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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看到的场景都有限，唯一不同就是崔筠还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扇门，门缝中还透着光。 “楼上会住人吗？”言贺问道。 “可能会，而且这些机器总要有人操控的。”崔筠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机器，他们之中也没有人是相关专业的。 “主要是不知道这种机器是干什么的，感觉知道了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崔筠一边喃喃一边刻画细节。 言贺看着他的画面眼前一亮：“徐朝。”那个可以复刻枪·支的【技术宅】。 崔筠也悟了，点点头却说：“他们今天好像有任务吧。” “没事，等他们回来就好。”言贺有了思路又活跃了起来，拖着腿到处找人来回忆细节。 没过多久，有关机器的细节都被崔筠画在了纸上。 几人聚在纸前摸不着头脑，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人在高考的时候选择了技术。 “有点像……”黎念犹豫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说道，“超级计算机。”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由地把目光落在了黎念身上。 “干什么的？”孙进问。 “超级计算机拥有极大的数据存储容量和极快速的数据处理速度。”黎念像是背课文一样将计算机课上学到的内容复述。 “深蓝？”言贺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几年前特别流行的人工智能名称。 “差不多。”黎念点点头。 孙进有些懵：“所以……这里的原住民是人工智能？” 这些专业知识都不在他们的专业范畴内，想要知道答案只能靠平时的积累。 “你知道日本的地球模拟器吗？”黎念问。 “No。”孙进果断回答。 “你是说……这场游戏也是模拟的？”钟燃说道，他的目光有些沉重。 "如果是的话，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黎念说。 莫名其妙的监视感、不合常理的农作物生长、不知物种的小孩……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这是一场末世模拟”中找到答案。 “你可以把这个比作一场游戏，而系统则是游戏开发人，我们所见到的机器就是运作游戏的本体。”黎念朝孙进解释道。 或许《曙光》就是这么定义的。 “那我们是什么？”孙进问。 “小白鼠。”言贺说。 这和她的猜想差不多，超级计算机的出现更是佐证了她的想法。 无论是游戏也好，模拟器也好，他们这群玩家始终都是实验的变量。 “那原住民呢？”孙进还是不明白。 “还是原住民，”言贺说，“你可以把这场模拟想象成另一个世界做的实验，而这里的原住民就是他们世界里的人，可能是自愿也可能是被迫，他们也加入了这一场实验。”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这场模拟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所以将它设计得和游戏一样，让我们通过游戏的方式来验证他们的想法。” “系统分裂玩家又是为什么？”崔筠也有疑问。 “模拟人心，”黎念飞快地在速写本上记录，“那个世界里很有可能已经人心涣散了，所以它想找一个快速的方式来验证。”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同类呢？”钟燃不解，庭院里还埋着小涵的尸体。 “不是杀同类，是小涵没有利用价值。”言贺沉声道，她将之前在院子里想的事情告诉了队友，她本以为男生们会不以为然，没想到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谩骂系统。 言贺扯了下嘴角，有些欣慰地说：“所以我更倾向于原住民都是被迫加入的。” “这座城市被作为了试验场，里面的幸存者都难逃幸免成了实验的牺牲品，而系统则是修改了一些数据，将这里变成了试验基地，我们和原住民都是受害者。”言贺说。 这既不全是模拟也不全是游戏，这是一场真真切切的社会实验，它用不同的形式展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第74章 74、原住民（1） ◎跟回来的男人◎ 大雪连下了三天, 积雪已经可以没过脚踝了，言贺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朝院子里扔雪球玩。 这三天她想了很多，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摧毁那台机器, 只是该如何进入二楼又成了一个难题。 黎念站在她的身后拿着崔筠的速写本给她讲目前所知的信息，一条又一条线索拼接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强大的信息网，言贺揉搓了个雪球丢到院子外面若有所思地开口：“说点没良心的，将原住民抓回基地也许能触发二楼的开关。” 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没想过, 只是对于他们而言难以下手。 “你会这么做吗？”黎念问。 “不会。”言贺想也没想就回答。 不说“万不得已”了, 就连被逼上绝路她也不会这么去做。 这三天以来, 只要她一闭眼眼前就是小涵的死状, 无论再怎么强迫自己冷静言贺也不得不承认是他们亲手将小涵送上了绝路。 “我们现在还需要去杀丧尸吗？”言贺问。 他们现在还去杀丧尸不是正中了系统的下怀吗？ “感觉没有必要，但是我们不去别人也会去。”黎念说。 他们的积分足够他们在这里生存, 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一样，还有很多玩家只能勉强温饱, 更何况现在刚入冬守卫者的积分来源就中断了。 言贺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不仅仅是一支小队那么简单了, 不少玩家还等着他们发低保呢。 “感觉自己一下子伟大了起来。”言贺开玩笑道。 黎念跟着她笑了笑, 没再说话。 言贺也不觉得他们之间没话说了有什么尴尬的, 她一个人堆着的小雪人玩得也乐呵。 只是黎念的落笔声在她耳边响着，她总觉得自己玩有点心虚。 被卷到了。 她身子微微向后仰，黎念顿时松了笔来接她, 只是还没接到言贺就停住了。 “在写什么呢？”言贺往速写本上看。 “记账。”黎念大大方方地给她展示, 上面记录着他们每一笔积分开销。 “记账做什么？” “觉得记下来会好一点。” 言贺点点头, 随后说：“我预计再过个几天我的脚就要好了, 到时候你们陪我去下水道看看吧？” “过几天？”言贺以为他会说“下水道”。 “对。” “可后天你不是要经期了吗？”黎念说。 一个言贺怎么也想不到的拒绝原因冒出, 把她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黎念自顾自地说：“最近几天你要注意保暖了, 上次就痛经, 还好是在基地里，要是……”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言贺及时打断，“等我经期过去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行，”黎念点头，“到时候医院双子塔也一起去了，顺便还可以接点任务。” 他开始计划起了未来，丝毫没发现言贺沉默了下来。 言贺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雪球，要不是黎念提醒，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经期了。 她比较健忘，以前都是黎念提醒她，后来分手了她也全靠开始痛经了才知道自己来了，没想到黎念现在还记得。 “对了，要去买卫生巾吗？”黎念问。 “……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不用好兄弟费心。”言贺连连摆手，手中的雪球正好掉下落到在庭院铲雪的孙进头上。 只见他摸上自己的头顶，然后阴恻恻地朝他们这里看来。 言贺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孙进完全不信，弯腰揉了个更大的雪球朝他们扔来。 “我靠。”言贺立马翻下栏杆躲开这一击，雪球砸在栏杆上散开称一片雪花。 “我的我的我的，我一不小心的。”她弹出个头去道歉，没想到正中一个雪球。 短暂的沉默后她擦去脸上的雪，气势汹汹地就往屋子里走去。 没过多久，黎念就在庭院里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场面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回了卧室披上外套打算自己去买。 言贺是南方人，没见过那么大的雪，就算脚上还有点小疼也阻止不了她和孙进滚在雪地里。 两人都是爱玩的，庭院里的树都没能躲开被他们踹一脚的命运。 看着对方被雪覆盖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那颗桃花树下他们谁也没有靠近。 玩累了就回客厅坐着，屋子里的暖气很足，他们一进屋就看见了穿着卫衣的钟燃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刷四级真题。 两个头发都湿了的“差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哪来的四级题？” “积分商场里有。”钟燃摘了一只耳机说。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台小巧的收音机。 “卷王啊。”言贺佩服。 钟燃抬头看了她一眼，把收音机掐掉：“你不学的吗？” “呃……”言贺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只能去看孙进。 没想到孙进也是被戳中痛处回避了她的目光。 钟燃了然，按下播放键低下头刷题去了。 言贺和孙进悄悄地溜去客厅，打开电视看起了《曙光》的宣传片。 现在知道了真相再看，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角落里被丧尸追得抱头乱窜的人不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吗。 而宣传语中的“重铸曙光”重铸的又是谁的呢？ 答案可想而知，他们只是被系统利用的棋子罢了。 “傻逼，给爷死。”言贺按掉电视骂道。 【成就积分+1】 脑子里熟悉的话冒出，可言贺还没来得及再骂一句就听到系统又说道。 【成就升级】 【恭喜玩家达成满级成就】 “6。”言贺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孙进问。 “我成就满级了。”一个【喷子】满级，言贺都不知道这是赞赏还是批判。 孙进也跟着“6”道。 言贺召唤出升级了的武器，玫瑰花俨然成了长剑，红绿的金属光感反射出灯光，冷冽肃杀，完全看不出这原本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好看。”孙进羡慕道。 “那是，”言贺完全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得瑟道，“等姐把这里的所有傻逼都砍了就带你返校。” “好，”孙进捧场，“姐带我飞。” 叮咚。 门铃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来到门前。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徐朝火急火燎地说道：“出事了。” 言贺看着他满身血迹，忽然心头一沉，颤抖着问道：“王榆出事了？” “啊？”徐朝一愣，连连说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们。” “是外面的，”他顿了顿再想更好的措辞，“我们出任务的时候遇见了这里的原住民，他现在跟我们回来了。” “啊？”言贺也很惊讶，看福利院那个女人的态度，好像原住民对基地都抱有抗拒的心里，怎么会有人跟着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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