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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早就出现在了车窗上。爱尔柏塔朝黑猫的方向迈出一步，双腿不受控制地想要跟那只猫咪走。 她现在的确是该让火恶魔来解决这趟麻烦，但找她的人目的是她…… 爱尔柏塔没让火恶魔第一时间出面给自己重新下一份蛊惑，她由她的本体跟着猫咪走去——那就确定了敌人是谁赶紧解决掉吧。 走过半条街道，拐入街边的小巷，呛鼻的烟味缭绕。 爱尔柏塔微微皱起眉，透过烟雾，她看到了一个浅色风衣的熟悉男人。 男人抬了抬拿烟的手，总是漫不经心的脸上露出一个稍显正式的笑，“嘿，有段时间没见了，还记得我吗？” ……康斯坦丁？ “有事？”爱尔柏塔目光略沉。旺达跟她提到过的混沌魔法下恢复记忆的人，可不包括这个人。 康斯坦丁的笑容一滞，虽然明知‘艾尔’的性格算不上热情，但没想到这次见面，这女孩儿可真是……冷淡。 不过至少没有一个恶魔或者死灵突然冲出来照他脸上来一拳，或许也不算她太过冷酷？ 康斯坦丁把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你赶时间回家？好吧，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好了，我想要见一下你手底下那个巫……” “咔哒……” 冷冰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贴着康斯坦丁脑袋后传来。 康斯坦丁眼皮一跳，余光瞥向身后的高大男人，只能隐约看到那人戴着红色头盔的脑袋跟深色的机车外套。这家伙是谁？他好像不欠他钱。 黑一帮？黑一帮什么时候好心到管校门口拐女孩儿的事儿了？不，他不是说他自己。 “伙计，这肯定是误会，我跟这女孩儿认识。”康斯坦丁从善如流地举起手。 红头罩抵着他脑袋的枪没有移开，而是朝背着单肩包的女孩儿问道：“你认识他？” 爱尔柏塔摇头：“不认识。” 康斯坦丁嘴角抽了抽，但并不意外爱尔柏塔回答得这么干脆，他往后一瞥，“抱歉了伙计，我们没什么仇，但我今天实在赶时间……”手掌往后一翻，康斯坦丁袖口的魔法道具还没能滑进手心，谁知身后的人像是预判了他要做什么一样，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用蛮力反折下去。 咔擦一声脆响，康斯坦丁毫不怀疑这是骨折的声音。 没想到对手这么难缠，他不敢再大意，忍着疼借助一个置换咒语摆脱了红头罩的束缚，康斯坦丁下一秒出现在爱尔柏塔身后。 还没能接近黑发女孩儿，头顶刮来锐利的风。 一发罗宾飞镖贴着他的脸划过去，直直地钉入他脚下的地面。 康斯坦丁抬眼看到一片黑红色披风的残影，巷子上空跳下的罗宾极速朝他掠来，他不得不放弃了抓爱尔柏塔这个念头。 ……好吧，他下次来哥谭前一定要记得开个通行证。 没想到最糟糕的引来巫妖的情况都还没发生，先让他引来了蝙蝠崽跟一个…… 康斯坦丁这才看清了刚才站在他身后的红头罩，好的，一个黑一帮。不知为什么，这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又不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你想干什么，康斯坦丁？”提姆落在爱尔柏塔身边，确定女孩儿没事，才正色向男人问道。 约翰·康斯坦丁。他的出现几乎代表了跟麻烦挂钩。不是他正好接到的委托、调查的事情是麻烦，就是麻烦会追在他屁股后跟来。 蝙蝠洞系统捕捉他出现在哥谭的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提姆那里，但没想到驱魔师这次的目的看上去竟是爱尔。 康斯坦丁：“我正要说……” 跟绯红女巫的力量暴走重获了时空记忆的众人不同。康斯坦丁是偶然间窥见自己的命运线时，看到了错误时空里，那段本没有发生的记忆。 他对这个插曲本没多大在意，但是碰巧前天晚上，他认识的一个酒吧老板找他帮忙。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孩子灵魂出了问题，他变得疯疯癫癫，精神不稳，每天都感觉某种危险的东西离他更近了一样。我去看了，他的灵魂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打上了标记——有个不知道是恶魔还是邪灵一类的强大东西盯上了他。” 金发的驱魔师的视线落在爱尔柏塔身上：“我想你认识的那个巫妖可能能帮上点儿忙。” 爱尔柏塔眉头紧皱，早在时空里她就知道蝙蝠侠的这个‘魔法方面的朋友’有很多不正统的魔法手段，但他怎么记得她的事先不提，她跟伊比利斯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他又是怎么那么准确地指出巫妖的身份的。 “巫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巫妖？” 康斯坦丁一愣：“你最能哭哭啼啼的那个手下说的。” 爱尔柏塔：“……最能哭哭啼啼的？” 等等，他该不会是在说……石像鬼？ 但是为了避免再出现石像鬼乱说话的意外，她用伊比利斯给他下过烙印。 “就是你想的那个。”康斯坦丁又点了根烟，“他身上有七八个禁咒，浪费了我不短的时间才从他嘴里套出点儿话。” 事实上，康斯坦丁是花了几乎一晚上的时间才得到爱尔柏塔有关的信息。 康斯坦丁来找爱尔柏塔的最初目的是她带进时空里的那个强大的火恶魔，但找石像鬼问女孩儿身份的过程，竟然意外得知了这女孩儿手底下还有一个能摆弄灵魂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不死生物。 比起康斯坦丁曾经坑蒙拐骗过的人，他请爱尔柏塔来见他的方式已经算得上相当温和了。 一方面原因就是虽然存了利用的心思，但是他不想跟两个邪恶生物结上什么死仇。 越是温和的契约咒语，破解的方式相对也越容易。巫妖给石像鬼下的禁止乱说话的契约不是致死魔咒，但是别说破解，他甚至难以用魔法绕过这些咒语让石像鬼开口，最后还是依靠言语间的漏洞，套出了他不会被禁止说的那部分。 就像是巫妖的那些禁咒下达即被世界规则所承认，任何力量都无法打破一样。 “跟邪恶力量打交道好像没人比你更擅长了。”提姆没被康斯坦丁说动。 “我解决不了，”康斯坦丁的表情再没比现在这么坦诚了，“这件事不小，盯上那小子的家伙是个危险的黑暗生物，没人能确定它会不会危及到这个世界。” 康斯坦丁同样不喜欢麻烦，他也不想接手这件事，但是那个酒吧老板体内流淌着巫师的血，他利用他喝醉时的一句承诺的话语建立了契约，让他必须在他提出帮忙时替他解决一个麻烦。 如果他办不到，那他就会代替他的儿子去死。 事关性命，他不能不让脑袋多转几下弯。 红头罩下传出来一道轻嗤，“这混蛋不管说什么都不用相信，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来转嫁风险而已。” 康斯坦丁戏耍的恶魔绝不在少数，对付不了的还来找爱尔，指望他只是好心地为‘朋友’解决麻烦？他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让爱尔手底下的契约生物来承担被未知力量盯上的风险。 康斯坦丁：“……” 还真让他说中了。这个红头罩到底是谁？ 康斯坦丁以为他要应付的只有爱尔柏塔，这个年轻的女孩儿虽然看上去没那么容易骗。但至少，他还记得她的另一重身份。 观测者。 她会留意对这个世界造成威胁的事，就像她为了挽救时空，独自回到过去拯救这个世界一样。 只要引她见到那个被标记的人，让她相信有个未知的邪恶生物在觊觎这个世界的可能。她手下的那个巫妖能把那个被标记的人灵魂上的印记清除掉，整件麻烦事也就算解决了。 如果没有……那的确跟那两个小子说的那样，至少有人帮他吸引那个邪恶生物注意，他可以再想别的解决办法，而且也不会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 康斯坦丁此刻看着眼前的三人，为什么仿佛看到了三个年轻的蝙蝠在盯着他看。 “我也解决不了。”爱尔柏塔说，“如果你在找巫妖，他现在也不可能提供上什么帮忙。” “你无法指挥那些异生物？”康斯坦丁不相信这个说辞，从她在时空最后召唤恶魔这一点，她无疑是有办法约束怪物的。 爱尔柏塔微微扯动嘴角：“因为巫妖挑衅到了恶魔，被火恶魔给揍到短期内没法现身了。” 康斯坦丁眉头一跳，是他的错觉吗，这个挑衅怎么仿佛是在指他？ 好吧……康斯坦丁觉得他可能要换个方向想想办法了。 他指头间的烟灰一掸，烟尘里，康斯坦丁转眼消失在他们眼前。 “我要想办法让他别说出来关于你的事。”提姆想要追上去，语速略快地对爱尔柏塔道。 爱尔柏塔一怔，巫妖现在没法现身、用火恶魔找上康斯坦丁会正中他的意图，虽说与那个驱魔师一起挽救过时空，但爱尔柏塔没法信任他是个合格的保密者，她还在想该怎么让他别说出不该说的话…… “谢谢……不用担心我，卓尔等会儿会来接我。” 卓尔？杰森看了爱尔柏塔一眼，突然间就剩他一个留在这儿，他一时想不来该不该留在这儿陪她等卓尔来。 杰森会来这儿完全是意外发现了康斯坦丁的行踪，他对出现在哥谭的驱魔师没兴趣，但是康斯坦丁行动迹象是哥谭高中的方向。哥谭高中有谁？德雷克那那小子在，另外还有一人，爱尔。 出于担心发生意外，杰森追着康斯坦丁过来，没想到他的目标真的是爱尔柏塔。 突如其来的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了一会儿。 卓尔会来只是爱尔柏塔的说辞，她这会儿要回去等司机醒来回家。 爱尔柏塔看着杰森，开口问了句：“你那晚没有回韦恩庄园？” 头罩下传来一道轻笑：“蝙蝠侠跟布鲁斯·韦恩都不擅长应付家庭，真不让人意外对吗？” 爱尔柏塔跟特里斯的关系也没那么缓和，因此她也不会去开解别人家庭矛盾，而她对杰森的熟悉程度，也不像卓尔那样可以开口劝解些什么。 打算跟杰森告别前，爱尔柏塔突然说：“我的父亲最近在为东区一些流浪汉提供医疗援助。” 杰森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提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应道：“你父亲人不错。” 爱尔柏塔默了默。 对旺达说如果有需要会去找她很大一部分出于安抚，直到现在爱尔柏塔依然不习惯寻求帮助，更习惯自己来处理所有事。但是最近的麻烦一件接一件，她知道以她自己的力量，不足够全部调查得过来。比起她，对东区了解更多的杰森或许能拿到的信息更多。 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想让这像是她跟特里斯的关系很糟。 “没什么，谢谢你今天来帮我，我走了。” “嘿，你昨天看到了我的消息对吧。”杰森在她转身离开之前叫住了她，他发给过她短信，他在昨天早上收到过她的回信，“那是我最近的号码，如果我发现了什么问题，就通过这个手机号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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