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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岩军在初期抓捕了不少位于巨渊地下浅层活动的愚人众和盗宝团成员，但后来，再也没传出过地下的那些愚人众的消息，直到现在。 即使他们携带了再充足的补给，也不可能在地下坚持那么久吧。 除非巨渊地下有什么自成一体的生态系统，能支持他们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进行采集捕猎、农耕养殖……这种世外桃源会存在于巨渊之下？我是不相信的，蘑菇吃多了吃错了可是会发疯的。 所以，他们大概要么已经沿着层岩巨渊地下的什么密道撤离，要么就已经埋骨在无人所知的地方了吧。 这么一想，用“回收”这个词，也算恰当。 无论是回收遗物，还是回收遗骸。 “帝君觉得，愚人众‘回收’那种地方的残余物，可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这一点七星已经考虑过了。根据旅行者和先遣队的汇报，巨渊深处仍有‘黑泥’存在，其中蕴藏的力量似乎与深渊有关。达达利亚说过，第九连队是执行官‘公鸡’的下属，那是一个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抛弃掉一小部分的存在。既然在当时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营救第九连队，就说明他已经放弃了他们。而这时候又想起来‘回收’，只可能是在其中发现了更大的利益。” “听起来，其中的蹊跷值得帝君你去一探究竟。” “是的，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请求。” “嗯……嗯？！” 千年老龙你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第26章 北国银行破产计划（1） “你拒绝了？你在想什么啊？！” “等一下，比起那些，你难道不会更想知道你自己身世的秘密吗？” 千年老龙熟练地打断了我的追问。 “你还真是会打岔啊。” 他一下子给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不是不想追问，只是当我想要张口的时候，脑子就不自觉地转向了“告诉我我的秘密”上。 也不知道是谁在操纵我的思维，说不定就是这条千年老龙自己在动手脚吧，他在魔神战争的时候干掉了那么多对手，说不定从哪个对手手里抢来一点权能，稍微改变一下别人的认知……也不一定。 “三秀儿，你觉得一朵蘑菇，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吗？” 帝君突然随手从路边摘了一朵蘑菇，问我。 “不要明知故问，你明明能看到的吧，这些生长在璃月地区的蘑菇，根系却能追溯到遥远的须弥雨林，换言之，它们中有些根本不是独立的个体。” “那三秀儿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蕈兽吗？” “因为……喂，帝君你是在打哑谜吧？对吧？你在暗示我是什么类似菌子的存在吗？还是什么意思？？” “与其说是类似，倒不如说，是相反的。” 相反？ “摩拉克斯，这件事你得说明白。” “在你的身上，留云借风和阿萍能看到归终，盐神的信徒能看到赫乌莉亚，魈能看到他的旧上司，只怕璃月地区除了奥赛尔，连马克修斯的痕迹都能在你身上找到些许……哦对，你的厨艺确实不错。” 帝君，或者说摩拉克斯，玩味地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睛中透露着深邃的思考。 我陷入了宇宙猫猫头。 照帝君这么说，我是个魔神缝合怪？这不符合提瓦特世界的规律吧？！ “但是我是个神之眼的调配员，而不是和你近似的魔神。” “是啊，我想我弄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是另一个有关你身世的秘密了。” “不，我需要一定的时间确认以及消化你刚才说的那件事。” 摩拉克斯盖章说我和魔神有关系，那我应当确实就是和魔神……有关的吧。 千年老龙再怎样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除非他自己也被什么误导了。 ----- “三秀儿如果有兴趣探究更多秘密，何不帮我这个忙。” 直到天衡山已经几乎到了眼前，走过前面的峡谷，就进入璃月港的时候，我才又听清了帝君的话语。 “帮你什么？” “帮我去做愚人众的向导。” “我想，我并不熟悉层岩巨渊地下的情况。” “没关系，勘探队会提供地形图和流明石触媒。” “我也不擅长打架。” “你只是向导，并不需要负责安全问题。” “我也没法和地下长的蘑菇交流。” “地下的蕈兽和须弥的蕈兽十分相近，至少不会为难你。” “但总之……” “总之，该去见一见雇主了。” 转过天衡山脚下的峡谷，璃月港展现在远方，而近处则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个橘色头发的至冬人，此时正抡着一张弓，在地脉镇石旁边殴打一些倒霉的史莱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闲着没事跑到外面来启动镇石吸引怪物的！他是不打架就会死吗？！ 而且这个用弓的姿势不太对吧，我都知道弓是用来射箭的，不是用来殴打史莱姆的啊喂，徒手把箭扔出去又算几个事啊？！ 我和帝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拳锤爆了面前的最后一个水史莱姆，地脉镇石如释重负地在他面前关闭了。 达达利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向我和帝君，打了个招呼。 “哟，钟离先生，又见面了。” “嗯，下午好。” “关于向导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我倒是也在璃月的山野间遇到了一位朋友。” 帝君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这鸡同鸭讲的说话方式，根本就没有回应达达利亚。 “朋友？”达达利亚在帝君身边张望一圈，“您这位朋友可能让我一见？” 帝君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他肩头，而后指了指一旁的我。 “哪里……嗯？” 在看到帝君的手指指向地面时，达达利亚愣了一秒，而后才低头与我四目相对。 好家伙，四只眼睛凑不出一个高光，蕈兽那没有高光没有瞳孔的眼睛，和达达利亚没有高光怎么看怎么呆的眼睛四目相对，颇有种王八看绿豆的感觉。 我蹦跶着扭了两扭。 “三秀儿便是在下的朋友。” “诶？这么说这位三秀儿，是为了掩藏自己的灵智，才在璃月港时假称是钟离先生的宠物吗？我记得弗拉德（北国银行白天的守卫）说它还帮钟离先生给我递过一次信呢。” ——达达利亚大概说的是我亲自去递情书的那次。 我向他点点头。 “钟离先生的情书文笔怎么样啊？” “三秀儿不要打趣，那不是我写的。” “哇，蕈兽真的能说话！” 听到我说话，他居然像个大男孩一样，表现得既意外又开心。 “有什么奇怪的吗？我还能砸你一头锤呢。” “那你三秀儿擅长战斗吗？要不要来切磋切磋？” “要叫三秀姐。” “三秀姐要不要来切磋切磋？” “咳。身为蕈兽，三秀儿更容易适应巨渊地下的环境，应当比我更适合跟随前往层岩巨渊地下。公子说愚人众缺个向导，不妨考虑一下请她帮忙。而且，三秀儿与七星的关系也算熟识，七星应当不会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帝君你确定吗？ 我在七星那里留下的可是天动炸鱼的案底啊。 ——刻晴不是很喜欢你么？ 帝君不动声色。 ——那她喜欢的也是菌子啊！随便找个蕈兽给她她也会喜欢的！ 此时，达达利亚望着我的热切的目光中，【想与我切磋】和【想请我带队下巨渊】的意图都已经快要实体化了。 啊……真是……
第27章 北国银行破产计划（2） 帝君用我的身世之谜作为诱饵，再一次钓我上了勾。 但其实，我对层岩巨渊地下可以说一无所知。 相信我，带我去做向导，我除了卖萌装傻当抱枕以外，可能也就能变成人形铺个路修个机关啥的，至于这个机关打开以后是头顶掉下来一根钉子，还是能得到一个宝箱，我完全不知道。 在帝君和达达利亚单方面通过了我的聘请合同以后，我就再三警告过达达利亚，我没去过巨渊地下，而你被帝君坑过一次，两点加在一起，他非常极度有可能是想坑你第二次。 “但是，钟离先生应当不会去主动坑自己的朋友吧？三秀姐。” 他就算不坑我，不代表这做法他不坑你啊，傻孩子。 或者说，你不会傻到坚信自己能算得上他的朋友吧？ 再说，他也不是不坑朋友，我自觉还算得上他的朋友，他该关心的时候很关心，该坑的时候也没少坑我。 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啊！！！ 想到这里，我那双无神的眼睛里竟然多出了几分悲悯。 然后我签下了这份合同。 无他，我好奇帝君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坑这个傻孩子第二次。 -----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跟随愚人众行动，进行探险之前的前期准备。 愚人众的名声之臭，我算是深切地体验到了——在城内行动的时候，千岩军名义上是监视愚人众的行动，可更多时候起到的作用其实是保护愚人众不被愤怒的城内居民袭击。 如果不是有七星派遣的千岩军跟随，只怕商人们都会拒绝出售商品给愚人众的小队。只是拒绝的话还是轻的，严重的可能就是卖假货，或者干脆收钱不发货，甚至是在货品箱子里放上炸药和碎石子什么的。 问就是有个倒霉的岩使游击兵在开箱验货的时候，被炸的护身盾都碎了，被送去了不卜庐，还没出发就先退出了行动。 但是跟着愚人众有一点好处，是和任何其他人探险都享受不到的。 那就是资金充裕到无法形容。 ——尽管花，钱管够，不够的话北国银行还能取。 在我告知达达利亚，我没有合适的探险装备以后，达达利亚大手一挥丢给我一袋子摩拉，而后又甩给我两叠北国银行的支票。 我变成人形，捡起这些东西粗略扫了一眼……然后当场动了辞掉神之眼调配员的工作，加入愚人众的念头。 那袋子钱都是大面值的摩拉，应该有几万，那两叠支票则每张都是100万摩拉，看起来怎么也有几十张的样子。 （如果按照当前支票的规格，两叠支票50张……我心动了） “你们愚人众这么有钱的吗？” “反正是潘塔罗涅赚的钱，经费也已经批下来了，不花白不花，多花些钱做准备，总好过下到巨渊之下再因为准备不足被迫返回……哇，三秀姐你怎么变成人了？” “菌子既然可以说话，为什么不能变成人对吧。再说，变成人形才能方便出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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