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要到了,这船晃晃悠悠,都快给我又晃睡着了。” 孙中伸了个懒腰,同样走到了甲板上,他就站在沈灼灼身边,沈灼灼只到他腰附近那么高,孙中净身高得有个一米九。 沈灼灼看了一眼两人的身高差,有些不服气地咬了咬后槽牙,不知道过几年能不能长到一米七,她现在大概只有一米四五左右。 不管是周三娘还是沈丰年,身高都不算特别高,看来想要从遗传基因上获得优势,是很难了。 “哈哈哈哈,沈弟若是不服气,等到了边关就多吃些,只要吃得多,迟早有一天能长高。” 孙中看出沈灼灼因为身高不服气,连忙安慰她,如果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不带着笑,沈灼灼大概就信他是真心安慰了。 “孙兄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吃,争取长得越高越好。” 时下女子以身材娇小为美,若是太过高大,便会被人说是痴傻,她们都不愿意长太高,但是沈灼灼生怕自己长得矮。 倒不是她和世俗作对,主要是上辈子的执念。 上辈子她身高一米六左右,在北方简直就像个二级残废,恨自己小时候没多喝点儿牛奶,多运动运动。 燕门关外是草原,蛮族那边有许许多多的牛羊,不知道她占尽地理优势,能不能给自己弄点儿牛乳喝喝? 沈灼灼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船靠岸了。 与他们所在这艘船一起靠岸的,还有一艘看上去十分高大华丽的船。 沈灼灼所在的船和那艘船比起来,就像是小娃娃和大人,相差甚远。 “似乎是京城来的船,别看了,小心惹恼了船上的贵人,盛京的老爷们,脾气可都不太好。” 第10章 公主刺杀案 孙中身上大概是有什么秘密,从这句话里,沈灼灼听出了他对京城超出常人的了解。 准确的说是超出寻常百姓,一个从小生活在平县的百姓,不可能了解千里之外的盛京。 不过沈灼灼也没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大船上的人首先下来,随后才腾出位置给小船,所以沈灼灼和孙中就在小船上,看了半天热闹。 从那艘大船上下来不少人,大多行为举止十分规矩,瞧着像是奴仆,正经主子好像就两位,乘坐两顶轿子离开,几乎没有露面。 什么人如此小心翼翼? 沈灼灼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是谁。 这很正常,她本来就谁都不认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灼灼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听到了命运转动的声音,知道眼前是一个不能错过的人,却还是错过了。 怅然若失,可是又满怀期待,因为知道,若是有缘相逢,迟早会有遇见的。 “沈弟,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要下船了。” 大船的人下船有条不紊,非常有纪律性,那么多人下去也没多少声音。 小船的人则闹闹哄哄,明明人数比大船要少许多,声势却震翻了天,沈灼灼身在其中,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要不是孙中一直大声呼喊着,他们可能直接在下船的时候就走散了。 从船上挤下来时,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沈灼灼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下。 “哟,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讲究,长得清秀,年龄虽小却身手极好,看来以后等你长大了,定能得到不少女郎的青睐。” 孙中看沈灼灼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禁开口说笑了两句。 寻常少年人在这个年纪,对未来总是有不少期许,不了解人性多变,本能的憧憬着纯净的感情,若是被人调侃,多半会脸红心跳,羞得说不出话来。 沈灼灼不是正常少年人,她听了孙中的话,就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淡然自若。 甚至还反过来调侃孙中。 “孙兄倒是不拘小节,孙兄家中可是已经定下了?” 孙中摇了摇头,他家乃是猎户,家传了些功夫,却没有地种,不算太缺钱,可没地的百姓就是被人瞧不起。 更不要说他家祖上是逃难过来,本地没有宗族帮衬,若不是家中男子都会些拳脚功夫,指不定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眼下确实不受欺负,但名声却不见得有多好,好人家的女子不愿意嫁到这种人家,他又不愿意随意将就,因此今年虽已十八,却还没有说亲。 “既如此,孙兄要多多注意些,兄长也知道世人多爱慕好颜色,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孙中这人最是听劝,沈灼灼这么一说,他就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沈灼灼就知道孙中会是这个反应,历史上孙中一直到二十五六岁才成亲,娶的是一小官之女,两人关系并不好。 是历史盖章的那种不好,官宦女子最是厌恶大字不识的粗鄙之人,更不要说是一个没有好颜色的军汉。 孙中的性子,往好听说是脾性耿直,说难听点儿就是脑子一根筋,很容易被人带到沟里去。 两人脑回路根本搭不到一起,话不投机半句多,寻常关系便也罢了,两人还是夫妻,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可不就是矛盾重重。 孙中对妻子十分敬重,吵得多大也不会对妻子动手,两人打嘴仗,他更是说不过饱读诗书的妻子,于是历史上有许多,他半夜被妻子赶出门,往兵营练兵去的记载。 沈灼灼希望能稍微改变一下孙中,至少让他能理解一下他妻子的苦闷,当时女子本就不易,嫁人如投胎,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郎君,改也改不了,换又换不了,可不就是天天生气嘛。 孙中若是能理解一二,多读些书,可以与他妻子举案齐眉,那历史上他的结局,也能好一些。 他的妻子也不会铤而走险,最后闹出那样一出惨剧。 在沈灼灼回想历史的时候,谢秋莳和周浩安已经到了落脚的小院。 此处小院离码头不算太远,交通便利,但是严格说来十分偏僻,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在镇中心造院子,离那些来往的商贾小贩,挑夫力夫远一些。 此处是周浩安特意寻的住所,以他们的身份,最好离那些当地的大族远点儿。 “这里就是去燕门关前,最后一个繁华的城镇,名为黑山镇,再往前去便是黑山,绕过黑山就能到燕门关了。” 谢秋莳坐到中堂的主位上,看着一旁面色苍白的表兄,叹了口气。 “三表兄,你这可不太行啊,还说要上战场建功立业,一艘船就让你变成这样了。” 周浩安有心反驳两句,但是想了想,话到嘴边全咽下去了。 谁让谢秋莳说的都是实话呢,他确实水性太差,乘船一天一夜就两腿发软,走路都走不好了。 这要是叫他在水上行军打仗,怕是不用敌人,自己就能被那水折腾死。 “燕门关又没有水,你表兄我骑马射箭的本事,你不是知道吗?放心,明日到了燕门关,表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生将星。” 谢秋莳被周浩安这口气唬住了,在京城的时候有周家先生压着,周浩安还算比较稳重,再加上有个皎皎君子的大表兄坐镇,三表兄更是乖巧。 谁知出了京城,便原形毕露了。 流苏此刻从外面端进来两壶茶,分别放在了谢秋莳和周浩安的手边。 谢秋莳端起来喝了一口,吃惊地抬了抬眉梢,“好茶,煮茶的水似乎也略有不同。” “是用院中井水煮的茶,公主喝着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你家公主喝茶,如牛饮水,有什么好不习惯的?这又不是京城,长安你别装模作样,喝水就是喝水,品什么茶呀?” 周浩安说着,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 谢秋莳耸了耸肩,什么话都没说。 她自小在凤仪宫长大,她的母后乃是大儒之女,于品茗一道自然功力深厚,她喝茶是深受母后影响,本人并不喜欢喝茶。 周浩安与她在周府玩闹,两人说是表兄妹,实际上更像是好朋友,互相了解至深,说话也没那么多讲究。 主要还是因为在周府,相差三岁的两人算是一辈,又没有其他玩伴,这才不得不在一块玩儿。 而且谢秋莳能文能武,能力出众,周浩安很喜欢跟她比试,不然三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小孩子很难玩到一起去。 “大表兄要是看见你这样,定会告知舅舅,惩罚于你。” “所以咱们现在到燕门关了。” 周浩安完全不惧谢秋莳说的话,如果还在京城的话,他肯定不敢这样放肆,就是出来了,有句俗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谁还能管得了他? 谢秋莳不跟着周浩安一起胡闹,就已经算她懂事了,所以周浩安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因为心里赞同周浩安的观点。 她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一个是因为想躲一躲京城的纷争,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远离京城的规矩。 “这一路上走来风平浪静,想来咱们掩盖的还不错,既然身份没有暴露,那不如今天晚上出去逛逛,边塞风貌,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还没亲身体会过。” 谢秋莳因为这次出来,心都野了,小孩子就是爱玩爱闹,喜欢到处跑,以前困在皇宫,后来又被困在周府,现在她真的很想到处跑一跑。 周浩安没有意见,她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这一路上他确实很谨慎,没有丝毫暴露行踪的迹象。 两人都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他们确实很优秀,在年轻一辈中当属佼佼者,可是还是太年轻了。 沈灼灼到了黑山镇后,与孙中一起订了一间客栈。 孙中还有事要做,先行离开,沈灼灼则直接跑到街上去晃悠,她在找一家店。 那家店一直到后世都还保存着,甚至还成为西塞旅游景点之一,每一个踏上这片土地的旅者,都不会错过这个景点。 经历上千年的变迁,城镇的主要风貌早就已经改变了,千年后的地址和千年前的模样根本无法对照,沈灼灼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家印象中的店。 沈灼灼走得有些累了,找了旁边的一家馄饨店停下,点了一碗馄饨。 她心里想着事,表面上就看上去呆呆的,有些走神。 连外面走过了一对兄妹都没有看见。 已经过了上千年了,原本的店肯定已经面目全非,后世看见的是后人维护过的模样。 所以她不应该用千年后的目光,去寻找那家店,可如果后世的记忆并不可靠,那她又应该怎么找那家店呢? 若是错过了这家店,之后还想和庆元女帝有所联系,就很难了。 沈灼灼十分确定就是这一年,发生了历史上轰动一时的“公主刺杀案”。 在庆元帝还是长安公主的时候,这个案子,牵连了朝堂上有名有姓的三位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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