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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使劲推销黑色，“这双更好看，牛牛穿上试试。” “不要，我不喜欢。”牛牛丑拒。 导购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将鞋包起来？ 牛牛妈妈摇头，“不，我们再逛逛。” 逛着逛着，她眼前一亮——那是一套上下身匹配的牛仔服，看起来十分帅气。 “牛牛，试试这套衣服。” 试穿结束，牛牛妈妈心满意足地提着牛仔服，跟牛牛说，“礼物已经买好了，咱们去逛别的地方吧。” 牛牛纠正，“礼物还没买，我要的是新球鞋。” “球鞋没有合适的。”牛牛妈妈随口道，“而且妈妈不是给你买了衣服和裤子吗？牛牛已经收到礼物，不可以贪心。” 如果牛牛真的是个小孩，这会儿可能就被糊弄住了。如果他大吵大闹，或许还要被指责不听话。 然而他不是孩子。 他是玩家。 幼小的身躯里，装载着成年人的灵魂。 所以不但不生气，甚至抓住机会攻讦，“我指名要的是新球鞋。” “这双不合适，那就看下一双，直到买到合适的为止。” “明明承诺给我买鞋，答应了却没做到。中途还被衣服裤子勾去了注意力，购买了多余、不必要的衣物。” 牛牛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怎么能说是不必要？反正你之后也要穿……” 牛牛根本不听，自顾自得出结论，“妈妈习惯这样差，要是遗传给我，我大概是没办法一直得第一了。” 说着，故意叹了口气，露出沮丧的表情。 牛牛妈妈急了，“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得不了第一？！别胡说！” “可能啊。”牛牛理智分析，“比如明天考试，如果我遗传到妈妈的坏习惯，完全有可能不复习，被游戏勾去注意力，玩了个通宵。” “不是的！妈妈爱你啊！”牛牛妈妈急切道。 牛牛却说，“爱不能帮我拿第一。妈妈习惯太差，会影响到我，这是事实。” 牛牛妈妈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像是受到很大打击。 牛牛撇过脸：不就是pua吗？谁不会似的。 与其你pua我，不如我pua你。 * 教师诡宣布可以自由活动后，其他家长陆续离开教室。晗晗妈妈却走到讲台旁，拿起桌上的纸张细瞧。 唐诗晗悄悄打量名义上的妈妈。 【家长诡：D级，平平无奇一家长，能力未知。】 虽然早就知道系统自带的侦查术只能查到基础信息，唐诗晗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句，“废物！” 接着，她花费诡钞，暗戳戳使用左眼隐藏的诡器——单个隐形镜片，进行查探。 【家长诡：D级，平平无奇一家长，能力未知。】 唐诗晗，“……” 是没问题，还是查不出来？ 唐诗晗激烈地思考起来。 “孩子们的成绩都被记录下来了？”一旁，晗晗妈妈跟教师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当然要记下来！这都是孩子们的成长轨迹！”教师诡慷慨激昂道，“校园庆结束后，成绩单会让家长带回去。成绩好的孩子，还会由我颁发奖状。” 唐诗晗：大可不必。 晗晗妈妈温婉地笑着，“我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健康快乐，成绩都是次要的。” “晗晗妈妈心态真好。” 晗晗妈妈与教师诡相谈甚欢。 唐诗晗听着谈话内容，逐渐放心——被家长要求次次考第一的倒霉蛋，应该不是她。 * 幼儿园里除了八名玩家，还有很多其他孩童诡。 云欣盯着它们看了片刻，很快有了主意。 “幼儿园这么大，你想去哪儿玩？”欣欣爸爸一个没注意，转过身发现孩子不见了，登时急了，“欣欣？欣欣？！” “爸爸！” 欣欣由远及近，手里还拿了超大只鸡腿。 “咕嘟。”欣欣爸爸可疑地吞了口口水。 只见他半蹲下，耐着性子问，“鸡腿哪来的？” 云欣谎话张口就来，“一位大姐姐给的。因为午饭没吃饱，肚子咕噜咕噜叫。” “小朋友本来就不可以吃太饱。”欣欣爸爸边说边夺走云欣手里的大鸡腿，大义凛然道，“爸爸帮你吃了，省的你撑坏肚子。” 云欣没有反抗，任他夺了去。 欣欣爸爸张嘴咬了一口，眼睛蓦然瞪大。接着飞快地啃了好几口，吃肉速度超快。 云欣不落痕迹，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欣欣爸爸吃着吃着，忽然觉得不对——周围怎么那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十多名路人将他团团围住，红着眼，死死盯住他手里的鸡腿。 “走开！” 欣欣爸爸企图将路人诡斥退。 然而路人诡前赴后继，如饿狼一般扑食，拼命争抢鸡腿。 片刻后，路人诡一哄而散，徒留欣欣爸爸凄惨地倒在地上。 而大鸡腿，也不知被哪只缺德诡抢走了。总之除了一手油腻，其他什么都没剩下。 欣欣爸爸哆嗦着嘴皮子，气到说不出来话。 云欣这个贴心小棉袄开始漏风，“爸爸，你不是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吗？为什么连只鸡腿都护不住？小时候那些苦，白吃了吗？” 至于大鸡腿喷香，容易被诡觊觎的事，她是只字不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爸爸一时大意了。”欣欣爸爸努力给自己挽尊。 云欣理解地点点头，“爸爸这回又吃了苦头，以后一定会表现的更好。” 欣欣爸爸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跟着点头，“对，吃一堑长一智。” “好的，爸爸。” 云欣笑容灿烂：只要你愿意吃苦，以后就会有吃不完的苦。身为孝顺女儿，她一定满足老父亲渺小的心愿。 * 欣欣爸爸以为，被抢走鸡腿是结束，殊不知这其实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云欣拿出奶糖，被抢；拿出牛肉干，被抢。每次云欣都发足狂奔，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留老父亲一只诡接受命运的洗礼。 次数多了，欣欣爸爸气急败坏质问，“你为什么非要吃零食？！” 云欣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因为我饿。” 午餐没吃饱，可不得吃点零食，填充下肚皮？ “饿不能忍着？”欣欣爸爸怒视。 云欣还没来得及作答，身后响起阵阵喧哗。 “他们在那边！” “快拦住！” “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云欣当机立断，转身就走。走之前不忘大声提醒老父亲，“爸爸快跑！” 欣欣爸爸，“……” 他只是震惊了一下，动作慢了一拍，结果就被一大帮诡围住。 围着他的诡不断叫嚷，“这是女娃子的爹！她爹在这，她肯定跑不远。” “丁点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吃的东西肯定是家长给的。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家长呗。” 于是真的有诡上前询问，“鸡腿哪儿买的？牛肉干哪儿买的？奶糖哪儿买的？我们没想做什么，就是好奇，想跟着买点。” 欣欣爸爸本来被诡群殴心里就有气，这会儿被问不知道的问题，怒意更甚，硬邦邦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围的诡认定欣欣爸爸不老实，为了减少竞争，故意隐瞒不说。于是纷纷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给他点教训。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欣欣爸爸寡不敌众，被揍得很惨。 他抱着头，绝望地想，他家孩子那一声声“爸爸”，似乎需要他用生命去守护…… * “好了，你就在这摆地摊吧。”林林妈妈千挑万选，终于选中一块风水宝地，满意地侧开身，让林渊开始他的表演。 林渊：？ 别人校园庆吃喝玩逛，他直接坐下来，摆地摊？ “妈妈，”林渊的嗓音里充满不情愿，试图协商，“可以不摆地摊吗？” “不可以。”林林妈妈严厉拒绝了孩子的请求，并道，“能力都是从小培养的。越早开始，越容易适应。” 见林渊还是一脸不痛快，林林妈妈故意问，“林林不想用摆摊挣的钱，请妈妈吃晚餐吗？” 林渊：……不想。 如果孩子感兴趣，主动提出想做，摆个地摊也无妨，就当是玩了。 可如果孩子本身不感兴趣，家长以培养能力为理由强迫，整件事情就变得很艹蛋。 好好的娱乐时间被剥夺了，做的还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心中的情绪一下子从“高兴、期待、快乐”变成“反感”。 林林妈妈毫无眼色，根本看不出孩子对她的提议有多厌烦，反而催促，“快点开始呀！再磨蹭，天都黑了。” 林渊像极了机器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只见他在地面铺上一层碎布，然后逐一摆放待出售物品，心里则在想，爱谁谁，反正他就一声不吭在地上坐着，绝不主动招呼。有顾客询问就随便回两句，主打的就是一个贸易自由。 做不做是态度问题，能不能做好是能力问题。 天生没有这方面才能，他也无可奈何。 林渊把待出售物品拾掇好，人往地上一坐，开始干等。 林林妈妈急了，“做生意，你要主动招揽顾客啊！” 林渊：“我不想。” “林林乖。”林林妈妈近乎哄骗般劝说，“不要害怕，没那么难的，跟妈妈学。” 说着，她示范般喊了一嗓子，“九成新的蜡笔！漂亮的图纸！好看的人物模型，大家快来买啊！” 林渊严重怀疑，她没经过同意，就把孩子喜欢的玩具拿出来摆摊。 听见有好看的人物模型，立即有孩童诡围过来看。 林林妈妈得意地眨了眨眼，悄声道，“你看，不难吧？” 林渊：“……我说的是‘我不想’，不是‘我不会’。你一定要把强迫孩子低头，当成会教孩子吗？” 林林妈妈顿时卡壳，笑容僵在脸上，表情十分怪异。 有孩童诡看中了模型，咨询，“这个怎么卖？” 林渊：“不卖。” 孩童诡傻眼。它无法理解，“不卖为什么拿出来摆摊？” 林渊：“我觉得它特别好看，摆出来给你们看看。” 孩童诡，“……” 它丢下模型，愤怒离去。 林林妈妈眼看交易快要达成，硬是被三言两语搅和了，气的够呛，“你这样不听话，妈妈不要你了！” 林渊思索三秒，然后真挚地问妈妈，“这个贴纸超级漂亮，你要买吗？” 妈妈给钱，他用那个钱请妈妈吃晚饭，完了还能把地摊上所有东西带回家，主打一个自产自销，内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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