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父亲也说过,这个公司未来是自己的,自己要好好学习,将来接手公司,等那个时候,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他甚至觉得,只要跟父亲一样有钱,三妻四妾都是应该的,谁叫他是上层人? 明明都已经打倒了贵族阶级,但新的阶级又迅速建立起来。 总之,眼馋着父亲能做那样的快活事,他在瞧见那女孩的时候,身下一热。 来镇子好几天了,他见过很多人了,但是那些女孩,都比不上父亲那边的女人,可是眼前这个撑伞的女孩不一样,她的气质是读过书才有的温柔气质,衣服也非常整洁。 他不知道她是刚刚毕业,回到这小镇来的。 但莫名的,他就是有了冲动。 (反正有钱,聪明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吧?) 那个年代,读书读得好的,国企都是妥妥的,但是薪水也只是相对丰富一点,而他能给对方的钱,就超过百倍。 咽了一口水,想着香港那边的电影,费步努力的装出一副强硬样子,把人给堵了。 “靓女,同我唔?保管吃香嘅饮辣。。” 那女的被迫停下脚步,又听到他的宣言,虽然听不太懂港话,却从他的表情上理解了大概的意思,厌恶的表情呈现得明显:“你是来投资的香港人小孩吧,这是耍流氓,公安来了,你就得吃枪子了!” 流氓罪可不小,之前打流氓罪多少死刑了? 女孩这边是想要让费步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让他知难而退,毕竟来投资的人,能不出事就好了。 未料语言不通的难度,令费步只是模糊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但是不懂她说的全部。 “你知道香港呀?我可以将你捧成星嘅!” 父亲就常常包养小明星,给点好处这些女的就肯干很多事了。 “你是企图用金钱收买我的灵魂,这种行为是必须要严打的,我看你必须得接受教育!” 接受教育?别开玩笑了,刚刚过去的那十年,他也是知道的,接受了教育,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香港?这个瞬间,费步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我不能去乡下接受改造!父亲一定会选择放弃我重新养一个儿子,他还年轻!) 他很清楚,如果按照对方说的教育,一旦真的去了,公司的一切也不是自己的了,不是人人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靠山是什么。 怀里有把小刀,那是之前,在某个城市买的,他一眼就看中了刀鞘上繁复的青铜花纹,非常帅。 手指触碰到那冰冷,费步的心里也变得冰冷,力气突然就大了起来,将眼前的女孩推入小巷子里。 “收声!我唔会去接受嗰改造嘅,我系要继续过好日子嘅!” 按住她的肩膀威胁,自己也就比眼前的女孩高一点而已。 女孩却仿佛不明白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学里教导的知识,更是对重要的政治思想倒背如流。 “呸!你还想威胁我?我是不会跟腐败分子妥协的!像你这样的,就该接受教育,重新做人!” 红色的痕迹,并未远去,女孩说话,多少依然带上了点批斗的痕迹,大有要将男孩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费步的心里,却变得十分清醒,又仿佛做梦一样。 他很清楚,女孩一定会报警,举报他这个流氓分子,继而自己就会吃枪子,渴望的一切都会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它发生呢? 直到小刀送入对方的肚子,扎了又扎,直到女孩断气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费步的大脑其实是空白的,他什么记忆都没了。 女孩死去了,她的眼睛像铜铃一样,死死的盯着上面,费步却只觉得,她在看自己。 回过神来,就感到害怕。 她一直看着自己,那别人会不会知道,她看见的是谁? 瞳孔中他的身影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他害怕,以致于再次举起了刀,这次对准了眼睛。 眼睛被自己捅得稀巴烂,已经不会再有人能够盯着自己,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她看着的是谁了。 对了,耳朵,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得割掉。 费尽力气,将耳朵割掉,几次割除都没割好,手一直颤抖。 雨越来越小了,浑身都湿透了。 雨伞在哪儿?费步喘着气,从尸体走开,颤抖着将小刀收进刀鞘,放进口袋,左手拿起伞,离开了现场。 回到旅馆,他走的飞快,旅馆的人都熟悉了他的脸,也不敢问他为何有伞还是湿透了,费步回到房间以后,一屁股靠着门坐下来。 右手传来异样的感觉,从裤子口袋里举起来一看,紧紧握着小刀,青筋都出来了,已经没法松开握住小刀的手。 过了好一会,他才能松开右手,任由小刀滑落在地上,自己去洗澡间,看见身上的血迹,惊吓到后退。 自己会不会被举报?手上胳膊上都是血,衣服湿淋淋的,闻得出有奇怪的味道,他后来才晓得,这就是血的味道。 脱下衣服,泡在水里,大片的血色将水给染开,费步使劲搓着衣服,试图把血迹全部用水洗掉。 一个富家子弟,辛辛苦苦的把衣服里的血迹全部洗干净,然后就是身上的血迹。 他的脑袋里使劲的想,自己有没有被人看到?回来的路上有人注意到他脸上胳膊上的血迹吗?会不会已经有人报警?自己会被抓吗? 如此种种担忧,挤压着他的心。 淋雨之后就发烧,等发完烧醒来,已经过去两天,因为这场生病,回去香港也没有什么阻碍。 他不能让警察知道是自己干的,也不会让他们抓的。 大病初愈的脸色苍白,加上他本就心虚,看上去更是非常脆弱。 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感冒发烧才变成这样的。 这起凶杀案转眼间就变成了大事,那个年代,浪潮刚过去,大家都在休养生息,杀人案并不多见,还刺瞎了眼睛割了耳朵。 在香港呆着的费步,并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一件多么轰动的事情,晚上睡觉时还是会害怕,枕头底下就压着那把杀过人的刀,因为他听说,见过血的刀有凶气,鬼魂不敢接近,尤其是被这刀伤过的。 明明一直说服着自己,世界上没有鬼魂,要不然光是那浪潮中死去的人,早就去找到凶手追命了。 但是费步就是害怕。 随着时间过去,更加推移,一切消息都没有传过来,甚至连周围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费步这个杀人凶手的异常。 费步的心也像是对那件事的恐惧消失了一样,甚至觉得,自己真是厉害,那样粗糙的杀人,大陆公安就那么无头苍蝇一样的找,怎么会想得到自己呢? 因为这些日子他不再胡作非为的出门,甚至还乖乖看报纸,得到了不明所以的父亲赞赏,要他好好保持下去。 费步只想冷笑,自己可是杀了人!所以才会这么关心的,要是暴露了,父亲还会夸奖自己吗?恐怕只会想要宰了他好似从未生下过吧! 又过了几天,有个机会可以重回那个地方,是投资方案的确定,费步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去玩几天。 他明明不该回去的,可是有了信心,想说就回去看一眼,看看自己杀人案的事情,是否已经平息下来了。 (见鬼!怎么会有人刚好过来,还死追着自己!) 费步大脑真的快爆炸了,他已经累到不行,想要放弃了,可是又不想被抓住,进了警察局那就完蛋了! (我有带刀,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了,只要他死了,一切就没有事了,警察找不到我的,他们连我跟这家伙见过面都不知道!) 摸着裤子口袋里的小刀,费步的眼里闪过阴狠。 他已经不介意再让一条命消失。 庄里紧紧跟着前面的男孩,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前面这个人,他有着关于姐姐死亡的线索,一定要知道。 所以他跑了起来,并且抓住了对方的肩膀:“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所以——” 当下,庄里急促的呼吸着,让男孩转身,看着他快速的说着话,因此,他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是奇怪的声音,唤醒了他的反应。 视线向下,看见了一片红色,满满的在自己手上,还有一抹银光。 “你。。。” 迷茫的声音,很快就高涨起来,庄里全身都由找到了的怒火支配。 “是你吧!杀了姐姐的人!” 作为十二岁的他,其实压根不晓得推断,但是那个当下,他就有直觉告诉他,会对他动手的,那就是凶手了。 “我一直在找你,我要让警察来制裁你,让人民审判你!” 庄里和死去的姐姐关系很好。 费步再次听见这样的话,心中的杀意深深涌出,比上次更深。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死吧!只要你们死了,就没有人找得到我了!” 费步以更为熟练的动作,朝这个仅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捅着。 激昂的感情,让庄里感觉不到那本该有的灼伤感,也许是被他忘到了仇恨之下,他挥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了费步的脸上! 费步停下了行凶的动作,捂住了自己的左脸。 庄里左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再次挥动右手,将失去姐姐的努力,全部发泄出去。 才打了两下,费步就咬着牙,再次把小刀送进庄里的身体里。 这次,强烈的灼伤感,一瞬间挤满了庄里的脑袋。 他不知道,这是身体受到了过度的伤害,超过了自己能够承受的限度,因此就算再怎么高昂的感情,也无法压下这巨大的疼痛。 对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这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疼痛了吧。 松开了抓住费步的手,庄里捂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沉重的睡意支配着身体。 可是视线里看到了,对方慢慢后退的身体,还有那把小刀,庄里本来涣散的眼神,在瞧见那小刀的时候,重新集中了注意力。 不能,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抓住他,叶莉姐姐还没能闭上眼睛—— 用尽力气,去抓住眼前这个凶手,庄里发出了长嚎,冲上去抱住费步的身体,死死的拽着他。 想不到庄里还会有这样的力气,费步几乎是慌乱了起来,他举起小刀,狠狠的捅着庄里的背。 每一次刺入身体,发出的噗,都让庄里的生命消逝更多。 他已经无法锁住费步的身体,手从环住费步的身躯,变成了拽住费步的衣服。 费步用力推着他的肩膀,要将庄里这个家伙推开。 满头汗,才将庄里给从自己身上分开。 看见对方惨重的死样,加上庄里刚刚的叫喊,费步害怕附近的人会赶过来,几乎是急匆匆的逃离了现场,因此,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庄里撕开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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