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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当然知道自己夜巡的工作量有多大，但他和夜枭可不是“我们”。任夜枭怎么说，我不回你，等你说够了，直接开揍。 蝙蝠冷静的外在表现让夜枭有点不开心，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打一个响指，房间的灯凭空点亮，照亮夜视镜片视野里难以看清的细节。 最先映入蝙蝠侠眼帘的是原本躲在家具阴影里几段破碎的金属，那是达米安的佩刀。从达米安来到韦恩庄园那一天起，他就刀不离手。 达米安曾经抱着刀酷酷地说：“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除此之外，血迹、打斗痕迹、嵌在墙壁上的猫头鹰形状飞镖，无一不在说明，夜枭没能在这间房间里蹲到出来的蝙蝠侠，但是他等到了罗宾。 战斗结局毫不例外，达米安失败了。 连续两个罗宾的不测让蝙蝠侠的心态持续波动，他再也保持不住完美的冷静形态，冲上去提起夜枭，将他掼在墙上。 “你的计划是什么？提姆和达米安在哪里！” 蝙蝠侠也是人，并非刻板印象里完全没有情绪的形象，再者，在蝙蝠侠面具之下，他还有一个身份，罗宾们的父亲，布鲁斯·韦恩。 “我想让你做一个选择。”夜枭无惧蝙蝠侠的怒火，以被按在墙上的姿态抬手激活手部装甲某个零件。一段投影投射在墙上，猫头鹰黑科技，在明亮的房间里，投影依旧清晰可见。 影像中并不是什么恶徒在城市中大肆破坏的场景，影像分为三格，最上面一格是蝙蝠侠十分熟悉的阿卡姆人才们聚在一起百无聊赖地等什么，奇怪的是其中没有小丑。 下面两个格子一边是达米安，一边是提姆，两者都伤势严重，看上去遭了殴打。 蝙蝠侠看了，忍不住加重力道，手指几乎要嵌入夜枭的装甲。 “你选一个罗宾，剩下那个我放掉，如果你两个都想救，不好意思。”夜枭微笑着指画面中的哥谭人才，“我和他们有约定，他们也很乐意看蝙蝠侠因为选择而纠结。 如果你选两个都救，他们就会彻底脱离牢笼，在哥谭市想做什么做什么，你不会想看到那种场面。 时间还剩十分钟，对别人来说，这点时间太慢，但是我们都知道，十分钟，蝙蝠侠可以做成任何事。” 投影画面随着夜枭的话发生变化，小丑之外的哥谭人才们冲蝙蝠侠集体打招呼。 嘻嘻哈哈棒读提前约定好的台词，说得很不齐整，但蝙蝠侠听清楚了，他们说的是：“蝙蝠侠，选吧，我们都看着呢。”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快乐，看蝙蝠不开心是比越狱还要快乐的事情。 蝙蝠侠没空思考小丑为什么不在里面这件事，他脑子被罗宾们的安危占据，他谁都不想选，两个都要救，愤怒给了他巨大的力量，举起夜枭直接往地上摔。 “他们在哪？！” 夜枭陪蝙蝠侠过完兄友弟恭，不想演了，关掉投影，爬起来拍拍灰笑着和蝙蝠侠互殴。上次没有打过瘾，这次再来。 再多的暗中观察最终也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手底下见真招。 人家是打人不打脸，夜枭专打脸，一拳打中蝙蝠侠漂亮的下巴，说：“我能这样陪你打一整天，我不介意，而你，已经浪费宝贵了一分钟。” 蝙蝠侠：我为什么打你心里没点数吗，说了那么多，地址信息一点没透露。 打脸谁怕谁，蝙蝠侠同样还以夜枭老拳。 蝙蝠侠在自己儿子战斗过的地方，与猫头鹰激情打斗，两兄弟漂亮的下巴没几下都被对方打得满是伤痕。 带血腥味的怒吼喷在夜枭脸上：“他们在哪？！”别再拖延时间了，没有意义。你不就是想看我急躁纠结的样子吗，那就把地址说出来。 “只剩八分钟了。”夜枭脸上全是血，蝙蝠侠脸上同样，但是夜枭心情非常好，擦擦嘴角的血，掰正被打歪的下巴，说，“八是个好数字，东方人的最爱。我告诉你地址，达米安在250-52街道，提姆在西塞罗x大道。” 蝙蝠带上夜枭，从自己打破的窗户里飞出去，飞速冲上蝙蝠车，把夜枭拷在罪犯专用座上，油门踩到最底。 同时查看蝙蝠通讯里有谁还能联系上，看见目录唯一那个能联系上的人，蝙蝠侠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骂一句夜枭。 接通通讯：“杰森，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哈，老头子，我一定是听错了，哈哈。”杰森对蝙蝠侠面临的选择一无所知，正穿着红头罩装备干活的他习惯性与蝙蝠侠呛嘴。 没空理这些了，蝙蝠侠三言两语说清楚情况，对杰森说：“杰森，please。” 杰森沉默，然后问：“你为什么选达米安。” 蝙蝠侠几乎是吼出来：“达米安离我更近！”对，就是如此简单的原因，夜枭特意把蝙蝠侠亲生儿子的地址安排地离他近一点，只为了给日后蝙蝠家的关系增添裂痕。 简单的阳谋，蝙蝠侠却无法拒绝，如果他为了规避日后可能存在裂痕去选提姆，那更有可能两个都救不下。 “交给我，老头子。”杰森收起轻佻的声音，“让那个狗屎选择见鬼去吧！” 夜枭听了，愉快在后座哼歌，边哼边说：“帮手并不能改变什么。布鲁斯，夜深了，你该睡觉了，还有，希望你能喜欢我的礼物。”无曲调的歌声变成了摇篮曲。 他会喜欢的，夜枭想，达米安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会是个好陪练和儿子，天天和氪星人玩不像话，布鲁斯需要种族为人类的同龄人。 夜枭的摇篮曲唱得不错，但蝙蝠侠听得心里鬼火直冒，脚底板用力到几乎踩断油门，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蝙蝠车的马力还不够大。 八分钟时间根本不够！但蝙蝠侠还是打破不可能做到了。 他在最后时刻进入了达米安所在的房间，但是里面的人并不是达米安，而是……提姆。 夜枭说了慌，他特意调换了罗宾的地址，让蝙蝠侠所选择的那个其实是他放弃的。 提姆昏迷着被捆在椅子上，意识全无，他胸`前绑着一个夜枭出品的投影仪，正在兢兢业业投影。 蝙蝠侠转过身去，看见投影上是达米安的身影。 右上角十分钟时间在蝙蝠侠目光的注视下准时归零，浑身伤痕像个战士一样的达米安正冲着镜头大喊。 夜枭特意掐掉了音频，蝙蝠侠只看见达米安背后那个怪模怪样的门框聚集起强烈的能量，准确击中在达米安身上。 这时，音频突然又恢复了，达米安痛苦的惨叫。 能量散去，投影里一片狼藉，达米安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no！！！”
第二百零七章 揍翻 ◎过分撩拨蝙蝠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一次，蝙蝠侠再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丧生在眼前，而这次他甚至没法找到孩子的遗体，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有什么难言的情绪在心中升起，就像已经凝固多年的岩浆，突然有一天，岩浆无声无息的融化，并鼓出一个无声的沸腾泡泡。 蝙蝠侠不是刚刚出道的年轻人了，他经历了许多，见过致命玩笑、去过天启星打外星人、在无人的0号地球痛殴自己的“哥哥”、还收获了一群经历各异的同位体。 经历如此丰富多彩，还有什么能气到蝙蝠侠呢？ 有，在极短的时间里复刻蝙蝠侠经历过的心里阴影。 面容安详仿佛在永眠的父亲、眼睁睁看着失去生命的儿子，以及致命玩笑。 该庆幸目前这些剧情里没有妈妈参与进来吗，不然心理阴影会更大。 情绪极度波动之余，蝙蝠侠看上去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冷静到有点不近人情。他解开提姆身上的绳子，检查伤势之后扎一针蝙蝠黑科技治疗剂，想了又想，最终没有给提姆注射能中和麻醉剂的药物。 蝙蝠侠以一个十分小心的姿态抱起提姆，就像当初他从爆炸现场中找到无比狼狈的杰森一样。 莫名的，蝙蝠侠冷静状态消失了，他抬头看天空，深邃的夜空像他此时的心情。昏暗的天空下明亮的蝙蝠灯突然出现，照亮夜空也照亮了蝙蝠侠看不见的底的深渊心境。 然后彻底放任自己的脸色阴沉如墨，打开后座，粗暴地拽出夜枭，沉默的、一言不发的、面无表情的、按住他的头，一下一下往蝙蝠车坚硬的外壳上撞。 蝙蝠侠走到蝙蝠车身边，打开副驾驶，将提姆放进去，系好安全带，启动蝙蝠车黑科技自动医疗系统，比不上蝙蝠洞的医疗，只能凑合用，比没有强。 视线落在门外停着的蝙蝠车上，这辆以装甲能力见长的蝙蝠车没有车窗，只有冷硬的金属线条，但此时，蝙蝠侠仿佛凭空拥有了透视能力，看见了坐在座椅上嘴角带笑的猫头鹰。 哥谭城市传说黑漆漆在超反之外的犯罪者心中代表恐惧，代表暴力，代表挨一顿毒打，总之不是个愤怒到极点却一声不吭的形象。 有个细节杰森没有说，他现在手上正握着现场能找到的最大碎片，那是印有半个R字母的巴掌大小布料，代表罗宾。 蝙蝠侠听到了杰森的话语，也明白他背后的好意：“谢谢。”关掉通讯，踏下最后一阶楼梯。 小丑希望蝙蝠笑，像他一样开心的笑，为此一次又一次闹事；贝恩想看见蝙蝠侠愤怒；谜语人期待蝙蝠侠面对他的谜语露出迷茫；稻草人渴望蝙蝠侠的恐惧；双面人想破坏蝙蝠侠的坚持…… 夜枭侧头对蝙蝠侠说：“surprise~” 老大和火柴马龙都不在，杰森已经暂时接管托马斯的帮派，让成员们端着武器去辖区巡逻，别的地盘没法管，今晚托马斯老大的领地多少要成为哥谭暗巷安全区。 熟练而迅速做完这一切后，他表情杀气腾腾往外走，说：“bat，哥谭那些家伙不用你管，我能搞定。”后面的话不说了，蝙蝠能懂。 哥谭反派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那些家伙一定会跑出去作乱，难怪到刚才料理的都是阿卡姆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三流坏蛋们，还在想那些耳熟能详的家伙是不是暗中憋大。 蝙蝠侠一边抱着提姆往外走，一边继续保持那种奇怪的冷静状态说：“我知道，我亲眼所见。” 杰森沉默，他突然有点不敢说话了，脑子不笨的他大致猜出了蝙蝠侠在刚刚经历过的事情。蝙蝠侠不在现场为什么能亲眼所见很好理解，哥谭反派们搞蝙蝠侠心态时总喜欢让他亲眼看着不幸，实在不行即时直播或者事后影像记录也可以。 脱离了蝙蝠家没有不杀原则的红头罩换位思考，事情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一定揪出幕后黑手，用手锯锯黑手的脑壳整整一小时，谁来拦都不好使。 这时，杰森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蝙蝠，我没有看见提姆，我在现场看见了……”他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斟酌，“高能反应痕迹和达米安的衣物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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