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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挣扎，布鲁斯抱得更紧了，喉咙里冒出声音，呼噜呼噜的，听上去像撒娇的猫咪：“再睡一会，再睡一会，我还没睡醒，就当是陪我……zzzz。” 达米安沉默，他难以想象，在日常生活上没有无微不至照顾韦恩家的阿尔弗雷德是什么样子，比蝙蝠侠突然以刺客联盟的风格行事还难想象，听上去感觉不像阿福，像一个任性家长，多元宇宙真是无奇不有。 达米安简单挣扎了一下，当然还是挣不脱，出门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垮得差不多了，撇撇嘴，抬头望天再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纠结了，把脑袋搁到布鲁斯肩膀上，大声提出要求。 “阿尔弗雷德外出采购了。”布鲁斯到达了厨房，单手抱住达米安，多年锻炼让他的手稳稳的，另一手开冰箱，指着里面的食物，让达米安挑选，同时说道，“当然会，我们的阿尔弗雷德很有原则，三餐饭点之外的时间绝对不进厨房，我和汤米如果玩太晚又不想饿肚子的话只能自己动手。”练成厨艺大师不至于，操作机器弄点能吃的东西没问题。 “我给你留了早餐！”布鲁斯走过去，无视达米安狐疑的表情，十分自然地弯腰抱起他，往餐桌方向走，小声在他耳边碎碎念，“阿尔弗雷德做的，燕麦粥、黄油吐司，比我的阿福做得要好吃。” 刺客联盟的人以强者为尊，当初祖父和母亲选择蝙蝠侠也是因为他的强大，如果蝙蝠侠私下是这种样子，一定不会选他做孩子父本。 想象了那种未来，满意入睡。 达米安疑惑：“你会做饭？阿尔弗雷德呢？”这个傻呼呼的布鲁斯会做饭看上去是比蝙蝠侠会做饭更惊悚的事情。 睡都睡了，时间无法倒退，抹一把脸，达米安黑着脸起床，为自己意志力的退让感到不开心，告诫自己，下次不管那个布鲁斯说什么都不听他的。 “哼，脆弱。”达米安如此评价，倒也没在继续挣扎，闭上眼睛，原本以为睡不着，结果困意很快袭来，完美的回笼觉。 沉入深眠前想，原来成年布鲁斯·韦恩的身体碰起来是这种感觉，他达米安一定也能长成这种效果，不对，他要比布鲁斯更高大更强壮。 “我是战士，不喝粥，我要吃肉！” 再次醒来是早上十点，布鲁斯先一步醒了，并且提前离开，把床铺单独留给达米安。看到时间的一瞬间，达米安有一点羞愧，竟然浪费掉那么多时间在无谓的睡眠上，祖父还有母亲会失望的！ 客厅里只有布鲁斯一个人，他正在摆弄两个盘子，看着忙碌不已，听见杂音，他扭头看过来。发现是达米安，脸上立刻露出傻笑，直立身体挺起胸膛舒展四肢，大踏步朝达米安走过去。 本以为布鲁斯会用各种理由拒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抱着达米安直接转身往厨房走，并赞叹道：“棒！冰箱里有牛排，你要吃哪一块。” 强者强者强者，重复几次加深心理建设，达米安走出房间。 “我要那一块。”有一就有二，现在达米安对窝在布鲁斯的怀里已经十分适应，伸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指挥他行动，“我喜欢五分熟。” “不行。”这次布鲁斯没有顺达米安的意思，一边动手准备煎牛排，一边摇头，“熟食有利于身体发育，七分熟，我的最低标准。” “切。”达米安难得没有继续呛声。七分就七分吧，这可是布鲁斯·韦恩动手做的东西，夜翼都不一定吃过，哈哈哈。他确实不是蝙蝠侠，但又实实在在是布鲁斯·韦恩，代一下不丢人。毕竟蝙蝠侠自己都在用平行世界的父母做代餐，儿子学爹天经地义。 煎牛排可能会有油点四处溅，离太近不安全，布鲁斯把达米安放下，说：“你会那么多，一定能用听力感知食物的熟度，我可能掌握不好火力，你能不能表演一下那个，听声音判断然后告诉我什么时候翻面。” 你爹要给你做东西吃，这也就算了，他想让你发挥聪明才智做指挥，他做一个单纯的工具人，感觉如何？ 感觉可太棒了。 达米安立刻忘记了被要求吃七分熟牛排的微小不开心，微微扬起下巴，拍胸脯：“这种小事，我当然可以！” 他坐在椅子上，摆出酷酷的姿势，认真倾听煎锅里滋滋作响的声音，用自己所学和全部精力判断是否需要翻面，确定时候大声而自信地指挥：“翻。” 布鲁斯很给面子，迅速动作，不加任何废话，说做工具人就真做工具人，把主导权交给达米安。 数分钟后，热腾腾的牛排出锅，布鲁斯往上面洒黑胡椒末，摆上刀叉，一手端起，一手顺手捞起达米安抱在怀里。 达米安这次完全不挣扎了，熟练环住布鲁斯的肩膀。 “这是你的作品，非常棒，我第一次动手做出来是糊的，哈哈哈，汤米拿去喂狗，狗都不吃。”布鲁斯讲称赞的话完全不需要心理建设，张口就来，但并不会让人感觉廉价客套，他夸得都很有细节。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训练，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人读了那么多书，理论知识一套又一套，却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达米安眯起眼睛，谁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餐厅到了，布鲁斯放下达米安，将牛排放在他面前，不带任何刻意情绪地说：“光吃肉有点腻，顺便吃点粥和吐司。” 心情好就更容易听进去话，达米安比ok手势，专心干饭。吃完之后血液从大脑跑去胃部，理智上线，他盯着面前的空盘子，回忆情况。他最开始好像就是不愿意吃粥和吐司才说要吃肉的，怎么到了后面还是把粥面包吃完了。 抬头看布鲁斯，这个大块头熟练地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全吃光没有剩，是不挑食的好孩子！离长成我这么高大又近了一步。” 达米安用探究的眼神盯布鲁斯，跳下椅子，冷不丁握紧拳头给他胸膛一拳，木着脸离开。 布鲁斯紧追达米安的脚步跟在他后面，说：“我也这样打过爸爸的胸膛，硬硬的，又很坚实，你感觉是不是也差不多……现在我们算不算又有了一个家族传承。” 妈的，达米安用中东脏话暗骂，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布鲁斯·韦恩感觉比一百个蝙蝠侠还可怕，他以爱的名义不动声色捕获无知的小鸟。 但是，达米安眼神变得坚毅，想，我已经识破他了，不会再中计，绝不。 布鲁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可怕了，是利诱：“达米安，我请奥特曼去宇宙找石头，给你做一把新的刀，你喜欢什么材质，不用客气，他们什么材料都能找到。” “你想做什么？”达米安重新露出刺猬似的气场，固执地拒绝好意。 “你一直在摆弄那把木刀，我想送你一把真的。”布鲁斯上前走两步，想抱达米安，察觉到他的不乐意，并不生气人类幼崽脾气的喜怒无常，往后退两步，露出安全社交距离，说，“爸爸给孩子送礼物要什么理由，我爸爸妈妈经常给我送东西，我有整整一个房间用来放礼物。”说话同时用手比划，怀念地笑。 达米安沉默片刻，突然暴走，跑出城堡，踢翻草坪上能见到的每一颗石子。布鲁斯看了一会，蹬蹬蹬跑到之前夜枭做实验的房间，卡尔不在，不义超正盯着电脑屏幕思考。 “进度怎么样了。”布鲁斯按住不义超的肩膀前后摇晃，“小朋友一直在想家，不开心，传送门还有多久？” 经典复刻，没有氪星人能逃离布鲁斯·韦恩的催促。
第二百一十九章 爸爸 二 ◎孩童的成长往往从模仿父辈开始◎ 物理摇人摇不出项目进度，布鲁斯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还清楚另一点，进度是催出来的，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没事就来看看进度。 不用担心闹烦了氪星人他们会翻脸，布鲁斯的直觉很准，直觉告诉他托马斯爸爸的韦恩庄园里的两个氪星人没什么危险度，比夜枭队伍里的氪星人安全多了。 布鲁斯才不怕什么后果，他还小的时候明明是他揍了人，父母不仅不说什么，反而塞枪到他手里，告诉他看谁不顺眼就开枪。 溺爱之深，能把其他人气死。 有人兜底，从小被溺爱长大的布鲁斯讲究一个莽字。 布鲁斯：他们都是我爸爸妈妈的氪星人，翻脸了爸爸妈妈会教训他们！ 卡尔：哈哈哈。 不义超：什么叫老蝙蝠和小丑的氪星人，晦气！我生气了，我红眼了，我要动手了！ 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丢不起人。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不义超抬手想扒拉开布鲁斯，动作进行到一半停下，放软身体让他摇，完事之后耐心哄，“我写了工作日志，你要不要看看进度。” 布鲁斯伸手：“看。” 布鲁斯猛点头：“汤米说其他世界的我都像他一样聪明，氪星人则是‘我’的好伙伴，聪明人都和聪明一起玩，你可以的，奥特曼！” “克拉克。”布鲁斯迅速接受不义超的自我介绍，丢掉奥特曼称呼，喊过之后他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哦哦哦，爸爸说别人自我介绍要交换名字，布鲁斯，布鲁斯·韦恩，要握手吗？”他认真地复刻父母教导过的社交仪式，看上去并不显得死板，反而有种别样的童趣。 不义超沉默，刚刚布鲁斯表情严肃时，他差一点就代餐了蝙蝠侠，现在……代不了，没法代。 布鲁斯眉头微皱，不义超本能地思考是不是哪里写得不对，一如最开始在联盟的日子。明明大家都有各自的超能力，但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怕蝙蝠侠这个纯粹的人类。 达米安不太高兴，他在训练时布鲁斯突然凑过来站在旁边围观，一个回合结束后疯狂鼓掌。 很久以前，不义超写项目进度并不是如此作风，但是当你的队伍里有个有强迫症的蝙蝠，并且看见格式不对的报告会用不赞同的目光看，最后自己加班熬夜把格式改对存档。多来几次后，再毛糙的人也能学会认真写报告。 抹一把脸，随手把资料扔到一边：“有进度我会告诉你。” 不义超握住布鲁斯的手，像透过他握住多年前的蝙蝠侠，注视他没有被哥谭和蝙蝠沾染过的清澈眼神，“你好，布鲁斯。” “厉害，超级厉害。”达米安看他顶着父亲的外形给鼓励，那个情绪相当复杂，收着点，收着点，别笑了，父亲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布鲁斯才不管蝙蝠侠或者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是什么人设，他也不是完全被宠着长大，经历过严酷而科学的训练，累得想要放弃时，听一听爸爸妈妈的鼓励就能再坚持一分钟了。 以及推人，布鲁斯认为自己作为爸爸也应该给达米安鼓励。 “加油，我下午还会再来。”走完程序，布鲁斯抽回手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不义超带去了怎样的心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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