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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布鲁斯所期待的直白话语，结果他听着听着原本已经回复原状的眼眶再次红起来，哭过一次再哭就太丢人了，他闭上眼睛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失败了，松开握着托马斯双手的手，侧身背对托马斯擦眼泪。 用大声调节情绪，压住哭腔：“别说了，爸爸，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说点给大孩子听的话！” 大孩子，奇怪的形容词。托马斯听懂了，布鲁斯不想再听催泪的细节，他放过爸爸了。 托马斯控制能力比布鲁斯强，眼眶红归红，眼泪不落，他笑出声，主动拥抱长成大孩子的布鲁斯。 孩子长得壮壮的，老父亲的怀抱差点没圈住。 “别哭，爸爸带你去见妈妈，还有汤米。” “才没有。”布鲁斯再次踢草坪，“我，我出院后就再没有哭过，是风吹的。” 三分钟前还在抱着爸爸哭呢，托马斯用带着笑意的哼哼声安抚布鲁斯的情绪，“对，是风，布鲁斯是坚强勇敢的大孩子了，才不会掉眼泪。” 梦境中抚养孩子们的感觉回来了，那时候内心深处依然是蝙蝠侠和小丑，但托马斯和玛莎在孩子们面前都能压住本质，只展示父母最本源的爱意。 现在，和布鲁斯说话的不是异世界的蝙蝠侠，不是心理阴影难以消除的托马斯·韦恩，只是他的父亲，全心全意爱着生理弱智布鲁斯·韦恩的父亲。 温柔地哄、耐心的教导、丰富的物质、充沛的情感、科学的引导……教科书里都难以见到的完美父辈形象。 父子情绪宣泄完成，终于得以相对冷静地面对相见。 布鲁斯转身不再以背面对托马斯，回抱他，头搁在他肩膀低声：“爸爸，我很想你。”同样的话，同样的心情。 “我也是，布鲁斯。”托马斯拍拍布鲁斯宽阔的后背安慰，看上去在复刻不久前的处境，但看此时两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我带你去见玛莎，妈妈爱你。” 托马斯忍不住嘴角上扬，脸上带笑，布鲁斯是个好孩子，用真诚平等地破防父母。玛莎，这次希望你像想见到汤米时一样冷静。 蝙蝠侠和小丑是敌人，小丑时刻想搞蝙蝠侠的心态，如果有合适机会，蝙蝠侠并不介意看看小丑的乐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爸爸 六 ◎大米的儿童本性◎ 交流之后托马斯准备带上人立刻前往主世界，不同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待太久担心耽误婚礼。 将要动手前，乔·艾尔的全息投影冒出来，让托马斯再等半个小时。 “怎么了？”托马斯疑惑问，家里难道出了什么事。 乔放出卡尔哐哐打铁的投影，卡尔边砸锤边说：“这是布鲁斯拜托我给达米安做的礼物，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好，下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弄完直接给他。” 说话工夫，被锤的材料降温露出金属色，卡尔熟练开热射线，从头到尾怼一遍，再哐哐开锤。 氪星人不是专业锻造人士，但他的身体素质能够弥补专业上的不足，再说还有ai从旁辅助。这把刀锻造完成时，要是不出点神装特效，建议直接敲吧敲吧回炉再造。 被卡尔从宇宙空间薅来的无名材料块：我很害怕，早知道今日，当初看见氪星人时就该躲得远远的。 “刀？”托马斯看见那块材料的模样，疑惑，“小孩子玩刀太危险。” 布鲁斯抬手指正在被蝙蝠侠牵着走过来的达米安，比比划划：“达米安很厉害，再长高一点肯定能打败我，他常用的武器坏了经常摆弄一把木刀，我想送一把真正的刀给他。我有那么多来自爸爸妈妈的礼物，他也应该有。” 达米安喜欢的武器没了，当然是送他新的。什么小孩子玩刀危险、小孩子不应该接触武器之类的想法，布鲁斯脑子里通通没有，达米安缺东西，我正好能提供，那就送，逻辑就是如此简单。 对于布鲁斯的询问，他回答：“看看刀，其他暂时不管。” 布鲁斯笑容满面，信心大涨，更加鉴定了要把父母溺爱风格发扬光大的决心。 耶稣在上，此时此刻之前，达米安从来不喊布鲁斯爸爸，刚见面时还用恶劣的态度骂他蠢货，后面关系稍微和缓也没有喊正经称呼，一直是你你你，或者干脆含糊过去。 从小被严格训练，自我管理能力超强达米安：用平行世界的爹刺激真爹什么的，一定这两天太闲了，才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加量，训练加量！ “爸爸要我去你的世界，我带你逛街，你喜欢什么告诉我，万一遇到你说的那些敌人，你来保护我，就用我送给你的刀。”布鲁斯抱着达米安消失在建筑里，谈话声逐渐模糊至消失不见。 达米安走过来后，布鲁斯无视蝙蝠侠，冲上去就把达米安抱起来，往氪星人打铁的方向跑，边跑边说：“你的刀就快做好，我带你去看完成那一刻。” 蝙蝠侠：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我儿子。 蝙蝠侠听到自己的声线说出那样家常的话语，眉头微不可查跳了几下，很快恢复平静。 达米安扭头看蝙蝠侠，蝙蝠侠表情没什么变化，冷静、坚毅、默不作声。再想想刚刚亲爹带他到另一边，略微问了几句“套话”，然后保持沉默，放在以前达米安可以接受，但有了布鲁斯的对比后，就感觉，这蝙蝠侠差点什么。顿时，达米安很想皮一皮，刺激刺激蝙蝠侠，看能不能刺激出一个不一样的蝙蝠侠来。 达米安准备扭头再去看看蝙蝠侠，动作做到一半突然停下，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带上少许停顿，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的一时上头感到尴尬。 “嗷嗷嗷。”布鲁斯不懂正常人类的心思，他现在就是单纯的高兴，“你还想要什么，我送给你！”爸爸，他做爸爸了，就像托马斯爸爸爱他一样，他要好好爱达米安。 念及此处，托马斯心里的正向情绪如早春的植物，蹭蹭蹭长高长大，要不是布鲁斯已经长大了，抱不动，少不了要抱起来举高高夸一夸。 恶魔崽子是个办事不拖沓的人，想到就做，看完蝙蝠侠扭过头，冲布鲁斯亲昵地高声：“爸爸！” 不同世界不同风格，再说这位布鲁斯并不是蝙蝠侠，他的所作所为并不难理解。 父母对布鲁斯的爱意在他的成长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让他觉得爱孩子是种理所应当的事情，见到达米安并确定身份后，自然地代入了长辈身份，并乐滋滋的模仿幼时看见的父母，把父母的溺爱操作毫无保留传承给下一代。 抱是没法抱了，夸是要夸的，竖大拇指：“good！” 因为我有来自父母的礼物，所以给别人送礼物，两者之间听上去前后没什么联系，托马斯捋了捋逻辑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其实蝙蝠侠也并不完全是刻板印象里的锯嘴葫芦，他非常理解布鲁斯的行为逻辑。蝙蝠侠在做布鲁斯·韦恩时向来是健谈、懂礼貌、懂人心的代名词，他本应做一个快乐的富二代，只不过蝙蝠侠的身份穿太久了，无法脱下。 万千平行世界有一个纯粹的布鲁斯·韦恩，永远不会有蝙蝠味的布鲁斯·韦恩，是对许许多多蝙蝠侠的精神安慰。 不出意外的话，蝙蝠侠们会好好保护好这位布鲁斯·韦恩，让他一直快乐下去。“布鲁斯？”托马斯叫醒出神的蝙蝠侠，故意调侃地说，“达米安要疏远你了。” 蝙蝠侠却露出放松的表情，说：“达米安从来不让我抱，他能放下戒备接受其他人我很高兴。”老实说，达米安是蝙蝠侠饲养的小鸟中最难搞的一个，但是实在不能过分苛责，刺客联盟出来的孩子，控制自己遵守不杀原则已经很难得，不能要求太多。 就像不能要求蝙蝠侠变成阳光开朗大蝙蝠，那不现实。 托马斯点点头，不再说话，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些沉滞。同样的布鲁斯，不同的性格，开朗与沉默、直白与内敛、黑暗骑士与快乐男孩，多元宇宙给了托马斯不一样的爱子体验，多幸福的事。如果托马斯现在不是在自己世界的话，不是小布鲁斯亡故的世界，他能快乐起来。 “你随意逛，去处理点事情。”托马斯示意蝙蝠侠随意，丝毫不在意他有可能在庄园里干点符合蝙蝠侠人设的事情，他只是急匆匆上楼，在小布鲁斯房间门口站立。 透过布料感受胸口的蝙蝠袖扣项链，往后退几步，又步伐缓慢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怎么也无法做出下一步。 最终他放开把手，抬手揉揉脸，挤出微笑表情，敲门三下，顺畅地拧开把手，同时放低声线温柔地说：“布鲁斯，爸爸要进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你。” 拉萨路池水复活失败的小布鲁斯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样子，面色红润肢体柔软，乍一看就像睡着了，但是他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只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尸体。 拉萨路池水的神奇，但神奇不代表奇迹，池水可以复原躯体，带不回灵魂。 去你的灵魂，托马斯不信，认为只是刺客联盟的托词，但，在怎么咒骂，事情就是如此，不因人力而改变。 对于栩栩如生的小布鲁斯，再疯癫的人也做不到把他放进冰冷的棺材深埋地下，悲伤的父母把他放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 勇气攒满时就去看一看他，平日就假装他只是在沉睡，妄想有朝一日这位沉睡的小王子自己开门走出来。 托马斯握紧住小布鲁斯的手，盯着他安详的面容，想象他长大后的样子。其实也不用想象，庄园里现在就有两个长大的布鲁斯·韦恩，一个快乐，一个沉郁。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门外传来布鲁斯的呼喊：“爸爸你在哪，我们弄完了，非常漂亮的刀，你要不要看看。” 托马斯将小布鲁斯的手放回去，弯腰拥他入怀，亲吻他的额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怀念和悲伤，就像拉家常：“布鲁斯，爸爸很想你……”停顿，整个人静止不动，片刻后，几乎说一个单词就要停顿片刻，断断续续，“下次不要一直睡懒觉，开门迎接爸爸好不好。” 注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托马斯深吸一口气，放下小布鲁斯，掖好被角，仰头缓和情绪，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沉睡的小王子神态依旧安详，面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醒来，也许，确实可以醒，只需要等待一个奇迹。 卡尔造出来的长刀确实是把精品，刀身上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等等，刀上为什么会有光，又不是动画，加上特效以示酷炫。 布鲁斯拍胸脯得意地说：“我让爸爸的ai加了特效，看这个按钮，按下就能有灯光效果，灯光就是战斗力，亮就是美，利就是强，闪就是酷。” 达米安抱着新刀不撒手，欣赏间隙冲布鲁斯竖大拇指。美学达人，必须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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