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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抬手摸摸小布鲁斯的头发，注视他的面容，轻轻点头。一直握着门把手的手轻轻发力，门锁里机铦转动的微笑声音在托马斯听觉里清晰可见。 卡尔不吃激将法，但数字都算不清这指控严重了，同样摆出严肃脸，超级大脑现算一边，给出具体回答：“从我来算起，18年。” 拖走，必须拖走。 布鲁斯转瞬之间发现自己换了地方，生气，骂骂咧咧：“我要和你绝交，绝交半个小时，我要去叫汤米来。”气哼哼往之前夜枭造传送门的房间走，边走边碎碎念，“你们一点都不关心爸爸，这样的家人和朋友没有存在的必要，等我弄清楚传送门怎么用就带爸爸妈妈去我的世界，一起过到永远！” 托马斯走进去，怕声音吵醒房间里的孩子，轻轻带上门。 “爸爸刚刚在摸谁？”他说着比划出手势，诧异，“韦恩庄园里还有我不知道的客人吗？”看不见的客人，有点酷。 “老毛病？”布鲁斯抓住重点，声调微微拉高，“爸爸是最厉害的外科医生，视野一定要清晰而正确，幻觉会影响判断力，这不行，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 “18年，婴儿都长成年了。”布鲁斯忍不住高声，“你们就看着我爸爸一直犯病，都不给他治！”越说越愤愤，撸袖子往前走，嘴里嘀咕，“等爸爸出来立刻送他去医院。汤米说过有病就要治，拖久会变成大问题。等到像奥特曼那样，就再也治不好了。” 爸爸是哥谭犯罪看见了能直接吓得去抱住巡逻警大腿自首的双枪蝙蝠侠，凶狠、阴沉、打人不眨眼，连护眼灯都是不祥的红色。 脑袋等了小会，没看见门口托马斯走出来，大胆的走出藏身所，大喇喇站在走廊尽头，疑惑问他空无一人的旁边。 氪星人扛起190霸王龙就走，为避免用出更大动静，连超级速度都用上。 布鲁斯严肃地：“你可是有超级大脑，怎么连数字都算不清楚。”把他的身形缩小，再跳跳脚，标准的幼儿园小朋友式激将和责怪。 “对。”小布鲁斯仿佛听见了托马斯的心声，给他鼓掌，再次仰起头仰视他，说，“爸爸，进去，你是蝙蝠侠，最有勇气的人。” 咔哒。 托马斯哭笑不得，紧张而逃避的心情被小布鲁斯的言辞安抚住，露出不赞同的眼神，爸爸才不会哭哭啼啼，那是偏见。 明明只是脑子混乱时产生的幻觉，却像真实的存在，有自己的思想，十分人性化地调侃老父亲，拿老父亲极端情况下的黑历史打趣。 原本空无一人走廊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面容隐约有小布鲁斯的影子，或者说，小布鲁斯如果能长大，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门开了。 卡尔当然不会让布鲁斯打扰托马斯和小布鲁斯的二人世界，就让布鲁斯只是站在门口当门神也不行，万一被他听到托马斯的真情流露，老父亲的威严面子就更少了。 转入拐角前特意回头，用凶凶的眼神瞪卡尔表示绝交半个小时的意思，然后才大踏步往里走。 因为突发事件，韦恩家常住人员都去关注小布鲁斯，留下巴里一个人在客厅。 没人拦住他不去看看，但他推己及人，认为别人就别重逢自己去看热闹不礼貌，于是留在原地等人回来。 万能管家阿尔弗雷德适时刷新出来，以礼貌而从容的姿态招呼巴里。 巴里等待过程有些忐忑不安，于是随口和阿尔弗雷德闲聊。 “潘尼沃斯先生，您看上去状态很不错，比我见过的另一位潘尼沃斯先生年轻很多。”这不全是恭维，有实话在。举个最醒目的例子，面前这位管家只是发际线稍有退后，整体头发还在，而布鲁斯蝙蝠侠庄园里那位，头上几乎是空空如也。都是同位体，不至于差距这么大吧。 阿尔弗雷德很受用巴里的夸奖，微笑着给他换上新茶，说：“当你有一份每年工作最多20天，剩下时间自由安排，而薪水还不菲的工作时，就会有我这样的状态。”韦恩家发生变故后，他有十几年时间是一个月刷新一次，每次来也只是收拾酒瓶子顺便和卡尔说说话，剩下的时间都是拿钱不干活。 任谁在生命最壮年的时间，干这种清闲又有钱的工作都会状态极佳，区区发际线算什么。 巴里感慨：“我也想要这样的工作。”同时，心想，蝴蝶效应真有意思，管家的状态也能影响到。 两人又就些安全无害的家常话里闲聊了几句，卡尔扛着布鲁斯回来，布鲁斯气哼哼离开。 巴里疑惑：“要不要去看看？”都绝交了欸，你们干啥了。 卡尔不在意地说：“不用，我听着动静，人类生气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执意过去反而会把情况变得更糟。” 听见超人脸的卡尔用词是人类，巴里感觉怪怪的，又不知道怎么形容，但现在不是纠结氪星人称呼问题的时候，于是他按下这份小小的疑惑，安心等蝙蝠侠搞定自己的事情，再和他商议下一步行动。 前面确实给出了行动纲领，但蝙蝠侠出手，那肯定是目录都有指头厚的全套计划书，平时觉得蝙蝠侠这种行事风格有点夸张，等真摊上事了，才发现蝙蝠风格无比令人安心。 在巴里期待蝙蝠侠出手时，此时身在小布鲁斯房间里的托马斯，双手紧握住儿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小布鲁斯原本冰冷的躯体突然之间有了温度，脉搏跳动有力。 托马斯白天干必杀原则蝙蝠侠，偶尔去韦恩集团当董事长，只有极少的日子去韦恩医院上班放松心情。然而，懈怠并没有让他忘记基础医疗技能，他只凭双手，就能测算出小布鲁斯此时身体的基础情况。 体温……心率…… 刺客联盟的神奇池水赋予了孩子栩栩如生的躯体，肉眼可见没有破绽的外貌，但只要多看几眼，任何人都能发现这个仿佛熟睡的孩童他没有生命，他只是个被强留在世间的……尸体。 现在不是了！ 托马斯想要大吼，想要放声大笑，想要对路过的人每一个人甚至是小猫小狗讲述小布鲁斯强壮的心跳、绵长的呼吸、柔软的皮肤、适宜的体温，讲述一切正常人类该有的生理特征。 躯体只是有了呼吸和体温，并没有睁开眼睛醒过来喊爸爸，但这种改变已经是托马斯梦寐以求的奇迹，最难的一步都出现了，后面小布鲁斯活蹦乱跳还难吗？ 一点都不难，蝙蝠侠和小丑联手，为同一个目标前进，再大的困难都能被克服。 托马斯越想越激动，握着儿子的手热泪盈眶，他有很多话想对此时的小布鲁斯说，又全部梗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脸上从握住儿子的手后就一直在傻笑，笑得满脸都是皱纹，笑得像个癫狂的白发老头。 小布鲁斯的幻影就坐在床边，他双手撑在床铺上，双腿前后甩动，看看托马斯的样子，做一个鬼脸。 “爸爸，你看上去快哭出来了，妈妈在这里一定会骂你没用的老家伙。” 托马斯盯着这影子想，布鲁斯的灵魂不在这个世界，你不就是吗？你和躯体融为一体，他是不是就能睁开眼睛醒过来。 对自己的幻影报以期待，可见托马斯此时的精神状态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冷静，甚至可以说是理智全无。 “爸爸，你总是一个人，让妈妈来，我好久没看见她了，我想念她。”幻影在喋喋不休，托马斯视角的视野里，幻影不只是影子了，他是灵魂，对，他一定是灵魂。 托马斯如此告诉自己，心跳砰砰加速，去吧，去到身体里去，回到世间来。他的潜意识反复强调，而发源自大脑臆想的幻影遵从潜意识的指导，控制幻影做出托马斯想要的行为。 幻影跳下床，绕到托马斯背后，拥抱他：“爸爸，我想见你们，很想很想。” 后背的孩子的温度与手心里真实孩子的温度融为一体，托马斯感觉脑子有点热，眼前莫名的开始模糊，他没在意，认为是灵魂回体的特效。 “爸爸，我回来了！”幻影做完拥抱，脱掉鞋子爬上床，钻进被子和“复活”后的小布鲁斯躯体融为一体。 看上去确确实实就是灵魂回体，下一秒按常理来说应该就是孩子睁开眼睛，虚弱而惊喜地喊爸爸妈妈。 剧情确实应该是这样，既然心跳和呼吸都出现了，那不应该再出现任何意外。 可意外就是发生了，“灵魂回体”的一瞬间，托马斯清晰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小布鲁斯的手突然失去了温度，原本上下起伏代表呼吸的动作也停止，更别说那强壮的脉搏。整个人的状态仿佛被神秘存在凭空按下了暂停键，又或者这场“复活”只是个错误，它单纯就是出来一下，逗人玩。 不论是哪种情况，托马斯都无法接受，他痛苦地嘶吼：“不，不不不！”手忙脚乱地在房间里翻医疗包，想要抢救，完全忘了这个房间里放置有智能ai，喊一声的功夫就能激活。 眼前景象的模糊越来越严重的，脑子嗡嗡的，手脚似乎也开始不听使唤，托马斯伸手捞眼前的东西，没捞住，反而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头撞到床角擦破皮肤，鲜血立刻染红了白发和地板。 托马斯的异常状况很快被家里的智能ai和氪星人察觉，ai控制智能家具自己滚一张急救床来，而卡尔风风火火冲进来，超级视力看一眼，大吼：“爸爸，托马斯脑血管爆了，快准备急救！”
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因 ◎再来几次仰卧起坐，世界会在海王女侠决战之前就先毁灭吧◎ 大喜大悲情绪剧烈冲击之下，哥谭蝙蝠侠，给别人带去恐惧的黑漆漆，脑血管爆了，紧急送去急救，氪星医疗仓发挥它该有的兜底作用。 为避免托马斯醒来后的大型emo现场导致的次生伤害，管家阿尔弗雷德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这样没问题？”布鲁斯看着托马斯躺在病床上安详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阿福的行为支持不对劲，不支持也感觉不对劲，纠结得脸皱成一团，“爸爸醒过来会不会要打架。”如果，如果，他想，如果爸爸醒来后要揍阿福，他会帮着拦一下，然后好好陪爸爸打架。 爸爸妈妈留下的书和汤米都说过，有情绪要适当地发泄出来，不然一直憋在心里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阿尔弗雷德招呼大家离开病床旁边，给老爷充分的休息，别一个个杵旁边把空气都搞污浊。 边走边说：“不会有问题，当初我就是这样安抚了老爷和夫人。”当年韦恩夫妇的状态只比现在好一点点，有时候上点切实有用的药物比什么安慰都好使，至少药物能让人好好睡一觉。 当然，这种行为个人不建议模仿，至少要有相关知识或者谨遵医嘱，不然安眠容易变成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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