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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酒盯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喝，他失焦的眼神逐渐聚集起来，深吸一口气，仰头躺在座椅上，右手紧紧抓住胸口。 托马斯抓住小布鲁斯送给他的蝙蝠袖扣改造的项链，心里完整地勾勒出袖扣上蝙蝠图案的样子，由此想到当初小布鲁斯脸带期待笑容对他和玛莎送礼物的样子。 真好，美好的幸福时光。 “布鲁斯，你说得对，蝙蝠侠是最勇敢的人，爸爸是最勇敢的人。”托马斯低声呢喃，心里依旧有压着厚重石头的感觉，依旧被人类原始的逃避心理往下拖，想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做躺到天亮。但是，不行，小布鲁斯在看着呢，他嘲笑爸爸又开始喝酒，没有给长大的他做榜样，还冲爸爸做鬼脸。 “布鲁斯……布鲁斯。”托马斯持续性低声念叨爱子的名字，猛地松开胸膛抬手打翻酒瓶，在浓重的酒味中胸口上下起伏。 他正在与自己做斗争，与人类低沉抑郁情绪做斗争。 最终，父亲战胜了低落，蝙蝠侠战胜了黑暗。 托马斯的状态依旧算不上好，他起身后摇摇晃晃往外走，离开办公室之前眼神落在他旁边腰部位置，说：“回家去，布鲁斯，不用担心我。” 安静的空气没人回应他，托马斯扯下松垮的领带，包在手心，下楼到车库开车到小丑帮的地盘。 小丑帮哈哈大笑：“阔佬你又来了哈哈。” 这次回应他们的不是阔佬的束手就擒，而是越来越近的拳头。 托马斯·韦恩，不装了，没人规定蝙蝠侠只有穿蝙蝠装的时候才能揍人，心情不好出门打架很正常。 揍翻一队帮派马仔，托马斯无视手上和身上的血迹，开车回韦恩庄园。不穿专业装备，不带用习惯的枪，赤手空拳打架，只是挂点彩，属实蝙蝠光环保佑。 挨揍了的马仔层层向上级报告，哭诉阔佬发疯了，嚷嚷着要带更多人去绑架他。没摇到人，只领到了财务部发的医药费，看在钱的份上，算了算了。 上级们打发走马仔，无聊地聚在一起闲聊，聊老大去干嘛了，今天蝙蝠侠没出场，正是搞事情的好时机。 唠嗑队伍其中之一说：“老大说蝙蝠侠没出来一定是出了问题，她去找小丑之子了解情况。” 好吧，这个理由可以接受，要是确定蝙蝠侠真被小丑之子背刺到去见上帝，那真是太美妙了，哈哈哈。 拳打蝙蝠，脚踢韦恩，制霸哥谭！ 某种程度上说，蝙蝠侠确实被小丑之子刺到心神大乱，要不是有氪星科技兜底，估计真的去见了上帝。 回到韦恩庄园，还没城堡大门，大只的小丑之子冲出来，不顾老父亲身上的血迹，直接熊抱。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托马斯沾满血迹的手犹豫片刻，最终回抱布鲁斯，缓慢而低沉的：“是的，我回来了。” 看，布鲁斯，你长大后真的很棒，你自信、阳光、开朗；你阴沉、智慧、偏执；你快乐、方块、喜欢重金属，你拥有无限可能。 爸爸爱你，我和妈妈从未忘记你，我们将再次努力，直到你拥有真正的未来。 布鲁斯高兴托马斯的归来，拉着他进屋要给他清创并缝合伤口，玛莎也在韦恩庄园，脸上没有带妆，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看见托马斯进来，按灭烟头。 没有前因后果地讲谜语：“我想起一件事。” 托马斯坐在她对面，回应：“我也是。” 两个谜语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神里得到了答案，留下其他人满头问号。 谜语人滚出哥谭。 简单处理完手上的伤口，清洗干净血迹，托马斯拉上玛莎，两人一起往小布鲁斯房间走，交代其他人不要过来，他们有事情要处理，请卡尔和家用ai暂时也别看。 既然如此郑重交代，卡尔和乔当然不会拒绝，点头同意。 托马斯和玛莎进到房间，静静看了看安详入睡模样的小布鲁斯，两人情绪稳定，神态平和。接着，他们像事先商量过一样，默契地各自摸出一个盒子，放在小布鲁斯枕头两边，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如果小布鲁斯能够醒来，就会一眼认出这两个盒子，正是意外发生那一天他送给父母的礼物。 珍珠项链、蝙蝠袖扣。 时隔多年，礼物的主人把礼物归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把孩子气醒，也许是想让孩子醒来后再送一次，也许另有深意。 不论什么，只看客观描述，就是八岁的布鲁斯·韦恩再次“见到”了飞舞的蝙蝠和母亲的珍珠项链，拥有了万千平行世界自己的经历。 四舍五入复刻了其他世界布鲁斯·韦恩的起源，起源有了，后续还远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 精神抚慰犬 ◎情绪低落时得到安抚不丢人，多来点◎ “老家伙，那两枚袖扣你随身带了那么久，今天终于舍得摘下了。”玛莎明明是在嘲讽托马斯，听上去却没有贬义。 托马斯回以同样的不客气：“你为了那条项链差点杀了阿福，现在为什么要放下？” 放在以往的小丑蝙蝠侠剧本里，接下来是话不投机、三言两句谈不拢、互相捅刀子，然后打起来，现在，玛莎只是哼哼，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说道：“布鲁斯喜欢温和的妈妈，我不能破坏他心中对妈妈的形象。” 布鲁斯，现在住韦恩庄园的布鲁斯知道小丑妈妈的行事风格，喜欢模仿小丑笑，对妈妈送给他的小丑之子称呼非常喜欢，甚至还想去把头发染成绿色再上点妆，和妈妈一起亲子装。 如果是面对这样的布鲁斯，不用怕破坏形象。 对于另外几个世界的布鲁斯也不怕，该知道的都知道，而且那些蝙蝠是成年人，最初的惊讶过后都以各自的方式选择接受。 不存在无缘无故的语言矛盾，稍作分析，玛莎话里的布鲁斯只有一个，年龄八岁，数次复活失败，最近因为世界震荡等等原因开始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小布鲁斯。 丧子之痛只能缓解，永远无法释然，短暂复活后又归零等于又来一次丧子，韦恩夫妇大受刺激，精神状态跌到最差。 玛莎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小丑抬起她的手，用手指轻轻触摸那块皮肤。凹凸不平的伤疤，摸上去有弹性且温暖的皮肤，手掌覆盖上去能感觉到强壮有力的心跳。 刚刚看见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布鲁斯，出门见到健康开朗高大的布鲁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同样给了托马斯和玛莎难以描述的刺激。 不用担心，真的都挺好。 他也是从一个小婴儿由爸爸妈妈抚养成能跑会跳，会笑会闹的布鲁斯。 上一次面对幼童布鲁斯的意外他们直接ptsd发作，双死退场，再上一次是好好的有钱人变成了黑漆漆蝙蝠和哈哈笑小丑。 托马斯脸上原本就挤出来的笑容消失，子弹、胸膛、布鲁斯，情绪在失控边缘。 不用害怕，是正向刺激。 才不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其他人都很担忧。 出来之后第一眼看见门外走廊里有一只好大儿，布鲁斯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表情严肃，走路时用脚底拖地面，整个人就很大只很忧愁。 “没有。”布鲁斯松开他们，仰头把眼眶里的水光憋回去，然后说，“我没有哭鼻子，我怕。” 当初训练室那枚击中他，险些造成事故的空包弹，它在布鲁斯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布鲁斯有话直说，不加任何弯弯绕绕，板起脸：“怕你们又像上次一样。”他解开上衣，露出强壮而美观的胸膛，当然他并不是要对父母展示自己的肌肉块，他的目的是胸膛上的一块指头粗细的圆形伤疤。 横向对比，这一次他们的反应堪称冷静。 “怕什么。”托马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挤出笑容随口问，打算顺着布鲁斯的话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布鲁斯：“爸爸，妈妈，你们没有事，很好，非常好。”他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和庆幸，说到最后的单词时隐约能听到哭腔。 玛莎亦是类似的心理，哦，布鲁斯，妈妈的小丑之子。 听到声音，他立刻停下脚步，看过来，看见完好无损的父母，狠狠吐出一口气，走上来一手揽一个，把父母都圈在怀里。 可以说，这次托马斯和玛莎没有因为小布鲁斯的情况爆发严重的ptsd，布鲁斯的在场有很大原因。代餐永远赶不上正餐，但如果代餐量大管饱，它可以把缺少正餐的不利降到最低。 “没事，爸爸很好。”托马斯本能地安慰布鲁斯。他心情确实不太好，但一只情绪低落的好大儿在面前快哭出来，怎么可能继续emo而不是安慰他。 “别哭，你是比爸爸妈妈还高的大人了，还哭鼻子会被人笑话。” 看完小布鲁斯，和他说了些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在场三人清楚的悄悄话，韦恩夫妇终于走出房间，此时，距离他们进入房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真好笑啊，真是太好笑了。 小丑嘴角咧到最大弧度，眼睛里的绿色越来越浓，下一秒，似乎就能听见她快乐的笑声。 “妈妈。”关键时刻，布鲁斯抓住玛莎的手，另一只手抓住托马斯的，牢牢握紧，一家三口以这种方式聚在一起，他直视托马斯和玛莎的眼睛，说，“爸爸，那枚子弹险些要了我的命，但我活了下来，并且见到了你们，这是一个奇迹。 我能活下来，你们的孩子也能活下来，他身上已经有了奇迹的影子，上一次是十分钟，下次就能一天，再下下次就是一个月、一年永远！” 被医生诊断为是生理弱智的地球3布鲁斯·韦恩用自己所能想到的词汇安慰父母，他没有一句谎言，他是真的真的怕父母再复刻一次地球3的枪击案。 他还记得自己从医院醒来，闹着要爸爸妈妈哄，却听闻再也看不见他们时的心情，很难受，比伤口还难受。 想着想着，布鲁斯代入了在房间里躺着的小布鲁斯，继续说：“爸爸妈妈不要用枪，不要有血，给我一个机会，等等我，我会好好回来，不用你们说‘死得本该是我们。’不要。”托马斯表情变了，“等等。”他惊讶地说，“布鲁斯，你以为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布鲁斯侧过头，撇嘴，小声：“你们在汤米面前做过的事。” 托马斯和玛莎回忆自己在夜枭面前做过什么，能让天性乐观的布鲁斯怕成这个样子……想到了，呃，黄铜色的弹壳，满屋子血腥味。 好像、确实、应该、大概会给孩子留下心里阴影。 当即立刻保证，他们不会再有下次，绝对绝对不会。 “还有下次！”布鲁斯怒目。 “布鲁斯你想太多了，爸爸妈妈真的没打算那样做。”复刻地球3操作什么的，就算真的要，也要把布鲁斯送走再弄，咳，暴露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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