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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在流程表上依次打钩，勾打满，托马斯扔掉纸笔，拍拍治疗仓，高兴对布鲁斯和芭芭拉：“调试完成，直接躺进去就好，时间4小时左右，正好可以睡一觉。”他时刻惦记布鲁斯每晚出去和反派们拉扯而缺少的睡眠。来都来了，再推辞走程序也没意义，布鲁斯帮助芭芭拉进治疗仓，注视治疗仓关仓开始运作。 芭芭拉的脊椎是布鲁斯一直以来的遗憾，即使只是缓解对他的精神状态也是一种极大的慰藉。 托马斯察觉到这种情绪，安抚布鲁斯：“没问题，布鲁斯，相信科技，当初杰森……”话说一半察觉不对立刻停下，提杰森这时候算不上安抚反而有点捅刀子。 杰森自己倒是不介意，冲蝙蝠侠哼哼冷笑。 布鲁斯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芭芭拉，心不在焉：“谢谢。” 卡尔抱着几根法棍和一纸袋水果归来，对大家打招呼：“吃东西吗，玛莎送的。”刚送的，还没来得及小丑投毒，卡·暂时没有超人外号·尔，每次见玛莎都能得到一堆投喂。 没什么心情吃法棍，随手拿个橙子以示礼貌。 托马斯：“布鲁斯，你等着，我去带玛莎回来。卡尔，盯一下治疗仓，我很快回来。” “好的。”卡尔躺在自己惯用的椅子上，打开头顶高功率黄太阳灯，舒适，还是熟悉的韦恩庄园更自在舒服。 离开庄园的托马斯此时心情和卡尔一样闲适愉悦，失而复得，经历过才知道它的美好。 玛莎并没有掩饰自己行踪，托马斯轻而易举找到她，像平常夫妻一样拉家常：“玛莎，布鲁斯在等你回去。” 没有上妆的玛莎用小丑的神态盯托马斯，盯到他汗毛直竖时慢吞吞问：“哪个布鲁斯？” 闲适愉悦的情绪像阳光下栩栩如生的雪人，慢慢融化消失，露出底下由痛苦构成的冷硬坚冰。 “玛莎，别这样玛莎。”托马斯祈求她，“在他的世界，我们明明……”我们明明可以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因为那是他的世界！”玛莎猛地推托马斯，“好孩子应该得到好结局，这没有问题。可你，你沉迷了，沉迷在布鲁斯一声声父亲中，你忘了我们的布鲁斯。” 托马斯稳住身形，疲惫地说：“我没有。” “哼哼，呵。”玛莎不理会他的辩解，神经质似的低声嘀咕，“脑子浑浑噩噩的老家伙，他需要医生，上帝啊，医者不能自医，说得真没错。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玛莎掏出绳子往托马斯身上捆，托马斯原本愉快的心情被小丑卸了个干净，几乎是束手就擒，行吧，看你这次要做什么。 没有上妆但是小丑味依旧很重的玛莎把托马斯带到了阿卡姆疯人院，在值夜医生面前悲伤地哭泣：“医生，救救可怜的我，我丈夫沉溺幻想，一直认为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上帝保佑，就算布鲁斯还活着也不到20岁，怎么可能是个30出头的青年，呜呜呜，医生，救救他，治好他，他对我很重要。” 也许是真情实感，也许是表演，总之小丑玛莎的演技比小丑要很很多，医生听了感动落泪。 “韦恩夫人，您真是太善良了。”值夜医生拭泪，“我们一定治好托马斯先生。”大新闻，失踪多年的韦恩夫人称托马斯精神有问题，是夫妻间的情趣还是财产的争夺，敬请期待。 玛莎从精致手包中掏出一叠美元，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托马斯瞅一眼，然后抬头研究天花板纹路，这钱，是玛莎从他钱包里搜刮的。 医生收下钱，拍胸脯保证：“夫人，您想让他待多久，不是，您希望他治疗到什么程度？” “看守最严密的地方，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去。” “没问题！韦恩夫人，什么时候签合同？” 托马斯看不下去了，抖抖身上的绳子：“玛莎，我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出来。” “疯子就该住在疯子院，老家伙，进去吧你。”小丑狂笑*n 值夜医生：看来不是夫妻情趣，是豪门家产争夺，真是太刺激了。 蝙蝠洞。 芭芭拉治疗很顺利，治疗仓打开后她拒绝帮助，坚持自己从治疗仓里爬出来，稳稳站在地上时喜极而泣。 太好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的，布鲁斯和杰森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按顺序，接下来该布鲁斯去疗伤。说是要带玛莎回来的托马斯还未回来，也没有电话消息，怎么想都有点担忧。 “卡尔，托马斯和玛莎在哪？”杰森直接向卡尔求助。 卡尔通过心跳声定位地址，再一眼看过去，说：“托马斯很安全，他被玛莎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布鲁斯：？？？ 杰森：？？？ “没问题，他自己能回来。”卡尔的语气见怪不怪，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布鲁斯无法适应，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离谱，而托马斯和玛莎都不算正常的杰森也觉得这场面过于离谱了些。 “芭芭拉，你留下适应痊愈后的身体，我们出去一趟。”布鲁斯顾不上进仓治疗伤势，带上杰森往车库方向走。 芭芭拉：“你们去哪？” “去阿卡姆疯人院。”去把老父亲从疯人院里捞出来。 蝙蝠侠，一个去阿卡姆疯人院比回自己家还勤快的人，今天遇到了蝙蝠职业生涯上的首个难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从疯人院里捞一只蝙蝠，还是小丑送进去的，真是……心情复杂，无法形容。 卡尔挠头：没有闹出伤势，没有火拼混战，区区疯人院，这交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少见多怪啊，托马斯异世界的儿子需要尽快适应情况。 天亮了，一辆普普通通的豪车驶出韦恩庄园，迈出走进这个离谱世界第一步。 布鲁斯，蝙蝠侠，祝你一切顺利。
第六十二章 探望 ◎时隔多年的全家福◎ 豪车一路驶向阿卡姆疯人院，托马斯的哥谭有很多地方与布鲁斯的不一样，但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没变。也仅仅只是位置没变了，到达地点后，布鲁斯一万个确定，这座疯人院是真的用来关押疯子的，没有那些人才超反。 看看，围栏上没有布通电尖刺，门口没有装备齐全的巡逻人员，透过围栏能看见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出来透风晒太阳的普通病人，护工们的打扮也很日常，不用担心晒太阳的病人忽然变身超反大杀四方，一切细节都显示这是没有被超反暴打过的青春版阿卡姆疯人院。 真好，能看见不需要“阿卡姆疯人院”的哥谭真是太好了。 布鲁斯的心情往上调一度，思考自己回去后努努力，争取让自己世界的阿卡姆也变成这种平静祥和的样子。 下车办手续，对疯人院大厅的工作人员：“人员两位，探望托马斯·韦恩，谢谢。” 工作人员找低头找资料：“托马斯……韦恩，昨天进来的，妻子玛莎·韦恩制定了为期一个月的治疗时间，没有规定不能探望，emm，你们是谁？” 这个问题有点难住了布鲁斯，想了想实话实说：“布鲁斯·韦恩，托马斯是我父亲，这是杰森·托德，我们都是亲属。” 很寻常的回话，结果工作人员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编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全哥谭都知道托马斯·韦恩孤身一人，他儿子早死了，也没有其他亲属。” 布鲁斯凝视工作人员的眼睛，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些许茫然，喉咙里挤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孤身一人？没有其他亲属？” 工作人员比布鲁斯更茫然，狐疑盯着他看：“外地人？” “汤米，带他们去见托马斯·韦恩。” 杰森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看周围陌生又熟悉的阿卡姆疯人院布景，心里升起无限的地狱笑话，嗤笑：“发生了什么，侦探先生，你分析不出来吗。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来的第一天就带着鲜花去你墓碑前祭拜，老实说，看着你在墓碑下安眠的感觉还不赖。”树赐 布鲁斯稍微睁大眼睛，点点头，肩膀垮掉，一副被你识破的样子，露出乡下小子进城姿态，一秒入戏，“先生，您怎么看出来的。” 瞎话张口就来，来的第一天被托马斯送进医院急救，之后塞治疗仓。至于去布鲁斯的墓碑前祭拜，更是完全没有的事。杰森分得清谁是谁，不会把负面情绪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而且，放狠话时放得很开心，真到了布鲁斯·韦恩的墓碑前谁知道会是什么情绪。 利落办手续，以撞见豪门八卦现场于是来都来了凑个心态说：“我们一直在猜韦恩的财产最后会由谁来继承，小哥你的脸看上去胜率很大，我看好你。” 现在，不是超反，不是罪犯，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在一场普通闲聊中以轻松唠嗑的语气说托马斯·韦恩是疯疯癫癫的阔佬。 再则，杰森的情绪经过这番打岔之后，看得出来没有那样阴沉，很好，目的达到。布鲁斯戴好乡下私生子来城里争夺遗产人设，向工作人员套话。 杰森出来打圆场，说话同时递钞票：“他刚到哥谭，不清楚情况（真是诡异中透着真相的奇怪话），不过他确实是托马斯的亲属，不信看这张脸。” 布鲁斯被杰森的地狱低语噎得说不出话来，本人亲耳听见以自己为主角的地狱笑话，这感受实在难以形容。 “明白了。”工作人员仔细打量布鲁斯的外貌，与托马斯极为相似的面容骗不了人，恍然大悟点头，“私生子，早说嘛，没必要冒充死去的布鲁斯·韦恩，那个阔佬听见了会生气。” 布鲁斯做蝙蝠侠时经常听小丑或者超反们说他是疯子，“打扮成蝙蝠的人是最大的疯子，哈哈哈。”然而那时候不论对方说什么，蝙蝠侠都可以当耳边风，随便你们怎么说，越猖狂越显得你们无力，洗干净脖子等我送你们去阿卡姆。 布鲁斯眯起眼睛，心里默念疯癫这个单词，然后顺着呼吸把单词吐出去，他不认同。托马斯不是疯子，他只是托马斯·韦恩，不应该被扣上任何贬义形容词，名词也不行。 “sir，我刚到哥谭，不太清楚情况，韦恩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工作人员的评价出乎意料，他漫不经心的说：“疯疯癫癫的阔佬。” “猜的，现在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哈哈。”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脑补出来的事务，工作人员办好手续，叫来专门的同事带两人去探望阔佬。 沉默。 不赞同，不高兴。 感情经不起试探，这个世界韦恩家已经有了两个疯子，没必要再多一个。 布鲁斯察觉对杰森的情绪，放慢脚步落后带路的工作人员几步，在杰森身边压低声音，一半是询问，一半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杰森，韦恩家发生了什么。” 三人在阿卡姆疯人院走廊中穿梭，越走越往里。杰森一言不发，表情低沉。阿卡姆疯人院、不为人知的底层，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建筑，很难不让人想起什么。就算战胜了心理阴影，看些这些熟悉的倒霉玩意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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