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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对面舍不得点蜡烛的一家三口，对江诺煮的这一锅酸菜味的主食，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江诺也舍不得点蜡烛。 面条煮熟之后，她留了一点火等着待会儿点蜡烛，这时候舍不得点，只是端着砂锅坐在靠近门口的破桌子上，拿着手里并不算干净的筷子，低头吃了一口。 好吃！ 江诺睁大着眼睛，加了酸菜的燕麦面比中午那一顿还要好吃，酸菜的味道沁入到面条中，连带着本就有劲道的面条，又多了几分酸菜的香气，让她有一种齿颊留香的感觉。 甚至作为掩盖和添头的杂粮饼，吃着味道都不再干硬，反而多了特别的风味。 一锅饼面吃下去，她觉得过去十天的饥饿都有了改善，那种吃饱后的满足感从心底涌上来，散去了她心底的许多阴霾。 这顿饭吃完，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了下去，这时候哪怕是舍不得点蜡烛的人家，也都纷纷点燃了蜡烛。 但也有许多人家陆续关上了门，按照江诺这几天的了解，这种情况要么是睡觉了，要么就是怕外头的风吹蜡烛，让蜡烛烧的太快。 江诺顺应大众，也跟着关上了房门。 然后忙不迭从怀里拿出玉佩，将两块分开的玉佩合拢在一起。 消失的铁门再次出现。 看到这一幕，她松了口气，总算这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铁门上还显示有倒计时。 江诺抬头，看着铁门上方显示的倒计时时间，白天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被白雾笼罩的倒计时。但现在，她看到了确切的倒计时时间。 距离下次打开，还有14个小时，也就是说等她今天晚上一觉醒来，明天早上的时候就可以再次打开这两扇门。 抱着这样的期待，她今天晚上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能听到外头传来的对话声，以及透过屋子的缝隙进入屋里的阳光。 …… “老高，你们家的竹竿子挪开点啊。” “哎呦，谁家竹竿子摔下来了？” “哎哎哎，不小心掉下去了，帮我撑一撑，我把衣服晾上去就不会掉了。” “这边的竿子挪点开，挡着我们家的光了。” 逐渐响亮的声音一句一句传到江诺的耳边，让她再不能闭上眼睛，只能掀开身上盖的薄被子站起来。 叠被子的时候，江诺将醒未醒的茫然中站定，看着眼前的被子懵了一会儿。 这辈子也是夏荷给的，是她将自己用的垫被让了出来。不过这被子这时候用还成，等过段时间天气凉了，这一层单薄的被子就不够用了。 收拾好之后，她开门往外看了看。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要好不少，大清早就露出了太阳，是个晒衣服的好时候，不说不远处那些邻居。 就算是对面的邻居，也在门口搭了简单的竹架子，已经将衣服晾了上去。 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衣服的味道，又抬头看着天气，立即拎起门口的水桶，往附近的水井走去。 走到井口，她看到了对门的大婶也在拎水，而且手上还拎着两个水桶。 再往近处走一些，就听到管水井的人跟大婶说话：“你偶尔来拎两桶可以，时间长了可不行，这么多人要拎水呢。” “知道知道，这不是特地跟你说了么……”大婶笑呵呵道，“你下回还有衣服破的，尽管跟我说，我的手艺你知道的。” “嗯……”对方板着脸点头，后退一步腾出了路。 江诺看着两人的互动，眨了眨眼。 这会儿时间，大婶已经往井里下了水桶，没多久就往自己的桶里拎了慢慢两大桶水。 等到大婶接完水，江诺上前，跟大婶对视一笑后，也接了一桶水。 “你回头得买个大一点的水桶，你这一小桶水，能用多久啊？”大婶在一旁说话。 “多谢大婶，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买个大一点的水桶。”江诺说着，看向看水的大叔，知道这是承大婶的情，借了点面子。 果然这时候看水的大叔也并不在意，点了点头：“你能拎得动，大一点也没什么所谓。” “多谢大叔。”江诺笑道。 说完，跟着大婶一起往家里走去。 大婶手里拎着两个水桶，一边走一边跟江诺说话：“你这会儿倒是聪明，不过人总要聪明点，就像刚才那人，他媳妇前不久刚生了孩子，说是养的不太好，家里忙的要死，他的衣服破了都没人补，我有空帮着补上一两针，不费时间，还能多拎一桶水，可比一桶一桶来回拎要方便许多。” “懂了……”江诺点头，看着大婶放下一桶水，连忙开口，“我帮你拎一会儿吧。” “这怎么行……”大婶说道，“你这身板……” 话音落下，江诺已经拎起她放在地上的那桶水，迈步往前面走去。 很轻松，比她预想中要轻松许多。 她做出略有些吃力的模样，心里惊疑地想到，是因为昨天开的第一扇门的缘故吗？ “没想到你身板这么小，力气还挺大……”大婶走在江诺身旁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主要是我还忙着去干活，你帮我拎一小会儿，待会儿再还给我。” “嗯……”江诺抽空回应道，已经想着待会儿回去，等倒计时结束已经要确认一下。
第6章 新的收获 “下回要是有合适的活，我一定找你。” 江诺一路帮着大婶把水拎到家门口，没等她开口，大婶便主动开了口。 “那就先谢谢大婶了……”江诺笑着道了谢，“往后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去拎水。” 昨天碰了一天的壁，她也知道这年头工作到底有多难找，她要在这里生活，总得有个入账，眼下大婶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至于拎水的事，以她的直觉来说，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力气远不止这点。 对门大婶拎了两桶水回来，是打算趁今天天气好，把家里要洗的衣服都洗了。 江诺也是这个想法，索性也跟着洗了衣服。 等到衣服洗的差不多，大婶主动将竹竿提起来，跟江诺这边凑了凑，两边面对面的门头架上竹竿子，一根长长的晾衣架子就搭了起来。 江诺的衣服少，只占了竹竿的一角。但对比只晾在门口的衣服，挂在外头的衣服显然要晒的更好一些。 “那你忙，我也得去忙活……”大婶往身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现在码头那边的活不算太多，我们现在做的那几个人就够了。不过我给你注意着，回头又合适的，一定先找你。” “那就麻烦大婶了。”江诺说道。 “不麻烦，麻烦什么……”说这话时，大婶枯瘦的脸庞上，露出的笑容变得明显了一些，“你不也帮了我的忙么。” 大婶显然是真有事要忙，跟江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快步离开。 这会儿再看过去，这一条窄窄的巷子里，四处都是高高挂着的架子，和晾在架子上的衣服，人要走过，还得钻过别人的衣服底下。 也因此，大婶走的时候，是往另一边去的，也就是小楼后院的方向。 但她的步伐，显然是下意识远远避开了。 江诺站在原地看了一小会儿，确认周围没有别人，转身往屋里走去，并关上了屋子的门。 这会儿外头阳光好，哪怕屋里不点蜡烛，也有亮光从缝隙里透进去，好歹能看清屋里的情况。 她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先蹲到了床边，尝试着去搬动她睡觉的床。 一会儿之后，江诺看着被搬起来的床架，下意识抿紧了唇。 果然是真的！她力气变大不是她的错觉！ 放下床架之后，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将隐藏的铁门唤出来。 倒计时已经结束，面前出现的铁门跟她昨天见到的样子一般无二，只是这扇铁门的锁孔依然是在左边。 就好像……她必须要先打开左边的门，才能打开右边。 玉佩与锁孔贴合，江诺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拉动铁门。 眼前依然是昨天见到过的场景，浓浓的白雾遮盖住了肉眼所及的一切。 唯独脚下这块，还有一点落脚之地。 她迈出步伐，双脚落在地面上。 呼吸之间，白雾仿佛也跟着进了她的体内，让她的身体因为白雾的进入，而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是伸手握拳之间，能感觉到手中愈发有力。 眩晕的感觉比昨天来的稍晚一些，她退回到门后，低头看着之前落脚的地方。 或许不是错觉，这一块没有白雾的落脚之地，比她站上去时，要稍稍大了一些，而消失的那些白雾，应该确实是进入了她的体内。 带着这一番分析再看面前的白雾，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现在还不知道白雾对她的未来究竟是好是坏，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吸收这白雾，就永远都不可能走入右边那扇门。 既然她已经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与其拼命挣扎，在这个落后的世界寻求一丝活路，不如赌一把，没准这才是属于她的出路。 将左边这扇门合上的时候，江诺的目光也坚定了许多。 不出所料，在左边的门合上的瞬间，铁门的右边出现了一个相似的门把手，她熟门熟路地将玉佩放在右边的锁孔，打开了右边的这扇大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她闻到了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江诺上前一步，就看到昨天空荡荡的几个垃圾桶，今天全部被垃圾堆满，而传出味道的垃圾桶，正是写着「厨余垃圾」的垃圾桶。 她试着上前打开这个垃圾桶，结果刚一掀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更加刺鼻的味道。 这让她突然有了自己是在垃圾站的明悟。 “算了，这里的垃圾不能吃……”江诺重新把垃圾桶合上，“哪怕这里的东西还可以吃，可万一吃了生病，在古代那样的环境里，要活下去就更难了。” 自言自语地说着，她打开下一个垃圾桶。 可回收物的垃圾桶里面是空的。 然后是有害垃圾桶。 江诺打开这个垃圾桶的盖子，看到里面的垃圾，欣喜地伸出手，结果手刚放下去，就碰到了尖锐的东西。 好在她反应快，没有使劲捏。 “这是碎玻璃吗？”江诺皱眉，“那这个不能拿，怪不得这个垃圾桶是有害垃圾。” 她说着，手避开那些碎片，转而捏住了丢在一旁的一个瓶子，拿起来放在手里，看着瓶子上写着的问题。 “杀虫药？”江诺睁大眼睛，欣喜地换成另一只手拿着，“这个好，可以用来杀虫子和老鼠。” 她住的屋子破破烂烂，好多地方都有洞，她也不是没想过补一补，只是她现在实在是太穷了，补洞也是要工具的，她什么都没有，都得花钱置办，那就是一大笔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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