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确定对面的政哥是真的吃了,还是角色代入式的吃了。 【水银就是汞,是一种化学元素。水银虽然是剧毒,但它的毒性很慢,如果你只是服用丹药,或许短期内是不致死的。但你说你已经服用了好几年……】 【你最近是否经常头痛、头昏、失眠?还有咳嗽症状,经常咳嗽不止,有时还会呼吸困难?】 始皇帝大惊【全都说中了!】 【千万不能再吃下去了,政哥!不管你是真吃假吃,一定要记住水银是剧毒,可不能当什么灵丹妙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始皇帝听得忧心忡忡,没一会就头疼了。 安然怕他不往心里去,又是硬着头皮给他科普水银的毒性,还有水银中毒后该怎么缓解。 【除了不能再服丹药之外,也千万要避免去炼制水银的地方,因为水银的挥发性,如果它进入空起来,也是有一定的毒性的。】 始皇帝皱着眉,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转身快步走回殿内,打开桌上的香炉——那里面除了刚洒进去的丹药粉,还有一些烧得发黑的东西。 他和扶苏可能都想错了。 丹药固然含有水银,但分量应该特别少,不然很容易让始皇帝出现中毒症状。真正的心机是在这——每日焚烧的香里早已不止是兰蕙香草,而是含有丹砂的剧毒。 始皇帝大怒,一把抓起香炉往地上砸。 却说另一边,韩终离开咸阳宫后,并未回住处。他的不远处,一抹黑影悄悄跟随着。 眼见他进了丞相府,那黑影转身而去,直奔扶苏住的宫殿。 一进门,扶苏就屏退奴仆,将人迎到屋里。 那黑影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与扶苏差上三四岁,是扶苏的弟弟将闾。 将闾将方才的情况汇报:“大哥,我看到韩终进了丞相府。那府上人多,我不便再跟着。” 扶苏沉声道:“果然是丞相。” 将闾担忧道:“眼下该如何办?父亲知道韩终的事吗?” 扶苏道:“父亲已知道,我让父亲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以免赵高闻见动静就当缩头乌龟。要抓出赵高不是易事,须得先瓦解他与李斯的联盟。” 自从扶苏与安然聊完,他就开始着手策划如何扳倒李斯,如何抓住赵高。除了先前就来投靠他的子婴,他还找了将闾、蒙毅等人,想要在大秦内建立自己的一众势力。 将闾问:“大哥可有办法了?” “御史张苍。”扶苏道,“此人是李斯一派,或可先从他下手,逐步瓦解李斯在大秦的势力。” 扶苏的计划也比较简单,先撬动一个李斯那边的小角色,再填补进自己的人,接着从自己的人出发,摸清李斯手下的人员,逐个击破。 李斯倒台了,赵高自然也就没了靠山。 另外关于北上一事,他也有了决定。他可以北上,但他要借北上,以身为饵,亲自钓赵高这条大鱼出海。 作者有话说: 标注在前面,第5章 作话里有解释“坑儒”一事,历史上是因为韩终徐福卢生侯生等人。 本文扣下了韩终拎出来写剧情,在此韩终暗中为赵高的帮手,这些情节都是杜撰虚构的。 秦始皇还有个御医叫夏无且(jū),在荆轲刺秦里用药袋子砸荆轲,为秦始皇争取反杀时间的那位。但史料对此人记载太少,据传此人活了一百多岁,还和后世董仲舒是朋友——经历人设都比较复杂,不太像是能和赵高同流合污的人,我就没用。 1、《拾遗记·卷四》(东晋王嘉编写的古代中国神话志怪小说集):“燕昭王……乃设麟文之席,散荃芜之香。香出波弋国,浸地则土石皆香,着朽木腐草,莫不郁茂,以熏枯骨,则肌肉皆生……” 详细描写了在战国时期,古人就有焚香的习惯,那时一般焚的是兰蕙一类的香草。 另有清浦区城南乡高庄战国墓出土的“战国双囱带盖原始瓷熏炉”,也能作证焚香的历史。 西周前香炉多用于祭祀,东周后则转向室内。 2、《天工开物·下篇·丹青》里记载了用朱砂升炼水银的方法:“凡升水银,或用嫩白次砂,或用缸中跌出浮面二朱……冷定一日,取出扫下。”原文较长,可自行搜索查看。 朱砂是富含硫化汞的矿物质,古人常用它来提炼汞。朱砂也是古代绘画常用颜料。 3、《史记·秦始皇本纪》里写秦皇陵内“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据80年代初第一次对秦皇陵土壤汞量测量时,在封土中心区域发现大面积强汞异常区,若是这面积的水银厚度为10厘米,恐怕也有一百多吨水银在里面。 《汉书·卷九十一·货值传第六十一》记载:“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始皇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 《汉书·食货志》记载:“巴寡妇清,其家族数代垄断丹砂经营”。 因此始皇帝应该是从这位女商人手里购买了大量朱砂,运至骊山再升炼水银。另外,寡妇年纪很大了,政哥对她应该是比较尊敬。 不过如此巨大的量,没有史料记载丹砂到底产地在哪,这也是现世无法解开的谜题。 4、《史记·张丞相列传》:“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有罪,亡归。” 张苍曾在大秦当御史,主要工作就是写史书。后来犯了罪,被开除了。这个人后面在汉朝当丞相。荭篓薯圆 本文只是拿来当个工具角色,情节皆为杜撰虚构。他和李斯应该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第13章 第 13 章 张苍获罪,被罢免后,扶苏举荐了将闾同母的另一个兄弟,蒙毅当即附议,始皇帝欣然应允。纵使是李斯百般不愿,也无法阻止——这件事让李斯看扶苏的眼神中都带了点怨恨。 后来的几日里,扶苏又换掉了好几个人,与蒙毅里应外合,提升了几个没异心的人上来。 虽只是虾兵蟹将,但也是个不小的警告。 李斯在这时深深地明白了,若大秦是他与扶苏抗衡相争,早晚他是要败在扶苏手下的。 恰逢当晚,他再次与韩终会面时,韩终与他说想要逃跑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斯抓着韩终的手臂,发怒。 韩终本着忠义来打声招呼,连夜就要全铺盖走人。他叹息道:“陛下近些日子都把丹药偷偷换掉了!我想他大概已有猜测,若我此刻不跑,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丞相!”韩终咬牙道,“你若是再阻拦我离开,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住自己的嘴会说些什么!放我离去,陛下定会再换人,他对丹药的执念远比任何人想得都深,你们到时再安插人进去就好了!但眼下我一定是没救了,你就放我一条——” 韩终的话还没说完,眉头忽然一紧,整张脸狰狞地揪了起来。 他愣在了原地,剩下半截话变成了痛苦的呻/吟。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腰腹,黑红又浓稠的鲜血从中涌出。 李斯大惊,那刀一把抽出,韩终应声倒地。 韩终身后是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子,他发着阴寒的笑意:“此人留不得,丞相找人处理了吧。” “你为何要杀他?!” “你没听到吗?他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就算放他一条命,来日他被抓了回来,还是要供出我们!” 李斯怅然地低下头,猛地发现衣裳上也沾了血。 由滚烫迅速变得冰冷、潮湿了一大片。 他跌坐在一旁的坐垫上,双手撑着桌子喘气,平缓了好一阵才问:“明日、明日陛下那如何交代?不服丹药该如何继续?” “丞相莫慌,丹药本就不是关键。”赵高悠悠地拿出手巾,擦拭起他的剑,当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陛下每日的焚香中,我早已添置了丹砂,无色无味,只要吸得够久,毒性可比丹药来的深。” “你是如何知道……”李斯忽然想起了,当年升炼水银时,无数工匠死在升炼现场,后来才慢慢改进方法的。原来从那时开始,赵高就打了这门心思! 何其歹毒!李斯愤然,可如今的李斯,与赵高又有何异? 上了贼船的李斯再也下不去,他咬牙道:“要我说,丹药这事先放一放,扶苏不日就要北上,我们先把扶苏……” 李斯的心里仍留有一丝清明,他只是想要扶苏死。扶苏是他的最大阻碍,只要扶苏死了,他或许也不用处处受限于赵高——尤其是刚才赵高杀人的样子,他很难不把自己联想进去。 若是有一天,自己也挡了赵高的路,恐怕死的还不如韩终这般干脆。 “呵,扶苏。”赵高轻笑,“扶苏自然是要杀的,他这个蠢货,知道天幕的事情,还敢北上,真是找死。” “你别小瞧他。”李斯警告道,“他已和蒙毅联手,这几日搞掉了我不少人。” 赵高的手里把玩着酒杯,脸色忽然变得深沉,“我也是很想杀了他,可公子那边迟迟不做决定,我能怎么办呢。” 李斯叹道:“公子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实在不行,等到北上,我们直接动手吧,把人先杀了,他顶多就是发几句脾气。” 另说那边,子婴前来扶苏的宫殿。 他近些日子在咸阳城内暗中查探,发现两处可疑宅院。 扶苏沉思道:“你说的这两处宅院位置都偏僻,确实适合藏人,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们劫持胡姬是为了什么?” 胡姬不过是始皇帝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与阴阳家有些关系,但自从进了宫,就不可能再有联系。就是这样毫无能力的女子,到底对赵高来说有什么用呢? 若是扶苏早点想通,他其实陷入了误区,或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胡姬未必是对赵高有用,她的身份与很多人都有关系,尤其是……那位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这两处宅院都是丞相之子李瞻名下的。”子婴解释道,“丞相有二子,其一远在三川郡当郡守,其二便是李瞻。这李瞻也不是个善茬,依我看他是丞相手底下最有能力的,扳倒他,李斯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翌日,恐拖久生变,扶苏立即带人将这两处宅院围了,不由分说进宅搜人,结果人是找到了,却不是在这里。 那是午饭时分,始皇帝食毕,欲往宫殿歇息。 时有侍女前来服侍,两人给始皇帝捏着肩,他舒服悠哉地躺着,闭起眼享受。一人跪于一旁,轻轻掀开香炉盖,想要点燃香草。 这并不是个惹人注意的动作,甚至无声无息,只有铜器相蹭发出的轻微声音,但在这时,始皇帝睁开了双眼。 他紧抓住那侍女的手,而她的手里是一块纸包,打开里面正是水银!——几乎是瞬间,侍女甩开始皇帝的手,要往后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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