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山上也有一个大湖,他以前去玩过几次,但是后来湖不知道被哪个大坏蛋抽干了水,里面的鱼都没了。 池塘的香气招来了很多昆虫,安棋伸出爪子,很快一只绿蜻蜓停在他爪心,安棋凑近了仔细看它,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 唔,这是什么虫虫? 安棋大着胆子戳了戳蜻蜓的长尾巴,蜻蜓振动翅膀飞了起来,没有走,而是绕着他头顶转。 安棋觉得很有趣,昂起头问:“虫虫,你知道我爹爹在哪里吗?” 蜻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示意它知道,安棋跳下来,跟着蜻蜓穿过连着两座水上亭台的短廊,来到一间茶室,闻到了淡淡的茶香,还有他爹烦躁的声音。 “绝不可能是魔族人所为,这种低阶僵尸做出来对魔来说就是侮辱。” 安棋探头,就见他爹爹,叔叔,丝丝还有滚滚围着一张矮桌屈膝而坐,桌上放着那天的黑狗头,已经开始腐烂脱皮了。 单郁敲着桌子,思索道:“这狗头上有灵力残留,我看是你们仙门出了叛徒,偷学了魔族术法。” 单郁顿了顿,嗤笑道:“学又学不好,造出这么个低劣的玩样来,放到魔族一脚就能踩死,仙门之人的悟性也不过如此。” 白泽听不得他贬低宗门,反驳道:“这僵尸狗也不弱了,我和刀疤都差点受伤了。” 单郁骂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太弱了,要安安崽帮忙才能反击成功,你竟然还有脸说!” 白泽哑了火,脸上发烫。 白敛一直盯着狗头想事情,良久才喃喃道:“究竟,是谁,入了魔?” 仙门弟子入魔一事非同小可,虽说当年揽月宗作为仙门代表和单郁签了和平契约,约定三百年内互不交战,但大家心知肚明单郁没什么契约精神,不高兴了说打就打。 倘若开战,入魔的弟子熟悉宗门情况,将会成为一个大隐患,影响到宗门的存亡。 “得找出他来。” 这话是单郁说的。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想对我儿子下手!”单郁握紧了拳,用力锤了下桌子,眼中划过阴狠的猩红。 除了躲避海生月和老龙,这也是他来揽月宗的目的之一,他要亲自把妄图伤害安棋的家伙揪出来,剥皮抽筋,刮肉削骨,最后做成僵尸,让他也尝尝那滋味。 白敛想说些什么,注意到了门口的那颗小脑袋。 “你,醒了。” 单郁闻言转身,那股要把人生吃的可怕气场转瞬不见,微笑着张开手臂。 安棋扑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他右侧的肋骨,那里有昨天打架留下来的伤,疼的单郁眉头皱了下,但他硬是忍了下去,故意挠安棋咯吱窝,逗得安棋边笑边躲,气氛好不融洽。 白敛看着他俩玩的欢快又默契,忍耐地捏住了手心。 单郁问:“安安崽昨晚睡的好吗?” 安棋坐在单郁腿上,小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说:“我做了个美梦嗷,爹爹呢?” “我……”单郁看了眼白敛,语气古怪,冷笑:“和你一样吧。” 单郁和安棋玩了一会便将他放下,狗僵尸的时候还没商量完,他让安棋去外面逛逛,熟悉下环境,他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灵蛇和白泽怕安棋迷路,自告奋勇要给他带路,这里可是他们的老家。 安棋分别牵着丝丝和刀疤的尾巴,三小只蹦蹦跳跳唱着歌走了。 他们走了好一会,单郁还没把视线收回。 白敛看着他唇边的笑,冷不丁道:“你们,感情,挺好。” “废话,还用你说。” 单郁转头恰见白敛垂眸掩盖落寞,他挑了挑眉,突然有种打了胜仗的自傲感和满足感。 “想知道怎么和安崽相处吗?” 白敛抬眸,问:“如何,做?” 单郁勾勾手,示意他靠近点,白敛迟疑了下,照他说的做。 “和孩子相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单郁停顿了几秒,见白敛认真等待他说下去,恶劣的玩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哈哈大笑起来了。 白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黑了脸。 “你还真好骗,怪不得会被海生月耍的团团转。” “……” 单郁笑的前仰后合,然而下一刻他就遭报应了,剑锋从他脖颈上险险擦过,几根发丝被斩断,单郁向后微微仰头,身子却没动,顺着颤抖的剑身看向握住剑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发白,看来白敛气得不轻。 大魔头心情更加愉悦了,挑衅地睨他,“你现在伤了我,安安崽可是会恨你的。” 白敛冷冷看着他,“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他不会……” 要不是单郁偷偷把安棋藏了起来,抢在他们所有人前面获得了安棋的信任,安棋现在就不会排斥他。 单郁无所谓地笑了笑,手指弹开剑身,“铛”的一声脆响。 “木已成舟,安崽只认我是他爹爹,你这个陌生的叔叔又能奈我何?” “叔叔”这个称呼单郁特意咬重,落在白敛耳中格外刺耳,握剑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单郁就是个混蛋!! * 白敛住的望月峰离主峰最远,平日里鲜少有人来,附近有一大片药圃,种了各色花草药材,清香宛如薄雾将望月峰轻轻围拢住。 白泽带着安棋来到一片红花地,挑了朵开的最好的红花叼给安棋,尾巴欢快地摇,“尝尝,这种杞子花的蜜比蜂蜜还要香甜。” “嗷,谢谢滚滚。” 安棋捧着杞子花,闻到了一股很香甜的味道,但他不知道怎么吃,张嘴要咬花瓣,灵蛇忙把花抢了过来。 安棋“啊呜”一口咬了空。 “不是这么吃的,花瓣是苦的啊,崽。” 灵蛇像个操心的老妈子,把花瓣都摘下来,又吹了吹,剩下的花蕊重新放回安棋手里。 “好了,咬住它,吸出里面的蜜。” 安棋照丝丝说的做,一吸,甜丝丝的花蜜流进喉咙里,胃里也变得暖暖的,安棋眼睛睁大了,含糊不清地说:“豪田,豪豪嗤嗷。” “好吃吧。”白泽洋洋得意,“这一片都是我种的,现在都是你的了!随便吃!” “嗷嗷!” 白泽非常享受小主人崇拜的目光。 灵蛇笑了:“呦,今天是什么日子,小气狗居然变大方了。” “说谁小气呢你!” “我又没说错,全宗门都知道你白泽是个吝啬鬼。” “闭嘴,小心我咬死你!” 眼看这两只又要打起来,安棋挡在他们中间,一爪拿着一朵处理好了的杞子花给他们。 看在安棋的份上,两只暂且休战。 很快地上到处都是花瓣,安棋吃饱了,躺在地上晒太阳,两个好朋友睡在他的肚皮上,为了多占一点位置暗暗挤兑对方。 突然安棋一轱辘爬了起来,把灵蛇和白泽放在地上,脱下衣服,摘了花放在上面,来回好几趟,跑出了细汗。 白泽劝道:“明天还会来的,不用摘这么多回去,吃多了不好。” 安棋抹了抹汗滴,小脸红通通的,摇头笑着说:“我想带回去给爹爹和叔叔吃。” 白泽一愣,想告诉安棋主人辟谷很久了,不会吃的,杞子花蜜也只有灵兽和幼崽才喜欢吃。 灵蛇撞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白泽明白了,把话咽回去,和灵蛇一起上去帮忙。 三只嘿咻嘿咻埋头干活,不一会,他们摘的花铺满了衣服。 “这朵花花好奇怪。” 灵蛇闻言看过去,就见安棋举着一朵红紫相间的花,好奇地闻了闻,又立马拿远远的。 唔,味道不好闻,是苦的。 安棋正要丢掉,灵蛇让他等一下,他拿过那花,看了又看。 嘶,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这花梗颈莹润似玉,周围萦绕着一股纯粹的仙气,不是普通的药材,别不是谁家的天材地宝吧。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断了灵蛇的思考,他们身侧,一个紫衣小弟子惊恐地看着那朵花。 灵蛇心中一咯噔,感觉要完。 “你,你们……”小弟子哆哆嗦嗦指着他们三个,“居然把大师兄治病用的‘渡仙桥’给毁了!” 渡仙桥? 是那个极其难伺候,一个不高兴就死给你看,但是功效逆天,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把金丹一脚踢上元婴,被无数大能趋之如骛的神药渡仙桥?! “!” 这玩样一下变得烫手,灵蛇下意识甩了出去。 渡仙桥像个破烂似的掉在小弟子脚边,溅起几滴泥点在他新做的鞋子上,小弟子看看花,又看看鞋,不知道该先为哪个哭,呆滞了。 安棋觉得哥哥好难过的样子,他好像要碎了,于是他走过去捡起花花,擦干净上面的泥,把花花小心地放进哥哥手里。 小弟子受了刺激,没拿稳,渡仙桥又摔进了泥里,他的鞋上又多了几个泥点……安棋再次把残破不堪的花捡起来塞给他,他终于绷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你们太欺负人了!” “我现在就去禀告掌门,你们三个都要给我的药偿命!” — 安棋不小心把药拔了——小弟子震惊石化 一脸无辜地把药还回去——小弟子伤害加一 泥点弄脏了新做的鞋——小弟子伤害加9999 啪,药又掉了,鞋更脏了——小弟子石化加碎裂加暴哭加原地打滚,坏崽子欺负人!
第27章 本座找到你了 议事大殿的屋顶快被争吵声掀翻了。 小弟子悲愤交加,红着眼大声道:“我不管,你们必须赔我的渡仙桥!” 吵架这事白泽在行,挡在灵蛇和安棋前面,气势上一点不输对方,骂道: “你有病吧!渡仙桥这种高阶神药,你不把拿个盆把它供起来养,居然不说一声就随随便便种在我的花圃里!出了事还要怪我们?!我看你就是想碰瓷!” 小弟子歇斯底里地吼:“你当我没有把它供起来过吗!可是这个祖宗它说死就死啊!它是爽快了,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啊! “它就喜欢在你那块破地里长,别的地方种一棵死一棵,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泽一听更恼了,借用他的地方还说他的地不好?! “乱跑别人的地盘上撒野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咬你!” 小弟子知道白泽是灵兽圈的恶霸,他打不过,果断摇人帮忙,“师父!白泽要杀你徒弟了,你到底管不管!” 坐在上首的灰衣男子身体一震。 连柏本来在津津有味地看戏,小徒弟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向他求助了,他做师父的不帮忙说不过去,放下茶杯,“咳咳,白泽,你过分了,怎可以对同门喊打喊杀。” 白泽怒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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