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这是同一块玉石上挖下来的?”萧云灼一眼扫过去,问道。 “你眼光不错。”元尧挑了挑眉,面露赞扬,“去年有人从西南之地挖到极品璞玉,不远千里运送到京城本王的府上,本王让匠人将整块玉掏空,全部做成了玉坠,每块玉坠上所雕的花样都不相同……” 霍询无奈地叹了口气,三王爷天真放纵,就没想过,那么一大块玉石,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那是京中一玉石商给他的孝敬。 他满心觉得人家是要和他交朋友,也毫不客气地收了。 当然,听说后来也没少来往。 “多谢三王爷,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好收。”萧云灼十分识趣地收回目光,她敢肯定,这块大玉石在被雕琢之前,必有人祸发生。 不过若对方是个寻常人,这实话她说便说了,不用顾忌,但换成王爷就不一样了。 皇族中人,最好不要牵扯甚多。 元尧有些诧异,他的东西,就没有送不出去的时候,眼前这位新认的表侄女显然是有些不识货,怪不得萧家二郎见到她时是那副不想相认的表情…… “罢了,你不要,本王也不强求!”元尧当即大度地让人将东西又收了起来。 萧云灼平平静静不卑不亢。 本朝开国到现在还不到百年,前朝末期死的人太多,所以本朝皇帝为了让百姓安心,多施以仁政,少有因为小事儿而大开杀戒的时候,所以她也不担心自己这态度会引来三王爷大怒到非杀了她不可的地步。 当然,她祖父……被皇帝赐死的事儿……那实在是有点活该。 他老人家干过不少缺德事儿,被参过很多次了,皇家也看在她曾祖的面子上饶过数次,没想到祖父胆子越来越大,在外头找知己还不够,竟跑去皇宫里大展雄威,没被诛九族已是皇帝仁慈了。 霍询是个精明人,当然不能让三王爷觉得受到了冷落,立即请他去看这吴三的案卷。 据说,三王爷最喜欢这些新鲜事儿。 萧云灼认了亲戚之后,霍询便叫了两个衙役过来,护送她回家。 家里,萧镇关都有些麻木了。 只能安慰自己,好歹这一次女儿夜不归宿的时候,还知道派个人来知会一声。 “你还敢回来!”萧文晏一听说萧云灼回来了,立马便冲了过来,指着萧云灼便气势冲冲地开口,“爹!我今天出去玩,听到有人说她之前住在孟家,和孟家庶长子不清不楚的,你快罚她啊!!” “你再说一句?是谁乱嚼舌根了!?”萧镇关吓了一跳。 孟家庶长子?他听大郎提过,老二与孟家人走得极近! “你脸都被打肿了,竟然还好意思出门打探消息吗?”萧云灼很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莫非……是我下手太轻了……” 萧文晏脸上一红:“我就是听说了!你还想不承认?!” 阿妧姐姐今儿出门会友听别人提的,回来告诉了他,他便又找好兄弟打探了一下。 事情没错! 是有人说孟平彰嚷嚷着要娶她! “去叫二郎过来!”萧镇关皱着眉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个孟平彰只占个庶长子名头罢了,如何配得上他女儿? 莫不是他那混账二儿子乱交朋友,在外头许诺了什么?要不然这孟家子弟怎么敢胡说呢!!
第61章 他也配? 萧镇关十分紧张女儿的事情,更担心这孩子真的将路走偏了。 “孟家那孩子……为父没见过,但听你大哥说,品性一般,灼儿,为父定然会替你挑一门极好的婚事,你莫要自己琢磨……”萧镇关此刻有种既当爹又当娘的辛苦感了,憋了这么多年的冷脸,现在都迫不得已地融化许多。 萧云灼挠了挠脑袋,只觉得这父子俩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大的瞎操心,小的瞎蹦跶。 萧云灼疲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过去冲着萧文晏的脑袋使劲儿地拍了一下:“这是第二次了哦。” “……”萧文晏脑袋一痛:“爹!你看到没有,她又打我,我只是说了实话,她凭什么又打我啊!?” “我还要和朋友说说话呢,你们出去聊吧。”萧云灼十分不客气的送客。 芹娘折腾吴三的时候消耗太大了,她得帮忙养一养魂魄,再念经驱除怨气,等过些日子吴三的案子查明白了,应该就可以送芹娘轮回去。 “朋友?”萧镇关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形。 这孩子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他还想张嘴问一问,可萧云灼却伸手将他们往外推,萧镇关也不好意思赖在女儿的院子里不走,只能老老实实地出去,满腹的牢骚愣是一句都没发出来。 没一会儿,二儿子也一脸不耐烦地过来了。 瞧见他与萧文晏都站在院子口,萧文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爹,你们在这儿当门神呢?” 这家里的事儿,真是一天比一天稀奇。 他爹敢送他娘出门养病已经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还有他爹吃瘪的时候,瞧这脸色,不像是当爹的,更像是做孙子的。 当然,这些话,萧文越也只心里想想,面上则表露着一看就不是很多的恭敬。 “二郎,为何外头会有孟平彰与你小妹的传言?”萧镇关直言不讳地开口,目光严肃又压迫。 萧文越闻言并不诧异,低眉顺眼地笑道:“爹,这事儿你问我作甚?” “你还和我装模作样!你大哥都跟我说了,你与孟平彰来往甚密!那孟家嫡子莫名受害,多半是你们害的!”萧镇关怒道。 萧文越闻言,却一点也不怕:“爹,您没再打听打听?孟家嫡子还是我救的呢!我是闲得没事儿了,才会害他再帮他?小妹给孟家送了良药,得罪了孟平彰,他现在连我都不搭理了,您来找我算账,是不是找错人了?” 孟家嫡子被拐的事情,他的确是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 孟平彰当时是他的好友,他自然要为好友的前途着想,所以他凭什么去拦着? 至于事后救人……本也没想的,恰好遇上了三王爷,而他正好也缺一个与三皇子交友的机会,与送上门的利益相比,好友的前途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他作恶了吗? 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做了一桩大好事儿呢。 所以此刻被亲爹指责,萧文越丝毫不觉得羞愧和心虚,甚至无比坦荡。 “最近孟小公子活蹦乱跳的,将孟平彰气坏了,便想恶心恶心小妹罢了,若您真想让他娶小妹,恐怕他都不瞧不上呢。”萧文越说着,又吊儿郎当地说道:“而且,一点风吹草动而已,有什么好急的?孟侯爷已经打算将孟平彰分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孟平彰就是一侯门弃子,他嚷嚷出的话,谁会信?” 萧文越一脸平静,好似什么都知道。 萧镇关心中如有惊涛骇浪:“孟侯爷何时说了要将人分出去?” “你们的消息着实落后。”萧文越嫌弃的看了萧文晏一眼,“孟平彰私藏东玉郡主的肚兜,南源王找孟侯爷说理,两家见面之后,便商议要定亲了,婚事最快应该在春闱之后。” “???”萧镇关和萧文晏两脸糊涂。 东玉郡主,那臭名可是天下皆知啊。 这位郡主是南源老王幼女,颇受宠爱,老王爷在世时,为其安排过两桩婚事! 头一回,东玉郡主嫁给了儋州郡守之子,郎才女貌,日子还算不错,但没持续多久,郡主拿了鞭子殴打公婆,导致夫妻决裂,被送了回来。 有南源王周旋,最终结果是和离。 第二回,郡主又嫁给了上一任新科进士。 但没过多久便夫妻矛盾不断,那位进士甚至都得了失心疯,几次去南源王府哭诉郡主恶毒,无果之后,竟与小郡主动了手,二人两败俱伤! 那位进士被戳瞎了眼睛,小郡主被进士剁了手。 这事儿闹得非常难看,两厢都没讨到好,后来老南源王死了,郡主嫡兄继承王位,对这个妹妹,十分冷淡。 现在孝期过了,南源王压根不想将这个骄纵、爱惹事儿、还被剁了手的妹妹留在府中,的确有意再为其挑选夫婿,但小郡主的恶名,京城外的人也知道,又不能随便选个贩夫走卒打发了,所以婚事一直僵持着。 除非孟侯爷疯了,才能容忍这样的儿媳进门。 “东玉郡主与第二任郡马已依旧不和,郡马年纪太大,不受郡主所喜……有一回郡主在温泉山庄与人苟合,被孟平彰瞧见,他偷了郡主的衣裳。”萧文越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多么惊人。 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孟平彰当时还不到十四,只敢偷肚兜,哪里敢做别的? “……”萧镇关只恨没及时捂住小儿子的耳朵。 “你在哪里听来这么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萧镇关着实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 萧文越无比淡定:“还用听说?我亲眼所见罢了。” 孟平彰与他同时见了那一幕,孟平彰比他好色,伸着脑袋瞧,看见肚兜更是两眼放光,所以他帮其望风,让其顺利得了东西,那物件,孟平彰藏到现在都舍不得丢。 萧镇关听着听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了,突然,他脸色一冷:“你跟我来祠堂!” 萧文越也不惊,更没有反抗,平静顺从地听着父亲的话。 萧镇关此刻还有什么不懂的? 那孟平彰又不是傻子,怎会将自己私藏郡主肚兜的事情往外传?那此事就只能是同样知情的、他的儿子干的! 人到祠堂,萧文越习惯地跪了下来。 “是你使这小人之道,促进了那两家的婚事,是不是!?”萧镇关手里直接拿着家法。 “有何不可?”萧文越声音轻,却理直气壮。 这事儿,是他故意说给父亲听的,因为孟平彰必会找他算账,既然早晚都要等到一顿揍,那倒不如咬咬牙快点熬过去。 孟平彰若能越过孟家嫡子,取而代之,那他的确还有点用处,可他要脑子没脑子,还那么冲动,这种人还妄图用妹妹的名声来侮辱他? 就他也配!
第62章 你的脑子呢 萧镇关看着儿子死不悔改的样子,心中大惊。 一直以来,他以为二儿子只是性格软弱、纨绔贪玩不上进,就没想过这孩子竟然能够如此面不改色的害人! “那孟平彰即便再不是个东西,你也不该用这等卑劣的法子对付人家!人人皆知你与他曾是至交好友,可你一转头便将人算计得毫无翻身之地,从今往后,谁敢与你交心!?有南源王施压,孟侯爷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但他要是知道是你在背后使坏,能轻饶了你!?”萧镇关苦口婆心,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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