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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松翠，这气势凶猛、战意满满，让她觉得不让她冲在前头都有些不好意思…… 见萧云灼留下她，松翠精神更足了，立马便往萧云灼身后侧站定，萧云灼一步，她便走一步，那双眼睛像老鹰盯着猎物一般扫视着周边。 萧云灼觉得她很好玩。 “大小姐，老爷说给您定了升波楼的位置，明日您就可以和表小姐一起过去。”冬迟传话道。 升波楼？萧云灼记得之前孟咏思与她约定过的。 “我与孟家小姐一起去，你告诉姜妧，不用等我了。”萧云灼开口说道。 冬迟连忙应声。 此时姜妧正陪着老太太看戏，态度乖巧懂事，做事恰到好处。 老太太本就是个宽容的人，对她更是挑不出错处，只是每每瞧见姜妧总是柔和顺从的笑容，老太太便有些不太安心，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 当萧云灼的意思传到老太太和姜妧这里的时候，姜妧面色依旧不改。 “灼儿提前与人约好了，也不是冷落你，阿妧丫头，你莫要在意。”老太太看着她，道。
第64章 真没良心 姜妧知道，老太太和姑母不同，她是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说萧云灼任何坏话的。 所以这一刻，她连忙笑着道：“表姐这么快便交到了朋友，我也真心替她高兴！我们都是要去升波楼的，到时候与表姐还有那孟姑娘坐一起也是可以的！对了，此次升波楼中会有许多的琴师和名琴出现，妧儿对琴略懂几分，也可以帮着表姐请一名师回来……” 她宽和大方，说话做事找不到半点不妥之处。 “你和灼儿性格不同，她玩她的，你若瞧见了好友，也尽管顾着自己便好，不用特地管她。”老太太开口，“妧儿丫头，你是这家中的表小姐，身份与灼儿也不差什么，只管当成自己的家，无须讨好谁，也无需在意谁，你明白吗？” 姜妧怔了一下，但立马笑着点头：“阿妧明白。” “你与灼儿虽不是同胞姐妹，但住在萧家，便都是家里的好孩子，我年纪大了，有生之年也会尽力为你们这些小辈铺好路，感情上我的确是重视灼儿多些，但能给你们的东西，我定会一视同仁……”老太太深深看着她，希望这小丫头能懂。 一家人，便不能出现内乱的情况。 既然这人留在家中，那就要好好地教。 “老太太疼我，我知道的，妧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姜妧立即讨地回道。 老太太听着这话，理当轻松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姜妧未必能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去。 姜妧陪了老太太好一会儿，还是老太太觉得不能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总守着她这把老骨头，才强行让她回去了。 从老太太院中出来，姜妧面色也有些疲惫。 她知道自己可以不讨好老太太的，但更明白，只有她笑脸迎人，做得足够好，老太太才更没有理由让她走！ 他们嘴里说的好听，她和萧云灼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霍家出来的老太太，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可如今不也只给了她一套头面而已？若真的拿她当亲孙女一样，那现在要做的事情，当是带着她去霍家走走，为她牵人脉才对吧！ 这不悦的心情，直到姜妧自己的院子里头，她才表露出来。 想到萧云灼也要去升波楼，姜妧更是郁闷极了。 她本就打算去升波楼请萦琴师回家教导她琴艺的，萧云灼不喜她，到时候若是故意捣乱给她丢人，那她还怎么拜师？ 一个泥腿子，能听得懂琴曲吗！ 萧云灼头一回去那种地方，肯定会穿得花枝招展，前有高升布坊送来的衣裳，那她怎么比得过？ 明日的装扮，要多多费些心思了。 思忖好衣裳，姜妧瞧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色，突然想起萧文晏竟没来找她了。 “二表哥和表弟又跪祠堂了？”姜妧问道。 “是，听说又是因为大小姐。”她的丫鬟是从姜家带来的，对她十分忠心。 姜妧本要休息了，此时立马又来了精神：“去小厨房端些点心来，去看看他们。” 萧云灼会得罪人好啊！ 她得罪的越狠，那表哥和表弟才会越觉得她好，这萧家有这个嫡小姐一日，那别人便不会在意她这个表小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萧云灼明白，空缺了十几年，那就再也没资格与她争了。 祠堂里头，萧文越和萧文晏仍旧在跪着。 二人气色都有些不大好了，这回被罚得着实厉害，尤其是萧文越，身后衣裳还有被枝条抽裂开的痕迹。 “姑父这次为何这般生气？从前就算要跪，也让吃饭的啊？表姐就没有帮你们说说情？”姜妧连忙将东西送到跟前。 萧文晏这会儿都哭不出来了。 现在他好后悔啊，早知道就闭上嘴不说萧云灼坏话了！ 他爹简直是想要他们的命！ “她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呢！”萧文晏欲哭无泪，“有爹做靠山，我以后肯定是斗不过她了！” “要不……我去求求她？明儿她还要去升波楼听琴，我想她心情应该不错的……”姜妧小声道。 “她还要去听琴？！真是没良心！”萧文晏怒气冲冲的，见姜妧面色不对，立即又道：“阿妧姐，我不是说你啊，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了要去的，你和她不一样，萧云灼懂什么呀！” “这可怎么好，也不能一直这么跪下去……”姜妧说着，“我陪你们一起，我就不信姑父会连我一起罚！阿晏，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的，自然要和你共进退！” 萧文晏心中感动：“阿妧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娘不在家，我就只有你了！” 姜妧拍了拍萧文晏的背。 “表妹，你应该知道我娘为什么被送出去吧？”这时候，萧文越突然开口问道。 从娘离家那天起，他对此事便有些怀疑了。 绝不可能是因为田管家。 姜妧手微微一颤，连忙挤出几分笑意来：“我……我怎么知道呢？姑父也不会告诉我的……” “呵。”萧文越讽刺的笑了一声。 姜妧怎会不知道呢？她的消息从来都是最灵通的，从前他在外头结交哪位好友，背着母亲去了什么地方，姜妧都能精准无误地传达到母亲面前，她不愿意说，那必然是因为这件事是母亲错了。 母亲犯下的大错事…… 萧文越根本不需要多想，心中便能猜出几分。 只是想亲耳听到事实而已。 “好好跪着吧，这么贪吃，小心噎死你。”萧文越瞥了萧文晏一眼，随手将他拿着的点心打掉了，然后又冷淡地对着姜妧道：“这里是我萧家的祠堂，表妹终归是姓姜，莫要随意进来。” 姜妧有些慌张，眼中含雾，小心谨慎道：“那我先走了……阿晏，我、我以后就在门口看看你吧。” “……”萧文晏更委屈了。 这是为什么啊！ 爹这样，二哥也这样，都来欺负他！ 他饿了，就是想吃口点心而已！难道真要饿死他不成！ 姜妧快速离开，心头还是慌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正在罚跪的二表哥，只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往萧云灼那边流失…… 她必须要快速找到自己的目标，安顿好自己的下半辈子才行！
第65章 拆了！ 一早，萧家备好了两辆马车。 到了时间之后，萧云灼便出了门，身后松翠寸步不离。 姜妧早早便准备好了，只是人坐在马车里头等了等，见萧云灼出来，立即掀开车帘，上下扫了扫她的穿戴，竟发觉萧云灼似乎也没有特地打扮过，身上是高升布坊那边卖得最好的金彩绣衣裳，花样不错，但也算常见。 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想到表姐也要去升波楼，一会儿你若是听不懂的话，只管点头微笑便好了，我认识的人多，也会提前和朋友们打声招呼，若有人笑话你，阿妧定会替你做主！”姜妧语气柔和和关切，眼神却带着几分讽刺。 萧云灼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这人坐在马车上说着话，竟做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倒像是在施舍她一样。 上次在外头遇上，她只打了萧文晏，对于姜妧也只是警告了一声，到底是没疼在自己身上，所以姜妧才会一点记性都不长。 她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给了机会还不珍惜，那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面了。 “表小姐出门，还去账上支银子了？多少？”萧云灼看着亲自送她出来的管家，开口问道。 新管家心头一惊，连忙低头道：“今日升波楼还会售卖名琴或是琴谱，夫人没走的时候，便说好要给表小姐一千两的银票待今日用。” “一千两啊？多了。大哥每个月的月钱也才五十两，我此次出门，更是分文未取，表小姐身为客人，怎有动用主家银钱的道理？请表小姐下车还钱。”萧云灼平静的说道。 家里是有金山银山吗？出一趟门竟要一千两之多。 管家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立马点头，表示听令。 若说这家中谁的花费最多，自然是二少爷和表小姐了。 大少爷一直在外读书，老太太会补贴，大少爷自己也是个十分勤勉又节省的人，每个月五十两银子都还会有结余。 而表小姐……那是被夫人当成宝贝来养的。 就说今儿这身衣裳吧，那是夫人之前特地定下的，新年新衣，做工精致，保暖却又轻盈，上头绣的粉蝶像活的一样，身上的配饰更不简单，那镂空的象牙熏香球是老夫人送给夫人，夫人又交给表小姐的，里头的香丸，更是找京中有名的调香师所配，味道独一无二。 夫人是真的疼表小姐，若表小姐回到姜家，想要这么多好东西，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管家立马便让姜妧的车夫靠边站了。 “大小姐有令，还请表小姐莫要为难小的们。”管家示弱地说道。 姜妧脸色变了：“这是姑母之前应我的！” 她这些年也有月例领，但每个月只有三十两，都攒起来了，衣食住行，明明都是另算的啊……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的事儿了。”萧云灼挑了挑眉，一脸随意，“你既然住在萧家，便也该为萧家的生计想一想，叶管家，这马车的规格是不是也有些过了？太繁华了些，我家如今又无爵位，这么招摇可不妥，将这上头所装饰的、所有多余的东西，全部拆了。” 说完这些，萧云灼也觉得心情挺顺畅。 新来的叶管家是个极为听话的。 若是叶管家不听话，那她就得自己去做了，太暴躁粗鲁了点。 身边有人，果真省事许多，父亲给她安排一个松翠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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