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默然。 “有时候人期望太过,却又达不到,反倒会更失望,甚至绝望,与其这样怨天尤人,还不如不知情,倒更能接受事实。”司冷月道:“其实便是你出现,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又是否会接下这个请求。” “若我只是个巧合呢?” “那就是我司冷月的命,是我司家命该如此。”司冷月没有半点不甘,她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秦流西默了一会,道:“你们祖上圣女预言出来的人是不是我,确实不好说,我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给你把这个血咒给解了,只能说尽我所能。” 她也不妄自尊大,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这个血咒存在了百年,自然有它的厉害之处,她可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把这咒给解了。 只能说,尽力。 这也是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司冷月嘴角含笑:“你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已是我司家大幸了。”她话音一转,道:“既是十月才能去禁地,如今这两日你的打算是?” “自然是回漓城啊。” “那个叫燕儿的丫头呢?不管了。” 秦流西躺在她的床上,双手枕在脑下,道:“管肯定是要管的,就是给她换药的事,到时候摸过去偷偷换了就行了。” “涂三奶奶让手底下的人把高家给砸了。”司冷月说着下人传过来的消息,道:“而且今日回来之时,涂三奶奶还让人跟着你,未必不是想探究你的来历。却是被甩掉了,她如此出师不顺,是怕会更迁怒高家母女,到时候高家为了自保,母女俩怕是早晚要被扫地出门。” 人性素来自私,高婆子一家人的嘴脸她都看得明白,为了自保,肯定得抛弃那对被视作扫把星的母女。 秦流西双眼闭着:“扫地出门就扫地出门吧,总比丢命要强。今日燕儿他爹走时,我就看过他的夫妻宫,黯淡晦暗,印堂凹陷,眉眼暴躁,此人性格反复无常,有妻离子散之像,一副倒霉相,燕儿娘带着姑娘离了他,倒能活得更好些。大灃的男人,可不止高家一个。” 司冷月看她懒散的样子,不禁摇头,走过去,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道:“她们要是离了高家,我会让人把她们接过来,司家产业不少,总能给她安排个活计,养活两人不是问题。” “嗯。”秦流西嘀咕了一声,意识一沉,睡了过去。 司冷月还想和她说话呢,见她已是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不由愣了一瞬,凑过去看了看,还真睡着了。 “说睡就能睡着,这得是多没心没肺。”司冷月吐槽一句,语气里却又难以掩饰羡慕。 她看着秦流西熟睡的脸,又觉得这人的脾性奇怪,说她万事不管吧,她又偏偏管了一个普通人的闲事,说她爱管闲事吧,却又非人人都管。 行事凭心情。 司冷月心想,大概就因为这样,才使得性子豁达爽朗。 她替秦流西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 却是不知,在她走后,秦流西睁开眼,扯了扯嘴角,翻个身,又睡了过去,嘴里溢出一句:“美人可心,得开得长久些,可不能早凋谢了”。
第267章 大人气场好猛 秦流西莫名失去了踪迹,这让涂三奶奶气得回府就又砸了一套名贵的茶具,毕竟人找不到,那玉雪肌就真的石沉大海了,长生殿行事那是比她还嚣张的,可不会惯着自己,看在自己的身份上再拿一瓶玉雪肌出来放售。 人找不到,涂三奶奶有气无处发,只能让人磋磨高家人出气,想以此逼秦流西出现,她也不折腾那小丫头,只让底下人稍微提点一二高婆子,那婆子更是生怒,只能去扒孙女的伤脸,怪罪母女俩给家里招来了麻烦。 高娘子气不过,给推了一把婆婆,结果换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不禁心如死灰。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第二日青州府城就有一个传言在坊间传开来,说是涂家九公子纵马伤了一个小姑娘,有好心人救下那孩子,给用一种上好的名叫玉雪肌的药,结果涂家三奶奶又来抢药,用以送作贵妃娘娘做寿礼,因着抢不到而恼羞成怒,又找人打砸威迫高家,极为嚣张跋扈。 这传言传得极快,涂家在青州府城也不是只手遮天,比他们家更有权更有人的也大有人在,政敌自然也有,早就看不惯涂家人作为的,为了打击宫中的蒙贵妃和安诚侯府,立即请人上折弹劾涂家教子不严,蒙氏纵女嚣张跋扈。 待得涂三奶奶听到这传言时,再去寻源头已是寻不着了,而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京中娘家传来的信使,对她一番斥责,说因为她的作为,连累着宫中娘娘被圣上怪罪了一番,此是后话。 秦流西也不是没听到这传言,她甚至不用去查,便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王政。 可真有意思,这个小情她领了。 小鬼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兴匆匆地透给秦流西知晓,又试探地道:“那涂三奶奶的嘴脸小的早就看不顺眼了,大人,可要小的去吓唬她一二?” 这是在讨好秦流西呢。 秦流西瞥他一眼,道:“若伤着人,损的也是你自己的阴德,不必如此,积好的阴德,功过薄上自会记录,将来投胎也才会投到好的人家去。” 小鬼心下感动,道:“大人心善,我就是气不顺,凭啥好人就全是满肚苦水,那等恶人就高高在上荣华富贵加身,一声令下,就叫人陷于水火当中。” “还是那句,功过薄上自会记录,将来到了阎王殿前,自有她的罪论。”秦流西看他一脸忿忿,道:“小小的吓唬一下,莫要伤着人。” 小鬼眼睛一亮:“小的晓得怎么做。”他又一指那矮小的院落,道:“大人,这就是那高家了,高娘子那母女如今被赶到柴房里去住了,那婆子也太狠心了,那高小全也不配当爹和丈夫。” 秦流西眸子半眯:“是啊,他是不配的。” 小鬼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自己像是领会到了一层意思。 夜正深,万物俱寂。 秦流西足尖一点,入了高家的院落,顺手掐了一个诀挥出去,高家人睡得更沉。 她往柴房走去,高娘子正抱着女儿歪在柴堆里,脸上一块青一块肿的,身上只有一条破旧的棉被。 秦流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很快又平息了。 小鬼就在门口把守着,差点被秦流西那一瞬撒出来的气势给骇得要拔腿就跑,给硬生生撑着了,哆哆嗦嗦的蹲在门口。 大人气场好猛。 秦流西过来高家,是给燕儿换药的,看她小脸上,多了两条指甲痕,脸上的药竟是歪歪斜斜的,像是重新贴上去似的,不免又动了怒。 小鬼又往外移了些,好冷。 秦流西清理掉燕儿脸上的药,把带来的新药贴上去,重新包好。 燕儿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她:“哥哥?” “嘘。”秦流西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乖,以后会好的。” “燕儿乖。” 秦流西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脸,孩子又睡了过去,嘴角勾出甜甜的笑。 做好这一切,她才走出柴房。 “大人,好了?”小鬼站起来。 “嗯。”秦流西问他:“你叫什么名?” 小鬼忙的道:“小的叫周二狗,死了有十几年了。” “守着这孩子,别让高家人再碰到她的脸,可能做到?”秦流西道。 周二狗像是小鸡啄米地疯狂点头:“大人吩咐,小的一定肝胆涂地,一准做好。” 秦流西道:“也别太近她了,孩子年纪小身体弱,要是被你阴气所侵,就更难好全了。” “您放心。” “那你在这,我走了。” 周二狗恭恭敬敬地送走她,自己则是飘到高家的墙头坐着,这里既能看到柴房的动静,又不会距离太近。 守了没多久,他就收到了秦流西给他烧来的祭祀,几个成色极好的金元宝,还有香烛,甚至有一壶小酒,一只烧鸡。 哎哟喂,他也就是想在秦流西这里刷个好脸,却没想到还能得了这些好处。 周二狗欢喜得找不着北,第二天,见高婆子又要磋磨高娘子她们母女,便是飘过去,一番操作,要么鬼捂眼,要么鬼吹风,要么鬼尖笑,又在高婆子面前推倒好些东西,愣是把高婆子吓得直呼有鬼。 如此两天,每当高婆子想要磋磨媳妇孙女,就会‘撞鬼’,终是受不了,请了装神弄鬼的神婆来一番跳大神,听到神婆说媳妇她们是瘟神才克着她,正好涂家敲锣打鼓送来一些不值几个钱的补偿以拉掉落的名声,手里有了银子,高婆子便哭着闹着让高小全写了休书休瘟神。 高娘子拿着休书,拉着女儿,只拎了一个小包袱就出了高家,才离开高家的地盘,就被一辆马车接走了。 高娘子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姑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真是那位小公子让你来接我们?” 司冷月点头:“她是漓城清平观的不求大师,是极善之人。我乃司家家主,青州城内的容绣是我司家产业,如今我有意在漓城开一个分店,你可愿去替我看顾这个铺子?”她看向燕儿,露出一笑:“你可带着你女儿前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们会成为秦流西的信众吧。 高娘子攥住女儿的手,眼泪滚了出来。 不求大师,她们母女的信仰。
第268章 来,您刀我吧! 走一趟青州,秦流西就得了几个信众,总算平了好些之前在被赤元老道身体受损而影响到的坏心情,脸上笑容也回来了。 只是她欢喜了,岐黄却是怨上了,怪她一走几日不见人。 “下次您要再去这么久,我也得跟着。”岐黄嗔怪地道。 秦流西笑眯眯地道:“跟我去,这一屋大大小小的,你这管家婆不得看着啊。” 岐黄道:“左右也无人敢过来撒野,满府里,哪一处都不及您这个小院安稳。” 明里,最重要的药斋那边秦流西给布了阵,随意乱闯,门都进不去,就只会在门前瞎转悠。 这暗里,墙头还趴着两个守院鬼呢,谁要是来搞事或偷东西,雌雄两鬼也不会干吃饭不干活。 现在又添了一只小人参精,虽然它现在只埋在土里装死,但秦流西不在,这院子它满地蹿,昨日还差点被秦明淳给发现了,给装树胡混过去了。 秦流西也就是说说,这个院子,她费了心思布置的,又有鬼将守着,肯定不会被嚯嚯了。 她眼角余光一扫,咳了一声:“出来。” 小人参精参身一僵,扒着墙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是叫它吗? “嗯?” 参身一抖,麻溜跑来,两条手须一搭:“小参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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