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与道有缘。娘娘,那我们开始了?”秦流西取了金针,道:“金针刺穴拔毒,会有一定程度的疼痛,娘娘若觉难受,大可出声,我自会替您拿捏痛感。” “好。” 秦流西定了定神,把她编成大辫子的银发拨到胸前去,捻着金针在大椎穴浅浅的刺下,由浅至深,紧按慢提,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僵,便轻声安抚道:“别怕,我给您念段经文吧。”
第一百章 三日就可痊愈 秦流西捻着金针向下刺入穴位,随后右手拇指向前,边捻边按,三进一退,嘴里吟出一段太上老君清静心经,经文流畅,仿若在唱诵。 赵嬷嬷在一旁瞪着老王妃,后者本是因为针刺而感受到酸胀僵着身子,可在秦流西似唱诵的经文流出后,她的人渐渐松弛下来。 赵嬷嬷看得分明,又看秦流西,咋舌于她能一心二用。 下针本来就要平心静气不便打扰的,秦流西却还能唱经,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稳,怕不是小时便开始学医了吧? 赵嬷嬷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有几分敬畏了。 有本事的人,不分年龄,本事够大,就会让人敬畏尊重。 秦流西没注意赵嬷嬷的眼神,她在大椎穴刺下后,又分别取了几支针,掀起老王妃的里衣,以同样的手法在八髎穴刺下。 “这,这个地方有何讲究?”赵嬷嬷替她帮老王妃卷起里衣,露出后腰接近臀部那,看到那几支金针,忍不住问了下。 秦流西揉捻着金针,三进一退,如此九次,抽空回话:“这是八髎穴,正常来说这一块是柔软的,可娘娘这里却是硬的,还会觉得疼吧?而这一块主妇人保健,娘娘年轻时是否天葵不调,时有时无,微寒畏冷,甚至淋漓不尽,腹痛难忍吧?” “对,您说的全都中了,太医嘱咐我们抽空艾灸就会好些,那是因为寒毒的缘故才如此?” 秦流西说道:“自然是因为寒淤积滞才会导致,娘娘本就是产后受寒,一旦积滞,血气更是不通,自然淤堵生硬,于妇人子宫有损,也就导致天葵不调,相信一些大夫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懂是懂,但诚如你所见,这大夫多是男人,娘娘乃是女人,多有不便,也不如你这般诊检。”赵嬷嬷叹道。 虽说大夫眼里无分男女,但当真遇着男女大防的,始终要隔着一层来诊治,比如诊脉,都要用丝帕,再注重一些的,还得摆了屏风落了纱帐,如此一来,望闻问切也得要打个转,只能靠身边人来说了。 要是换了那些闺阁少女,只怕大夫连样子都见不到,光是诊脉问话就开经方了。 老王妃发出一声痛呼,两人的交谈顿时一停,秦流西的动作缓了些,问道:“娘娘,可是痛得难受?” “痛,可也舒服,热热的。”老王妃喟叹,她都多少年了,没在这样的时日感受到身体热暖。 “痛则不通,慢慢的就好了,还有,药浴会比现在更痛。”秦流西说了句狠话。 老王妃的手指抖了一下,不是吧? 秦流西笑了笑,半蹲下来,又在她两足底部的涌泉穴扎下一针,而后又在她的两个手腕各下两针。 “娘娘,今晚为您行针,用的针法名谓烧山火,所以你会感到针刺时身体有温热,当然拔除寒毒,也不仅仅是如此就可以了,这是先让您提前适应。明日,我就会换另一种针法,再配以药浴,内服祛寒经方,正式替您拔除寒毒,大概要连刺三日便可。” 老王妃听着差点就要转过身来,这纠缠她几近一生的寒症,三日就行痊愈?
第101章 某人娇气矫情还懒 齐骞在外间喝了几盏茶,时不时起身子踱步,又停在寝卧入口,神色有几分焦躁急切。 陈皮倚在墙边,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说实在,齐骞这副心急的样子,像极了那些等候新生儿降生的亲爹。 忽然,他站直了身子,看向入口处,果然见秦流西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前。 秦流西撞到了齐骞的身上,摸着鼻子不满地瞪着他,道:“郡王这是当门神不成?” 齐骞往后退了一下,有些失神,刚才对方撞到身上时,只觉得她身子温软,药香里似乎还夹着一股子馨香。 听了秦流西指控,他一时不敢多想,有些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道:“秦大夫针灸完了?” “嗯。” “药材已经取回来了,可是现在需要熬煮那药浴?” 秦流西摇头:“刚针灸完,不必马上泡浴,明日行针后再泡吧,今晚只服汤药就好,我已尽数交代赵嬷嬷,那我先回院子了。”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今晚子时分,我会出别庄一趟。” 齐骞一愣:“子时出别庄,所为何事?”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郡王还是别太八卦才好。” 她是答应了凌蓉要送她走,本是昨晚要送的,可她又卜算了日子,今晚才走,而这个别庄也算是有皇气相护,老王妃身子骨也不算爽利,就不在庄内开阴路了。 秦流西带着陈皮走了。 齐骞站了一会,才在寝卧前唤了一声入内,见老王妃靠坐在床上,脸色红润,不由松了一口气。 “祖母,您感觉如何?” 老王妃眉开眼笑地道:“小秦大夫医术奇佳,这针灸之术比起太医院那些老古板们更胜一筹,祖母头一回觉得身上暖和,极是舒坦。” 赵嬷嬷也道:“没错,娘娘还出了一点汗呢。” 齐骞彻底放下心来,说道:“祖母觉得好就好,药材都已经拿回来了,明日就可进行药浴,今夜听说只喝汤药?” “是这么说。” 赵嬷嬷道:“郡王先陪娘娘说话,老奴下去吩咐环儿亲自熬药。” 齐骞摆摆手,待赵嬷嬷下去后,便握住老王妃的手,道:“不求大师,虽性子桀骜,可医术是极好的,如今祖母觉得舒坦,那就证明她不负盛名。” “确是如此,可她有此盛名,盛京里名声似是不不太响?”老王妃也在京中住过,倒是不知。 齐骞回道:“她行踪素来成谜,便是在道观,那观主也不会主动说出她的行踪,说是有缘自会遇上。不过孙儿在想,她在外行走,多半是用了别的名头,又或许不时常会诊。” 他是看出来了,秦流西又娇气又矫情还懒,若非以重金求诊,只怕她都不会前来,所以也有一种可能,她压根没出宁洲府的地界。 “不管如何,你能寻来她给祖母看诊,是你孝顺,若祖母这寒症当真治好了,我们一起回京一趟?”老王妃笑着说。 齐骞有些愕然:“您不是素来不喜欢盛京,还嫌冷。” 老王妃拍着他的手,道:“你也有二十二了,宁王府一直没立世子,我想上请圣上,立你为王府世子,也该正经领个差事。”
第102章 这见识他不想长 齐骞走出主院,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寻思片刻,才出了院子。 “主子。” “秦大夫他们可是歇下了?”齐骞背着手问。 火狼回话,道:“属下没到客院去,不过听万总管说,他们要了些黄纸,还有一只鸡及糕点酒水。” 齐骞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神色颇有些怪异。 “你媳妇是双身子,你今晚不用随侍,明日把平安符送回你媳妇那边吧,让应北跟着我。” 火狼说道:“还是让属下跟在您身边伺候吧。” “不必,去吧。” 火狼只得拱手应下。 夜半子时,秦流西打着呵欠带着陈皮往庄外走去,陈皮手里拎了两只竹篮子,其中一只放着一些香烛黄纸元宝,另一只则是用黄纸盖着些物事。 “公子。”陈皮向庄子门口努了努嘴。 秦流西抬头看去,眉梢一挑,走近了,道:“郡王是出来赏月吗?” “秦大夫是我请来的贵人,我自然得保证你的安全,走吧。”齐骞背着手,看她身上并无披风,便道:“秦大夫不是自诩身子弱,怎外出披风都不带一件?” 他说着,径直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秦流西看了一眼这绣着君子兰的黑色披风,道:“郡王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毫不忌讳,接过来就裹身上了,披风有些拖地,她也不在意。 反正不是她的。 齐骞看了一眼那拖在地上的披风,别开头,这算是毁了一件好料子了。 应北笑着上前,替陈皮接过一只竹篮子,还悄咪咪的掀了一角看,里头是一只鸡,酒水糕点。 齐骞提着气死风灯,向秦流西那边挪了下,使得光亮在她那边要多一些。 秦流西见了,唇角扬了扬,这人倒有细心的一面。 没走多久,她就停了下来。 齐骞愣了下,回头看一眼,依稀还能看到别庄门前的灯笼呢。 “就到了?” 秦流西吸了吸鼻子,道:“随便找个地儿解决就行,走远了还得往回走,累脚。” 齐骞:“!!!” 怎么听着,像是要找个地儿方便一样。 “陈皮,点香烛吧。” “得嘞。”陈皮把竹篮子放下,吹了火折子,先把蜡烛点燃了插在泥土上,又燃了香,随后把应北那个篮子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一一排开。 齐骞看得眼皮直抖动,蜷了蜷手指,故作镇定。 这是路祭么? 给谁祭? 齐骞有几分不淡定,可脸上却是半点都没显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见秦流西拍了拍腰间的玉葫芦:“出来吧。” 这,和谁说? 忽有一阵阴风袭来,像是擦过耳边。 齐骞后背一寒,手臂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连帮陈皮点香的应北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阴嗖嗖的,好像身边多了些什么。 而秦流西,则是取了一道符凭空焚了,嘴一张,一段施食咒吟了出来,夹着一个名字。 凌蓉。 齐骞听到了这个名字,唇抿着,差点拔腿就跑,可双脚,却愣是钉在了原地似的,动也不动。 他出来是做什么的,时光可以倒退不,这见识他不想长!
第103章 开阴路 秦流西没注意齐骞的异样,或者说,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谁叫他好奇呢? 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吓死他! “大师。”凌蓉向秦流西行了一礼。 秦流西摆摆手,无视齐骞的眼神,看着凌蓉的方向,道:“阴路我马上会开,你们吃饱了再上路吧,这些元宝衣裳也会化到你们身上,手里有银,才能在路上好打点鬼差。” 凌蓉感激不已:“多谢大师。” 她抱着儿子来到祭品那边,开始‘进食’。 应北拿着一个元宝放在火堆,揉了揉手臂,对陈皮道:“你有没有觉得,眼下比刚才又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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