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流西说姑娘是被借命才会这样倒霉,这未免太可怕了! 借命那是啥意思,刚听着就叫人心里犯怵。 “小道长,这借命是个什么说辞?我跟你说,你别糊弄我们啊,我家老爷可是奉天府丞,你敢信口开河,便是路途遥远,也能着人平了你这道观的。”老妈子虚张声势地的叫。 招青蔓眉尖蹙了一下,嗔道:“奶娘。”她向秦流西盈盈一拜,又向祖师爷的神像拜了拜,诚恳地道:“家中仆人无状,还请小道长和诸位神仙莫要怪罪。” 秦流西笑着说:“还是那句话,是不是糊弄,你们心中有数。姑娘是个好姑娘,前世修得大阴德才换来今世的天生富贵命,被借了去,倒可惜可叹。” “小道长,若如你所说的我真被借了命,长此下去会如何?”招青蔓不见慌乱,依旧温恬。 “你说呢?事实上你也察觉了,倒霉事来,你不出门也能磕着碰着,一旦你的好运全部用完了,再遇着了这倒霉事,轻则见红,重则丢命,且看你福禄多少了。” 招青蔓拧眉,又问:“道长可知,我叫谁借了命?” “借命不同替命,替命,你拿了谁的东西,自然就替对方承受该承受的。但借命,必然要清楚你的生辰八字,精准作法,才能把你的好命借去并取代。” 这话一出,招青蔓和老妈子的脸色真正变了。 生辰八字是极重要的,男女的生辰八字,除了至亲,都只会在男女婚配时交换婚书才会写明了才得知。 招青蔓虽口头议定了亲事,但也没到交换婚事那一步,那谁能知道她的八字? 只能是至亲。 “小道长,那这可能有解?”老妈子有些着急,道:“若能替我家姑娘解了这劫,我家夫人必然重重有赏。” “自然是有的,破了这阴险的法术便行了。”不过是与作法的邪道斗法,这并不难。 老妈子松了一口气,能解就行。 不远处,沐惜啧啧称叹:“不会吧,还真叫这小神棍给说活了?女人就是好骗。” “你怎知她是骗?”玉长空不满地看过来,冷笑道:“离了这道观,你可敢把你身上的符箓法器摘了?” 道观之内,一派正气,自然是没有那些不长眼的邪祟敢入的。 可出了观呢? 沐惜脸色一变再变,气劲儿上来,张口就说:“我有什么不……唔。” 双全精准地捂着他的嘴。 沐惜:死奴才,放肆! 玉长空讥讽。 被嘲讽了的沐惜差点气晕过去。 那头,秦流西已是拿了一个平安护身符递给招青蔓,道:“这符能给你挡一次血光之灾,姑娘回去与夫人商议后,若还想解此劫,再来清平观。” 招青蔓接了过来,也没说什么,只对老妈子道:“奶娘,多添些香油。” “哎。” 招青蔓一行添了香油就匆匆离开。 玉长空这才走了过来,道:“那姑娘,是前两日我们见到的那一位,她可会有事儿?” 秦流西道:“不会。” “为何?你不是说她被人借了命?难道是你这小神棍骗她的?”沐惜插进二人中间问。 秦流西瞥他一眼:“我骗她作甚?我说她不会有事儿,是因为她遇上了我,等她再来寻,我自会给她解了此劫。” “说得你这神棍好像真的有那能耐似的。”沐惜呵呵的嘲讽。 秦流西笑得一脸真切:“要不要我点个女鬼上你身,再帮你驱了,让你感受一下我这神棍有没那能耐?这驱鬼的银子,顶多收你便宜点。” 沐惜:“……” 玉长空挤开他,和秦流西往外走,道:“真的有人会使这样借命的邪法?你觉得会是谁?” “借命需要生辰八字,除却她的家里人,谁能知这八字如何?再看她的亲眷里,有谁忽然运道好起来,那八九不离十了。” “若破了又会如何?” “破了,她的运自然会慢慢回来,而做法的和那借运的,自会遭到反噬。”秦流西道。 玉长空冷笑:“所谓亲情,不过如此。” 谁说不是呢? 而招青蔓,正捏着平安符出神,一直回到暂居的小院,心事重重的向招夫人的院子走去。 招夫人正在院子看着儿子在舞花枪,时而咳嗽几声,满脸含笑,眼看女儿回来了,便招了手:“蔓儿快来,你煜弟从外新得的长枪,耍得可灵活……” 招青煜此时一个飞龙摆尾,手中的长枪一甩,枪头竟是脱了柄,直直的向着招青蔓激射过去。 “天呐,姑娘小心!” “蔓儿!”招夫人尖叫起来。 招青蔓眼睁睁的看着那锋锐发着冷光的枪头向眉心刺来,瞳孔紧缩,下意识地抬手格挡,手中忽地滚烫如火,她惊呼出声,手一松。 叮。 已飞到她鼻尖前的枪头似被无形的屏障抵挡了,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而随着招青蔓松手,她本捏在手心的平安符,已是凭空燃烧起来。
第191章 测字寻人 秦流西笃信招家姑娘会回转,果然隔天一早,她刚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就被小道童给敲响了门,说是招家人上观来了,正在后殿中等候。 秦流西拾掇了一番,精神爽利地往后殿里去,才刚走近殿门,就听得清远在温声安慰信客。 “各位,且别急,小师兄她就来了。呀,已是来了。”清远一指殿门。 招家人转头一看,可不就是秦流西来了。 老妈子扶着招青蔓,激动得不行,道:“夫人,就是那位小道长给姑娘批的命。” 招夫人一身银綉素袍,头上戴了两支玉簪,面带病态,也不知是一宿未眠还是因为病体所然,脸色苍白而羸弱,看到秦流西时,一双眼睛划过激动而锐利的暗芒。 昨日招青蔓险些被儿子耍的枪给刺中,又虚惊一场时,再看到那自燃的平安符,她就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待得清醒过来,才觉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女儿奶娘才一五一十的说了秦流西批女儿被借命的事,招夫人当时就软了身子,又惊又怒。 惊的是女儿被人借命,而她半点未察觉,只以为那都是寻常的运道不好,才倒霉事频发,却不知是有奸邪作祟,怒的是若果真是有人借命,那又是谁? 当真如秦流西说的,是亲近之人? 招夫人一夜未眠,天不亮就让人套车带着招青蔓出城,亲自上道观求救。 实在是那借命的说辞太过可怕,而那张自燃的平安符太神乎,使她不得不信,毕竟没有那符挡上一劫,那锋锐的枪头岂不是刺中招青蔓? 那么锋锐的枪头,便是不死,也必定受大损,不管是哪一点,都不是她所乐见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自己亲女儿的命,她得跑这一趟。 招青蔓已是上前,向秦流西拜了下去:“小女子多谢小道长赠符救命。” 那枪头都来到了眼前,差点就要刺中自己,可就因为那张平安符自燃,那个枪头就像是被人捏住停下,太玄妙了。 是秦流西送的那个平安符帮她挡了一劫,化了一次血光之灾,她没有说半点大话。 招夫人也被搀扶着走过来,向秦流西行礼拜谢:“多谢小道长救我儿一命。” “是姑娘自己应有的福报。”秦流西笑着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招夫人急声问:“听家仆说,道长说我儿近日倒霉乃因有人借命,可是真的?昨日她先被小儿耍玩的枪头刺中,被化解了,那是不是说这一劫就过了?” “只要不破了那借命术,这劫过了还有另一劫。”秦流西道:“直至姑娘无命可借,也就……” 招夫人脸色苍白,一激动,胸腔一疼,弯腰剧烈咳嗽起来,倾尽全力,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婆子丫鬟都紧张不已,纷纷上前去顺她的背。 招青蔓看向地秦流西道:“家母久咳不愈,如今激动,在道长面前失礼,请道长莫见怪。” “无碍。”秦流西上前,让顺背的丫鬟退下,道:“夫人得罪了,我先替您止咳?” 隔着衣物,她在招夫人的天突穴按下去,力度不轻不重,又在大椎顺时针揉按,然后才在列缺穴揉按。 招夫人虽震惊秦流西说动就动,可看她年纪这般小,一时没说话,慢慢的自己竟然止了咳,不禁有几分神奇。 “道长这一手,是会医?” “十道九医,我多少会一些。”秦流西轻笑。 招青蔓立即道:“道长,我母亲咳痰不止也有一月了,不知可有良方可医?” “蔓儿,如今你最为紧要,怎就先说我的病了,娘亲无碍。”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对秦流西道:“道长,我儿这事,您看可有何解?又是谁可为?” “借命,理应得知姑娘的生辰八字,谁能得知,夫人心中该有数儿。” 招夫人拧眉,生辰八字是一个人顶顶重要的,轻易不会透出去,自己女儿的八字,知情的人,过不了一巴掌去,都是极为至亲的人,哪里会拿了招青蔓的八字去做那邪术? “您实在想不到,我替您测一字寻出来?”秦流西坐下来,对招青蔓说道:“姑娘合眼,心中默念是谁借命,给我一字。” 测字就可以? 这么神乎? 招青蔓下意识地看向招夫人,后者点点头,先小试一下此人道法也好,若无本事,她再去请高僧神道给女儿解了此劫。 招青蔓看母亲点头,便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借命这个事,写了一个字。 借。 “借字,从人,昔声,假借她人之物。昔为往,刚才我观姑娘写下借字昔旁时,有雀鸟飞至,为鹊,有鸠占鹊巢之意。”秦流西道:“昔字五行属金,火克金,昔拆为草头日字,姑娘若名中有青,日青为晴,五行属火,正好为火克金。” 秦流西抬起头,看着招青蔓她们道:“家中养有斑鸠又取名为晴的女子,当为姑娘的借命之人。” 招青蔓手指一颤。 招夫人则是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胸臆间竟又是隐隐作疼起来。 老妈子则是呐呐地道:“夫人,表小姐不是……” 招夫人一记眼神看过去,老妈子连忙垂下了头,吞了吞唾沫。 这也太可怕了,以邪术借命的,竟是表小姐吗? 那可是夫人的亲甥女,夫人怜她体弱,平日里也多有滋补养身之物送去,对于亲姐也是多有尊敬和亲近,便是这次,也都是带着病体亲自前往府城祝寿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家姑娘动了手,若非来了这清平观一遭,恰逢遇了秦流西点破这一遭,那么是不是她家姑娘没了他们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是借命啊,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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