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阴阳宗主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不错啊春花,你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趁着婢女给雾失上茶的功夫,南疆王小声询问:“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君临毕恭毕敬:“奴婢脑子不好使,想不出什么好计策,只能把人给绑来了。” 南疆王:“……” 你个臭丫头确定不是在给我招致祸端吗?惹怒对方可是惹怒整个阴阳家,有一瞬间南疆王是气到胃疼的。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可是抬眼对上那张毫无灵魂的僵硬面庞,南疆王心一哽,算了,越看这脸越糟心。 于是又谨慎打量雾失的神色,见人脸上没有什么不悦后才悄悄松日气。 阴阳家与南疆密不可分,他可不想因为此事自断羽翼。 “陛下,应给宗主沏壶花茶。” 君临出声提醒,她好像在安守本分,又没完全安守,现在还冒出刷雾失好感的心思,记得将军府祠堂还有个高深繁复的阵法,她两手一甩决定交给雾失解决。 南疆王了然:“春花所言甚是,来人,给宗主换杯花茶。” 雾失端着白瓷杯的手一顿,潋滟的眸光略过南疆王,望向他身后那张没有任何美感的脸上,意味不明道:“小宝。” 君临脑袋一低做出倾听的姿态。 男人放下杯盏:“到我身边来。” 南疆王:“???” 他瞅瞅鬼见愁的春花,又瞧瞧美到失真的雾失,一种强烈的审美极端反差正在不停的刺激他的所有感观。 美女与野兽(×) 王子与恶龙(√) 不是,怎么打一架还打出感情来了? 你当是夫妻呐,床头打架床尾和,现在关系这么好? 君临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唇线平直,没去理会雾失,反而看向南疆王征求意见,这一举动可是大大愉悦了南疆王,她倒是没忘了自已的主子是谁。 “去吧,一切以宗主的需求为上。” 得到命令她挪开脚步靠近雾失,雾失坐的端正语中喜怒不明:“陛下到底有何事?” 南疆王从袖中拿出密信递给雾失,雾失接过随手转给君临,抿了日茶颇有些慵懒又无趣:“读与我听。” 南疆王:“……” 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搞,就算你是阴阳宗主我也真要生气了啊! 君临:“……” 我跟你讲,趁现在你还有命就珍惜这次我给你读信的机会吧,不然咱们景国大牢见。 还挺会使唤人。 她在心里轻嗤一声,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春花这张脸太好了,反正不管什么情况我都瘫着脸就是万能公式,任我情绪千百变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信打开一看,她张嘴:“花。” 两人等她的下文。 然后再也没下文。 雾失:“……陛下这信挺独特?” 南疆王龙颜大怒:“春花!!!” 君临:“回禀陛下,奴婢除了自已的名字,其余一字不识。” 天杀的,两人硬生生在她那面瘫脸上看见了一丝扭曲又恐怖的委屈感。 君临低头又认认真真看了遍信,眉头因为信中内容微微打结,憋了半天执着道:“花。” 南疆王:“……” 雾失:“……” 在他人眼里她好像在给自已打气,在说:加油啊春花!你可以的!区区几字不在话下! 然后从头到尾专注看一遍还是不情愿的认输,脸上虽然没有显现,可是沮丧的神色早从眼睛中跑了出来。 雾失食指抵唇忍俊不禁,男人笑音低沉磁性,落在人耳畔酥麻发痒,根根分明的浓密长睫下乌亮的眼睛像勾着一弯新月。 皎皎之姿,风华绝代。 他只是坐在这,殿外的整个盛夏便黯然失色。 君临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笑什么呢? 谁知这动作显得她更加蠢萌。 “小宝,来。” 雾失眼中晃着丝笑意。 君临默契的把信交给他。 雾失垂眸淡淡一阅,原来是阴阳家名为花朝的分部出了叛徒,花朝在阴阳家负责新血脉的引进和古秘术的看守,作用十分重要,如今出了叛徒自然不能小觑。 南疆王正色道:“朕已经查到踪迹,若宗主愿意扶持朕,那么朕不出三日即可将叛徒揪出。” 阴阳家真正结盟的是那位主子,不是他南疆王,所以他迫切的希望阴阳家的领头人摆明态度站在自已身边。 可是这份殷切的希望注定只能落空了。 “我已不问阴阳家的事多年,在宗门也没了威望,他们要繁荣还是毁灭,选择何种道路通向何种结果……” 雾失站起身,乌木沉香随着衣料摩擦微微散开,凉薄之意沁人心脾。 “随他们喜欢好了。” 绘着江南山水的伞面撑开,男人立如挺拔玉竹,步履从容又娴雅的离开了。 低头待命的君临微不可察弯起唇角,这可是个大缝子,景帝怎么可能会不钻呢。 南疆王明白雾失没说假话,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他脸色算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算好看。 想逃离掌控,想有实力带卿卿远走高飞…… 他近乎颓然的跌坐在雕工精致的檀木椅,无力揉捏发疼的眉心,苍老道:“去送送宗主吧。” “是。” 君临脚步极快的追上了雾失,倒不如说是雾失特意放慢了脚程等她。 见她到身旁,雾失目光不知落在缥缈的何处,嗓音空灵让人如处幻境:“南疆王曾赠与我一块奇异的方形花种,为此我同他也算有些交情。” 君临眼皮一跳。 等等。 那花种她带来南疆,可是太忙了还没种呢! “一段日子前我托付景帝希望能令其开花,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 雾失侧眸又主动将伞倾斜过来遮盖住君临:“过些日子我去景国瞧瞧,若是景帝也没办法那便拿来让小宝试试。” 君临:“……” 那要是景帝都没办法,就算你的小宝是大罗金仙也一样没办法。 可她嘴上还是礼貌应道:“好。”
第219章 地宫中的男人 雾失这个人,君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如果非要说一下那就是八个字: 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每天漫无目的的满世界乱跑,明明肩负整个阴阳家却无所事事的摆弄花草,不去关心旁人死活,没有任何理想只要有朵花就能随时随刻让他心情变好。 一个人,一把伞,一袋花种,可以在一条道上走到底。 他的一生单调至极又绚烂缤纷,像是起雾的镜子中映满灰色尘埃,可在尘埃后又有大火四延,热烈燃烧的玫瑰花园。 如同雾失刚刚对南疆王说的,阴阳家繁荣或毁灭怎样都好,他也是。 像灰色的尘埃一样冰冷毁灭,还是像燃烧的玫瑰一样热烈繁荣,怎样都好。 他是无拘无束的,像虚虚实实的雾气,这种没有戴上任何枷锁的高尚情操,在君临这里就成了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好吧,她承认她是挺羡慕雾失的。 “何时有空,我想瞧瞧花木嫁接。” 雾失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君临公事公办道:“你要先找南疆王预约我的时间。” 主子不发话你是约不到我的。 雾失勾唇一笑:“怎么你个小宫女更像主子,南疆王是你的部下呢。” 可不就是,就像现代大老板说我很忙,想找我先提前跟秘书预约。 南疆王就是那个苦情秘书。 君临:“请不要污蔑我对陛下的一腔赤诚。” 你怎能平白无故毁人清白。 雾失笑了一声不予回应,撑伞重新目视前方:“日后我自会向南疆王讨要。” 他走了。 今儿不是黑袍红衫,而是淡蓝的丝绸衣,同那天色几乎要连成一片。 起雾了。 他的身影在雾中朦胧失真,几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雾散去,君临收回视线抬脚回宫复命。 南疆王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到了夜里必定要出门,叮嘱君临看护好皇后,君临点点头,前两天认认真真履行起职责来。 南疆王还回来抽查过好几次,不是见她在拿毛巾给皇后轻柔擦拭手背,就是见她再困也眼睛瞪得像铜铃戒备四周。 很满意,南疆王对中用不中看的春花好评如潮,然后他便放心去做事了。 他放心了,君临也放心了,大晚上的潜藏身形就往人书房摸。 武功高的好处就是连隐匿气息也近乎完美,没她道行高的几乎很难在她刻意躲藏时发现端倪。 御书房是一位皇帝待的最久的地方,繁忙时批阅奏折更是在这里过夜,同为帝王的君临太过清楚了,这里肯定能获取有价值的情报。 她控制气息小心潜入,屏息凝神竖起耳朵随时警戒任何响动,乌黑的眼眸借着从窗户映照的朦胧月色,极具目的性和计划性的快速探查起来。 很显然是提前做好了规划,有条不紊的从厚重的书架开始翻起,摸索着有没有什么机关,不时曲起食指敲打墙壁看看会不会碰到空心的暗室。 书文厚重,她的指尖谨慎的从画轴的纹路点过,又掀起检查后面是否暗藏玄机,正当她探的投入时,门外忽然响起细微又厚重的脚步声。 是男性。 她当机立断缩进主位的岸桌底下,岸桌正中间像个没门的小柜子,但凡有人蹲下身就能很清楚的看见藏在那的一小团。 空气里像落满了针,一呼一吸即将暴露的恐惧都会扎的人心底发慌发疼。 可是君临不会。 她太过冷静了,连手脚也没有颤抖一分,只是斜着眼时刻警惕外面的情况。 也是,怎么可能会发抖呢,不然她如何有能力高坐王位,双手自信的搭在权力的宝剑之上呢。 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靛蓝的衣角在视线中摆动,君临握紧贴着衣袖半藏的匕首,细长的双眸晦暗如渊。 南疆王熟练的来到屋子的四个边角启动机关,阵法运转地面下传来发闷的齿轮转动声,不一会儿那块被君临检查过得实心的地板忽然变得空心,方形地板自动移开,南疆王踩着楼梯进入了阴暗潮湿的地宫。 君临只能依靠脚步声辨别他去了哪些方位,在他没出来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同黑暗中的捕猎者,她足够耐心,保持一个姿势长久不变的潜伏着。 不知过了多久,齿轮转动声再次传来,南疆王上来心情不错的出了房间。 待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在保证绝对安全后她才舒展身体,目的明确的去四个角落摸索。 还是有玄机。 她起初直奔书架挂画,倒没想到机关就在这不显眼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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