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和行之等人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原来这就是雾失。 在南疆和自家陛下有过一段缘的雾失。 “既然儒家、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兵家、农家、医家、杂家、名家、小说家十一家已经到齐,那么大会正式开……” “且慢。” 过分奢华的马车堪堪赶到,似玉石撞击般悦耳的男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这声音明赫等人怎会不认得呢。 十几家的人神色不一,有好奇有淡漠,有不屑也有趣味盎然,排得上号的还有哪家没到? 无疑只有纵横家。 那么来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新任越王,纵者公卿。 车帘撩开,布料华贵的衣摆漾起一圈波纹,男人下车风华自显,狭长多情的丹凤眼漂亮又勾人,他的一手绑着红线,戴着佛珠的另一手又撩开车帘,语气含笑:“怎的,还闹脾气呢?快下来,不参加大会了?” 他的声音柔和好似吹过枝头八重樱的春风,软化的脸部线条勾勒出刚好的纵容与宠意,众人还未从马车上还有人的震惊中回过神,便又齐齐被男人的这幅神情给吓到了。 令人闻风丧胆的纵者公卿是笑面虎,笑意不达眼底谁不知? 可如今一副拿对方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模样,真真是让一群人大跌眼镜。
第266章 横者君临 与旁人的吃惊不同,明赫几人在看到红线时就心中忐忑的不得了。 线的另一端除了景帝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她来观赛了? 这下就连行之和林君怀脸上也没了不正经的逗弄,两人收起嬉皮笑脸神色一肃,眸中的认真坚定又决绝。 那么便不能输了。 绝对不能输。 如果说她在看着,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周围又低声议论起来,谁也没想过纵横家会来,就两人的纵横,另一位横者从未露过面,那么只靠公卿一人如何比试? 每家要派出战的至少六人,他又哪来的精神力应付一场又一场高度密集的比拼? 就在众人杂七杂八的思索时,另一道傲气十足又极其嫌弃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你平常都是不上早朝的吗,怎么还能睡过头?要不是我叫你起来,咱俩干脆错过时辰都别参加了!” 公卿知道她心里有气,气她都这么努力了他公卿怎么敢不把自已的性命当回事。 气她无能为力怎么就护不住雪域双绝。 气她枉负一身本事争不过这天。 她脾气越大公卿知道她心里就越难受,可是你能指望她对敬爱有加的师父发火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他这个做师兄的可没少挨她的嘴刀子。 公卿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去哄人:“我知错了,快下来吧,大家都等着呢,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可不是,上千双的眼睛齐刷刷全朝这边看呢。 “轰”的一声,人还没下车,那威胁劲十足的玄铁重剑直直插入地中,密密麻麻的裂纹自中间似蜘蛛网般蔓延开,看的其余人头皮发麻。 这辨识性极强的剑,莫不是…… 车帘“唰”的拉开,那人没把手搭入公卿掌心,反倒是自已干脆利落的跳下车,英姿飒爽的高马尾还跟着晃了晃。 全员:“……” 救命。 那人眸光锋利跟刀子似的猛的甩过来,刺得他们脊椎骨发寒。 “今日孤与师兄一同参战,尔等可有意见?” 真的是景帝! 一个个右眼皮直跳连连摆手:“没意见没意见!” 就是说啊!能使得动越王去哄人的,除了景帝那祖宗还能有谁! 这杀神怎么也来了。 等等。 师兄? 众人慢一拍的脑袋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 林君怀豁然站起不可置信道:“师兄?!!!” 行之瞠目结舌,不是,公卿是你师兄,那你岂不就是他师弟? 坐一旁的荀修就喜欢看这些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闭目养神的眼也睁开了,老神在在道:“鬼谷之主温岁礼一生只有两名弟子,纵者公卿,横者君临,这越王和景帝可是货真价实的师兄弟。” 行之:“……” 他从小尊敬仰慕到大的大祭司,竟然就是鬼谷之主? 那软绵绵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大祭司是鬼谷之主? 他的三观有些破碎,世界观需要重组。 怪不得自已一身本事在皇宫碰见景帝就不灵了,合着人家本来就是最顶端的横者。 行之羞愧后悔的就要捂脸哭泣,你啊你,你个大傻子!当初没事跟她比什么比啊! 他嘴巴一扁欲哭无泪:“师父,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啊,不然徒儿我也不会被人诓在景国忙碌至死啊!” 她景帝有良心吗? 恨不得让你全年无休的那种良心? 荀修慈爱的摸摸自家徒弟的狗头,语重心长道:“你离经叛道久了该找个人治治了,况且你去景国好啊,以后丢人了也丢在她景帝头上,不干为师道家的事啊。” 行之:“……” 心梗痛。 累觉不爱。 现场一片哗然,惊叹之声久久无法消散。 明赫侧头同满老挫败一笑:“竟不想她还有这层身份,只怕这次魁首我们谁也抢不到,就要被她自个儿拿去了。” 满老眼中错愕还未散去,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直哆嗦:“她她她……她竟然公然和男子调情,不行不行,得赶快给这臭小子纳妃,弄些名门淑女来。” 明赫:“……?” 他脸色一冷,扭过头再也不愿搭理满老。 满老:“……?” 不是,对这么严重的问题视而不见,明赫,你做这个大景左相难道不问心有愧吗! 还是有人小心翼翼站起朝公卿和君临一礼,遂而磕磕绊绊舌头打结道:“越王和景帝,是纵横二人?” 公卿颔首:“这是朕的小师弟。” 君临把玄铁重剑往肩上一扛,凶神恶煞的扫过对方,那人差点腿软倒地。 公卿头疼的按住她脑袋:“干嘛呢。” 比试还没开始呢,你这一副就要干架的样子干嘛呢。 君临龇牙咧嘴剑一挥:“公卿你胆敢再摸孤的头,孤就砍了你脑袋!” “君临你在发什么疯,竟然真把剑对准我?” “我对准怎么了,啧,你回来,不准离开我半步之外!” “嘶,你先把剑收起来,这红线挣的我手腕发疼。” 全员:“……” 好像,纵横家也没那么可怕了。 或许他们的关系比纸糊的墙还脆弱? 在没被合纵连横教做人之前,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雾失也被从未露面的横者吸引了几分注意力,潋滟又冷清的眸光看向君临时,君临一顿,她又坦坦荡荡回看对方。 看什么看,春花又不在这里! 红绳穿戴的玉蝉正挂在雾失颈间,他很快没了兴致收回视线。 以前他对景帝是有几分好感,可是这在春花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春花没了,一切都索然无味,哪怕那人是曾经让他有过兴趣的景帝。 公卿眼眸微眯,低垂头颅附在君临耳边:“你惹的情债?” 君临直白:“怎么可能,那是春花惹的!” 有事找春花,别cue景帝,谢谢。 公卿意味不明“呵”了一声不再言语。 主持大会之人左看看右瞧瞧,犹疑道:“那么请纵横家的两位先落座,大会即将开始。” …… 快完结了吧,大家没有几天可催更了,可能到这月底?
第267章 不去表白吗 各家落座的位置是按照到来顺序安排的,纵横家紧跟阴阳家到来,所以两人自然要挨着阴阳家坐。 没有哪家会比纵横家更寒碜了,别家都来上百人,儒家群体庞大甚至近千,可他们就孤零零两个人。 君临跟恶霸似的把那一百零八斤的玄铁重剑往肩上一扛,手腕动动扯扯红绳,就跟拽花姑娘似的拉着公卿往前走。 公卿被她拽的步子有些踉跄,唇角的笑勉强又无奈。 笑话,就这样估计君临亲日告诉公卿她是女子,公卿都不信。 谁家女子肩上扛重剑手里拉男人的啊! 她往第一排一坐,重剑“嘭”的一声插进前面的台阶,身旁的雾失缓缓侧头朝她瞧了一眼,君临毫不心虚道:“许久未见了宗主。” 雾失微微颔首,很快目视前方不再看她。 公卿又挨着君临坐下,他被这嚣张的祖宗折腾到心累:“你剑鞘呢?” 这剑你就随手拎着,坐哪插哪? 君临死气沉沉的眼皮子一掀:“平常都是蛮荒充当我剑鞘的,可是现在他不在,你又不行,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我不自已拎着那怎么办?” 小细胳膊小细腿。 手不能拿肩不能扛。 你又不行。 三连暴击收好了您嘞。 公卿:“……” 能不能一脚把这个师弟踹回皇宫,这种大会他自已参加完全足够,用不着再来一人给他添堵。 果然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厌。 她这张嘴就该一辈子堵上不该再说话。 现场并未完全安静下来,各家还在客套寒暄,蜜糖勾成丝的阳光织成了金色密网笼罩在上空,清风飒飒,嘈杂的人声隐约可听见不同学派的争执,可异变陡生,又是一队人马赶来参赛。 马车算不得多豪华,可是一些别出心裁的设计再加上上面代表身份的徽章,让所有人面色古怪起来。 马车上跳下一位模样十分俏丽的少女,周边的人众星拱月般围绕在她身旁。 墨家主席位的林君怀止住了唇边的笑意,眼中的冷光寸寸结冰。 是公输家。 “他们怎么来了?” “这下火药味可是更浓咯!” 公输家的地位很微妙,百家中多数不认它,严格来说公输家算不上是诸子百家,可如今它还是来了。 火热朝天的气氛也只是冷了片刻又重新热闹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将这当做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 大会主持人冷汗淋漓扫过各家领头人的神色,从头到尾就连越王和景帝也没发话,看样子是应允了,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这次的大会仍同以往分为两大部分,一为武者擂台,二为文者辩论。” “文武各三人,皆以攻防守擂形式进行。武者,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文者,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长江滚滚风流尽,诸子百家定兴衰。” 青衫儒者打扮的青年朝着落座的百家躬身一礼,宽大袖袍灌进了猎猎清风。 “那么诸位,天下英雄谁敌此,诸子之争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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