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愣赶忙提醒:“大人,您走反了。” 温岁礼脚步顿了片刻匆匆掉头,耳尖可疑的发红。 秋日的枫树林很漂亮,漫天红叶在那人的剑下飞舞,寒光划破天际,“噌”的一声收剑入鞘,君临笑着回头:“师父快来坐。” 头顶的呆毛一下子立了起来,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的,高兴的在左右摇晃,可他面上仍旧是一派温润的恬静,呆呆萌萌的直戳人心窝。 温岁礼的心失了节奏的跳了起来。 天下太平,他已经无需压抑自已的感情,喜欢便是喜欢,想和君临走过余生也是事实,但这份感情迟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师父这个身份,让君临对他的爱中只有敬爱,这可让他苦恼的不得了。 “今日……有空?” 他眼巴巴看她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君临斟茶的手一顿,她没空,但偶尔给自已放天假也不错,于是转而道:“有,想去哪里我陪你。” 温岁礼的眼睛陡然一亮:“回鬼谷瞧瞧,如何?” 他们有太久没回去过了,那才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家。 君临欣然点头:“好啊。” 朝堂太忙,她也怀念鬼谷清闲的日子,两人不打顿骑着快马,像是潇洒少年郎多了几分恣意和纵情,轻车熟路的避开阵法进入鬼谷,一棵枫树十分瞩目,上面挂满红条,上面写了他们的许多趣事。 君临的身心陷入一种极其平静的状态,很舒服,颇有种返璞归真的悠乐。 “今日天气好,晚间该是有星星。” 温岁礼紧张的全身线条都快要绷直崩断,嗓音干涩向她伸手:“要一起看吗?” 这是一种邀请。 并且是一种带有暗示的邀请。 不然温岁礼不会如此紧张,就好似一个赌徒将所有砝码压在这一刻,君临静默看了他许久,久到他竖起的呆毛失望弯曲,慢慢垂下。 “好。” “!” 呆毛又直啦! 君临将手搭入他的掌心,弯眸一笑:“晚上一起看星星吧。” 很含蓄,温岁礼并不是孟浪之人,此刻只能反握住她的手,借助用力抓紧她来表达内心的喜悦。 夜色降临,星罗棋布。 他们同过往一样坐在屋檐下,紧挨着靠在一起,两颗脑袋亲密的贴在一块儿,温岁礼的心被甜蜜溢满:“据说一颗星星代表唯一的爱,两颗代表两情相悦。” 君临望向满天繁星眼中笑意弥漫:“三颗呢?” “我爱你。” 温岁礼凑近她,夜色中显得有些暗沉的蓝眸清楚的倒映出她的身影:“三颗是我爱你。” 君临微微发愣,被他眼中不再隐藏而太过炽热的情愫灼伤到,轻声:“第四颗?” “誓言。” “第十三颗?” “暗恋。” 她觉得有趣便一直问:“那第五十七颗呢?” 温岁礼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吻上她的唇。 “吾爱吾妻。” 男人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小声:“我布了阵,这里没人。” 君临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他扑倒在木板廊道上索吻起来。 他的确不是孟浪之人,但有时爱欲情不自禁。 夜漫长,欢愉声羞得月亮也躲进云层。 事后的君临很纳闷,我知道你邀请我看星星是暗示,本以为是接收你感情的暗示,没想到你直接越过这一步做最后那一套。 温岁礼,你挺勇啊。 景帝不高兴了,是师父也照踹不误。 第二天温岁礼餍足的熟睡,笑容满足。 君临生龙活虎地策马回宫。 师父? 谁管你啊。 我赶着回宫处理政务呢。 「公卿番外」檀木佛珠和玄铁重剑 公卿最近很忙,忙到好久不见踪影,君临的膳食没人负责。 她的嘴被养刁了,不是公卿做的饭菜她还真食欲不大,不得不说想要拿下一个人的心必要先拿下她的胃,公卿真的做到了。 景帝这会儿吃着御膳房厨子做的午膳,没感情的挑了好几处刺。 “同样的鱼,这道并不鲜美。” 侍女汗颜,陛下,这句话您已经说了三遍了,可大家也没办法啊,越王不在,他厨艺再炉火纯青也找不来给你做啊。 “这份桂花黑米糖藕粥太过甜腻。” 侍女面露无奈,越王大人您在哪里,您已经有一个月没给陛下做过饭了,您简直罪大恶极啊!陛下的怨念就快化成实质黑气缠在身上了。 君临狐疑:“是不是孤近日对他太纵容,让他有胆子肆意妄为了?” 侍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陛下,男人便不该惯着。” 君临摸着下巴颇为考据:“也是,他除了能勾住孤的胃,倒也没有其他出色的地方了。” 景帝可是天下之主,她最不差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男人嘛。 外面的人挤破头要往里钻,难道还找不出一个厨艺好的? 君临嘴角一勾:“安排选秀,孤要挑个合心的在身边伺候。” 这话一说宫女眼睛锃亮。 “暗一。” 她只是唤了声,“咻”的一下身着飞鱼服的暗卫出现,男人眉眼低垂等待她的命令。 “旁人先退下。” “是。” 侍女们按耐不住自已的八卦之魂,刚出殿门,一个个眼中含春脸红心跳:“暗一大人的真实样貌我可是见过一次,跟天神似的,陛下终于决定给他次机会了吗?” “哎呀,我都替暗一大人发急,我要是男子就好了,这会儿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事。” “陛下今天也异常帅气啊!” 侍女们在发春。 可是发春的对象是景帝。 又碰巧这一切都被刚回来的公卿听个正着。 公卿面上徐徐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在说什么?” “呀!!!” 三魂七魄被吓走个干净,一众惶恐跪地全身颤抖:“奴……奴婢参见越王。” 公卿眼底深邃不见光,他不言语抬手推开殿门,便瞧见君临正和暗一有说有笑,也并未因他的到来而打断,男人缓缓眯眼打量暗卫,随后略带深意的垂下眼皮。 “回来了?你先去偏殿等我,我有事要和暗一说。” 君临的话你得听,不然这个节骨点忤逆她只会惹得她不快,她不高兴变脸就很快,不管对谁都这样,倒不如说她太过狠绝做事干净利索,你不听她话你就得吃亏。 聪明如公卿可不想吃这个亏。 他老老实实在偏殿候着。 只是等了半刻钟算不得多久,可每分每秒都像被无限拉长让他倍感煎熬。 在聊什么? 可是生我气了? 但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忽而弯眸低声笑了起来。 君临刚来偏殿就瞧见公卿满眼笑意,她直白:“笑得有些傻。” 公卿:“……” 果然生他气了。 他走过去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君临老神在在站那任他怎么拉也不动一步,她没有灵魂的拖长声调:“好饿啊——” 公卿了然,脚步调转领着她去厨房。 御膳房的人见怪不怪,一个个躲在外面抿着嘴角偷笑。 越王基本每天都要拎起锅铲子给陛下做饭呢。 把她好吃好喝伺候好了,景帝才大发慈悲的跟他走。 出了宫,进入陡峭的峡谷,清水潺潺,古藤缠绕,此处幽静四下无人。 四下无人。 君临警觉的眯起眼。 公卿领着她进入一处山洞,两旁火把燃烧照亮深处,他一言不发牵着她往里走。 “滴答滴答——” 静到能清楚的听到水滴声。 水帘洞天,里面竟别有天地,空间宽敞,君临一眼扫去瞧见一张白玉床,想来公卿这几日便睡在这里。 再深处是…… 她倏地瞳孔紧缩。 “铸剑池。” 男人牵着她一直向前,君临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池边台架上,横放着的玄铁重剑。 她的心跳的极快,眼中灼热紧紧盯着漆黑隐隐泛着红光的剑身,公卿侧头看她心中吃味起来。 他竟比不上这剑重要。 君临:“你……” 公卿:“你赠我佛珠,我赠你重剑。” 男人神色柔软一下又一下拨弄着腕间佛珠,那是他还是周郎时君临用小叶紫檀亲自给他雕刻的。 如今他亲手铸剑,为夫人送上护身武器。 他执起君临的手十指相扣,额头相抵,轻声又郑重的祈愿:“愿此剑护夫人世世平安。” 佛珠和重剑再也不会碎了。 他会戴着它直至化为枯骨,而重剑,要每一世,每一世都护着夫人。 君临眸色深深看他半晌,忽的笑了一声凑近在他唇瓣啄吻一下,随后一个旋身去往台架拎起重剑,出招有力,挥舞生风。 公卿如遭雷击怔在原地,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已的唇。 往日都是他索欢,君临可是从没主动过。 想来今天她是真高兴了,景帝陛下大大方方的亲吻男人的唇瓣。 “好剑!” 君临一下将它插入地面,“噌”的重剑矮下一小截。 她笑的快意:“既然礼物甚合我心,那你这一个月没给我做膳食的罪便不追究了。” 公卿喉结滑动,走过去解下腕间佛珠挂在了重剑的剑柄上,眼底压着爱欲的焰火,哑声道:“那陛下可有奖赏?” 君临拧眉:“你在这里摆放张白玉床是冲我来的?” 男人拥她入怀闷声笑着:“嗯,夫人便行行好,给我一次。” 他呼吸失控将她拦腰抱起:“今日别压着和我打了,我伺候你可好?” 往日他们也做过几次,他这师兄次次被暴力镇压从未翻过身,公卿心里苦,这次他想在上面。 君临坏心眼的偏了偏脑袋:“这可是让孤为难了。” 公卿动作轻柔将她放置白玉床,叹息一声不在奢求,倾身覆了上来换个话题问道:“那暗卫如何?” 君临狡黠道:“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有心思提别的男人?” 她咧开嘴角衣袂翩飞,眨眼间将公卿压在身下。 “师兄,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已吧。” “唔……” 不远处的佛珠正缠在重剑上,一如它们相缠的主人。 「锦歌番外」因为她爱所以我才爱 盛夏蝉鸣催促枝桠疯长,黑红色调的景国皇城内绿意浓稠,林木舒展开的枝干在水榭楼台投下斑驳阴影。 景帝的行宫内放了降暑的冰块,门窗紧闭丝丝凉意浸润在空间,让人十分舒适。 梳妆台前有人脊背挺得笔直坐在那儿,两位模样俏丽的侍女正在为那人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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