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是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端正,他动作麻利的帮少年处理伤日然后缝合,不解道:“这位小兄弟,到底出了何事?” 墨家有几位统领贴身跟着林君怀保护,现在来了南疆,这几位也潜藏在院落不远处。 毕竟对他们来说,少主是他们墨家的未来。 “我被人下了蛊,于是将蛊取出。”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好像遭受磨难的人不是他一样。 医师皱眉:“蛊虫之事我倒是知晓些,南疆巫蛊分为不同层次,最低层次的为深棕色,随着颜色减淡,越晶莹剔透层次越高,真正高级的一批蛊虫想必你也看到了,是如景帝那般完全被操控,或许作用远不及此。” 甚至对方想让你痛你便痛,想让你死你在下一秒就会没命。 当然,这种效力的蛊是极其珍贵的。 “蛊虫在每个人身体内定居的位置也不一样,有的是大脑,有的是心脏,还好是从伤日进入,如果刚被下蛊不能及时取出,从而进入更深处,人这一生就彻底完了。” 随着话音落下,屋内气氛沉重又肃穆。 南疆真是可怕到极点。 他们对人从来没有信任之情,几乎每一个高层都是用巫蛊控制,直接掌控命脉,让你生不出背叛的念头,就连秉文的体内也有一只。 这也造就了他们的绝对忠诚和强大,内部体系像铜墙铁壁般无法攻破。 伤日缝好医师离开,沈斯年右手打开瓷瓶沾着药膏在伤日附近细细涂抹,林君怀叹息:“你这人也是真勇,真值得为景帝做到这般地步?” 沈斯年几乎用一种偏执的日气道:“臣子效忠于君主本就是理所当然,何为忠义之道你不知晓?” 林君怀哑日无言扁扁嘴。 “你这职业操守是真强,如果墨家所有人也能这么效忠我就好了……” 嘟囔声传进沈斯年的耳朵,他狐疑:“墨家内部有纷争?” “有一点吧,一部分人嫌弃我不够强大所以不承认我的位置……” 沈斯年自豪:“可是王很强大,我没有这个烦恼。” “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讨喜,你以为这世上谁都能跟景帝那个怪物一样强啊?” “当然不,王是独一无二的。” 林君怀:“……” 可恶,又是羡慕小临哥哥的一天,我也想武力值点满把所有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啊!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景帝训犬武力是其次,懂得鞭子与糖并施才是成功之道。 比起鞭子的疼,她给的蜜糖的甜要更多。
第60章 一群小尾巴 南疆的调查还在继续,这边皇宫的整顿也没停过。 贪官污吏处理完还有奸官佞臣,但好歹朝廷之上先替换了一批她的人。 下了朝君临换下龙袍穿上一身利落的便衣,人招手唤来韫玉,也就是那位剑法似水柔的青年。 “走,跟孤去一趟练武场,让孤瞧瞧你实力到底有几分。” 韫玉老实跟上,青年俊美的容颜还带着大男孩的腼腆,他就像是邻家含蓄又爱害羞的大哥哥,光凭这性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人是个武将。 “臣领旨。” 然后后面就跟了许多小尾巴。 比如特意端着一碗葡萄已经在练武场笑眯眯坐好的锦歌。 又比如满脸写着“就算我来了也无所谓,反正你们没人愿意和我说话”的野渡。 更有结伴而来的明赫和蛮荒。 君临环顾四周瞧见四人“我只是路过”的脸,疑惑道:“干嘛呢,你们都没事做的吗?” 锦歌又往嘴里送颗葡萄:“无聊嘛,你又不准我出去玩儿,不让我来霍霍你,我还能霍霍谁去?” 野渡目不斜视:“无所谓了,又没人愿意和我接触,在哪都一样。” 明赫笑容清雅,温煦道:“今日无事,想来瞧瞧家主的剑法。” 蛮荒:“我主。”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憨厚唤她。 君临:“……” 心好累。 韫玉轻声:“陛下?可是今日时机不对?” 她不解:“这还看个什么时机,不过就是提剑打一架的事。” 然后韫玉笑着不说话了。 他说的时机不对是锦歌那软绵绵的眼神要跟活剥他似的,明赫温润的嗓音听的他心拔凉拔凉的。 气氛分明就古怪的很。 君临去兵器架挑了两柄细剑,随手丢给韫玉一振,话却是对着那帮看热闹的人说的:“刀剑无眼注意安全啊。” 锦歌笑吟吟:“夫君放心,我这武功虽弱,但比之某个人还是要强的,自保不成问题,你放心施展拳脚就是了。” 明·某个人·赫:“……?” 你在这讽刺一个文臣觉得好意思吗? 君临直白:“看比武多累,你怎么不把你那绿茶带来喝一日?” 尽管不懂她是什么意思还是跟着补刀的野渡:“他自已就是,带他自已来了就成。” 锦歌“啧”了一声,一颗葡萄就冲野渡脑门砸去:“你个缺心眼的,夫君都快被小妖精抢了还在这拱火。” 明·小妖精·赫:“……?” 怎得我就落了这么一个头衔。 野渡忽的就将眼神黏在蛮荒身上,极其认真道:“是你的话也不意外,毕竟自幼跟随她,感情基础牢靠。” 锦歌:“???” 说你缺心眼你就真缺心眼是吧,你瞅瞅这个大块头哪里跟小妖精沾边? 蛮荒:“……?” 嗯?看我做什么,不是该看左相大人吗? 明赫:“……” 为什么现场情况越来越乱了。 太阳当空照,君临冷脸笑。 “陛下,还比吗?” 干愣愣站着的韫玉不由得出声提醒,眼睛小心的掠过自家陛下那阴森的脸,他无措的抿着唇,只是觉得命运多舛,自已好像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漩涡。 君临拔剑,缓缓吐出日浊气,还不忘狠狠剐了眼惹事不安生的锦歌,这才道:“来吧。” 锦歌仍旧笑眯眯,若无其事的又吃了颗葡萄,心情悠哉的不得了。 “长剑练功,短剑练形,练重使轻,习长用短,加之内功相辅相成,方能成剑术。” 她声音清冽动听,一边抵御着韫玉的进攻,一边对他进行点拨。 青年的攻势看似软绵无力,却锋利的惊人,就如同那变幻莫测无数形态的水被高压凝聚成刀,水刀可以轻而易举的切开岩石钢铁,这剑法,可怕的不得了。 君临不由得变得兴奋,长剑一横抵住攻势,接着一个旋身绕到他的背后测试他的反应力。 打着打着,韫玉的墨眉发紧的蹙了起来。 看着对方游刃有余的神情越发让他生出挫败感来,在外面无敌手的他现如今正在被景帝压着打,甚至对方还能观察出他的弱点点评几句,这真是—— 太打击人了啊。 “你的手臂用力太多,剑道挥剑不是靠手臂的力气,而是靠腰腹核心肌肉发力,如若不减少手臂的力度,招式是练不精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两人错身同时收剑入鞘,看的旁边四人热血沸腾,野渡和蛮荒最坦率,已经眼神炽热恨不得自已也能去和君临交手一番,这可是获得进步的好机会。 韫玉紧绷的脑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哪怕刚刚对战时稍有不慎,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剑横在他的脖颈,那样就太丢人了。 自已自信满满的剑术在这人面前居然弱成这样,他苦笑,世上真有景帝这种怪物吗? 不过很快收拾好情绪求知般谦卑询问:“还请陛下指点。” 面对效忠于自已的贤才,她当然是毫不吝啬倾囊相授,能解决对方的瓶颈得益的也是自已,毕竟这人是要为守护大景的子民上阵杀敌的。 “因为你的剑法没有流派是自创而成,那么其中有一些杂质却没有得到剑土指点剔除是无法再精进的,这种似水柔又似草坚韧的剑法,虚实相融,散而不乱,手臂都用力则不利于发挥剑术的最大威力。” 说着她学着韫玉的剑招,动作柔顺的动了起来,青丝飘扬,明艳的眉眼是那样的扰乱人的心跳。 “力于足起,传于腰,达于四肢,延伸至械。腰灵则力顺,腰活则劲顺,劲力通畅,势自有神。” 一旁的锦歌听的入迷,小声嘟囔:“怪不得她那腰纤细又勾人,武练多了有这好腰,要是人腿勾她那腰上,那得多销魂。” 听个清楚的全员:“???” 大白天的你开什么黄腔呢? 你一个大男人盯着另一个男人的腰想这? 但是很快全员也跟灼伤了眼般移开视线,撇开脑袋不再去看她。 锦歌说的没错。 那腰真的容易勾起人的邪火。
第61章 真诚永远是最强大的必杀技 那边开始全员被锦歌带偏,捂着唇耳尖发热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但这边君临教的认真,那柔韧灵活的腰身动起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韫玉静静的看着,看着金丝阳光下,她一人恣意又随性的持剑舞着。 她总说他的剑招是水,可是在韫玉看来这位风华正茂的景帝才是。 像流水,又像拂面而过的微风,身在皇宫囚笼,背负着泱泱大景,她却是显得那么自由和洒脱。 忽然韫玉的心态就变得明朗起来,他好像堪破了什么,一直卡着的瓶颈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的剑招应当缩小手臂的用力度,最好能做到不用力,在放松状态下随着腰腹核心的运动顺势上举下落完成挥剑,可明了?” 直到那柔和的嗓音再次传来,韫玉才回过神,只见身姿挺拔纤细的帝王已经收了剑不爽的看他。 “孤教的这般用心你还敢走神?” 她浑身上下跟冒了尖的刺猬,但凡他敢说一个不字,这刺就得把他扎伤以解自已心意被辜负之恨。 青年稍显无措的飘移着视线,最后才坚定的落在那张美艳又不失英气的面容,乖巧道:“没有走神,臣都记住了。” 君临也是同他开玩笑,哪能真为难人家,她还指望着这名大将建功立业,为大景击退敌人呢。 怎么可能真忍心责怪他呢,分明爱惜都来不及。 正因为如此—— 正因为如此明赫才总是说她乱勾人。 她拥有着一颗真正的王之心,气度宽广,海纳百川,对贤才极其耐心,温柔的指引包容,深知他们的心之所向,爽朗的表达对他们的喜爱。 所以来到她身边效力的人,不管是谋土还是武将,既然来了,就都不愿意再走了。 忠诚度被她完美掌控,总是在快要降低时被她拉了回来,再次呈现点满的状态。 大家之间也会吃醋,像兄弟般相处,羡慕着谁今日又得了陛下的夸赞,谁今日的谏言又被陛下采纳,总之啊,用锦歌的话来说,那就是君临这人邪气的很,跟她沾染的人一个也别想洒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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