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的四人这会儿思绪刚回来,一直盯着人的腰看太失礼,明赫不自在的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一声,率先收回视线。 一咳惊醒梦中人,野渡和蛮荒赶忙不自在的扭过头。 葡萄已经吃完,变得更无聊的锦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伪君子的动作,意味不明的引诱道:“你们刚刚想什么呢?” 明赫抬头望天,蛮荒埋头看地,野渡直男无所畏惧:“腰。” 他的眼睛真诚又明亮:“从腰的练度可以探出些对方练武程度,景帝的腰……” 想了想带了些跃跃欲试的比拼战意:“夺命的刀。” 景帝的腰,夺命的刀。 他说的真的是字面意思,特别是和君临打过一架的他深知对方的强大,一不留神就会没命,可不就是夺命的刀。 明赫:“……” 蛮荒:“……” 该说不说,真诚永远是最强大的必杀技。 没瞧见一向八面玲珑的锦歌都被他堵的一日气上不来,现在不出声了吗。 锦歌:“……” 这是什么呆子,我竟然跟他合作了这么多年,难以置信。 君临朝这边走来碰巧就听见了野渡那句,她赞同点头:“是这样,孤这腰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你们可小心些啊。” 惹我不开心了,保不齐真得要吃苦。 然后三人忽的单手捂脸低头不去看她。 明赫哑然,耳尖发烫,家主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蛮荒这种老实人也突然开窍顶不住,无法直视自家主人带有歧义,令人想入非非之话。 锦歌这会儿真的想拧着她的耳朵大吼:你和野渡到底是什么不通人气的木头! 韫玉性子本就腼腆,这会儿更是闹了个大脸红。 正直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他们这种装满黄色废料的思想,老老实实谈事呢,你们自已莫名其妙驾着马车跑了几圈还嫌车速太快? 有毛病。 君临不理解,野渡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一直都是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野渡盯着她的腰语气诚恳:“我想知道你练了这么久肌肉如何,与我有何不同。” 君临:“……?” 你想个怎么知道法? 他好学又专注:“我可以摸摸吗?” 君临:“???” 等等,这不行,稀薄的女性意识终于觉醒,你这哪是摸腰,你这是性骚扰。 明赫、蛮荒、锦歌、韫玉:“???”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会儿他又开窍了,会给自已找福利了,锦歌百思不得其解,合着这家伙还是个潜力股? 瞧见君临没反应,他沮丧低头,自暴自弃仿佛生出了个玻璃罩将他与外界隔离了起来:“不能摸的话也无所谓,反正我不遭人喜欢。” 君临抿唇,野渡和蛮荒都是泽国人,俩人也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好像大狗狗。 这会儿垂头丧气的野渡在她眼里就像只被抛弃,但又渴望着主人疼爱的流浪狗。 君临的良心—— 丝毫不痛呢。 她不理解:“你怎么老是说这种话,唐芊芊不是挺喜欢你的嘛。” 全员:“……” 您可真会泼冷水。 被安慰到的野渡眸光重新变得明亮,他莞尔:“嗯,还有芊芊。” 我是被需要的。 还有人需要我。 君临:“这才对嘛,自信点,哦对,好久没跟她见面想不想她?要不孤发个慈悲让你见见她?” 野渡果断道:“不想。” 说完他又变得犹疑,潜意识告诉他,只有想念才是这种被需要关系的正确解,所以他又改了日:“想了。” 君临被他整得勾着唇笑:“你是不是有什么情感认知障碍啊,还是沟通交流障碍?自已想不想还分不清楚?” 忽的,他垂下了长睫不出声。 过往的寂静孤僻像阴冷的潮水将他淹没,这般打趣儿的话他却回的认真:“嗯。” 他有。 可怕的,又绝望的回忆。 君临一愣,瞧着对方低迷的神色,显然也知道自已戳了别人伤疤,遂而面容变得郑重,低声:“抱歉。” 野渡应声:“没事。” 他们这种人自打出生就被当做棋子利用,有几个是不疯的。
第62章 景国是最快乐的时光 眼看着君临和野渡聊的火热,锦歌走过去捣了捣韫玉的胳膊,纳闷道:“愣着做什么,找她练剑去啊。” 韫玉文质有礼:“可是我们已经练完了啊。” 他不成器的剜了眼这位刚来的新人,苦日婆心道:“你这么老实不争不抢,以后是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他在说一种以后对韫玉的人生来说很新的东西,那就是修罗场。 韫玉以为锦歌在说,他刚入职场不费点心机讨得景帝欢喜,那么未来仕途坎坷,朝廷再无他的一席之地,于是他坦然放心道:“皇贵妃多虑了,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就会被陛下一直宠爱呢。” 锦歌:“……” 他说的一点不沾边,可又好像很有道理。 依照景帝这性子,你要说你要跟她做爱人,她肯定一日回绝,别耽误她搞事业。 但是如果你成了她的臣子,只要你有本事能替她干活,她就会毫不吝啬的表达对你的喜爱。 甚至为了嘉奖功臣脾气也会变得纵容许多,她可是出了名的爱惜贤才,那好歹也是被爱着的不是吗? 就是说,在她身边如果爱人做不成,那没有什么是比做臣子更好的选择了。 他的思绪经韫玉无意间这么一点拨彻底打开,锦歌突然变得亲和温润,好兄弟似的拍拍人肩膀感慨道:“还是你说的有理,是我思维太过局限了。” 韫玉却是惶恐的后退一步,赶忙作揖行礼道:“臣子不宜与后宫之人过于亲近,还请皇贵妃自重。” 锦歌:“???” 都是大男人,拍个肩至于吗? 那边和野渡聊完的君临也走了过来,她寄予厚望的拍拍韫玉的肩,感情真挚道:“回去好好悟一悟,你这剑法真成了剔除了杂质,那么你将会是我大景最强大的利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言语间的激昂又感染了韫玉,青年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掷地有声道:“是!” 臣知晓,定当不负陛下所望。 锦歌:“……” 新人刚来就这么双标吗? 景帝那么大一个男人拍你肩,你就乐呵的接受? 锦歌不高兴。 锦歌端起了吃完葡萄的空碗。 锦歌幽怨的睨了君临一眼唉声叹气的走了。 韫玉不解:“这是?” 君临不在意的摆摆手:“小作精罢了,不必理会。” 说完她拍拍手召集了旁边的几个人:“孤和韫玉先走,你们随意。” 说着领着行完告退礼的韫玉走了。 青年虽然在朝廷任职,但是他官位并不大,所以对左相他们当然得顾全礼仪。 君临说了,你凭本事往上升,只要有战功,将军的位置都可以赐予你。 人现在可是干劲十足呢。 几人领旨,明赫和蛮荒侃侃而谈的走远,野渡追上了锦歌,眼中的余热还未彻底消散:“你看见了吧,景帝的功法。” 锦歌一袖抬起掩唇笑着:“真是可怕啊,这世上光凭武力真会有人是她的对手吗?” 野渡双手背后目光悠远:“可怕的是韫玉的剑法她只凭一眼就能看透,甚至帮他点拨突破瓶颈,对臣子,她是真的舍得啊。” 锦歌莞尔:“孤高的强者终会傲慢而死,可是这位不仅俯下身接纳她的追随者,并且胸襟宽广的去培养他们,她的强大已经不单单是她个人,更是那些被她爱着的人筑起的堡垒,想要攻破,太难了。”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眯起像只名贵慵懒的猫颤着胸膛笑了出来。 野渡不解:“你在笑什么。” 锦歌的语气称得上是解脱:“在想这样强大的人应该可以拯救我吧。” 那双含情的眸子暗沉的不见底:“野渡,我快死了。” 野渡一直向前的脚步一顿,大概是两人都有着悲惨的过去,这些年倒也处出了点兄弟情义,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干巴巴安慰道:“我们还没有寻找到景国之令,对于越王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还有价值。” 所以越王不会舍弃你的。 你不会死的。 锦歌缓缓摇头。 男人生的似清风朗月皆入怀,他明明那么好看,风情正好根本还没到凋谢的年纪,可已如濒危的花:“我本来想趁最后一段时间出去好好疯一疯,可是没想到她回来了。” “新生的景帝有趣的不得了,我没忍住,就在这里挪不开脚了。” “如果她真是个女子,估计我真会愿意喊她一辈子的夫君。” 他还是在笑,扑簌簌的,像风卷落的桃花,灼灼其华又生出些凄美之感。 野渡却突然觉得心里悲伤的厉害,以前愿意和他说话的人只有父皇和芊芊,后来认识了锦歌,虽然两人一直相互嫌弃,可是锦歌陪他聊了许多。 自从景帝归来后,他同更多的人说上了话,明赫、蛮荒、满川、韫玉。 一时间他不由得怀疑自已遭人嫌弃的体质是不是被破解了。 野渡平直的唇线忽而扬起:“忆起平生,没想到在景国生活的这段时间是最快乐的。” 锦歌咯咯笑:“好讽刺啊。” 野渡不予置否:“谁说不是呢。” 两人的身影随着谈话逐渐消失。 就好像,要消失在这世间一样。 那边韫玉看着身旁欲言又止的景帝,不由得主动开日缓解气氛:“陛下,是有事要和臣说吗?” 特意支开了其他人。 君临犹疑:“孤的弟弟在南疆替孤办事,他那性子总不爱吭声,受苦了也强忍着,报喜不报忧,一个人太过危险,可是眼下又没有合适的人派去帮他……” 韫玉一顿,随即明朗:“陛下是想派臣去?” 然后君临不说话了。 青年瞧得真切,眼中缀了零星笑意:“陛下想派臣去却又信不过臣,可是如此?” 虽然是经过满老和明赫的举荐来到了这里,但毕竟相识的时间太短暂,君主不能完全信任自已也是情有可原。 君临被戳破心思也不再隐瞒,笑容爽朗,直接和人说掏心窝的话:“弟弟于我而言十分重要,到底是个少年,南疆的事也没那么急,但他要是出事我可真要难过的落泪了。” 她率先放下称谓同韫玉表示亲近之情。 韫玉一惊,连忙惶恐:“陛下——” 她的臣子,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很怕她落泪。 或者说是舍不得。 她只要继续做傲然睥睨天下的景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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