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平果然很高兴,屈膝行礼,露出白皙的脖颈,声音清脆悦耳: “那少平便在家等殿下的好消息了!” 太子被眼前的白皙晃了眼,平日为了避嫌可不敢距离世家贵女这般近,也不好盯着人家的脖颈这般瞧,不知怎的,感觉鼻尖萦绕的似有似无的香气勾的他一股火气直往下窜,情不自禁握住冯少平的双手,声音暗哑的唤了一声: “颦顰。” 看到冯少平受惊的眼眸,他心里莫名多了股得意,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女人,不也对他无法抗拒嘛!凑近对方耳边,低低道: “帮帮我,好不好?” 太子心里有了底,踌躇满志,便开始琢磨如何给三皇子暗中使绊子。 战场上是老三的地盘,不好动手脚。反倒是粮草这一块儿,大有可为。 太子挥退身边伺候的下人,小心召来心腹吩咐一番,二人指着桌上的粮草辎重布防图说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心腹连连点头,确保计划没有问题后,什么都没说,行了一礼后默默退出书房。 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太子不由轻笑一声,心道: “老三,姑且瞧瞧你没了粮草,如何继续做你的大将军王!” 砸吧砸吧嘴,说了半晌话,不免有些口渴,唤人上茶。 结果进来的是个面生的貌美丫头,没有端茶,手中托盘上倒是多了一盏莲子羹并一碟酥皮点心。 对下人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太子心情不好时会觉得他们心大了,连主子的主都敢做。心情好时,便觉得伺候的人贴心。 此时便是后者。 见对方身段窈窕,行走间自有一股说不清的动人韵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日和冯少平在榻上的风流快活,没忍住便将人往床上带。 婢女被太子的行为吓了一跳,挣扎出声,试图往外跑。 太子轻笑一声,将人拽到怀里,被激出了火气,直接把人摁在桌上,身下便是那张布防图。 “挣扎什么?穿成这样,还说不是故意勾引本殿下的?本殿下可算是如了你的意了,嗯?乖乖的伺候舒服了你的好处少不了!” 书房外,大太监面色严肃的守在门口,厉声训斥周围伺候的人: “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小心你们的脑袋!” 实则心里暗暗叫苦,殿下以往在女色上还算节制,东宫有皇后挑来专门伺候殿下的丫鬟,偶尔去外头玩的花了些也没什么。 可这丫头不一样啊,那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宫里打发来给殿下送点心的,如此不清不楚把人拉上榻,说出去和奸、、淫长辈身边婢女有何区别? 发生了这种事大太监自知免不得一顿皮肉责罚,但总比掉脑袋好,火速打发人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皇后,请她老人家来主持大局。 这不是他一个下人能糊弄过去的。 皇后再是如何气恼,也得为儿子收拾烂摊子,看在太后的面上,这宫女还不能随意处置了,怎么着都得有个名分,否则就是打老太后的脸。 于是东宫非常低调的多了个七品宝林。 但这姑娘想再获宠那也是难了。 太子自觉为了她还特意去向老太后请罪,把脸丢尽了,迁怒在所难免,把人往后院一扔,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人说他对老太后有什么成见就行,总之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到她。 事后向皇后请罪时,免不得说一句: “母后且安心,孩儿日后再不会如此糊涂,那日真不知怎么回事,跟鬼迷了心窍一般。” 这话即便是亲儿子说的,皇后也没法儿相信,因为她已经让人仔细盘查过当日那送点心的宫女,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就是一个太后身边新提拔上来的宫女,被随机指派了一趟差事而已。 她只能咬牙警告太子: “你不大婚,朝上大臣们便迟迟不能将你当个正儿八经的大人对待。可你今年都二十了,你父皇压着你的婚事不提,本就让不少人态度产生迟疑。加上老三最近的表现,更是让人对东宫态度暧昧。 偏你又出了这种事,还怎么让母后和你父皇提你大婚的事?” 老三嫡子都两岁了! 太子十分乖巧的给皇后捏肩,讨好道: “孩儿真知错了,此事还得母后多多费心,您的难处孩儿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万不会忘却。” 皇后被哄的眉眼舒展,送走太子,又让身边伺候的嬷嬷去敲打一番知情者。 这算是皇家丑闻,除了特别注意东宫动静的人都不能知晓,当然秋东这种时刻把眼睛放在那头的除外。 “成了?” “成了。” “东西呢?”秋东问。 老管家小心将一粒拇指大小的丸子递给秋东: “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见机行事,没成想,东西来的比我们想的更简单。” 秋东拿在手里轻轻一捏,丸子便成了两半,细心将里头的东西展开,竟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粮草辎重布防图。 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片刻,确保全部记在脑子里了。老管家递来一根燃烧的蜡烛,秋东亲眼看着东西烧成灰烬,这才道: “给宫里那头传话,静观其变。再有,太子怕是动了,叫下面人的做好准备。” “是。” 这日秋东照常溜溜达达乘坐牛车去上衙,举着肉夹馍在牛车上吃的美滋滋,到了衙门口,守门的小吏见状忙上前帮他拴牛。 还有人耐心扶着他下车,有人自觉上前帮他整理袖摆,甚至有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热毛巾,让秋东擦手上沾染的油渍。 待到整个人确保没有失仪的地方,秋东笑眯眯指着牛车上用油纸包好的一大包东西道: “今儿是肉夹馍,喝!这味儿真地道,腊汁肉三分肥七分瘦,白吉馍外焦里嫩,绝了,趁热吃才好!拿去给兄弟们分一分。” 小吏们笑的比见到了亲爹还亲,硬是扶着秋东跨过了门槛儿,这才乐呵呵道: “多谢大人惦记小的们,这些日子可没少偏大人的吃食!” 秋东十分无所谓的摆手: “本就不是甚么值钱东西。” 小吏心说东西不值钱,但到了伯爷这个份儿上,还能因为偶然听他们念叨哪家兄弟的老娘伤了身子怕是要不成了,便特意请了相熟的太医悄悄上门帮着看诊,还帮着家里其他人找个挣钱的伙计,却不叫人伸张,就已经比堂上坐的那些大老爷们好太多了。 伯爷甚至知道他们当差是没有早食补助,很多人为了省钱早上都是饿着干活儿的后,还特地每天专门给他们带早食。 偏伯爷还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意“老爷有的是钱,赏给你你就收着”的模样,更是让人心里熨帖的不知说什么好。 是不是真的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心里能没有一杆秤吗! 外头很多人都笑伯爷当的是“吃干饭”的糊涂官儿,万事不管,只等着领俸禄。 可在他们看来,伯爷这官儿当的,一没有祸害百姓,二来既不贪功还愿意把活儿放心交给下面人去办,三对身边的所有人和和气气,从来也不和谁红脸。 是再好没有的官儿了。 想着这些,小吏在松开伯爷胳膊退回去前,低声说了一句: “似是运往丘城的粮草出了问题,太子殿下一早就发了好大脾气,大人万万小心。” 秋东应了一声,面上看不出担忧,慢悠悠又咬了一口肉夹馍往内堂走去。 老远就听见太子在里面发脾气: “现在谁来给本殿下一个说法?好好的粮草从京城运出去,结果到了那边变成一堆堆沙土,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前线战况有多危急吗?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吗?万一耽搁了军情尔等万死难赎期罪! 三皇弟若因此出了问题,本殿下要你们的脑袋!负责丘城粮草的是谁?” 秋东点点头,三皇子确实在丘城,这话也没错。在周遭人看死人的眼神中继续不紧不慢往前走,咽下最后一口肉夹馍。 随后秋东听见里面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不正是保山伯顾大人。” 太子在场中环视一圈儿,没见着保山伯的人影,更气愤了,拍着桌子怒吼: “他人呢?平日不着调就算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怎么心安理得迟到的?当这衙门是他家开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他眼里还有陛下,还有本殿下这个太子吗?” 这指责已经很重了,当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嘴里全是“请太子息怒”的声音。 秋东一脚踏进大堂,与太子四目相对,就听对方很是大义凛然的来了一句: “顾大人来的正好,想来发生了甚么你也已知晓,此事关系重大,断没有隐瞒的可能,本殿这就给父皇上折子告知此事,如何处置全看父皇决断!” 说罢不看秋东,声音沉沉的对所有人道: “都起来吧,为今之计,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将功补过,给丘城再送一批粮草过去。” 所有人哗啦啦起身,绕过秋东,围在太子身边,好不热闹。 一时间秋东好似成了病毒,周身三尺之内成了无人区。
第46章 养肥了吃 丘城那边正和魏国打的你死我活, 何况那里还有陛下的三皇子,出了这种事谁能不紧张?便是平日和秋东关系不错的此时也不敢往他跟前凑,免得被一并迁怒。 总体而言, 但凡明白此事重要性的人都知道,秋东此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陛下那边的反应也很迅速, 早朝没下便让人宣秋东过去自辩。 说是自辩,其实就是问话, 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持武器的禁卫军押送, 一副生怕秋东跑了的样子。 小吏们见秋东被气势汹汹的押走, 有人反应快, 悄悄上顾家去报信,希望顾家能尽早想办法,别让伯爷那般的好人遭难。 顾家如今是老管家管事, 顾长安被关在书房读书,顾长念每天除了要完成固定的功课外, 还得帮她哥种地, 要没人特意提醒, 这两人都无法知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儿也是一样,老管家客客气气送走了好心报信的小吏, 让人关上大门, 该干嘛干嘛, 甚至还吩咐心腹之人: “让人守着少爷和小姐那边, 若是谁敢在小主子跟前多嘴胡说,哼……” 因此顾家安宁的不像样, 完全不似是知道他家老爷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事实上他家老爷即便面对皇帝, 面对满朝大臣,也没大祸临头的自觉。 皇帝高坐明堂, 冕珠之下看不清喜怒,大殿内一片肃穆,只听他威严的声音从上而下: “保山伯,你可知罪?” 秋东顶着没有一丝皱纹却满头银发的脸,很是真诚道: “臣不知。” 大太监立马上前一步,用拂尘指着秋东,尖利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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