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东还没说话呢,旁边刨土豆刨的气喘吁吁的顾长安扶着锄头先赞了一声: “好!” 见两人都看他,他还很郑重的握拳头表示: “那种纯属脑壳儿有泡,哥宁可养着你一辈子,都不能叫你干出那种傻事!” 这话把顾长念给说乐了,她可不就想一辈子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嘛,当即道: “那咱们可说好了,哥你不许反悔!哥你累了吧,我不累,放着我来!” 傻的呀,秋东都没眼看了,自个儿听听,你说的那玩意儿能叫真爱吗?那叫落地穷酸读书人对富家小姐的意、、淫。跟后世无脑爽文一个水平,觉得怎么爽就怎么来。 还跟人家当垆卖酒对比,那是一回事吗?人卓文君是二婚又不是傻子,最起码司马相如是真的很有才。 再次在心里埋怨原身娶媳妇儿水平不行,影响孩子们智商。 反正是砸自个儿手里了,秋东心情不太美妙,吩咐管家: “备车,上外头转转去。” 顾长安眼睛嗖一下转过来,探照灯似的,用“爹,你是不是要出门搞事”的眼神瞅他,夹杂着点小激动小兴奋。 秋东没忍住,还是决定临时给他多加一篇功课: “书房靠窗第二格第一本,我新编的几何新解,上头的题做不完不许吃饭。” 就这点心眼子,在这个家里除了安安生生种地也做不了别的。 不是擅长算学吗?那就学吧,掌握一门技术,怎么着都饿不死。 这世上有的人多才多艺,有的人在一个领域钻研到顶峰。可有的人就是得上天宠爱,既多才多艺又在某个领域有独到见解。 好比眼前的妙法禅师,出身显赫,文武双全,与佛有缘,出家后领悟佛法,开坛讲经,济世救人,简直是多领域人才。 秋东坐在禅师旁边的蒲团上,手里木鱼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很突兀的插、、进禅师充满韵律的木鱼声中。 妙法禅师无奈的放下木槌,睁开眼念了声佛,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秋东: “施主所为何来?” 秋东转了个方向,盘膝而坐,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问禅师: “您还能稳得住呢?” 世人大多只知道这位禅师出生显赫,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与宫里的贤妃娘娘是表兄妹,当年两家长辈还默认了两人将来的婚事。 结果一个进宫做了娘娘,一个成了救苦救难的和尚。 秋东说:“那位可是真的命悬一线了,您真不打算出手?” 妙法那双向来盛满了慈悲的双眼瞬间放出冷冽的利箭,好似瞬间能将人穿透。 眨眼间就尸骨无存。 要是普通人肯定早被他吓的抖如筛糠了,可秋东跟没事人一样,再问了一句: “您不管的话,我可要用我自己的法子了,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意外伤亡的话勿要见怪。” 好半晌,妙法嘴里缓缓吐出一句: “你想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用费心解释,一点就透,秋东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食指缓缓在膝盖上敲击。 一下,两下。 他问:“皇后和太子坚持娶冯家大姑娘,此事蹊跷?” 要这时候说真爱,可真把人大牙给笑掉了。 妙法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即便是眼角的细纹上也写着慈悲,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让人听了亲切又温暖: “确实蹊跷。” 想了下妙法还是送了秋东一条消息以显诚意: “我曾远远观过此女面向,着实怪异。似生非生,似亡非亡。” 那不就是活死人? 秋东眼睛轻轻眯起,总觉得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轻轻问蹲在妙法锃光瓦亮的脑门儿上看重生小说的996: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第49章 狸猫换太子 这个猜测秋东不会告诉妙法, 别看这大和尚一身慈悲劲儿,疯上来绑了冯少平做人体试验都有可能,两人对接下来的计划简单说了几句。 不用讲的太明白, 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秋东一心对付太子, 逮着机会就给对方使绊子下黑手这事儿,他表现的很坦荡: “君不仁, 欲置我全家于死地在先, 那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恩情了。” 这个说法很能说服妙法, 若眼前是个循规蹈矩感念皇恩的迂腐读书人这般说, 妙法会怀疑对方的动机,可这人换成秋东,向来骨子里就自由散漫甚至狷狂的顾秋东, 他还真不意外。 也是基于对秋东的这点了解,妙法默认了此次合作。 虽然对于秋东能知道他和贤妃的关系很诧异, 但想想这人不动声色的能耐, 也不足为奇。 总归对三皇子而言, 此人会是个意想不到的助力,想来娘娘那边知道后会欢喜的。 他便说:“我本打算趁夜出京, 赶往丘城。” 宫里贤妃娘娘通过她娘家嫂子给他传了消息, 这一趟说什么他都得去, 顾伯爷再晚一步上山, 可就要错过了。 秋东闻弦歌知雅意: “我打发人一路护送禅师。” 既然是趁夜出行,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出行的目的, 更不想让人将他和三皇子, 和贤妃联系在一起,要是能的话, 隐藏和尚的身份和行踪就更好了,因此用顾伯府的关系再好没有。 妙法此刻真心觉得顾伯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太子凭白往死了得罪这种人着实是取死之道,不过谁在乎呢,他很平静道: “我离京期间,会有人听凭伯爷调遣。” 也就是说把主动权交给秋东。 对这个结果秋东挺满意的,但也不意外,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那就有劳禅师了。” 妙法似笑非笑的看了秋东一眼: “终究是一叶障目迷了世人眼,无人知晓伯爷胸中藏猛虎。” 秋东心里呵了一声,不就是我今儿点了你和贤妃那点事,你想扳回一城,拿这话嘲讽我吗? 嘲去呗,赶明儿你还有这好心态我才真的服你呢。 秋东溜溜达达回家了。 不出两日,宫里传出皇后要带领后宫女眷出宫礼佛的消息。自古内宫女眷都有礼佛的习惯,说是政治需求也好,说是打发时间也成,首选地点便是皇家寺庙千佛寺。 此次礼佛,一求边境战事早日结束,二求三殿下平安康健,三求太子和太子妃圆满,毕竟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了嘛,也是惯例了。 谁都没有多想。 就连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的贤妃此次也很恭敬的跟了出来,焚香沐浴,一路上叫人给沿街行人撒铜钱儿,到了庙里三跪九叩行大礼,香油钱大把的往出捐,一片慈母心肠,让人看的唏嘘。 皇后近日行事低调,自不会跟贤妃抢这个风头,只在给太子求签时,万分虔诚。 都是做母亲的,为了儿女的心,一点儿不比谁差。两个女人分别跪在大殿左右两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闭眼祈祷。 签筒哗哗作响,好半晌从里头跳出来一支签子,皇后睁开眼,亲自捡了签拿在手中品读,只见上面写了: “天下太平元事日,鸯花无限日高眠。” 皇后也是大家出身,自小饱读诗书,明白这诗正是讲战后天下成平,百姓安居的盛况,觉得是个好意头,心下欢喜。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还是唤了解签之人上前,想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熟料那人见了签文后神色一变,随即很快恢复镇定,笑呵呵的对皇后行礼,说的是一些“娘娘和殿下福泽深厚,自有神明庇佑”之类的好话。 皇后虽觉方才那瞬间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回头叫人去查一查。 贤妃亲自拿了签文等着解签,见状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姐姐倒是好福气。” 皇后被这一打岔,忘了这点疑惑,她正心情好,可不会在这时候和贤妃争口头上的便宜,对一个即将失去唯一儿子的母亲,她很愿意表现出她的大度,只笑盈盈的将位置让出来: “你我同为姐妹,一切福泽来自于陛下,想来陛下的福泽能庇佑太子,也能庇佑三殿下,妹妹且安心便是。” 贤妃冷哼一声:“你在嘲讽我?” 皇后笑盈盈的:“妹妹哪里的话,可真真叫姐姐伤心。” 两人拌了几句嘴,四周宫人恨不能将脑袋缩进肚子里,深觉自个儿倒霉,好端端的办个差事,都得时刻忧心被主子当出气筒。 事实上,两人求了签,结果都挺好,真没那个心思斗的跟乌眼鸡似的。 贤妃儿子生死不明,她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回宫后还当着宫人的面儿跟娘家嫂子嘀咕: “天下太平元事日,鸯花无限日高眠。她倒真真是好运道,就是可怜了我儿,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 她嫂子也心疼小姑子,再说他们董家就是坚定的三皇子党,要三皇子真有个不好,董家老老小小上百口人,哪个能得了好?当即安慰贤妃,也是安慰自个儿: “殿下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娘娘且放宽心,万不能殿下好了,娘娘您却倒下了。” 这话没避着人,皇后自然很快就知晓了,只不在意的摆手: “何必跟个孤家寡人计较?” 原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贤妃嫂子,也就是董家大奶奶回府将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还敲打家里的小崽子们: “娘娘心里正不自在,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在外面惹是生非给娘娘添麻烦,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小崽子们自然不敢明面上作妖,可私底下少不了跟好友抱怨一二。 一来二去,皇后求的那支签文被人给记住了,便有那念了几首酸诗,常年科考不中,靠给书肆写话本谋生,整日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醉鬼,在闹市中嘀咕: “那《三侠五义》第一回 ,可不就是‘设阴谋临产换太子,奋侠义替死救皇娘’嘛!人家开章就写了,诗曰: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元事日,鸯花无限日高眠。 皇后娘娘求的这签呀,不对,大不对!” 周围听懂了这话的人瞬间一哄而散,真是找死都不选个好地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迟早祸及全家。 咋的,照你这般说,宫里皇后娘娘竟然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秽乱皇家血脉是多大的罪过,普通人就算没有具体的认知,也晓得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咱普通庄户人家媳妇生孩子,身边都得跟着两个自家人打下手。有那狠心的人家,还得全程分出一个人来专门盯着产婆,花点钱指使产婆对产妇下狠手,借以保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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