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步,人间果然日渐倾颓,所以,最终派我们下凡去,我母神意在使我历劫,收获道心,我父神却是另有安排,本来的安排是我据司国,憺蛄据封国,夕雪会于司封两国皆诞下继承人,可当时我男子尊严作祟,寻父神暗改,变成我后宫佳丽三千,夕雪并未诞下我之孩儿,司国之继承人另有其人,不过作用都一样,都是使人界与神界更加亲密,百姓放下戒备心理,皇族更是从此分裂,转而称颂起神族血脉,为后来掀掉保护罩,奴役人间做铺垫。” 最后一句,理羲说得艰难,他说完,陆理轻笑,他更加羞愧,却听见陆理道,“你改之,憺蛄亦改之,他本来的规划也是后宫佳丽三千,夕雪并未诞下他的孩儿,但是他和阎君达成一致,进入人间之方式与你们不同,不仅恢复记忆,还恢复了法术,待你离开人间,他会以为夕雪报仇之名,攻打司国,一统人界,将人界变为魔界幽冥界之私地,这是他和阎君的谋划。” 理羲一惊,“怎会?我父神对天地间有绝对压制,他们怎敢如此?” 陆理笑了,“理羲神君,天地间从来没有绝对一说,天君之境况,我略有猜测,既然人间保护罩他突破不了,那同样,魔界幽冥界自然会寻到对抗他的法子,这并不困难。” 理羲突然明白,陆理定也是寻到了对抗他父神的法子,神界大势已去,他叹气,“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非神女,神界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陆理挑眉,提出他方才所言另一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未可知也,就比如人间之气运池,神界并未用,皆是魔君阎君在用。” 理羲不懂,“父神提起过,这是神界对魔界幽冥界之让步。” 陆理摇头,“非也,天地间之气运,好坏相伴,起落相随,没有绝对的好运,亦不存在绝对的坏运,气运池中,绝非皆善,阎君魔君吸取人间气运,也绝非什么好事,不过一时之得意罢了,可速成之法,真正威力几何,我最知晓,不过花拳绣腿面上功夫,不堪一击。” 理羲有些崇拜地看着陆理,阎君魔君他是打过交道的,虽他从前自傲,也需敬重几分,陆理竟言不堪一击,可见陆理实力,陆理皱眉,他这是什么眼神? 她示意赤刀给理羲上杯茶,接着道,“更有天地间气运皆有定数,人间兴衰荣辱,起伏跌宕,本是人间之因果,阎君魔君盗了气运,便也得了因果,人说祸兮福倚,福兮祸伏,便是如此,所以,他们此时,要比你凄惨多了,看似你被后女神女毙命乃祸事,可如今看,倒是福气。” 理羲先是心虚,他母神还言赐陆理运道,肯定会被陆理拒绝,说不得还会惹她发笑,气运自有定数,神魔赐运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挪补罢了,陆理不仅不稀罕,看着还很嫌弃,想通这一点,他才反应过来杀死自己的是谁,震惊道,“那日,是后女神女?” 陆理看他有些蠢笨,反应颇为迟钝,点头结束这个话题,“神女未亡,此事复杂,不必再提。” 她再不与理羲废话,“我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办。” 理羲正喝着茶,闻言急忙放下茶杯道,“神女请言。” 陆理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震惊理羲一百年,“我刚入天宫时,寻人剁了你那弟弟,玄离神君的子孙根,我那刀是把仙品名刀,注入灵气,绝无治愈后再长出之可能,可我如今听闻,玄离似乎又纳了不少女子,我需你帮我认证,他的子孙根究竟是不是真的又长出来了,而且,真的还能用。” 理羲猜测,“如此逆天,该不可能。” 说完又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他那弟弟,不会是有眼不识泰山,和陆理神女示爱了吧? 陆理点点桌面,“这可不一定,若是天道相帮,一切皆有可能。” 理羲不理解,“天道为何会帮他?” 陆理笑得神秘,“大约因为天君罢。” 理羲不懂,他被打发回神界,无功而返本在情理之中,也没起什么水花,理羲和天后商量,是这么说的,“母神,陆理神女曾言,她初至神界时,玄离冒犯,她便寻人剁了玄离的子孙根,可如今玄离依旧夜夜笙歌,是否父神为他求了天道?” 天后叹气,“你父神和天道确实有些连接,可那连接时隐时现,更有限制,我虽未彻底明白,可也知晓一二,如今倒是给玄离先用上了,人心易变啊。” 理羲打断她的感叹,“母神,我需探探玄离,看是否为真?” 天后奇怪道,“你探这个做什么?为真为假于我们也无甚关系,神界可不是人间,生育一事不影响即位,若是玄离真没了子孙根,倒是更受天君一系推崇,毕竟他们的孩儿也需机会。” 理羲不好道出陆理,只好说,“有些好奇。” 好奇的理羲日夜不停,监控侦探,最终传给陆理消息,玄离确已恢复如初。 陆理得到消息时正与后女喝茶,后女奇道,“若是人,神可赐,若是神,只有道可赐。” 她说着,不由皱眉,这就难办了,陆理却嗤笑一声,“何为道?道若偏离,便非道,放心吧,我看其不顺眼许久了,有的是办法收拾这所谓的天道!”
第六十一章 确定此事后, 陆理猜测成真,却没立即和神魔开战,她先秘密前往魔界, 寻了一个人。 没错,正是碎嘴小花鼠朝思暮想的白夫人。 说起来,陆理初至此世间, 出京城的第一目的地就是魔界,可一路上皆有变换,也只是人间气运池阵法初毁时,她曾与后女追踪一缕气运至此处, 不过一息之间而已。 如今,倒是得以游览魔界之风光。 魔界修炼浊气,并不似神界金光灿灿, 也不似幽冥鬼气森森, 更不似人间生机勃勃, 因聚浊气, 整个地盘都有些灰蒙蒙的,说实话, 无甚看头。 陆理所用名头依旧是阎君所派, 更有阎君信物,因从前那孽畜与魔君交好之故, 陆理和赤刀魏瑜琬一路被礼遇, 见到了白夫人。 那白夫人当真美貌, 如同一朵盛放的白莲,瞧着温婉至极, 与传闻中的妖艳贱.货毫无相通,与魔君的格调更是完全不同, 魏瑜琬暗道,男人不管自己怎么样,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怎么不算痴情专一呢?呵!不过话说回来,谁不喜欢听话的?她也喜欢乖男人。 陆理赤刀魏瑜琬见礼,“我家阎君有话使我们单独告知白夫人。” 这话一出,旁边伺候的小魔们面色皆有些奇怪起来,天下谁人不知,白夫人伺候魔君前伺候过阎君,陆理笑着解释,“白夫人该知道的,魔君与阎君交好,入人间前曾有约定,如今魔君久未归,阎君闭关中听闻十分焦急,又闻魔君与白夫人亦有交待,这才使我前来秘商。” 白夫人我见犹怜,沁出泪珠,如同白莲花瓣上的露水般,晶莹剔透,滚动滑落,她和身边小魔道,“你们出去罢,这事,魔君去前亦曾提过,若是为着避嫌误了消息,可如何是好?” 小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担不起如此罪责,默默退下,却并未走远,陆理放开仙魔罩,使赤刀魏瑜琬在外盯着,只收入她和白夫人,这才现出真身,“白夫人。” 白夫人面上也早无一丝眷恋柔弱,四处看看陆理特制仙魔罩中的摆设,“陆神女。” 陆理笑道,“百闻不如一见,白夫人果然不同凡响。” 白夫人有些无奈地摇头,“陆神女才是干大事的人,我等神女许久了。” 陆理有些好奇,“白夫人这是被看管起来了?”说着示意白夫人入座,心道不应该啊,白夫人坐下叹气道,“我逼得魔界与神界交恶,他们自然如此行事。” 说着她和陆理道,“陆神女,我和你说说我的事吧。” 白夫人,名白怜,“我自小便长得极为貌美,可我母亲被父亲所卖,不堪受辱,于家中上吊,那时,我便知道,这张脸,怕是祸害。” 白怜摸摸自己的脸,面露嘲讽,“万幸,母亲死后不久,父亲也亡故,我算计着在父亲死前嫁了第一任夫君,他与我青梅竹马,我盼着那份感情能挡得住漫长的光阴。” 陆理也坐,递上一杯沏好的人间春,白怜轻啜一口,叹道,“孟婆的手艺越发好了。” 陆理问,“你与孟婆交好?” 白怜摇头,“不过喝过她几杯茶。” 陆理也喝茶,于氤氲的雾气中,白怜的讲述继续,“可男人之抱负,不在情爱中,他埋头苦读,高中探花,从前之陋室空堂,皆不见矣,唯一留下过去屈辱的证明,只有我这个糟糠妻。” 陆理皱眉,白怜道,“可我不想如母亲般吊死自己,太丑太弱太无能,我想活着,一次进宫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皇帝,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惊艳,那时,我突然醒悟,我这张脸,不是祸害,而是我唯一的武器,既然所嫁非人,换个人不就行了?我勾引了少年帝王,一步步爬到贵妃之位,打算弃我如敝履的前夫,在被我抛弃后,倒是闷愤襟怀,年纪轻轻就去了。” 这倒是有些爽,陆理起了兴趣,白怜冷笑,“他样貌不俗,更有才学,早搭上了贵人,可我步步高升,旁人免不得议论,更有那好事之徒言他献妻求官,他自认清高孤傲,哪里受得住?很快一命呜呼,他死后,我释怀,不论何种关系,不必区分男女,不过是你强他便弱,你弱他便强,若我如同母亲一般自怨自艾吊死家中,我那前夫定只是掉几滴眼泪,我也不过得个没福气的名声,做了人家帐底鸳鸯的陪衬,就是那时,我开始怀疑,女人之忠贞究竟是什么?” “我在皇帝身边,伺候他也揣摩他,我渐渐明白,女人之忠贞,什么也不是!不过是野狗撒尿,猛兽咆哮,不同的是,雌兽不归雄兽所管,而女人却归男人所属,甚至日子久了,自己求贤良之名,可弃生命之贵。” 白怜叹口气,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我那前夫,到得幽冥,告我一状,阎君好奇我如何貌美,前来我梦中,我知他身份后,又勾引了阎君,从此脱离生死簿,不愁年色衰,后来,我有了旁的想法,便又勾引魔君,至魔界也有百年。” “陆神女,你该是一路坦途,可瞧得起我这样的人?” 陆理笑,“这有何瞧得起瞧不起的,男权世界,女子少有选择,不是吗?” 白怜绽放笑颜,美得不可方物,“陆神女能拥人界幽冥界,是天下之福气,如今,还请神女示下,需要白怜做什么,白怜绝对配合。” 陆理并未先言,而是证实自己的猜测推理,“你有了旁的想法,所以来到魔界,你当时的想法可是毁灭此间世界?” 白怜苦笑,“神女聪慧,我自知厌恶却无法改变,所以想挑拨神魔大战,彻底毁了这个世界,我之命运,一路只有以色侍人,那些男人,将手里的权利看得极紧,我并没本事争权夺利,又实在心中痛恨,所以便偏了念想,若神女要罚,我也只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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