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惹到莲这个间歇性精神狂躁症的精神病? 姜雪衣收回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到底该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去选——” 禅院直哉感到自己头脑一片眩晕。 他看到那个【青莲上人】和善的朝自己笑,苍白的指尖上携着一枚翠绿色的种子。 陈采莲朝他招了招手:“好孩子,还愣着做什么?” 事到如今,他还有的选吗? 不选就是死。 选了,起码现在死不了。 保本麻衣的一句话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 【是贵人,是恶人,由你自己来选。】 “……” 禅院直哉面色苍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陈采莲面前,将自己手腕上的袖子撸起。 陈采莲笑着,将那枚绿艳艳的种子放到了禅院直哉的手腕上。 “……” 禅院直哉眼睁睁的看着种子突然长了八条腿——将他手腕上的肉撕裂开,随后钻了进去。 “呕——” 呕吐感涌上胸腔,禅院直哉再也忍不住,腿一软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哈哈哈——” “呵呵。” 【青莲上人】和【血衣老祖】似乎是被他的滑稽模样给逗到了,不约而同的轻笑起来。
第25章 【姜雪衣】 禅院直哉回到禅院家之后,神态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 他面色苍白。 明明拥有一张非常能言善辩的嘴,却开始变得沉默,眼神也时不时的直勾勾,大概是陷入了某种低迷的状态。 禅院惠好奇的看着自己这位堂叔,小心翼翼的用一双肉嘟嘟的手抓了抓堂叔的袖子,似乎不能理解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堂叔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默寡言。 … 禅院甚尔进来接小惠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禅院直哉面色略白的坐在姜雪衣的对面喝茶。 “……?”:禅院甚尔眉毛不可察觉的微微皱起,面色不善的看向自己这位逼事超多的堂弟。 这讨人厌的禅院直哉刚刚还当着他和他自己爹的面慷慨激昂怒斥保本麻衣罪行,顺便当场口述撰写女德范文,怎么短时间不见还坐在保本麻衣对面喝起了茶水? “甚尔堂哥…” 禅院直哉看见男人那张英俊冷漠的面孔,终于从窒息的冰冷中回过神来,结束了待机状态。 禅院甚尔的出现让他感觉回到了现实之中,激动之下他的双眼险些发酸飚泪。 一切的发生宛如一场无力同的噩梦。 明明只是日常中的挑衅,明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星浆体……为何转眼之间突然变成了物种陌生的大魔头? 自己前一刻还是京都咒术世家的尊贵嫡子,后一秒怎么就变成了身不由己的怪物走狗,谈话都不能上桌的那种。 这种就好像是小说或者电视中的情节,过于惊悚和不现实,让禅院直哉好几次都精神恍惚,怀疑自己还处在梦中。 禅院直哉看到甚尔堂哥的眉毛慢慢皱起来,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语气冰冷而质疑:“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啊,他在这里干什么? 禅院直哉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用坚硬的指甲扣着手腕上柔软细腻的肌肤,疼痛加深,他的神志却越来越恍惚。 恍然间,禅院直哉听到了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 少女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和直哉一见如故,好些年没有出去了;从直哉的口中我听到了不少京都最近的新事物。” “……” 禅院直哉眼球慢慢转动,视线凝聚到了姜雪衣那张仿佛常年都含着笑意的和善面孔上。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尚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人生过不去的坎”。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 他禅院直哉真的变成别人某种意义上的家奴了。 “……” 禅院直哉眼眶四周有些发红,他努力的控制神态表情、不让自己在敬佩的堂哥面前丢脸,胸口却险些一口气儿没上来,整个人僵硬的好像提前进入了“尸僵”。 黑发少年理了理情绪,强颜欢笑,做出一个和往常相似的夸张笑容:“堂哥,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和保本小姐可是聊的不错呢。” 说罢,禅院直哉咧着嘴,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小惠,后脑勺对着禅院甚尔,语调轻佻:“倒是你,父亲把我赶出去之后你们都聊了什么?” 禅院惠愣愣的看着禅院直哉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脸上却还保持着笑容,衬的面孔都多了几分狰狞。 “……” 禅院甚尔皱眉不语,他又不是瞎子,他能看出禅院直哉的神态很古怪。 好像那个歌舞伎町里被强迫卖.银的娼.妇一样,不情不愿的卖笑。 这也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禅院甚尔用有些膈应的表情看了一会禅院直哉,随后眼神幽幽的看向姜雪衣。 他现在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轻视面前这位年轻的星浆体。 在跟保本麻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中,禅院甚尔慢慢发现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年纪虽小但不妨碍间接性缺德,比他十五岁那会难伺候多了。 姜雪衣见禅院直哉逐渐要绷不住,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 她转头看向禅院甚尔:“甚尔先生,你带小惠先离开吧,直哉很有趣,我再和他聊聊。” 说罢,姜雪衣脸上重新扬起笑容,眼睛笑成了一道弯,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看向禅院惠:“看看是谁来了?是小惠爸爸回来了呢。” 禅院惠:“……” 幼年海胆看到了姜雪衣脸上的笑容,默不作声的松开了禅院直哉的衣袖,迈着小短腿走到了自己亲爹身边,伸手要抱抱。 禅院甚尔翻了一个白眼,伸出像常年撸铁+把蛋白粉当水喝似的手臂,单手夹起自己肉乎乎的儿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禅院直哉:“……” 等对方离开,禅院直哉转头,对着姜雪衣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面孔。 姜雪衣脸色不是特别好看,黑眸之中闪着冷光,嘴角似笑非笑。 禅院直哉看着对方那张脸,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用手指迅速的抹掉了面颊上丢人又羞耻的泪水:“请问,我需要平时怎么做?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么?” 禅院直哉终究是比白濑诚一郎智商相对高一些,面对强敌,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当面硬碰硬。 姜雪衣:“原来的状态?” 少女扬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禅院直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姜雪衣面前空了的茶杯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 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相当不习惯,他甚至都没给他亲爹添过茶。 禅院直哉动作僵硬的微微起身,双手拎起茶壶,给姜雪衣倒茶。 做完这一切,姜雪衣才重新开口。 她摇了摇头:“直哉,你需要改变你的态度。” 姜雪衣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说实话,我见过不少世家子弟,但你这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在我们那里——王公贵族、世家勋贵,要是生出了像你这样的儿子,那当家主的要么重新生一个、要么就去过继一个。” 禅院直哉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先侮辱他一下吗? 姜雪衣:“…【战术性停顿】…树大怕招风,越是…木秀于林,越应该谦卑谨慎。” “你这种孩子放在我生的那个时代,迟早是要给家里面…招惹是非,生出祸端;我自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能干出仗着自己家世去…强抢民女、烧杀掳掠之人。” 禅院直哉:“……” 此言一出,直接给禅院直哉干懵了。 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格也差,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干出去街上当着群众的面抢女人,和土匪一般杀人放火的事情。 这老古董到底是哪里来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知道吗? 他是咒术师,又不是黑.手党! 禅院直哉没忍住:“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对这个社会的宪法持有着尊重的态度。” 姜雪衣笑嘻嘻,语气坚定:“你会做的。” 禅院直哉:“……” 姜雪衣:“你现在不做,只不过是因为你口中的宪法,但是你本性上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有宪法的约束、你一天至少杀三个人。” 这语气,仿佛比他亲爹都要了解他。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憋屈的原地暴毙。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保本麻衣不管对自己真实看法如何,她就是纯粹的想先给他扣个帽子,好好杀他的锐气。 俗称,下马威。 这要是前一天的禅院直哉,早就掀桌子开始破口大骂。 但今天的禅院直哉非常乖巧,他强颜欢笑,谦卑的低下了头:“…您…教训的是…请问我之后该如何做?” 姜雪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从现在开始,改变你的态度,学习谦卑与礼节。” “既然是大家子就要有大家子的模样,别整天…喜怒形于色,想什么脸上都看得出来。” “你觉得别人会因为你这副模样对你产生畏惧?” “有畏惧也只是表面的,私下里他们只会觉得你掉价,是个易被挑拨情绪的蠢货——发生混乱第一个杀你祭旗。” 禅院直哉表面谦虚听讲,眼神中却露出了几分不服气。 “你问我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姜雪衣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她笑着说道:“要知道——如果你不是禅院直毗人的儿子,你今天是要被我杀了的。” “你这种人啊——功不一定有你,但过绝对跑不了你。”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终于想起今天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好像确实是因为自己嘴贱。 想明白这个道理,禅院直哉后背唰唰的冒冷汗。 姜雪衣脸上重新无缝衔接到了慈爱:“放心,既然我已经收你为记名弟子,为师能教的都会教。” “过一段时间为师会去东京高专那边上学,你也收拾收拾,准备找个理由跟着为师一同去。” “……?” 少年当场懵逼,狐狸眼瞪得大大的。 不是…这… 星浆体怎么还要上高专? 要知道执行护送她的任务极有可能轮到东京高专或者京都高专的头上,总监会那帮老东西难不成是小脑萎缩?把她送去东京高专是要提前跟那边培养感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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