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冰冷的盯着面前的少年,薅着对方的头发:“小子,谁是贱种?” “到底是你还是我?” 白濑诚一郎倔强的盯着对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他的人生已经够憋屈,被陈采莲天天肆意折辱就算了,没道理还要被个普通的强壮男人踩在脚底下。 好在陈采莲赶了过来,双手轻轻的放在了禅院甚尔的手上:“真的非常抱歉,白濑性格有些急躁,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禅院甚尔盯着陈采莲那头显眼的白色长发和漂亮到有点邪乎的面容,心下当场明白此人就是姜雪衣交代的对接人。 耳边回想起了姜雪衣的话—— 【对,叫他莲就行】 【什么态度对他?】 【此人…心胸狭隘…畏威不畏德…眼界极小,难成什么大气候,这辈子到头来也就这样了…你现在为我做事,他肯定是不敢动你,你放心的做你自己便好】 【当然,别太过分了就行】 【这人虽然没什么本事,报复心却极强,我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小心被他阴死】 禅院甚尔皱着眉头看着满脸担忧焦急的陈采莲,松开了自己的手。 白濑诚一郎吃痛的往后退了两步,泪花子都冒了出来,用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锁骨。 还真受伤了?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头。 他就这样看着陈采莲一脸担忧的扶住白濑诚一郎,用手轻轻的抚摸白濑诚一郎的锁骨,那张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容上满满的关切:“白濑,你受伤了吗?怎么不告诉我?” 白濑诚一郎低头捂住自己的锁骨,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不说话。 陈采莲像是打算当面刨根问底:“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外面的人欺负你了?” 太宰治一幅置身事外的走了过来,双手搭在自己的后脑勺:“外面的人谁没事会欺负他呀?不会是白濑又像个讨人厌的吉娃娃一样哇哇乱叫被揍了吧?” 白濑诚一郎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周围通红,抬起脸时面色已经接近平静:“晚上起夜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星期就会好。” 太宰治露出了惊叹的神色。 他言简意赅的评价到:“好耐摔哦。” 白濑诚一郎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虚伪的莲、幸灾乐祸的太宰治、置身事外的肌肉白痴。 只有那个背着挎包的红发青年慢慢的走了,抬手在他的锁骨上轻轻的摸了几下。 织田作之助脸色有些严肃:“不是简单的跌伤,你这里有骨裂的情况,不介入治疗的话自己是很难愈合的。” 白濑诚一郎:“……” 他抬头呆呆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红发青年。 有一瞬间他有点想哭。 他已经他妈多久没见过正常人了? 自从莲的出现,他感觉世界都是满满的恶意。 陈采莲在此刻恰到好处的发声:“不能耽搁,我现在就快点为你治疗。” 白濑诚一郎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禅院甚尔看见白濑诚一郎的反应,稍有兴致的扯起嘴角。 太宰治仿佛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看见禅院甚尔这“不动明王”壮硕模样,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还凑近了他。 鸢尾色瞳孔的卷发男孩兴致高亢的站在男人身边,围着他转圈圈:“好厉害呢先生,你这身肌肉是自己练出来的吗?有没有喝蛋白粉?有没有注射脂肪乳?” 禅院甚尔不耐烦的盯着太宰治,伸出手臂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了推:“有点吵,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太宰治好像那个顺杆子往上爬的蛇,人家拿手推他,他就顺势的摸上了人家手臂上的肌肉。 这滚刀肉的模样看的男人牙痒痒。 这镭钵街可真是人杰地灵,生的都是什么怪胎? 禅院甚尔幽幽的看着太宰治:“我数到三你再不松手,我掰断你一根手指。” 太宰治马上老实。 乖巧的用双手举了一个法国军礼:“抱歉,先生——话说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是镭钵街的人吧?” 禅院甚尔朝着陈采莲抬了抬下巴:“找他的,京都来的。” “……” 太宰治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头慢慢看向陈采莲。 陈采莲扶着白濑诚一郎,似乎对他的视线有所感知,脸上露出了有些被冒犯的神色。 是很正常的表现。 被人刨根问底、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露出不满非常正常。 正常么?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采莲。 一个常年养尊处优,连手上都看不到一点茧的富家少爷,究竟是什么理由会来到镭钵街,帮助一群穷困潦倒的孤儿。 仅仅是爱心么? 可如果单单是为了爱心,又为何会焦急焦虑? 他并没有和陈采莲撒谎,他对人的情绪感知能力确实比常人要敏锐。 他不仅能感觉到陈采莲再焦急,还能感觉到对方在害怕、恐惧。 太宰治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管莲的本性是不是善良之人,但是起码他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恐惧和焦虑驱使。 太宰治对此非常感兴趣。 他装作不经意间转移视线,笑眯眯的又看向了织田作之助:“你呢,先生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织田作之助摸了摸自己的挎包:“我是来送邮件的。” 太宰治闻言,双眼一亮,朝着屋子大喊了一声:“柚杏酱~晶酱~你们日夜期待的东西好像到了哦!” 陈采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这屋子里冲出来的两个女孩,那慈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们。 他转头笑着看向禅院甚尔:“您就是甚尔先生吧,请跟我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左手依然死死的揽着白濑诚一郎的肩膀。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副哥哥照顾弟弟的模样,但是禅院甚尔也很清楚,这是一种控制手段。 白濑诚一郎面色苍白,他肉眼可见的想离开。 陈采莲关切的笑着,就这样拖着少年的肩膀,带着禅院甚尔来到了平时给孩子们上课的小屋。 禅院甚尔看着白濑诚一郎的眼神逐渐麻木。 刚刚在怒骂自己的时候还气势昂扬,现在只剩下雾霾一样的灰沉和死寂。 三人走进屋子,白濑诚一郎像是在跟随自己的身体肌肉本能,在大家都进来之后将小屋子的门关好,插上了锁,随后又过来给陈采莲和禅院甚尔拿了两个难得带靠背的椅子。 禅院甚尔就这样看着面色温和美丽的白色长发少年拉下了脸,一抬手狠狠的给了白濑诚一郎一个大耳光,将他扇翻在地。 禅院甚尔:“?” 他被陈采莲这种0帧起手弄的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陈采莲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濑诚一郎:“跪下,杂种。” 禅院甚尔::“……” 白濑诚一郎像是习惯了这种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觉的找了一个地方面朝两人双膝跪地,安静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陈采莲作者一切行云如流水,动作连贯的不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白发少年看着禅院甚尔,脸上又挂起了亲切温和的笑容,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奴无礼,莫要见怪,敢问保本小姐近来身体可好?” 禅院甚尔:“……” 这精神分裂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第43章 【陈采莲】 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让我打,现在自己正大光明打起来了是吧? 还有奴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人是在这个60%都是小屁孩儿的地方玩什么不为人知的play么? 禅院甚尔沉默着。 他第一次无师自通的意识到“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真正含义。 同时,陈采莲这种行事作风也第一时间让他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刚开始挺保本麻衣的锐评还挺有警惕心,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脸和外在的伪装非常具有迷惑性,纤细而美丽,温和而儒雅。 演技未免太好了。 以至于当他卸下伪装的时候,带来的是一种非常具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 “……” 禅院甚尔眼神不再去看白濑诚一郎,决定这件事公事公办。 况且…白濑诚一郎… 他回答道:“保本小姐无事,我这次来主要是协助你将这里的孩子们带离镭钵街。” 陈采莲闻言,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通关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禅院甚尔见对方脸上仿佛不作假的神色,又看了看来那里安静当跪立石像小人的白濑诚一郎,一时间感觉有些牙疼。 “保本小姐已经全部打点妥当,甚至连撤离车辆都已经安排好,我主要负责的只是你们安全通关口。” 陈采莲听罢,沉默半晌,禅院甚尔看见对方脸上似乎有欣慰渐渐浮起。 “那就好…那就好…” 禅院甚尔皱眉,视线又不可避免地落到了白濑诚一郎的身上。 他心里还没冒出一点什么想法,就听陈采莲那清脆又悦耳的声音中充斥着得意洋洋响起:“白濑,看没看到?你所坚持的一切在绝对的金钱和权利面前屁都不是。” 禅院甚尔:“……” 果然,还真是个大烂人。 白濑诚一郎安静的低着头,听到陈采莲的话,好似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安静的挡着雕像。 他这幅落水狗的样子看的禅院甚尔都觉得有些可怜了。 禅院甚尔也对陈采莲有些好奇。 保本麻衣对他自己的能力判断并不准确,因为禅院甚尔在护卫她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展现过真实的实力。 但是禅院甚尔觉得像保本麻衣这种时时刻刻都将“游刃有余”写在脸上的人,应该对他整体有个判断。 那么既然保本麻衣都笃定莲有阴死他的能力,那么说明对方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无论是从智力方面还是从武力方面。 所以莲绝对,不单单是资料里面简单描述的【治愈系异能力者】 甚至禅院甚尔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保本麻衣类似的感觉—— 不符合年龄的说话谈吐。 高高在上者。 说好听点是表面平等待人,说难听点其实谁都没放在眼里。 那么这一切就很有意思。 两个人能凑到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冲着保本麻衣压根瞧不起对方的态度上来讲,不太可能是因为友情,那么只能是利益。 禅院甚尔盯着陈采莲温和俊秀的面孔,瞳孔透着冷光。 现在问题回到了最初——保本麻衣的最后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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