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御神袍的款式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 千手扉间瘫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挥动着手臂,大脑开始自动自觉地回忆十几年前的事情,总算把真相从某个犄角旮里里给扒拉出来了。 ——这要人命的御神袍子是他亲哥设计出来的。 当时被宇智波斑吐槽说好土,他哥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宇智波斑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于是那副该死的设计图纸就被交到了裁缝铺里。 千手柱间就任火影的仪式是在当年春天举行的,自然不用遭这份罪。 千手扉间当时忙的起飞,自然没有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事后才从零碎的言语中得到了部分真相。 历史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死循环,亲哥的质朴审美害人不浅,千手扉间站在热死人的露天高台上走着仪式的流程,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宇智波神奈搁他旁边疯狂鼓掌,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透着一股子非常快乐的气息,好像就任火影的人不是他,而是宇智波斑似的。 千手家的父子有一样学一样,跟着宇智波神奈在旁边疯狂鼓掌,好好一场严肃的火影就任仪式,活活这三个活宝弄得跟大型演唱会似的。 倘若不是千手扉间严厉叮嘱过不许作妖,这仨儿说不定还能掏根应援棒出来挥几下。 这么对比下来,宇智波斑反而是现场最正常的那一个。 千手扉间就任火影,不仅仅是执政者的更迭,更是新旧时代更迭的信号,对方正式接受火影的事务后,宇智波斑开始陆陆续续将手中的事务移交出去,一副要退位让贤的架势,丝毫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千手扉间的注意和疑惑。 “你感觉到了吧,新的时代要来了,我们都会成为旧时代的遗物。”宇智波斑告诉他。 “这些事情早晚都要交到年轻人的手中。”宇智波斑说。 “与其等我们死后,他们自己瞎倒腾,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上手。”宇智波斑继续说,“把权力死死攥在手中不撒手,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好处。” 此话说得不无道理。 趁早把权力和责任移交出去,既可以让年轻一辈在有人兜底的情况下放手干活,也能在在差错出现的情况下及时制止。 “暗部的事情我会逐步转交给镜。”宇智波斑抱着胳膊,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一如既往地冷淡,“那是个有才能得孩子,还是你的弟子,可以信任。” 暗部大部分的实权最终都会转交倒宇智波镜手上,之后就是观望一段时间,确保暗部在宇智波镜手上能落实下来,不会出差错,届时,宇智波斑便会顺理成章退居到长老团。 千手扉间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而后冷不丁地开口,“她呢?” 宇智波斑的动作停顿下来。 “她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宇智波斑垂眼,细长的眼睫敛去了眼底流露出来的异样,转而语气淡淡地开口。 谁都没有再说话,室内寂静无声,窗台半掩,室外的落叶贴着窗玻璃落下来,燥热的风顺着罅隙溜了进来,无端端让人心头烦躁。 “别越界,扉间。”宇智波斑压低了声音,“我没打算让她卷入人类的事件里。” “从她出生在宇智波一族的那天开始,就牵动起了所有人的命运。”千手扉间的语气波澜不惊,“况且她并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世事未必会像你想的如此。”千手扉间继续开口,“这并不能算越界。”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来的时候,室内的气氛变了。 喧嚣的蝉鸣有一瞬间的停滞,宇智波斑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结了冰一般,下一刻仿佛就能转出漆黑的勾玉和血红的虹膜。 千手扉间本能地将神经绷紧。 宇智波斑的眉头拧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事儿怎么就这么多?” 尽惦记别人家的姑娘,千手一族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 宇智波斑目光幽幽地看着对面的白毛,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对方要不是火影,他的拳头就已经下去了。 千手扉间:“……” 无论何时何地,他和宇智波都合不来。 这次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但好在该说的事情已经讲完了。 宇智波斑在回家的路上寻思着赶紧把手上的事情移交出去,否则这一天天的在火影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有一天他的拳头要落到千手扉间的脸上。 岁月轮转,四季变迁,左右时代的更迭是没法避免的事情,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他们的职责都要被继承,权力和义务都需要被人接手。 早交晚交都是交,还能避免一场二代目火影的血光之灾,宇智波斑怎么想都非常合理。 宇智波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他凭着感觉一路往庭院走。 日光穿过层迭的枝叶,顺着罅隙斜斜地坠落下来,仿佛几道璀璨的金线。 古老的樱木矗立在庭院里,粗壮的根须扎入地底,盛夏翠绿的枝叶葱茏,树影在风中摇曳婆娑。 宇智波族地搬迁的时候,宇智波神奈一眼就相中了这棵樱花树,蹦蹦跳跳地绕着树转了好几圈。 搬迁的时候是深秋,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树底下堆满了厚重枯黄的叶子,漆黑的枝梢对着天空张牙舞爪。 她说春天的时候,这棵树开花的样子会非常漂亮。 于是宇智波大宅的地址就被敲定在了这棵树周围,盖房子的时候,特意将树围入了庭院。 就像宇智波神奈说的那样,这棵树春天开花的时候很漂亮,数不尽的花朵顺着枝梗一路往上开,一朵一朵地簇拥在一起,远远地看过去像极了一团柔软绯红的云霞。 没有开花的夏季便撑开浓绿巨大的伞冠,枝叶时不时抖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长长的水管连接了室内的水龙头,一直延伸到蓄满水的木盆里。 宇智波神奈在给九喇嘛洗澡,香波和沐浴露打在狐狸柔软的皮毛表面,抹匀后揉搓出了大片白色的泡沫。 狐狸交迭着前肢趴在盆子的边沿,九条尾巴泡在水里,舒服得把眼睛眯了起来,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透明的肥皂泡泡晃晃悠悠地飘向天空,被阳光映照出斑斓的色泽来。 身体表面的泡沫被冲干净了,宇智波神奈把狐狸从盆子里捞出来又洗了一遍。 狐狸抖了抖自己的毛毛,甩了甩尾巴,把藏在毛毛里的水晃了出去,宇智波神奈拿起干燥的毛巾裹着狐狸又擦了一遍。 九喇嘛披着湿漉漉的毛巾跳上了地板,晃悠着半干不干的尾巴,打了个哈欠。 宇智波斑伸手,精神无比地捏住了九喇嘛的后颈皮,把狐狸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狐狸蹬了蹬腿,没挣脱,转而睁大眼睛瞪着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没管狐狸眼底的谴责和愤怒,而是转头,目光看向庭院里的宇智波神奈,“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给他洗起澡来了。” 宇智波神奈想了想,“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 宇智波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九喇嘛,原来尾兽也需要洗澡。 读懂对方眼中的话,九喇嘛瞪了对方一眼。 “九喇嘛好像没有认真地洗过澡。”宇智波神奈说。 查克拉聚合成的身体,洗澡似乎不是必要的事情。 宇智波斑稍微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宇智波斑把手里的狐狸放了下来,“晚饭要吃什么?” 四脚重新着地的九喇嘛一路小跑进了和室里,半点都不想待在宇智波斑身边。 收拾好庭院的残局,夕阳落下来的时候,屋顶被赤色的光影涂抹得浓艳灿烂。 余晖将影子拉得老长,繁茂的树影在风里婆娑起来。 季节交替的时候,蝉声在流逝的时间里变的虚弱,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日光失去了烫人的温度,裹着初秋凉意的风从遥远的山间里吹来,稻田里的穗子被染得金黄。 金黄色的波浪翻滚起来的时候,抖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脆响,像是涨起的潮水一般。 宇智波大宅的窗台上扑下来了一只鹰,丰满的羽翼在落地的时候收拢,恰好和宇智波神奈看了个对眼,昂首挺胸的样子神气得要命。 手里的羊羹好像不太香了。 宇智波神奈一路小跑过去,伸出手,在鹰的胸口挠了挠,那个部位的羽毛手感很是不错,于是她又挠了几下。 对方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流氓的操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还一边抬腿一边瞪她。 宇智波神奈又挠了挠对方胸口上的毛,对方更生气了,生气归生气,抬腿的动作倒是一点都没变。 被折腾得快没脾气的鹰突然张开了翅膀,威风凛凛地扑腾了两下。 宇智波神奈非常配合地鼓起了掌,那只鹰直接振开双翼,离开窗台的身体扑了出去,呼啦一下从她眼前掠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炸毛青年屈起手臂,那只鹰乖巧地伏在他的手臂上。 宇智波斑抬了抬手,想打开鹰腿上的金属小管,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抬头就发现信件已经在宇智波神奈手上展开。 “晚饭好像不能回来吃了。”宇智波神奈说。 薄薄的一张纸被指尖冒出来的火花烧成了灰烬,在凉薄的秋风里四处溢散。 宇智波斑看着那些四处飘散的灰烬,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而后麻溜把伏在手上的鹰打发走了。 “扉间找你。”宇智波斑盯着宇智波神奈的眼睛。 “是吧。”宇智波神奈无辜地眨眨眼睛。 “……这家伙就喜欢给人找麻烦。”宇智波斑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委托我去一趟大名府。”宇智波神奈说。 宇智波斑蹙眉。 “只是去一趟而已,不会有人为难。”宇智波神奈说。 况且从来只有她为难别人的份儿。 “是日斩和团藏的事情。”宇智波神奈想了想。 几天前,火之国的大名特地委托木叶,将被他送到雷之国当质子的儿子接回来,无论是大名还是木叶都非常重视这次的任务,特地派出年轻一辈颇有名气的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去执行这个任务。 火之国的大名年事已高,这些年颇有点风烛残年的意味。 对方一生有两任妻子,上一任的妻子据说是死于后宅女人的争风吃醋。 那位正室夫人被记恨她的侧室毒死,大名赐死罪魁祸首后,迅速续了弦,娶了年轻貌美的新夫人,生下现在的世子,正室夫人生下的儿子便被丢到了雷之国大名府做质子。 有关大名身体日渐衰败的传闻不断从大名府里传出来,这个时候再将已故夫人的儿子召回,态度就显得非常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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