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神奈没理会主位上的男人,而是瞥了一眼蓄满了酒液的酒盏,自顾自地让侍女换上一杯果汁。 主位上的男人捏着酒盏的手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看来是酒水不合您胃口了。”男人面不改色地让侍女把酒水撤走,换上了果汁。 重新端上来的是精致的琉璃杯子,侍女的头颅低垂,端着托盘的手战栗不止,连带着杯中的果汁也晃动个不停。 小小一座庭院里聚集了不少家臣,甚至还有流浪的武士和忍者,宇智波神奈面无表情地把小巧的杯子捏起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刀锋摩擦到刀鞘的声音。 片刻之后,宇智波神奈把空了的酒盏放回托盘里,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只可惜里头加了别的东西,破坏了原本的味道。” 花落音的时候,庭院里的气氛像是结了冰似的冷。 “真是难为你们大冬天的好一顿折腾了。” 宇智波神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被浸湿的嘴唇。 “少装腔作势,你已经……” 筵席下,脾气暴躁的武士直接掀了桌子,精致奢侈的菜肴洒落一地,昂贵的瓷器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中毒了?” 宇智波神奈慢条斯理地捏起漆红的餐具边的筷子,直戳桌面上最豪华的那道刺身。 人类被分为三六九等分,食物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却总是被位于社会阶级金字塔顶端的人类忽视掉。 如果没有吃完,筵席上的菜品都要被倒掉,与其就这么进泔水桶,还不如进她肚子。 即使在吃不饱的饥荒年间,奢侈铺张的筵席依然贵族间常见的景象。 “我吃过比这更毒的东西。” 这世间没有比「剧毒·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血肉更毒的东西了。 花落音的瞬间,庭院里该抽苦无的抽苦无,该抽武士刀的抽武士刀,白昼的日光映在冷兵器冰冷的金属表面,爆溅出来的冷光晃得人眼花。 血浆接连从切断的血管里飙溅出来,染红了大半个庭院。 继室之子跌坐在地,直到他的家臣统统倒在血泊里,空气里溢满了铁锈的气味,胃酸翻涌顺着食道上涌。 受惊的世子顾不得被血污了的衣袍,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受惊的羊羔一样朝着大门逃窜出去。 无人再打扰宇智波神奈进食,她捏着手中的筷子,不徐不疾地在一片血腥中间进食。 跪在筵席边上的侍女将头深深地埋进地里,弓起的脊背战栗个没停。 把筵席上的事物消灭干净后,宇智波神奈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越过匍匐在地的侍女,不徐不疾地迈开脚步走向大门。 从血腥的筵席里逃出来的世子本能地往母亲居住的院落里跑去,像是受惊的雏鸟似的,急迫地想要躲进母亲的羽翼下。 寝殿的香炉点燃了昂贵的熏香,无论如何也遮不住染血的衣料裹挟来的铁锈味。 “母亲!母亲!” 踏入寝殿后的世子难掩惊慌。 继室夫人被儿子这慌忙无措的模样吓得惊了,急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 她的儿子本该在筵席上! “那个女人是……妖魔!” 世子抱住恐惧到疼痛的脑袋缩在角落里,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似的。 “妖魔吗?”妖魔带笑的嗓音从屏风后面传来,“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 “当真是大胆!”继室夫人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扇柄,怒斥突然闯进她寝殿里的不速之客,“你可知这是大名的同胞兄弟?!” “此举是对大名莫大的不敬!”继室夫人强行将心中的战栗压制下去。 “那老头年纪一大把还有播种的能力么?” 宇智波神奈掀开薄薄的帷幕,渡着步子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旁若无人地从继室夫人的面前走过,掐着世子下巴把人拖了过来,差点给人掐断气。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唇角上扬,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戏谑,眼中的光芒像是能刺破世间一切谎言的尖刀一样,直直戳进人的心里,“我多的是办法验证。” “届时,你的儿子还会是「大名的同胞兄弟」吗?” 啪嗒一声,继室夫人手中的折扇摔了下来,曳地的长袍堆栈在地板上,像是含苞的花朵。 宇智波神奈瞥了这个美貌的女人一眼,蓦地松开了手。 熏香的气味从香炉里飘出来,从束缚里逃脱出来的世子剧烈的咳嗽声在寝殿里断断续续地响起。 “为什么……”跌坐在地上的继室夫人颤抖着嘴唇,声音断断续续。 “你想要你的儿子执掌权柄,不惜把木叶和云隐忍者卷进来。”宇智波神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赌输了很正常。”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的!”心理的防御被摧毁的继室夫人突然拔高了声音,瞪大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忍者不是工具吗?工具杀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具备了一定得政治经济独立性的木叶不是好的工具,势必会威胁到她儿子未来统治这个国家,所以必须打压,当然,如果能抹除掉就最好了。 除掉了远在雷之国的先夫人的儿子,抹去了威胁还顺手打击了木叶,她的儿子统治这个国家,便不会再有阻力。 可这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的秘密被发现,她和她的孩子的荣光也会不复存在。 “你说的没错。”宇智波神奈笑了,温和的嗓音说出冰冷的话来,“所以我杀掉你和你的儿子是正常的事情。” ——成王败寇。 泪水从继室夫人眼眶里涌了出来。 当然只是吓唬继室夫人而已,因为事先和大名有过「束缚」,所以这两个人必须被活着送到大名府去,由大名处置。 大名特地派遣了原本驻扎在大名府的武士前来押送,曾经尊贵的继室夫人和大名世子被扒下了华服,拆去了首饰,被丢进了肮脏的囚车里。 年少时产生的憎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而是烧得愈加旺盛,年轻的大名有意将两个人对他的恶行公之于众,特意嘱托押送的武士就这么把人押送到大名府。 黑压压的天空里飘来白色的雪点,又下雪了。 白茫茫的雪原像是一张没有褶皱的白色地毯,关押罪人的囚车碾过积雪,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没过多久便被落下的积雪掩埋。 需要被解决的只有世子府邸里的家臣、流浪武士和流浪忍者,被煽动的平民则由木叶的忍者和大名府的武士去控制。 前者由宇智波神奈亲自解决,后者则由在编的忍者和武士去解决,宇智波斑只需要调度木叶的忍者,这座人形自由炮台难得没有起到武力用处。 宇智波神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宇智波斑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像只鸵鸟一样在雪地里蹲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头顶就堆满了细碎的雪花。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吗?”宇智波斑蹙眉。 “我好像忘了什么。”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说。 宇智波神奈想了半天,宇智波斑就陪她杵了半天,乌黑的发梢挂上了柔软的雪点,立在雪地里活似一棵松树。 好一会儿过后,宇智波神奈终于想起来了,拽着宇智波斑的手就往雪地里跑。 雪地里的路不好走,宇智波斑陪她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宇智波斑顿了顿。 宇智波神奈晃了晃他的手。 宇智波斑蹙眉,觉得这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对方姓甚名谁,只记得宇智波神奈对对方的评价。 “这家伙是……守财奴?” 记起来了,但不多。 “是很有钱途的守财奴!”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倒在雪地里的人被雪花埋了半个身子,原本混沌的意识在听到这两个混蛋的声音后顿时清醒得不得了,恨不得跳起来一人一拳头下去。 搞了半天这两个混蛋压根就没记住他的名字,枉费前几天绞尽脑汁的暗杀!!! 很有钱途的守财奴怀着悲愤的心情陷入了昏迷,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火之国大名府的某处府邸,身下垫着柔软的被褥,布料光滑舒适,材质一看就知道是贵族才用得起的东西。 房间里没有人,于是他走出来房门,鬼使神差地到了宇智波神奈的书房门前,又鬼使神差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朦胧的日光被障子窗户裁剪过后,斜斜地坠入室内,染黄了桌面上的纸张。 宇智波神奈坐在书桌后,桌面是堆栈起来的文书和卷轴。 察觉到对方进来的时候,宇智波神奈抬手往对方的方向丢了什么东西过去。 对方抬手接过,发现是一个算盘和一本账本。 算盘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哗啦啦地响。 “会算账吗?”宇智波神奈托着腮。 “会。” 人活着没什么爱好,数钱是一个。 “那就坐着,开始算。” “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女人葫芦里还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算完了。” “继续算。” 宇智波神奈又扔过去两本账本。 来来回回好几次,书房里的账本被这么他算完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对方实在忍不住了,可愣是没撒开手里算盘和账本子。 “我缺个账房先生,看你很合适。” “我们是敌人。” “现在不是了吗?” ——别别别,就这么杀了以后谁来给我……嗯…… ——如果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我现在住火之国大名府。 ——我这里目前很是缺人。 对方语气冰冷地开口,“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才会故意放走我对吗?” “你说是就是吧。”宇智波神奈并不反驳他,“左右你现在无处可去,总得找个谋生。” 对方眼神阴鸷地看着她,瞅着像是要直接刀了她似的。 “我要是说了你会相信我吗?”宇智波神奈不为所动,语气轻松地反问道。 “……不会。” “你现在是叛忍了哦。”宇智波神奈提醒。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忍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考虑在这里工作如何?”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 “……” “叛忍的身份我会解决。”宇智波神奈说,“左右你现在无处可去,留下来试试也无妨?” “……你会这么好心吗?” “我说了我缺人缺得很嘛。” 对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这人就这么大喇喇坐在她眼前,丝毫不带一点警惕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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