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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病院真相的支线很香，但是到现在为止也只突破了30%，她不觉得自己能在饿死之前搞清楚背后真相。 “我知道院长办公室的房门密码。”罗斯倚在门上，扬了扬下巴。 尧七七顿住脚步。 “那行。” * 杰克“失踪”，没人给尧七七和苏甜安排日常任务。而符尘和王阳的日常任务，是做饼。 莉莉安苍老的声音絮絮叨叨，将肉饼的制作方式说了一遍又一遍，光是绞肉就说了足足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里，苏甜紧紧捂着嘴才没有吐出来，符尘的脸色也白得几乎透明。 案板上的肉，分明是人类的两条腿。 不，应该说……是张家豪的两条腿！ 莉莉安见两人不动弹，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吗？需要屠夫来吗？” “不、不用。”符尘强忍着恶心，颤抖着手抱起张家豪的腿，将它塞进绞肉机。 轰隆隆。 绞肉机开始工作。张家豪的腿肉、腿骨全都被搅碎，连同撕碎的裤子一起，成了机器里的肉末。 呕！ 苏甜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灶台旁吐了起来。可是她也三天没吃饭了，除了酸水什么也呕不出。 莉莉安很满意：“就这么干！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桌上全是香喷喷的肉饼！” 莉莉安走后，符尘立刻扯下墙上挂着的围裙，盖在张家豪的腿上。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两个人都转移了视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混着机器打碎骨头的咔嚓声，叫人心头发颤。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要把张……他做成肉饼吧？”苏甜心里揪着疼，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就算了，居然还要把他搅碎吗？ “再等等。”符尘也受不了，双手撑在灶台边才没倒下去。 “对！等七七他们偷到公章，我们就能出去了！”苏甜振作起来，也用一个围裙把停下来的绞肉机盖住。 符尘盯着绞肉机，心里升起一抹怪异的情绪。 绞肉机早就停了。 那骨头断裂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符、符尘……”苏甜的声音扭曲，“你、你背后……” 符尘浑身紧绷，整个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感觉到，闷热潮湿的口气吹在他后脖颈上，刺鼻的腥臭是那样熟悉。 他缓缓回头，杰克那发紫肿胀的脑袋就在他身后五厘米的地方！ 杰克的头已经膨胀，有蛆虫从他的鼻孔和耳朵里进出，他的眼睛向上翻着，里面隐隐有东西在蠕动。 他的身子还在厨房外，如一个爬行生物那样匍匐。他的长脖子发出卡拉拉的声音，蛇一样左右摆动，头支楞在空中，冲符尘吐气。 符尘一惊，杰克怎么会出来的？尧七七不是说他们白天会休眠吗？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难道因为今天是阴天？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发现杰克的头没有追上来，而是奔向烤箱。 对了，杰克对肉饼上瘾！ 符尘轻手轻脚打开烤箱，看着他伸长着脖子钻进烤箱中。 砰！ 他大力关上烤箱，将杰克的脖子牢牢夹住！ 杰克大声哀嚎着，脖子不断地扭动，想要挣脱束缚。他的四肢胡乱舞动，将厨房搞得一团糟，逐渐逼近符尘！ “刀！给我刀！”苏甜慌忙从案板上抄起一把尖刀，递给符尘。 符尘双手高举着刀，扎进杰克的脖子里！ 呲！ 杰克的脖子涌出大量黑色粘稠液体，咕嘟咕嘟涌动着。然而他非但没有乏力，反而力气更大，直接挣脱了烤箱！ 杰克脖子上扎着尖刀，向上伸展，将脑袋高高抬起。 然后迅速落下！ 砰！ 案板被敲碎，张家豪的另一条腿也被卷入了绞肉机中。 砰！砰！砰！ 杰克彻底发狂了，他不断扭动着脖子，挥舞着脑袋，撞击着整个厨房里的所有东西。 他的身体像一个战士，散发着死亡和腐烂的气息，却站在厨房门口，纹丝不动。 “他把厨房门堵住了！怎么办？”苏甜尖叫着躲避杰克的攻击，“你快想想办法啊！” 想办法……想办法……符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费力地躲避着杰克的头。 弱点，杰克的弱点是什么？ 他回忆起杰克面对肉饼时，眼里迸溅出的贪婪和痴迷。 明白了！ 只见他提起一口气，迅速跑到灶台边，将灶台里面烧红的铁钳取出，戳在杰克的胳膊上。 杰克的胳膊在火钳的炙烤下发出滋滋声，好像铁板烧的铁铲摁住鱿鱼发出来的声音。 油脂在碰撞跳跃，发出尖叫，散发出浓烟，那股子刺鼻的腥臭味更加浓烈。 杰克惨叫一声，脑袋猛地收回，停在距离符尘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苏甜手足无措，想去帮符尘，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伸手，又一次将火钳烫在杰克身上。 呲—— 杰克的鼻子耸动，鼻孔里钻出几条虫子，掉在符尘身上。 符尘大气也不敢出，任由虫子在身上爬，不敢掸开。 呲—— 第三次。 杰克终于动了。 他的脖子蛇行，将他的头送到胳膊旁。张开大嘴，黄牙紫舌头搅和着里面爬行的蛆虫，冒着恶心的臭气。 一口咬了下去！ 成功了！ 正如符尘所想，杰克刚才不吃烤箱里的肉，是因为烤箱里的肉是张家豪的肉，而不是怪物肉。 杰克的嘴里又出现猪拱食一般的声音，然而这一次，他是在吃他自己。 他大口大口撕扯着自己身体的肉，脸上沾满了黑色粘液。 “快走！”苏甜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叫。 符尘连忙抖落自己身上的蛆虫，跟苏甜冲出厨房。 两人体力不支，刚跑到大厅就喘得不行，两眼冒星，双腿发软。苏甜干呕了一声，她这下连酸水都没得吐了。 “哦先生，您要知道，我还侍奉过您的父亲呢！”莉莉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两人一愣，心里都是一紧。 糟了！ 院长回来了！
第12章 威廉姆斯，杀了他们！ 正如罗斯所说，院长办公室用了电子密码锁，这个年代最值钱的玩意儿。 然而四个数字，就足以打开它。 “密码是院长夫人伊丽莎白·普思顿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罗斯一边推门进去，一边说，“这里人人都知道小普思顿有多爱自己的妻子。” 尧七七对普思顿家族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她只想找公章。 办公桌的抽屉里摆放着厚厚一摞文件，里面记录所有病人的情况。每一份文件的结尾，都用红笔批注写下一个大大的“Π”。 原来是这个“派”。 与派有关的文件是从1940年开始的，这一年的病人档案几乎全是精神病杀人狂。 也就是说，小普思顿一上任，就开始大范围接收精神病杀人犯，并利用他们进行人体实验。 “小普思顿上任的时候，议论声特别大。” 罗斯见她看这些，双手交叉补充着，“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老普思顿关系不好，而且恨透了精神病人。” 恨透了精神病人？ 尧七七明白了。 因为恨精神病，所以继承病院，利用精神病患进行人体实验！ 她将这两天收集到的线索汇总，一个普思顿家族的故事悄然拉开帷幕。 1943年里奇到来，开始大规模购置医疗器械。 小普思顿卖了病院原址，可没有收益的精神病院始终无法填补源源不断的资金漏洞。 于是他遣散了庄园里所有的佣人，还想到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办法——吃怪物。 医院进行人体实验，变成怪物的就被屠夫杀掉，做成肉饼。 问题在于，这些变成怪物的实验体，究竟算成功还是失败？ 如果是成功，那为什么要让屠夫杀了吃肉？ 如果是失败，那院长追求的成功又是什么呢？ “你也想到了吧？” 罗斯看着尧七七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Π究竟意味着什么，院长究竟要做什么呢？”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我呢？” 尧七七和罗斯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屠夫。 “你们又是哪个报纸的记者？总是这样探寻别人的隐私，真的好吗？” 普思顿的声音有些无奈，他已经处理过太多次这种事情了。 娱乐室钢琴里的枯骨，二楼墙里嵌着的骷髅，还有307疯掉的人。 不都是来探寻他的秘密的人吗？ 尧七七攥紧了钥匙，罗斯也严肃起来。 屠夫两米多的大块头，将门挡得严严实实，他们逃无可逃！ “你们说的没错，我是恨透了我那糟糕的父亲。”普思顿满脸厌恶，咬牙切齿，“不仅是因为他忙于照顾病人，却从不管我和母亲的死活……” “更是因为他的好病人，杀害了我怀孕中的妻子！” “我的孩子才刚刚成型，就被那个精神病生生剖出来！” “她的脐带牵连着她的母亲，拖着她的母亲在精神病院转了三圈！” “我的妻子，她死前承受了巨大的折磨！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被剖出！她苦苦哀求，却得不到怜悯！”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精神病想知道，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普思顿的眼睛血丝遍布，整个人憔悴不堪，但又透露着阴森可怖的恨： “可我的父亲，却证明了那个精神病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将他接收进了病院。” “你说，他不可恨吗？” 尧七七和罗斯没有说话。 他们不想知道普思顿是怎么对待他的父亲的，他们现在只想知道，普思顿会怎么对他们。 “呵呵呵……你们也是来把我的伤口撕开，曝光在日报里的，对吗？” 普思顿笑得惊悚，整个人癫狂地颤抖着，“不过你们来晚了，很快，这个世界就要发生改变了！” “而我！就是主宰者！” 他笑出眼泪，盯着尧七七和罗斯摇头：“再见了，哦不，应该说，永别了。” “威廉姆斯，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屠夫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得到了命令就迅速动作起来，手上的斩骨刀挥舞生风。 普思顿欣赏着尧七七和罗斯躲避屠夫的动作，退出门外，将门从外面反锁了。 “陪他们好好儿玩玩，威廉姆斯。”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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