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间樱有很强的预感,方才对视的瞬间,方知塬又认出了自己,此时不逃,就逃不了了。 脚步越来越快,后面浅间樱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梯。 与此同时,台球室里被这个不懂礼节的女人破坏兴致的唐中将,先不悦地指责了浅间樱的不懂事,接着赔着笑招呼自己的长官方知塬不要被影响兴趣,继续击球。 方知塬却已经放下球杆,拿起身后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抬腿朝房门走去。 “长官这是要去哪儿?”唐啸追上前。 “办点私事。”方知塬拧开门把手,转身朝他下了道命令,“老唐你立刻叫人把庄子四周封好,没我允许,不能放走任何一人,要是放走了,我饶不了他。” 唐啸愣了一下,立刻恢复军人习性,两只脚后跟狠狠一碰,对着方知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长官。” * 浅间樱小跑出别墅后,不敢耽误,立刻朝停车场跑,她要开车离开这里。 谁知,还没逃到停车场,就被方知塬从身后拉住了一条胳膊,扣住不放。 “樱,你真的很调皮,很爱角色扮演。”那股熟悉的木质香像一条毛毯从背后团团裹住了浅间樱,“分别这些天,你想我没?你可是很让我好找。” 【バカ,躲都来不及,还想个屁】 浅间樱暗地里早咬牙切齿,面上去装得茫然,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转过身,晓之以理地说:“先生请你放手,你认错人了,我叫陈婉,喏,这是我的工作牌。”说着从工装马甲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 一道闷笑声从她头顶灌入颈椎,方知塬单手抱住浅间樱,嗓音斯文柔和地问:“樱,你觉得我会信吗?”然后恬不知耻地咬住她的耳朵,说起黏糊糊的情话,“我想你了,说说,你想不想我?” 浅间樱曲起手肘,准备狠狠撞向方知塬的肚子,却被他预判出动机后给稳稳截住了,不愧是在猎魔场建起卓越功勋的男人,两下就把她双手反剪到背后。 挣脱几下都不成功,浅间樱也不装了,直接破口大骂:“方知塬你个死变态,你死缠烂打,大变态。” “樱,上次吓到你没有,告诉我好吗。”方知塬温柔地掐住浅间樱的腰,一转一带,利落地将她转了个身,两人胸抵着胸。 方知塬不满意这份距离,他往前又近一步,几乎贴上了浅间樱的脸,轻轻笑了一声,边把相机从浅间樱的脖子上取下来,边开了个玩笑,当然也伴随了一个过于黏腻的鼻音:“这相机夹在我们当中,很咯人,像个不识趣的第三者,樱,你说是不是,嗯?” “方知塬你真的很变态。”浅间樱来来回回只用“变态”一词骂方知塬。 方知塬“嘘”了一声,俯下脑袋,用他的鼻尖暧昧地碰着浅间樱的鼻尖,玩了一会儿,带着笑音关切地问:“先告诉我,上次吓到你没有?” 浅间樱扭过脑袋,骂骂咧咧:“没有。比起现在这般变态的你,那个根本一点也不可怕。” 方知塬满意地笑了一声,搂浅间樱搂得更紧,忽地翘起舌尖,舔了一下浅间樱的耳廓,一股滚烫的热气陡然灌入她的耳道,痒痒的:“那你想我不想?” 『不想』二字几乎就要蹦出嘴唇,堪堪被浅间樱截住,咽了回去,她一改炸毛的状态,伸出双手轻轻合抱住方知塬的腰,脑袋依偎在他颈窝处,用花樱那种听起来就像撒娇的嗓子,咬着唇说: “想,但又不敢想,怕长官再次作贱我,我说过在长官面前我贱的都不像我自己了。” “以后不会了,再不会了。”方知塬侧头亲了亲浅间樱的额头,严肃起声音,认真地强调,“我会好好疼你、爱你。永远。” “真的吗?”浅间樱适当地表现出惊讶,抬起头,望着方知塬,“长官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嗯,真心话。”方知塬点头,急着说诺言似地说,“我爱你,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越来越爱。” 闻言,浅间樱在心底又开始骂方知塬的虚伪,面上却显出一副落寞的情态,用委屈和埋怨地口吻说: “长官的喜爱,来的莫名其妙,你之前明明不爱我、不呵护我、不关心我,故意冷落我、忽视我……我们都分别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你却说爱上了我,这让我怎么敢相信。” 方知塬慌乱地解释:“爱情的事,没谁能说清。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将人俘虏。樱,我现在就是你的俘虏了。” “那么,长官那你吻我一下,要舌吻。”浅间樱故意提出这个无礼的要求,她笃定方知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拒绝,而上次被舌吻,浅间樱将其归为方知塬异变时神志不清的失控行为,清醒状态下,他不会跟她舌吻。 然而,这一次浅间樱笃定错了,大错特错! 方知塬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抵着她的腰窝,他先拿脸颊贴着浅间樱的脸颊,两人呼吸换着呼吸,似乎是为了培养气氛,方知塬如此贴脸颊了好一会儿,才又拿自己鼻尖碰了碰浅间樱的鼻尖。 紧接着,在这个面积最小的、肉贴肉的触碰发生后,方知塬滑过手指,先在鼻尖上轻轻一点,接着停留在饱满的唇珠上,然后落在下唇线的凹陷处按了一下,顿时浅间樱如过电般,情不自禁战栗起来,嘴唇像被施了魔法,乖乖张开。 下一秒,方知塬兵临城下,开始攻城。 方知塬灵活地探舌挑开了浅间樱微张的唇缝,然后像她之前要求的那样,用自己的舌追逐起她的舌,卷着、吸着、碰着、蹭着,要牙齿轻咬着。 渐渐的,浅间樱有点控制不住理智,沉溺在方知塬的这份柔情蜜意中,用仅存的理智想——明明上次方知塬的吻技还像菜鸡啊。 快要溺水,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浅间樱一把揪住方知塬的西装领,细细地从唇缝中哼出声。 几分钟后,方知塬“退兵”,稍稍后仰一点脑袋,盯着被自己弄的湿淋淋的那张艳红的嘴,从西装兜里掏出一条手帕,细致地、温柔地为浅间樱擦拭嘴角。 纯白的手帕被洇湿了,若是摊开,还会看见上面有一条条、不规则的口红印。 方知塬把浅间樱的嘴温柔擦干后,就着这张手帕,拿起慢条斯理给自己擦起嘴,两人的唾液在这张四四方方的手巾上,交融。 卷好手帕,方知塬将它重新塞进衣兜里,像珍藏的宝贝那样小心翼翼,舍不得给别人看。 浅间樱痴恋地望着方知塬,显然她已经被征服,爱情的俘虏,已经不是方知塬,而是她了。 “长官,我们一起拍照,好吗?”浅间樱提议,将相机递给方知塬。 “好。”方知塬宠溺地点头,接过相机,一手搂住浅间樱的肩,一手将相机拿远,镜头朝着他们俩,摁下快门。 浅间樱凑过去:“看看有没有把我拍丑了。” 仔细检查效果,摇摇头:“不好看,重新拍。”把相机交回给方知塬。 方知塬继续重复拍照动作,一只手却还是死死搂住浅间樱的腰,不放。 停车场这里没有什么宾客,也没什么好的取景地,浅间樱便拉住方知塬的手,带他选了好几个取景地,两人合拍了好多张,至少十来张的合照。 瞥了眼前方庄园出口,浅间樱觉得方知塬应该已经放下四成的戒心,于是,她面带一丝甜蜜的笑容,指了指一片长了紫色白色小野花的草坪:“长官帮我单独照一张,可以吗?” “好。”方知塬言听计从,松开浅间樱的手。 浅间樱立即蹦跳到花丛中,撩了撩裙摆,选好一个位置,坐到了草坪上,摆出一个可爱的歪头:“长官,照吧。” 方知塬拿起相机放在眼眶前,从镜头里,他看见了这个陌生面庞的『花樱』,不出众的长相,但他还是那样爱,果然他爱的不是那副皮囊,而是这个人。 “咔嚓——” 闪光点刚闪起,浅间樱已经在胸口结完印,『雾隐术』的效果已经出来,顿时方知塬的四周升起一股浓雾,将他团团围住,眼前一片朦胧,令他什么也看不清。 该死,上当了! 方知塬暗叫一声,闭着眼,凭着判断,冲出那片浓雾,果然再睁开眼睛时,面前哪里还有那个狡猾女人的半点身影。 就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浅间樱先用『雾隐术』,再用『瞬身术』,最后又用『遁地术』,成功逃离了方知塬。
第33章 相机落方知塬手里了, 这是浅间樱花钱自购的,价格还不便宜,说不心疼是假话, 但为了逃命,此时也不得不做出牺牲。 【バカ, 为什么每次和方知塬交手,我都要亏损, 以前是鞋,现在是相机, バカ, バカ】 幸好, 马甲口袋里的手机还在身上;幸好,不算无功而返,成功匹配到了冯·萨利安教授的手机。 浅间樱这次遁地, 遁到了庄园200米外的一条绿道上,因为绿地旁正好有一条七、八米宽的市内河, 河风徐徐,很凉快, 所以很多人喜欢在这里骑行、跑步。 当浅间樱看见前方有穿西装、但气质一看就像部队里出来的人时,立刻明白这是方知塬派来搜寻她的人, 想也不想, 浅间樱撒腿冲向绿道, 拦下一个正骑行过来的青年人, 一把抢走他的山地车。 “帅哥,借你自行车用一下, 谢谢啊。”浅间樱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这个青年,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蹬着脚踏板飞快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过了一两分钟,被抢了车的青年,先看了眼手里的钞票,紧接着大叫起来:“抢劫啦,抢车啦,那个女人抢我山地车啦……” * 几经辗转,绕了大半个城,浅间樱终于干干净净地甩掉身后的尾巴,一身疲惫的回到公寓。 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啤酒,开了瓶盖,脱掉马甲,踢掉鞋,浅间樱摊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喝了近一半酒。 过瘾。 然后从卧室床底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准备与手机进行数据共享。 有些高级的破译工作,还是要靠代码,在电脑上输入执行才可以。 噼里啪啦,一阵键盘声后,不出所料的,浅间樱窃取了全部冯·萨利安教授的来往邮件。 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浅间樱从最新的邮件开始查阅。 渐渐的,浅间樱觉得自己的上眼皮好重好重,像是加了秤砣,压得她睁不开眼……好困好累……先睡一觉吧。 * 朦朦胧胧间,浅间樱嗅到一股好闻的、熟悉的却摸不着的木质香,紧接着她又听见了水声,似乎是从浴室传出来的,水声停后,是一阵算轻柔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咚。 咕唧,咕唧唧。 是没擦干水赤脚踩在地板上才会发出来的特别声音。 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咚咚咚,咕唧唧,似乎停在了自己面前,然而只待了一小会儿,又咚咚咚咕唧唧,走开了,似乎某人结束了对自己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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