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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确定钥匙是不是在他手上。 宁知忽然有了种危机感，不是因为预感到要面临什么危险，而是这次副本给的时限虽然长，限制却很多，白天作为精神病人的玩家无法自由行动。 这是第二个晚上，光是找钥匙联通隔离区就已经花费许多时间。 三人结伴，前往简江诚所在的病区。 如果按照分区来看的话，宁知和聂云曦所在的病区作为一区，院长办公室所在的区域为二区，简江诚等男玩家所在的病区可以列为三区。 这三个区域并排，因此在白天玩家除了在食堂偶遇根本不可能见面交流线索。 前往三区找最后那位玩家的途中，宁知抱着煤球忽然开口说：“如果真找不到钥匙的话，其实还有种方法可以直接进到重症研究中心。” 一个一个关卡找过去太麻烦了，去了能不能在天亮前赶回来也是个问题。 简江诚脑子转得飞快：“你是说我们假装‘病情’加重，直接以重症病人的身份被接进去？” 宁知点头：“对。” 聂云曦闻言压低声音道：“可是那里面不是在搞什么实验吗？ 比如院长的电疗设备……”她说到这里抖了抖，“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实际上现实生活中是有电击用于精神病治疗的案例的，”简江诚接过话头解释道，“这种治疗方法只要正确科学地使用对精神病患的治疗很有效果。 只是照你们找到的资料所说，这位院长的治疗好像不太一样。” 电疗是有效果，但也说不上永久治愈，而尤院长的案例描述似乎太过理想化。 宁知幽幽地说：“那些案例描述的，所谓永久治愈后的精神病人的表现给人的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治疗后对他们的跟踪记录有一点让我很在意。” “是什么？” 简江诚追问道。 他直觉能让人在意的点应该不是什么的征兆，但既然作为案例写出来，说明病人至少生命安全是无虞的。 那这个治疗方法的缺陷到底在哪里。 “案例里说，他们接受治疗后即使是复发率很高的抑郁症病患都没有再犯病的症状，他们重新适应了正常的生活，日常行为沉稳平和，情绪没有明显起伏，每一个人都变得温驯有礼，非常受人欢迎。” “每个人都这样？” 宁知强调道：“嗯，每一个。 就好像治疗过程不仅重置了他们的病情，还给他们的大脑输入一套标准流程的为人准则，让他们不自觉按照准则生活。” 聂云曦自言自语道：“怎么听着像是给机器人设定的标准程序一样？” “就是这种感觉。” 宁知表示赞同。 简江诚说：“所以这大概就是这种治疗方法的缺陷？” 接受治疗后的每个人都遵循同一套行为标准，而将其本身的个性完全抹杀。 就好比出厂的机器人全部设定成相同的程序。如果这种治疗方式是把所有精神病人都改造成同一套系统的话，这些病人作为人类岂不是只剩下性别外表等物理意义上的区别。 从芯子上来说，个性被统一的病人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 细思恐极。 宁知说：“要是以重症病人的身份进去，怕是免不了要接受这种治疗，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对副本背景的探索贡献度里。” 如果不是缺陷太明显，宁知觉得尤院长几乎能拿个诺奖了。 他居然能研究出作用于人的大脑思维的治疗方法，不得不说有点牛掰，这可以说是另类的精神暗示，并且还是est等级的。 宁知毫不怀疑，如果尤院长有心，完全可以在统一的准则中加入自杀的暗示。 说不定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只要接受过暗示的病人触发某个设定好的契机，病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类似的操作还有很多，可以叫人防不胜防。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三区。 一路上没碰到那位单独住一个病房的玩家，走到对方病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简江诚推开门，夜视眼镜下的房间内一览无余。 没人。 宁知感觉到煤球的提醒，转身看向转角。 没听见脚步声，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头顶“lv.3傅雪寒”字样。 宁知看清对方时，镇定又惊奇地“咦”了一声。 同一个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脸。
第36章 精神病院恐怖之夜7 宁知的视线被弹幕疯狂刷屏。 ——我真寒神！ ——有生之年系列，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哎。 ——死是什么鬼？ 不是说寒神早就已经毕业了吗？ 为什么他的等级只有lv.3？ —— 宁知之前听说过，这个游戏的玩家来自不同空间，撞名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有玩家的编号是唯一的，除非玩家死亡，档案抹除才会发生变更。 之前第一次正式副本时，有弹幕在看到那个副本里的傅雪寒背影时就惊呼过“寒神”这个称呼。 后来被正脸打败。 看样子这个傅雪寒才是他们真正指代的寒神。 可是…… 宁知视线从对方脸上扫过，比起当初见到的那个五官平平，扔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傅雪寒，眼前这个显然让人印象深刻一些。 “找我的？” 见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傅雪寒语调平静地问。 简江诚表明来意后开门见山地说：“所以我们想知道你有没有找到没发现用途的钥匙。” 傅雪寒几步上前，越过简江诚，停在宁知身侧：“合作就不用了，不过，”他说话间抬手，掌心托着把银色的钥匙，示意宁知伸手，“二楼隔离门的钥匙可以直接给你们。” 宁知握紧钥匙抬头看向他，试探道：“傅雪寒，是你吗？” 截然不同的脸，声音却没区别。 并且离得近的情况下，她看得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傅雪寒和上次在疯狂玫瑰副本里惊鸿一瞥的那个人一样，眼眸是很罕见的银灰色。 还有对视那一眼的直觉告诉她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至于长相不同……大概是他的特殊能力。 而弹幕给了她灵感，或许傅雪寒并不是简单的等级玩家，他有更为神秘的隐藏身份。 傅雪寒“嗯”了一声。 确认宁知的身份后，他本就无意继续隐瞒，迟早都是要坦白的。 简江诚左右打量他俩：“你们俩认识？” 宁知点头。 她向傅雪寒确认：“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 貌似第一次在副本里碰到他的时候他也是独来独往，好像心思并不在副本本身，而是有别的特殊任务一般。 这句话看似是问他要不要合作，其实是问他是否需要完成任务。 傅雪寒的回答是：“不需要。” 宁知便知道，他进副本的目的果然和自己以及其他玩家不同，其他玩家是为了通关拿奖励求生存，而他目的未知。 因开着直播和有人在的关系，宁知也不多问，确认后就跟简江诚和聂云曦一块儿走了。 “现在钥匙和通行证都找到了，只缺电子锁密码。” 宁知提议道：“我们先去试试看吧。” 简江诚和聂云曦都没意见，三人一块儿下到二三楼的隔离门处，用傅雪寒给的那把钥匙打开门顺利通过。 二楼重病隔离区很安静，不分一二三区，整个是打通了的。 隔离门一打开，宁知心里没来由一突，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二楼那条幽深寂静的走廊。 她没理由地感觉到有什么因为这扇门的打开活了过来。 煤球在她怀里挣扎，忽然炸毛，一双眼亮得像灯泡，死死地盯着走廊方向。 挨着几个房间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地爬出来，一只两只，五只六只…… 夜视眼镜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三人都亲眼看见那东西是人形，但并不能称为人，它们几乎只剩下骨架，血肉干瘪下去，只剩一层斑驳的死皮附着在骨头上，稀疏的毛发如枯草般拖曳，面上五官全部凹陷，爬行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它们的速度不算快，数量却很多，形状骇人，乍见之下容易吓得腿发软，都想不起来要逃跑。 比如聂云曦。 宁知拽了她一把，转身上楼：“快跑！” 简江诚的反应也不慢，察觉到不对立刻跟着往上跑，顺便扶了一把差点摔倒的聂云曦。 同样是骨架子，珍妮特比它们厉害多了，宁知不怂跟它们正面刚，问题是数量太多，蚁多咬死象，她又不傻，哪能上赶着去送死。 就近在三楼找到房间躲起来，病房陈设简单，他们找的是医务人员的办公室。 这个副本不像其他逃生副本那样有安全屋之类的地方可以供玩家藏身，看似无处可躲，其实也无处不可躲。 他们能听到那种有东西在地面上爬过“咔咔”的声音。 藏身的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某个瞬间宁知都能感觉到那东西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爬过去，她轻轻屏住呼吸，攥紧恶灵匕首。 如果被它发现就没得选择只能上了。 好在她运气一如既往的不错，那东西来来回回始终没发现藏在柜子后死角里的她。 等那声音彻底消失后，聂云曦才用气声开口问：“我们刚才好像没关隔离门，那些东西跑出来会不会出事？” 简江诚说：“换个角度想跑出来其实是好事。” 聂云曦：“啊？” 宁知：“如果我们一开隔离门就有那些东西在那里守着，就别想再下楼用通行证进一楼的隔离治疗区，更别说研究中心了。 只是照这个情况判断，一楼的隔离治疗区说不定也有怪物，不知道它们白天会不会消失。” 她没说的是，比起分散开来，集中到一起的怪物才更可怕。 至少分开来看着杀伤力都不大，单独对上或许可以尝试杀死它们，但如果十几只抱团，玩家就只有跑的份。 聂云曦叹口气：“这不是普通副本吗？ 准入玩家又少，我还以为不难，结果地图这么大，鬼也这么多，是不是有bug？” 她好歹也是通关十来次副本的人了，怪物这么多的副本真是头一回。 简江诚说：“生存类型本来就比逃生类型难一些，你们不知道吗？ 等你们升到三级，有时会刷到晋级副本，同样是普通难度，实际上要比一般副本更危险一些，一般都是生存为主，这种存活七天的算是短的，长达一个月，半年的也不是没有。 晋级副本通关之后才能升到lv.4，否则就一直在lv.3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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