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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后面的两个蠢货靠近深水道，谢菲儿最先过去，虽然感觉这儿有危险，但不照做，会直接被丢下去吧。 看水面还是很平静，谈灵也不着急，她蹲下来，伸手触碰水面:“你们像这样做。” 沈心心有些紧张，她恐水，害怕滑进去。 作为一个旱鸭子，掉下去没有人救，必死无疑。 可不过去，也必死无疑…… 沈心心想着，眼眶都红了。她跪在地上，探出上半身，伸手去够深水道的水。 谈灵有些无语，耒忈怕她一直蹲着会累，找出一个平整的石块搬到她身旁。 谈灵也不拒绝，只是她刚起身，水里的东西就按捺不住浮出水面。 深水道的怪物名为「呙?」，是一类有自我意识，位于食物链高位的怪物。 它长大嘴巴，想要一口吞下沈心心的上半身。只是它自以为的迅速，在谈灵看起来很慢。 怪物最先浮出水面的是头，它一头眼睛，随便抓哪儿都很可能爆浆。 谈灵想了想，等咼虫露出一点儿身体的其他部位时，才伸手按过去。 它头部以下是并不脆弱的脖子，平时撞到尖锐的东西也不会受伤的地方，现在被谈灵的手指轻易穿透。 咼虫感觉到疼痛，它想撤回深水道，但谈灵不给它这个机会。 握住被她手指穿透的地方，谈灵直起身，把怪物从水中扯出，重重甩在了地上。 咼虫用力挣扎，但离开深水道，它除了扑腾，什么都做不了。 谈灵居高临下看着它，咼虫一头眼睛全部死死盯住她的脸。 它会发出让其他生物听懂的声音:“认识你。” 下一秒，又有咼虫从水面浮出。 这次它的目标不是深水道旁边的两个人，而是背对着它的谈灵。 只是，它的偷袭很失败，谈灵在听到细微声响时，就发现了它。 “你这狂妄无知的东西。” 它们活了近百年，优越的记忆让它们清楚记得，谈灵是被它们撕咬过的食物。 谈灵抬腿踹了一脚刚刚发出声音的咼虫，它的头部凹进去一个深坑。 “掌控者放过你擅自打破束缚、觉醒自我意识的行为，你却将世界规则打破。” 另一只咼虫并不害怕，对于它们而言，谈灵只是一个会复活的蝼蚁。 它们记得谈灵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有多无能，她并不足以让它们感觉到恐惧。 谈灵微微顿了一下，缓步走到无理的怪物身旁:“掌控者是谁？” 咼虫扑腾着像长虫一样的身体，发出令人恐慌的刺耳声:“末日终将会到来，等待你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惩罚。” 谈灵淡淡笑了一下，她伸手触摸咼虫长满眼睛的头顶，一个个凸出来的东西，让她眼底的情绪更加浓烈。 咼虫一瞬间忘记了挣扎，狂妄无知的东西，在这种时候应当害怕。 可谈灵眼底流露出来的，却是异常的兴奋。 “你说末日？” 谈灵手慢慢收起，咼虫凸起的眼珠被她握在手中:“你们要记住，我就是你们的末日。”
第十六章 2050年1月8日，下午13时7分。 水花溅起，爆炸声伴随着低吼声在耳边徘徊，谢菲儿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 沈心心看着深水道浮上来的怪物尸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她知道谈灵很可怕，也脑补过很可能会发生的血腥场面，但脑补出来的，远没有谈灵真正做的狠绝。 先上岸的两个咼虫，头顶眼睛全部被挖出，谈灵把手.雷放进去，一一丢进深水道。 下面的咼虫并不知道同类眼珠内有什么，它们靠近就是死。 “你会受到惩罚的。” 地上的咼虫没有眼睛，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它们可以听出来。 同类在痛苦低吼，在求救…… 耒忈走在它身旁，看着被挖去眼睛，流淌着不明液体的咼虫，淡淡道:“应该给你留一只眼睛的，让你看看什么是末日。” “你也是怪物。” 咼虫听出不对劲，发出更为刺耳的声音:“你与异类为谋，是耻辱！” 它拼命挣扎，用最后一口气扬起尾部，带刺的鳞片划伤耒忈的手臂。 闻到耒忈身上流出来的血腥味，它挣扎的身体突然不再动弹:“你、你是掌控者的……” 耒忈轻皱了一下眉，咼虫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没了生命迹象。它伤势过重，挣扎后能再坚持一秒已经很不错了。 消灭深水道中所有碍事的东西，谈灵收回手，转身看向不远处位置很隐蔽的电子屏幕。 她早在靠近深水道的时候就发现它了，怪物不肯说出“掌控者”是谁，可以从电子屏幕下手。 感觉到危险到来一般，电子屏幕在漆黑的树洞中亮起微光。 【＾-＾】 谈灵忽视它的讨好，语气很冷淡:“掌控者是谁？” 【旧的支配者是曾经的掌控者，新的掌控者是玩家自己。】 谈灵沉默两秒:“旧的支配者现在在哪儿？” 【它存在于每个副本中，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生物。】 不是一个完整的生物？ 想起座椅中藏着的眼珠，谈灵若有所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些就是全部，数据不完善，剩下的答案都在副本中。】 谈灵眼眸微暗，耒忈从听到她说话起，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不想谈灵有任何困扰，他缓步走过去。到了她身旁，毫无保留的把咼虫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告诉她。 谈灵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些她隐约猜到了。 座椅中藏着的眼珠一定不简单，即便「耒忈」的先祖也和「耒忈」一样，是食物链最底层。 既然剩下的答案都藏在副本中，那她再遇到有意识的怪物，就得细细盘问一下。 耒忈见她不回应，思索后问:“您有什么打算呢？” 谈灵视线落在还没有回神的蠢货身上:“第二个副本你跟着。” 耒忈眼底带了些笑意，他语气中没表现出来心底的愉悦，故作纠结问:“那剩下的三个人，还有壳鸠要怎么办呢？” “你话太多。” 谈灵冷冷看他一眼，和耒忈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对视，她难得有些无语。 不远处的谢菲儿缓和良久，回过神就发现深水道旁已经没了谈灵的身影。 她呼吸一滞，以为谈灵是撇下她们先离开了，她紧张环顾四周。在看到谈灵在一个树洞旁，才放下悬着的心。 看沈心心还在地上趴着，她缓了口气走过去。伸手触碰到沈心心的肩膀时，后者吓了一跳。 感觉到沈心心刚刚抖了一下，她有些无奈:“至于吗？” 沈心心眼眶还红着，她一身怪物黏液，是谈灵“炸鱼”的时候溅到她身上的。 她扁扁嘴，不太想说话。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擦不干净，唯一一条深水道还都是怪物浮尸…… 谢菲儿看她还不起来，收回按住她肩膀的手:“一会儿谈灵等急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她说这些是吓唬人的，谈灵怎么可能会等人。 但沈心心信了，她紧咬着唇，用手撑着地爬起来。 腿又软又麻，站起来很不舒服，但不想死的心让她咬牙忍住了。 谢菲儿走在前面，沈心心跟在后面，走到谈灵身旁，她们正好听到最后那句:“你话太多。” 耒忈不在意被谁听到什么，他低下头:“若下次惹您心烦了，您可以打我。” 态度一如既往诚恳，但还是有些无理。 谈灵默了默，思索起等再遇到一个可以同化血液的怪物，就把身旁的换掉。 耒忈隐隐看出有些不妥，他后面安静了很多。 回去的路走得并不快，他们用了近三个小时，才回到废墟最高点。 谈灵只扫了一眼，就发觉陆河州并不在最高点，这儿只有壳鸠一个怪物。 壳鸠听到脚步声，抬起低垂已久的小脑袋。见谈灵回来了，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气愤。 不等谈灵开口问，小东西就伸出触手，把在她回来之前画过一次的图又描了一遍。 谈灵垂眸看了一眼，大致懂了。 她去深水道的时候，这里发生了意外。 谢菲儿盯着看了好一阵，才明白壳鸠想表达什么。 有其他玩家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经过这儿，在壳鸠吓唬天上的怪物时，玩家趁它不备，把陆河州带走了。 等它反应过来，就只看到陆河州一个背影。 至于壳鸠为什么没追，是因为它是食物链倒数第二层的怪物。 陆河州对谈灵有用，所以在其他怪物盯上陆河州之前，它招惹了天上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它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顾不上其他。 谈灵弯腰，摸了摸壳鸠因为气呼呼变硬的毛发:“带我去找那些蠢货。” 壳鸠怕扎到她的手，在感觉到被触碰时，就放松了身体。 蹭完她的手心，壳鸠飞到半空。 它对气味很敏感，陆河州因为不想被带走，卖力挣扎，这让那些玩家也并没有走太远。 谢菲儿有些紧张，她是人，那些带走陆河州的也是人。 犹豫一阵，她还是问:“您想怎么对待那些玩家呢？” 谈灵声音淡淡:“杀了。” — 2050年1月8日，下午15时7分。 “兄弟，离晚上还早着呢，我们接不了任务，现在要干什么？” 说话的人一头黄毛，个子又高又瘦，手腕上有59377蓝色代码。 他后背紧紧贴着石壁，走路非常谨慎，生怕天上的怪物发现他。 被称呼为“兄弟”的男人，脸上有半指长的疤痕，手腕上有73325蓝色代码。 他对一路上一直问问题的黄毛有些无语，从口袋中拿出来抢到的小饼干，他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先找个地方躲着呗，还能干什么？” 黄毛是个急脾气，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脾气收敛着。但眼下情况危急，还要受人的气，他实在是不想忍了。 怒意直冲脑门，黄毛狠狠推了一把态度差劲的刀疤男:“闭上你的嘴，吧唧吧唧的不嫌烦人。” 刀疤男被推出去，身体暴露在外面，天上的怪物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他。 他惊了一瞬，吓到一嘴饼干没咽下去。 害怕招来怪物，他噎住了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重重锤了两下胸口还是感觉难受，从背包里抽出来剩下的半瓶水，吨吨吨灌下去才没噎死。 身体舒服了，刀疤男握拳就想打黄毛，但余光瞥见高处有一个抱着宝箱的男人时，他眼睛一亮。 又可以抢东西了！ 他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朝废墟最高点伸出一根手指:“你看，那个人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黄毛被拳头吓到缩了缩脑袋，看刀疤男又舒展手，皱着眉试探性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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