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兰榭璆走到她前面,对于她话里的意思明白了几分,从身体机能条件来说,孙夫人并不适合生育,这种情况下,她拼了命的也要生孩子,任谁看她对自己的丈夫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毕竟,高龄体弱,产子的风险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说着,两个人到了三楼,他们发现砚京的地方。 “抛掷行李箱的楼层不会太高,楼层再高一点摔个四分五裂都是有可能的。”七八层就可能摔碎了,对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行李箱丢下来的她不得而知,只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上做这种事情才值得令人深思。 “也不像是将钱藏起来等待以后过来寻找。”兰榭璆补了一句,心里暗暗地想,这种离谱的操作更像是视金钱如粪土,表明了是不想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的逼格已经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了,同时也能完全的排除掉砚京的嫌疑,别人不一定,但是她一定做不到。 “这只是一种可能,要钱跟绑架还可能是两回事?”兰榭璆抬腿往楼上去,边走边说,“我们将行李箱里的钱看作是赎金,假如这不是赎金呢?” “……” 五楼。 海面上将要落下的太阳余光透过窗户落在室内,砚京走到窗边,那里正对着落日,她往下面看了一眼,还没发现什么,人又抬了抬手,白净的手心毫无灰尘。 砚京不甘心地有伸手在宽大的窗台上摸了一遍,细细地将缝隙都摸过去了,手上依旧干净,毫无半点灰尘。 “兰榭璆!”砚京叫他,“这里好干净。” 已经干涸很久的水泥颜色呈淡灰色,而砚京摸到的这个窗台不仅颜色加深,不知道是不是她手心出汗的缘故,竟然也有几分潮湿的感觉。 “你看,”她探手,细白的手心里是一根非常细非常细几乎看不出来的棉线,大概也就小指指腹那么长,挂在窗台水泥不平整的凸起上。 兰榭璆走近了,砚京让他趴在窗台上闻。 砚京:“是不是有一股很淡的酒精味?” 兰榭璆在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仔细嗅完,僵等了好一会儿才闻到她说的酒精味,点头。 “味道已经很淡了,说明这里被人喷过酒精,看颜色刚干没多久。” 兰榭璆:“……” “酒精容易挥发,在这种风大的地方味道不会留存很久,但是你看这个窗台,颜色不正常。” 比起正常的水泥地面,那里确实颜色更深一点。 “这里有人,并且刚离开没多久。”砚京总结。“并且这人在这里不止用了一次酒精,能达到这种效果,怎么也得三五遍以上吧。”说不定他们刚刚来的时候,那人就在楼上。 不过,她喷窗台做什么? 砚京对比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窗台这里是湿的,疑惑。 还有她手中的那根棉线,水泥面凹凸不平,稍微有一点点尖锐就能将线给钩住,来人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着光,砚京看向手中那截线,“这不像是衣服上的棉线,不是一缕,而是一团,一整条团的,看着倒像是,”她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比划了一下,疑惑道,“像是湿巾被钩乱了线。” 不过湿巾显然是达不到窗台上这种湿润程度的,至少得是喷洒酒精,并且是不断地喷洒,重复多遍之后的结果。 “谁会来这里?”砚京看向四周,楼内有三条楼梯,逃生出口众多,如果真的有人从这里离开,他们很难以发现。 五楼除了窗户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两个人不知道哪来的动力,一口气检查到了八楼。 “怎么?”砚京走过去,刚一靠近,就看见八楼窗台上被人用砖头摆了个四四方方的像个桌子一样的东西,桌子上摆放着一块圆圆地小牌子,四周每个位置都有一个小人。 四个小人不是同款,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个人形象生凑出来的。 没有脸的西装男人双手交叠,那块小牌子就放在他的面前,小人的材质看起来像是石头,或者木头,砚京没有上手不能判断。男人左边身侧坐着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水晶少女,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右边身侧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麦当劳套餐送的玩具,正在大笑的金色小人眼神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男人的对面,是一个不辨男女的人,再直白点说那就是一块长形木头,没有脸没有衣服只雕刻出了四肢躯干。 砚京看不懂这配置,“四个人一起打麻将?” 筹码在男人面前,是最小的筹码,而且只剩下一块,身边的两个人看着都像是孩子,一个年纪稍微大点,一个幼童,都不像是赌桌上会出现的人,而男人的对面,那个长方形的木头又是什么? - 兰榭璆临走前把整理资料的活儿全部交给了叶青微,面对一整面墙的材料,叶青微看着就头疼。 “需要帮忙吗?” 叶青微正举着手臂往上放资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手一抖。 “谁啊?”叶青微一转头,震惊。“哎卧槽!” 来人正是被砚京一棍子敲进医院的那个男人,此时他脑袋上还贴着纱布,人正抱臂靠着门框站在那里。 看着叶青微震惊地样子,男人冲他抱拳,“在下张寐,今天前来报道的。” 叶青微只听到了报道两个字,心想只要不是来讨债的什么都好说。“你稍等啊,我这就来。” 张寐就站在他身边,壮硕的身躯无形之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叶青微不敢拖沓,放了手中的资料就下来了。 刚来一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嫌疑人砚京,又来了一个被嫌疑人敲了脑壳的张寐,他们K区是跟哪位神仙犯冲,叶青微暗暗思衬,下一秒,信息弹出来的时候他眯眼对了一下,皱眉。 “不对啊,你这上面是叫张梅梅。”叶青微看着屏幕上的人名,脸对上了,但是名字不对啊。 张寐就这他的手往下滑了一下,在屏幕上某处点了一下,“没错,刚改的名字。” 叶青微看着标示两天前改名张寐原名张梅梅的人,张了张嘴,就听见他说,“新上任,怕被人欺负,才改了个冷酷无情一点的名字。” 你这样还能被人欺负?叶青微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要不是遇到砚京那种怪胎,就张梅梅这一拳能打死三个的体格谁能欺负的了他。 叶青微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他办理了入职手续之后让他自己找事儿做,“他们出去了,我也不知道给你安排点什么活儿,你自己找地方玩会儿去吧。” “那个,”张寐看着他踩不稳梯子,伸手给他扶了一下,问,“请问咱们这里包食宿吗?” 叶青微:“……?” 在他洞悉一切地注视之下,张寐不好意思地挠头,“其他区都包食宿,我来的时候将财产全部留给我妈了。” 越说声音越小,叶青微恍若被雷劈了一样,本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原则,叶青微面色奇怪地指了指地面,“没有员工宿舍,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住这里得了,一楼还有间会议室没住人,搭个架子床倒也不是不能睡,不讲究一点你打地铺也行,地铺没什么不好,就是潮,还有点冷,对腰膝不太友好。” 已经睡出经验来的叶青微:防寒是第一要义。 张寐没走,在叶青微整理材料的时候帮忙搭了把手,等他整理完,叶青微才拍了拍手从梯子上跳下来。 “累死了。”叶青微松了松筋骨,抱怨,“等老子不干了,迟早要把这里一把火烧了,让他们头疼去吧。” 跟在他身后的张寐欲言又止,在叶青微还没完成他的宏图大志,先给自己烧开水的时候,张寐憋不住了。 “我之前在烂尾楼那边看到你,”张寐看见叶青微虎目一睁,连忙摆手,“我不是要追责,我是想说,你们将人救下来了吗?” “什么人?”叶青微一听不是追责,人又变得松松垮垮的,好像没了脊梁骨一样。 张寐:“就那个跳楼的人啊。”
第8章 兰榭璆跟砚京回来的时候,他叫的饭菜也来了,正好在门口撞上,砚京就顺手帮忙提了进去。 作为他们的衣食父母,至少这一个月是这样的,兰榭璆拥有高贵的不做任何家务的特权,注,包括亲自拿饭菜这种小事。 两个人边走边讨论,还没进门就听见叶青微的大嗓门,砚京脚步一顿,接着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叶青微和张寐从里面出来。 “开饭了开饭了,”叶青微转着圈冲到砚京身边,先对着衣食父母兰榭璆鞠了个躬完成了仪式才接过饭菜,“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局里新来的员工,张梅梅。这是我们的老大,这是后勤兼嫌疑人与现被害者多管闲事一号选手砚京。” “是张寐。”张寐小声解释,随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就饱含工作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老大好,被害人嫌疑人多管闲事后勤好,我叫张寐。” “你好张梅梅。”砚京看了看手里的饭,也给了他一份,得到张梅梅一个感激的笑,然后将剩下一份给兰榭璆,“你们吃吧。” 看着她的背影,叶青微勾住张梅梅的肩膀,“她天生面瘫,走了走了,以后还有很多跟她打交道的时候。” 张寐若有所思。 “你把之前的话给他们说一遍。”叶青微捧着饭盒,靠在桌子上顺手从张寐的饭盒里捞了块鸡肉,张寐体贴的把剩下的也都给了他。 叶青微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神。 俗话说赶早不赶晚,张寐提前几天就来到了这里,本想调整个最好的状态再来的,奈何他没钱只能在外面流浪,又不认识路就在特管局附近露天席地地呆了几天。 “我没在外面睡过,晚上有点睡不着,然后有一回晚上,我憋不住了,就想找个地方上厕所。” “你能说重点吗?”叶青微正在吃饭,不想听这些细节,吼道。 张寐好脾气地解释,“这就是细节啊,我就在对面那个山坡上,和烂尾楼并排的那个,刚上去没多久就看见远处烂尾楼里像是有蝴蝶飞出来了,我当时还想,这大晚上的哪来的蝴蝶,隔着那么远,我以为我看花眼了,那些个蝴蝶只从一个窗口往外飞,风一吹全部落在了大海上。” “烂尾楼那里白天都阴森森的,晚上就更可怕了,过了两天,我就听说从那里解救出了绑架案的受害者,在这之前,我还在特管局附近遇到过一个男人,不是卖东西的也不是送东西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跟我一样无家可归的,就经常在这一片晃,有一回我找地方上厕所还在山坡上遇到过他,我看他蹲在山坡上抽烟,正好对着烂尾楼的方向又是顺风,这个季节一点火星就能屠了一整座山,我就跟他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听他说了半天,叶青微逐渐麻木地变成捧哏。“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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