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红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点头,接着有些局促的手指蹭了蹭裤缝,“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就!” “急什么!”砚京打断她,说,“你不回答,那我们就来谈谈你跟我之间的渊源吧,你在哪见过我?”砚京想到经理对她的评价,道德感强,难道自己哪点做的不对,挫到了这位正义卫士?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没问题的。 陈阿姨白了她一眼,“我们线下里确实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你。” 砚京:!? “你这是什么意思?”砚京艰难地追问,她用力去理解这段话,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陈秀红一幅大家都懂的样子让砚京更迷惑了,阿姨有话直说啊,我跟你思想不同频没办法意念沟通。 “人在做天在看……” 看你妈,砚京忍不住想骂人,在陈秀红喋喋不休中握紧了拳头,然后又自我调节之后松开,舒了一口气。 “好的,我这就去给你一个差评顺带着再约三个小时。”砚京决定放弃沟通,直接蛇打七寸。 谁料,砚京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陈秀红脸被气红了,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差点震碎砚京的天灵盖。 “你读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吗?” 平地一声雷,砚京脑子嗡嗡作响,陈秀红的话无异于炸开了她的思路,砚京想,这个游戏的设定果然就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咔吧咔吧,砚京惊讶地找不到方向,而陈秀红说出来之后就轻松多了,瞪着她再次开口,“我跟你不认识,没有立场指责你,但是你。” 这个‘你’足足停了有半分钟,就听见她隐忍地说,“你真的太过分了。”
第10章 什么叫做破坏别人家庭? 砚京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神情震惊,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比起陈秀红,她对这个产生bug的游戏怀疑更多。 现在连道德问题都出来了,根正苗红到□□放在她面前她都不抄的砚京世界观得到了剧烈的冲击,她眨了眨眼睛,陈秀红谴责地看她。 砚京听见她自己的声音飘渺,“我破坏谁的家庭了?” 陈秀红觉得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原本她是不想说这些的,雇主家的事情看见了就装作没看见,但是砚京实在是太嚣张了,简直就是在她的道德底线上横跳。况且,她今天来找自己,在陈秀红看来就是委婉地打听雇主的事儿,本身就戴着有色眼镜的陈秀红看她更不顺眼了。 砚京以前没有见过陈秀红,但是陈秀红却见过她,不止一次。 陈秀红在孙家干的是保洁工作,尤其是孙夫人生孩子之后,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求全面消杀一遍,孙家两层,这对于陈秀红来说是一项大工程,家里人特别空出来的那两个小时根本不够,每次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她连口水都不敢喝,直到月初一次,因为二楼卫生间坏了,她的工作任务加重,刘阿姨多给了她半小时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儿。 也就是这一次,陈秀红第一次见到砚京,在照片上。 孙家人已经习惯了在规定的时间内清洁结束,那天她恰好在家里多呆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正巧撞上匆匆从外面回来的孙阳,她跟孙阳也就见过一次,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了,孙阳比她还急,离开的时候在玄关处遗漏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六张砚京的照片。 信封没有封口,她一个没拿稳里面的照片全部掉了出来,上面是砚京的正面生活照,没几分钟孙阳就回来了,看到拿着照片人当场就变脸了。 陈秀红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场面,后来她回家想了想,大概就是被撞破的心虚,嗯,对,孙阳在心虚。 如果这只是一次就算了,后来陈秀红就像是跟孙阳杠上了一样,精准地撞到孙阳对砚京那种隐晦的小心思,有一次甚至听到了孙阳在电话里哄人,再加上刘阿姨偶尔说漏嘴,他们的夫妻关系冷漠,她大概就猜出来了,一想到为他生儿育女的孙夫人,再看看出轨的孙阳,陈秀红共情能力强,真心为孙敏觉得不值,更让她看不起的是砚京,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做点什么不好去破坏别人家庭。 听完鄙视来龙去脉的砚京:“……” 无妄之灾。 自以为已经真相了的陈秀红叹气,“孙夫人跟孙先生多年夫妻,风风雨雨共同走来,就算人家小夫妻有点争执,这么多年相濡以沫对彼此来说都是重要的人,你还是及时悬崖勒马的好。”她苦心劝说。 “……” 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真的没有失足啊,砚京看着恨铁不成钢的陈秀红,第一次觉得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沉重。 “你说,孙先生那里有我的照片?”砚京在不触及她情绪地情况下小心翼翼地问,“具体什么时间?” 陈秀红觉得她好不知羞,“当然就是你的照片,”她又不瞎。 “大概是月初吧,”她对那天印象比较深刻,在她眼中一向是个好男人的孙阳竟然背着孙夫人偷偷出轨,还公然拿着第三者的照片回家,可怜孙夫人刚刚为他生了女儿。 月初,砚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她还没有来到这里,所以这个世界的形成不是突兀地还有一个前因后果的安排,她的记忆从绑架开始,那么之前的事情她就没印象了,孙阳能拿着她的照片,是不是说明,她这个倒霉的身份含水量过高谁都能拿着开涮。 这与逼迫着她在怎么走都是BE的世界里打出HE的结局有什么区别。 - “我去山坡上看了,山上矮草多,灌木也多,我之前没留意,这次前前后后走了十几遍,在东北坡上发现了一条不算路的路,”张寐说着,将自己从路上摘得灌木枝拿到桌面上,“那条路人行的痕迹不多,但是这灌木枝有几处被人折断了,我对比了一下,几乎都是那种特别长的,能拦住路的树枝。” 要不是这些树枝,地上的痕迹还真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我还捡到了一个易拉罐,四个烟头,几个塑料袋,”张寐将自己在山上捡到的一一拿上来,“哦,我还发现山上有人活动的痕迹,不多,就一小片。” 众人有了之前的经验,对于他说的这个人活动的痕迹不感兴趣。 等他说完,轮到叶青微了,他将那枚筹码放到桌子上,“我没查到,市面上没有哪家头铁敢公然开赌场,不过我找了几家隐藏的,也没发现什么,这种应该是稍微大一点的赌场才会用的,我去的那几家麻将馆都是直接拿钱,还是直接用现金,我找人问了,这种筹码没什么特别的,形状规格颜色啥的,没有标记。” “那不会有人自制了去赌/场诈骗吗?”张寐天真地开口。 叶青微屈指敲了敲他的脑门,“你不会以为有人真的蠢到以为这是一个塑料牌拿着伪造去诈骗吧。” 就是这样以为的张寐:“……” “砚京呢?你找到什么线索?” 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的三个人同时看过来,砚京沉默了半分钟,冷着脸开口。 “我跟孙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 话音一落,房间里霎时静的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在两个目瞪口呆一个神游的注视下,砚京又重复了一遍,“这就是我找到的线索。” 叶青微听见她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了看兰榭璆,磕磕绊绊地开口,“什,什么叫做你,你跟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他想的那种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砚京是愿意的吗?她要是被强迫的……算了,谁能强迫的了她啊。 看着砚京白的跟鬼一样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叶青微觉得孙阳这是在供养阎王,如果是真的话。 兰榭璆回神之后发现情况不对,伸手敲了敲桌子,“回归正题。” 砚京冷着一张脸坐回去,继续说,“我从他们家的保洁阿姨那里得知,孙阳早在月初便调查过我,陈秀红曾多次撞见孙阳拿我的照片,并且曾有一次撞见孙阳电话里哄‘我’的场面,而且,他们家阿姨说,孙阳跟孙敏之间的关系很奇怪。”用陈秀红的话来形容就是,夫妻俩相敬如‘冰’。 “啊这这,”信息好大,他有点消化不了,不愧是砚京,一出手就是王炸。 “那你跟孙先生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张寐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好学。 砚京神情严肃,她垂眼看着桌子,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开口,“我不知道。” 欸,竟然不是否认。 对于她这个回答,就连半死不活地兰榭璆都有些懵。 “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砚京过了几秒又说,“这是道德问题。” “我记不清了。”她只能这样说。砚京甚至不敢说自己失忆了只能将一切推到自己不知道被用了什么药物对以前的事儿记得有点混乱了上面,还没将准备好的措辞说出口,就听到兰榭璆说。 “你一个嫌疑人只是绑架案不至于牺牲这么大将自己也给搭进去。”说完,他又大方的转了个话题,“明天公费体检,该治脑子的治脑子,缺心眼的治缺心眼,没病的给陪护,就这样决定了。” 脑子不好的砚京:“……” 缺心眼的叶青微:“……” 没病但是需要有病保持队形的张寐:“……”
第11章 白天的暑热散去,傍晚天空阴沉地仿佛泼了墨,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土腥味,浓稠地像是能把人腌入味儿,闷热,潮湿,将人紧紧地箍在这天地间,挣脱不开。 易萧下班的时候医院里临时又被送来两位醉酒车祸的,不知道喝了多少,两个人被送来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的,因为疼痛正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连带着帮忙按压他的小护士都差点被掀翻过去。 跟着救护车进来的小护士被挣扎的病人推了个踉跄,正好撞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易萧身边,她蹭了蹭手上的血,目光略有些急躁,张嘴还没说话,易萧便转了目光绕开了路。 小护士有些不明所以,在易萧冷然的态度下也不敢再催着她救人。 通常这种情况下送来的,多拖延一分钟就危险一分,易萧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易萧看着被一行人围住的伤者,透过人群缝隙还能看见伤者高舞着四肢,伤口崩裂,其中一个想要帮忙固定他头部的护士被他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担架上,又被紧急救人的其他人踩了几脚,绊倒一片,神情越发的冷漠。 “嘶。”站在易萧身边的护士倒吸一口气,顾不上易萧赶紧冲上去帮忙。 这样的人,怎么不死在车祸中呢!易萧身上的肌肉绷紧,眼露恶意,浓稠地像是要流淌出来一般。嘈杂地声音盖过了一切,一时间竟然没人注意到她。 等到里面的声音停止,易萧才不紧不慢地回到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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