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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嗯”了一声，接着回答道：“以前我妈身体不好，老是去吊水，要是我弟弟没时间，一般是我给她去送饭的。” 说话间，坐落在一片看似古典，但实际上是仿古风景建筑群一隅的小卫生室就出现在她们两人视线中。 方絮瞟了眼手机的时间。 现在是十一点刚出头，不久后就到午饭时间，卫生室门前简直是门可罗雀；不过一般如果不是生病，大概也不会有谁特意来造访这里。 她们两个名义上，一个是回来探亲，一个是过来旅游；但实际上是接了上面的指令，过来实际探查一下从溟澥村流出新型致//幻//剂“乳汁”的可能性和真实性。 那是颜色为乳白，尝起来带着香甜气息的液体，饮用后会出现三到五分钟左右的逼真幻觉，并产生强烈依赖性；随着饮用时间和数量越多，幻觉出现频率更高，时间更长。 喝下该致//幻//剂的人在见到幻觉期间没有痛觉，力气巨大，会有强烈的攻击倾向，很是危险，据被抓捕的人说这种新型致//幻//剂的名字就叫“乳汁”，是从溟澥岛运来后高价购入的。 而根据她们拿到手的资料来看，服用过这种致//幻//剂的人大部分都说第一手是从溟澥岛的村卫生室那里拿到的。 越是靠近卫生室，她们的动作就越轻，态度也越谨慎。 两人俯下身靠近窗户，然后看向屋内。 第17章 搜查线索 屋内没有人，毕竟只是海岛上的村卫生室，这里的占地面积实在称不上大，从她们所在的窗户那里看，入眼是只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几张可以躺下的折叠椅的会诊室兼输液室；再往里去似乎还有一间空间更小的配药室。 刚刚她们绕着附近没人的卫生室走了一圈，发现那间配药室只有一个高悬在墙壁之上的换气窗，恐怕只有还未成年的孩子才能勉强从那里挤进去。 方絮-进行侦查检定：D100=38/75 【判定结果：成功】 虽然说现在卫生室里外都没有其他人，但在谢海连准备去正门再看一眼的时候，方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指了指右上方斜角藏在树梢里的高清摄像头。 莹白色的小字非常明显地在提醒她，要是正大光明走正门，就必定会被村医或者其他人发现。 不过这座岛作为旅游景点而言并不出名，虽然码头那里的仿古装饰很新，可刚才跟着谢海连走的居民宅能发现，那里还沉在破旧落后的贫穷里。 哪怕是港口都没见到摄像头，没想到现在能在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卫生室门口见到这样型号不旧、价值不菲的高科技产品。 既然不能走正门，那她们还是只能回到最初的那扇窗户面前。 两人互相对视一番。 方絮先开口：“小谢，不瞒你说，我这个人的确不擅长撬锁。” 人设就没点【妙手】，要是让她来赌百分之十的可能，成功率真的很低。 谢海连像是有些紧张，她看了看自己也不是很灵巧的双手：“要不我先试试。” “你试试。” 反正试试又不吃亏。 （谢海连-进行妙手检定：D100=100/30 【判定结果：大失败】） 方絮：“……” 谢海连：“……不好意思。” 只听哐啷一声，方絮还没来得及提醒“力气是不是太大”的时候，那扇看上去古色古香的仿古双开推窗就被谢海连整个拽了下来。 是的。 整个。 从墙壁上。 拽了下来。 连接玻璃窗和墙壁的金属零件还无辜又茫然地摇摆着，像是无法理解、也没有料到这两个未经他人允许就要入内行窃的强盗居然会用这样暴力的手段进屋。 方絮也无法理解，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能用普通的一个动作造成这样不普通的结果。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稍微试了些巧力……” 这是巧力就能做到的吗？！ 也许其中还有命运女神的扫兴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明显的动静明显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就在几分钟前她们谨慎绕到正门的时候还没有见到其他人，但可能正是在这个短暂的空隙里，就有人经过这里，并听到了她们刚才发出的动静。 走霉运就是这么倒霉。 “谁？！” 一个男声从卫生室的正门那里谨慎地飘来，听音色是个年轻的少年人。 谢海连抓着窗户一愣，方絮拍拍她的肩膀，把她的魂先唤回来。 虽然现在是可以进屋去，但来者只要再喊人来，很有可能她们还没来得及找到致//幻//剂的证据就要被瓮中捉鳖。 方絮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那边往屋后并没有监控，她们可以和来者绕圈避开，只要动作小心，说不定不会暴露身份。 谢海连轻轻放下手里那个像是拔萝卜一样整个拽下来的窗户。 两人丝毫不答那人的疑惑的声音，猫着腰，贴着墙根往屋后的方向撤退。 方絮-进行潜行检定：D100=84/70 【判定结果：失败】 （谢海连-进行潜行检定：D100=99/50 【判定结果：失败】） 什么叫喝凉水塞牙缝？ 人走霉运的时候就是能做到，转角遇上爱。 她们走后面的确能绕开从正门来的人，但没想到的是走屋后还能迎面撞上另一个。 方絮：“……” 谢海连：“……” 穿着白大褂，挂着黑眼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医生：“……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方絮感觉自己脑内一瞬间进行了无数的思想风暴，听着身后似乎还有另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说辞像是流星唰地一下从她脑海中闪过。 “你是这个卫生室的医生吧！我们刚才想要过来买点晕船药的，结果发现你们卫生室门锁着，但是窗户被人弄坏了！” 方絮-进行话术检定：D100=25/30 【判定结果：成功】 随着莹白色的小字在她的眼前飘落，那位村医的脸色明显一黑，像是想到了某种极坏的可能性；这让他只是匆匆看了眼没有和他对视的谢海连，就拔腿赶紧往卫生室的窗户那里去。 方絮给谢海连使眼色，暗示她，或许她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 但谢海连摇摇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要跟过去。 方絮瞪大眼睛，感觉使劲瞅她的眼皮子都要开始抽筋了，也不见她回心转意。 该不会是系统送到嘴边的线索？ 抱着这种想法，她死马当成活马医，也跟着她去刚才力拔窗户的地方。 走到墙角边，两人默契地都没有立马探出去观察情况，只听见那边先是传来医生愤怒的喊声。 “谢无边！” “这是你做的？！” 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来的时候这里的窗户已经被砸开了！” “我要是想要镇痛剂，我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说！” 也姓谢。 方絮抬眼看向这次与自己同行的同事，只见她抿起唇，神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你认识？”她在谢海连背后用气音问道。 谢海连一僵，然后点头。 “我弟弟。”她低声回答。 方絮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赵叔之前说的谢海连的亲人。 趁着那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她悄悄探出头去看了眼。 方絮-进行潜行检定：D100=41/70 【判定结果：成功】 站在被谢海连拽坏的窗户前说话的两人已经彼此争得面红耳赤。 谢无边看上去还是个高中生，就长相上而言似乎和谢海连并不是非常相似，此时他正气得跳脚解释这扇窗户不是他弄坏的，不信让那位叫做赵浪的医生自己去看监控。 赵浪则冷笑一声，表示你这小子三番两次想要来拿镇定剂，我已经给了你在仪式上足够的量，还要那么多准备干什么勾当。 “我只要能洗礼成功就行，想要镇定剂的不是我。”谢无边犹豫了一下，朝着背对方絮与谢海连的村医赵浪说道：“是兴旺。” “他托我再来找你开点。” 赵浪沉默片刻。 “他去年能活着出来就是万幸了，现在每个月服用的镇定剂剂量都在加，再加下去就和我一样了；让他忍忍吧，否则姆妈就要提前带他走。” 谢无边的拳头攥紧：“他想吗！他难道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赵老头当年非说要开岛，办什么旅游业，难道不是因为外地人进来才会惹得姆妈生气吗！” “你他//妈怎么说话！我爸为了所有人能吃饱饭操的心还少吗！他已经没了，就积点口德！”赵浪猛地吼道：“要不是他去劝张婆，恐怕像你这样的男娃早就扔海里安抚姆妈去了！” 像是明白自己刚才一时冲动之间说出的话太过伤人感情，谢无边抹了把脸，暂时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会儿，他才低声开口说道：“但是……赵哥，再给点‘乳汁’吧，没有那东西，兴旺真的撑不住，昨个儿他又疯了一样要去山上，还好他爸妈拉住了；要是下次没看住，我怕就只能去海里捞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最后那句低声下气到显得可怜的话语打动，沉默许久，赵浪还是转身打开村卫生室的门，进去后翻箱倒柜找了什么。 细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还好没少……但这批货也不多了，你每次少给他一点……” 等到谢无边单独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某种乳白色的液体，看着和羊奶极为相似。 方絮和谢海连对视一眼，发现屋里的赵浪明显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人便放轻手脚，借着屋后没有监控的小树林避开其他行人撤退。 走在远离车辆行驶的主干道上，溟澥岛上唯一的村庄道路便显得格外老化破旧。 方絮直言问身边的人：“那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谢海连点头：“至少从外观上是一模一样，那玩意儿尝起来和羊奶差不多，但是喝一点没过几分钟就会看到幻觉，或者听到幻听。” “药效是不是太大了点。”她忍不住咋舌，感觉到他们这些一线的人员的确不轻松，“镇定剂可能只是他们假借包装的一种称呼，我记得这里靠近公海，如果不是从海上运输来的，最坏的情况是……” 整个村子包揽了从种植到提炼的一条龙服务。 也难怪上面要求她们先隐藏身份，假借旅游的名义进来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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