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项:“漂亮吧,那论颜值,宁钥都比不上她!” 许盼:“那怎么没当上校花?” 向项:“唉,败就败在我那青梅的性格,糙得跟男孩子一样,成绩嘛,也是一塌糊涂,就纯纯出挑一张脸蛋和厨艺,但以后当个贤妻良母绝对绰绰有余。” 许盼:“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向项:“你?你当我没听说过你的事迹啊,老季还差不多。” 被点名的季景临冷不丁回头,淡淡道:“我没看清照片。” 向项不以为意:“你就装吧,分明就是想再多看两眼。” 季景临:“……”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看清照片。 就向项那递出收回的速度,他能看清才怪!最多…看到了余织织额前厚重的长得淹没上眼睑的刘海。 按校规对学生仪容仪表的要求是要扣分的,他想。 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向项认定了季景临和许盼非常羡慕他有余织织这样的青梅并且迫切想要认识余织织这个人,自以为是地整日打趣他们,称他们想要认识余织织必先得讨好他,又时不时在早操时、在食堂时、在校园各处,只要远远见着余织织哪怕是背影,他都要把她只给他们看。 跟孩子爸炫耀自己多了不起的闺女似的。 一刻不停。 许盼捧场得紧。 季景临兴致缺缺,却也无可避免地见识了余织织喜怒愁乐各种模样,却无一例外是,侧脸、背影以及百米开外的匆匆一眼正脸。 她是非常好读懂的人,仅从肢体语言就能读出她的情绪。 季景临觉得,这个人真是坦率得像张白纸。 从某天起,他被安排在每周一早晨值岗校门口检查风纪情况。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余织织的正脸,时间是早上七点二十六分,差一点就要迟到的尴尬时点,他刚记录下某个忘带胸卡的学生姓名,稍一抬眸便看到了迎面奔来的余织织,额发整齐地剪至齐眉,露出一双明儿亮的眼睛,单纯而澄澈。 季景临双眸收紧,心间蓦然一颤,再定睛,他发现她脖颈间、胸前空荡荡的。 “等一等,等等我!” 余织织追上某个女生,一下抱住对方的胳膊,掩了半个身体在她身后。 那双明亮的眼睛明晃晃地盛满焦急,像头惊慌的小鹿,急切地想逃离这片区域,季景临看着她那杯弓蛇影、做贼心虚的模样,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忽然间两人视线交汇,余织织连忙心虚地别过脑袋,拉着同伴向教学楼走去,脚步越走越疾。 季景临桃花眼开合,嘴角的笑愈发张扬了些。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知道那心情代表了什么。 自那之后,他的双眸就像装了雷达一般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余织织的存在,在向项之前,甚至为此感到窃喜,这种毫无意义的胜负心理常常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无形之中仿佛有根线牵引着两人,季景临发现自己遇见余织织的次数的越来越频繁。 每周一,他在校门口看着余织织总是风风火火地出现,然后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偶然提前几分钟到校,她便会故意放慢脚步,昂首阔步的,像头骄傲的小鹿,而季景临的记名簿上写满了各个年纪的男生女生的名字,唯独没有余织织,甚至会在她忘带胸卡或迟到时,适时地转移同伴的注意力,好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某次,许盼被班主任临时叫住,托季景临帮他打一份午饭,点名要糖醋排骨,季景临排着队,忽然间听见了余织织声音,他没有转身,但他非常确定那就是她,并且离他不超过一人的距离,她和同伴嘀嘀咕咕地着急剩下的糖排够不够她们的份,季景临粗摸估量了一下,开口和打饭阿姨说不要糖排了,糖排从铁勺落下的瞬间,他明显听到了来自后方的欢呼声,不禁跟着弯了嘴角。 又某次,他在走廊听到有男生告诉同伴他递了小纸条给余织织,约她放学后在紫藤花长廊尽头见面并打算表白的事情,他冷漠地扫了对方一眼,嗤笑离开,然后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把事情透露给了向项,向项当时就紧了拳头——余织织要是早恋,他妥妥地要被他爸妈以及她爸妈四重揍——他们只会认为是他监督不力,于是他怒气冲冲找到那个男生,后面发生的事情季景临没有参与,但他提前到了紫藤花廊,掩身在大簇大簇紫色花瀑中,傲慢地等待他意料之中的场面出现。 余织织等了十几分钟,见无人赴约,便恼火地离开回教室参加晚自习了。 季景临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无耻的偷s窥狂,想停止眼睛却已经习惯了追随。 正当他以为两人会像两条平行线日复一日上演着无数次的擦肩而过直到高中毕业时,余织织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他眼前,她剪短了长发,整个人更添几分俏皮,她朝他伸出手,笑容灿烂,阳光洒落在她肩头,整个人耀眼得好似会发光一般。 他被那束光激得不禁眯起眼,再睁开眼时,许盼已经抢先握住了余织织的手,他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冷漠地转身走进图书馆。
第82章 次日。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又重重合上, 季景临和余织织同时被一声巨响惊醒。 睡眠不足的两人不约而同惺忪着眼对视了一眼,季景临低眸,余织织垂眸, 视线交汇的瞬间, 两人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渐渐放大。 困意全无。 余织织从季景临肩窝探了个脑袋出来,尴尬道:“我…好像有梦游症。” 然后, 她把搭在季景临腹部的手小心翼翼撤了回来,说:“我…睡相不太好。” 是的,她打死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清醒状态下爬季景临床的!而至于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睡姿——以一种树袋熊抱树的姿势牢牢拥着季景临, 她实在无从解释。 大约是真的睡相不好。 季景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掀着眼皮看向天花板。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视线飘忽。 这间隙, 卧室的门被叩响。 掩耳盗铃似的。 余母打开门,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热情道:“小季,你叔叔把早饭买回来了, 趁热吃点。”临关门前, 她朝余织织使了个眼神,非常直白的。 余织织:“……” 她忽然觉得自己脑袋底下枕了块千年寒冰,而寒冰上又铺了一层细腻柔软的棉花毯, 让她一时感觉冷一时感觉暖,冷暖极速交替,大脑险些吃不消宕机。 余织织蹭地起身, 飞速逃离了季景临的臂膀。 她说:“有点饿了, 我先起床了。”然后抱着衣服跑进了衣帽间。 季景临动了动酸疼的右肩, 眼底浮起盈盈笑意。 两人默契地决定用完早餐就离开。 正是工作日,余父余母也没有强留, 他们把两人送到玄关,余母附耳在余父说了几句,余父脸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当时,余织织蹲着系鞋带,满心期待着迅速逃离。 然后她就听见从高处传来的余父的话语,连同她脆弱的心脏,捆绑着坠落谷底。 “小季,我和织织妈妈年纪大了,思想比较守旧。” 余父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织织见见你爸妈?” 余织织哪里还顾得上鞋带,歘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 昨天是谁在厨房说的他们不是封建老顽固,这还不到24小时就转性了? 她强咽一口口水,僵着脖颈去看季景临。 季景临双眸收紧,眼底闪过几缕犹豫,但他很快恢复平静,微笑道:“叔叔阿姨,我近期工作比较忙,等忙完这阵,我会安排好的。” 余织织闷闷不乐。 但她飞速地调整好心情,一出电梯,就向季景临解释他爸妈的做法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等过几天她会找机会再向他们解释,实在不行,就说他们吵架了冷战着呢,总之先降降他们的热情。 季景临停了脚步,说:“织织,我是真的工作比较忙。” 余织织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季景临望掀起眼皮望了望不远处枝头怒放的桃花,眸光深邃。 “下个月我会空一点。”他说。 - 粟格。 余织织因为季景临的一句几乎算不上是承诺的话,兴奋得整个早上都不在状态,惹得卢璐对她连连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把这件大事告诉裴柚,裴柚一定会替她高兴陪她激动。 甚至,比她更多。 然而她还没来不及拔下手机充电器,店内突然走进三个人。 来自浩扬律所、穿着端正整洁的职业装的女性。 余织织习以为常,并没有多想,洋着笑脸就迎了上去。 “买点什么?”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几个人笑着。 余织织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略年长一些的女性开了口:“我们是来给你贺喜的。” 此话一出,另两个人立马附和:“是啊,是啊。” 余织织讷讷:“贺什么喜?” “呀,你还打算瞒着呢!我们都知道了,是不是季律师不让你说?” “我也觉得,一定是景哥!其实大家都认识,没什么好瞒的啊。” 余织织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就是你和景哥事情的啊!” 一人的目光落在余织织平坦的小腹:“哇,真看不出来欸,几个月了?现在已经能看出是龙凤胎了?” 余织织:“……” 她大约了解了她们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问:“是满益说的?” “哈哈哈,其实是我们先猜出来的,最近好像经常看见你们一起上下班,今天也是,同居有一段日子了吧。” “对,本来还有人不信,因为你们真的伪装得很好嘛,后来我们去找满益哥,他也确认了,还告诉我们景哥就要有一对龙凤胎了,看来景哥不论是工作还是那方面,都是出类拔萃啊!” “别不好意思嘛,我们都吃过你们的喜糖了,肯定都是祝福你们的。” 说话间,几人的视线仍在余织织腹部游走,余织织一阵不适,无奈地扯了扯围裙放松了腹部的轮廓。 余织织扶额:“虽然我也不想扫了你们的兴,但是…” 她一字一顿,认真道:“没有同居,只是顺路,至于其他的,更加是无稽之谈。” 几人愣住,满脸写着“我不信”。 余织织觉得这件事不该由她来解释,于是借口忙打发她们回去向满益问清楚。 “这个满益…怎么每次胡说八道都有人信。” 余织织气恼,但她后知后觉,似乎每次满益的随口一言她也是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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