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不应再打扰。 姜怡妃举杯起身:“麋鹿先生,新年快乐。” 他说谢谢。 临近跨年的时间,大部分人跑去前面的大露台和院子放烟花。 有时候她其实有点儿好面子,认为奔三的年纪跟着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小孩玩这些怪怪的,同时也融不进妹妹的圈子,觉得他们说话太单纯。 索性一个人去安静的后露台,偷偷放几根仙女棒过过瘾。 正值冬日,幽暗的灯筒光下能看到细雪飘扬,想着三根仙女棒最多放两分钟,穿着无袖礼服裙便出来了。 刚走出几步,赤果果的手臂肌肤与雪片亲吻,激起刺骨的清凉。 她走到栏杆旁蹲下,把仙女棒放在地上,冷得哈气,抬头望了眼天空,调皮的雪落在了眼睑上。 雪好像变大了。 退缩的念头刚冒出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循着味道回头看,露台暗处有个木架子,绿藤缠绕,熟悉的麋鹿面具被人随意挂在一角。 旁边身形挺拔的男人自在地靠在墙上,影子遮住了他的容貌,骨节分明的两指间,烟嘴段懒懒地夹着,烟丝的橙光很微弱,快要吸完的样子。 看来他比她先来。 姜怡妃本以为不会再遇见他,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碰到了。 可这次她是无辜的,没有任何心思。 于是依然蹲着,扭头落落大方地问:“hello,麋鹿先生,介意我在这儿玩吗?” 黑影默声摇头,扬起烟吸了吸,虚幻的雾气铺散,显得愈发神秘。 姜怡妃对他的存在并不反感,手指开始发僵,她想快点儿放完烟花进去暖暖。 空气中传出数次打火机开关声。 酒保给的便宜塑料打火机好像不是很给力,一直打不着火,姜怡妃指腹刮蹭得麻疼,毫无作用,美好的心情顿时浇灭了一半。 不过很快被拉回来,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需要帮忙?”男人从后面走上来问。 姜怡妃偏头抬眼看上去,没看清长腿主人的脸,就不假思索地道谢:“好啊。”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抓住。 男人叼着半截烟凑下来。 橙红的星火裹挟着白兰地的气息抵在仙女棒上,一瞬,开出朵绚烂的烟花,丝丝火光照亮半张清俊从容的脸。 他穿着大衣,里面是件黑衬衫,一丝不苟,优雅硬朗。 温热的指腹离开她细嫩敏感的手腕,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丝而珥尔雾旧易斯期脉搏跃动。姜怡妃顺势借燃烧仙女棒的火,又点燃了一根,递过去:“喏,分你一根。” 他摇头,轻笑:“你玩吧,小孩子的乐趣。” 说着他站起来倚回栏杆,酒吧楼房的另一端升起五彩缤纷的花火,轰鸣爆破吵闹着,炫目的光落在他脸上,影影绰绰。 城市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但他深邃的瞳孔里装着今夜最美的光景。 姜怡妃一手一根仙女棒,起身对上他的眼睛,喊道:“那你说说成年人的乐趣?” 他垂眸望着她良久,突然微微弯腰。 清亮的声音穿透天空花火的噼啪声,稳稳在她耳道降落:“一起喝一杯?” 姜怡妃顿住,嘴角止不住上扬,笑容里混着缕狡黠: “只是喝酒?” 这下换成了他愣神,随即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手上的仙女棒熄灭,姜怡妃返回屋内:“最贵的,谢谢。” 男人跟上来,调侃:“还挺不客气。” 冰凉的肩膀一沉,热气包裹,心头无名一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姜怡妃驻足拢住宽大的外套,对男人略失神地眨了眨眼,淡问:“跨年跨完,能送我回酒店吗。” 之后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她拉他进了房。 第一次进行中,浓稠的夜,温存到黎明。 硬凉的玉石在背脊游走,晕开海浪似的酥麻,欲拒还迎。 价值不菲的玉貔貅,有些人戴它招财,有些人戴它辟邪。 为掩盖赧颜,她低头抽出一丝理智,岔开话题问他戴着做什么。 宽大发烫的手掌从后面握她的下巴,貔貅的长鬃膈在美人骨之间,有微微钝痛,如猛兽用锋利的牙玩弄到嘴的猎物,研磨着脆弱的肌肤,轻轻一用力,禁锢得她无法动弹。 恍若清静深林里吹来白兰地的风,扑朔间,有人将酒倾倒下来,万物水涔涔,醉了双眼,大脑空白一片。 脖颈被折起的肌肤,紧绷发颤,张着嘴乱了呼吸。 他却安抚般吮她的耳垂,气音含笑:“招桃花,算吗?” 像是起了戒断反应,凌晨他要走时,姜怡妃从被窝里探出头,拉住他穿衣服的手。 她哑着嗓:“喂,我们还能有下次吗?” 男人迟疑须臾,才道:“名字。” 她捂着被子坐起来,低头就着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妃】。 他垂眸握住掌心,笑了:“嗯,知道。”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恍惚带着一丝她怀念的宠溺。 她挂着笑,把手伸到他眼下:“到你了。” 他的指腹有一点点硬,滑在掌心是粗粝的触感。 常常写字的人会习惯性用连笔,姜怡妃猜他的硬笔字应该很不错,一些书画研究人的直觉。 【诚】 她瞥了眼手心,调笑道:“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个字吗?” 床灯照耀,男人的衬衫敞着,清晰的肌肉线条赏心悦目。 他神情镇定,应得倒是实诚:“不配。” 冷漠的回答。 很好,她更放心了。 同恶相济,鸟尽弓藏。
第5章 春潮 抱膝坐了会儿,思绪如蝶翼扑闪,随着后方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飞进一望无际的海港夜景。 随即一炫,椅背忽被人转回去。 姜怡妃的惊呼声咽在嗓底,心跳颤了颤,很快平静。 宋聿诚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着点水珠,微不可查地抬起眼尾:“吓到了?” “没有。”说罢,姜怡妃又怪罪般地去拍他的胸口。 手刚碰到浴衣上的绒毛就被抓住摁回来。 明亮的卧室与男人出浴松散的模样在眼中放大。 “甜吗?”他问。 结实的手臂撑着两边的扶手,将她周围变成狭小的空间。 沐浴露清新的气息弥漫鼻尖。 “你尝尝。”姜怡妃用空着的手从他臂下伸出去够碗里剥好的荔枝,白乎乎的,流着果汁,喂到他嘴边。 宋聿诚就着她的手咬上去,嘴唇无意碰到了她的指尖,像被羽毛蹭了下,很轻很轻。 有时候他们自然得与真情人无差,归功于双方的默契与理智。 积在镜片底端的雾气渐渐消失,他眼眸化开浅笑:“还不错。” 男人白色的浴袍轻轻裹在身上,领口露出锁骨处的肌肤。潮湿的刘海向后梳着,偏短的碎发落在鬓角,滴下一滴水,恰巧掉在她膝盖,有些湿凉,像她失去的新鲜感。 毕竟经历今天的事,很难不知道对方的名号。 缓缓抬眼,望着他守约戴上的黑框眼镜。 所以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吗? 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渣男气,很温润。 姜怡妃仰着脸,发音标准无误:“宋聿诚啊。” 他轻轻挑了下眉,学着她的调子,从容吐息:“姜怡妃呐。” 这是第一次些许不想让自己的全名被人叫出来,即使他唤得温和,仿佛含着荔枝香的夜风吹拂水面静悄悄划开涟漪。 轻叹两声,相视而笑。 姜怡妃:“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宋聿诚推了推眼镜,直起腰。 他撒了谎。 侧身拿起桌上的玉貔貅链戴回手腕,发现一边多了只空掉的罐装啤酒。 “妃妃背着我喝了这么多。”宋聿诚捏瘪罐头,扔进桌下的垃圾桶,回头看她,“我是不是该好好罚你?” 上上周没见面是因为她得了胃病。 “小酌怡情。”姜怡妃收腿跪坐起来拉他过去,伸手小心捏他脸上的两边镜腿,“有人说戴眼镜能隐藏自己的另一种人格。” 唇齿残留着荔枝的甜,有些回涩,宋聿诚垂眸看着她,长发披肩,新换的橄榄绿修身开衫衬得肤色皓白,黑色长裙摆在座位上散开,像一朵晚夜黑莲,不能轻易去摘。 可他敢。 宋聿诚抬手抓住她的细胳膊,慢慢引导她摘下眼镜,“妃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脸上带着淡妆,姜怡妃双颊有些不自然地泛红,眼神缱绻一时。 气息近在咫尺。 镜片剥离的顷刻,他吻下来,带着一股掠夺,仿佛在深夜化为黑暗的人格。 姜怡妃慢慢放下举着眼镜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闭眼。 他的嘴唇宛如荔枝果肉,含在嘴里的每一口带来一阵果香的浸润,稀释着她的思绪。 修长的手指脱力松懈,黑框眼镜沿着宽厚的背落在桌沿,弹到地板上。 镜片裂出朵雪花般的碎痕,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室内光线倏地变暗。 屋内温度攀升,窗外的霓虹被玻璃上的雾气吞噬,融成混乱的调色盘。 潮湿微刺的发从指缝溢出,姜怡妃难熬地扬首。 身上的衬衫被弄皱,沾了滩他发上的水渍,因为修身的设计,黏着肌肤,有些紧得喘不过气。 她以为今晚会很快进入正题,然而男人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地与她隔衣.擦.火。 趁人中途休战取件,姜怡妃缓了缓神。 耳边传来细碎声音,床垫下陷,她眯着眼望上去,看清男人手里的东西,瞳孔瞠了瞠,耳根发烫。 是她前日留给他的沉香木簪。 羞耻感涌上心头。 “妃妃把木簪留给我助兴,却没告诉我怎么用。”宋聿诚用祥云纹簪头那段拨开姜怡妃脸上的碎发。 一双眸子,水光闪闪。 “是这样吗?” 他装作请教的模样,用着循循善诱的口吻,秀长的眼尾带着缕无辜。 姜怡妃隐隐觉得,他还能再扒开层。 上一次经验提醒她,男人最擅长隐藏,即使表面上有多温润有礼。 他和他会一样吗? 挣扎的手被禁锢在头顶,姜怡妃感到脸上又热又痒,飘扬的思绪被招回来。 接着,前襟散开,凉意在脆弱处游走画圈。 他说:“还是这样......” 姜怡妃无意识打颤,眼皮微敛,唤:“宋聿诚。” 她求他停下。 宋聿诚轻笑,把木簪摆在一边,倾身抱她入怀,帮她抚背顺气:“嗯,终于不是喊喂了。” 在此之前可没赐给他半个称呼。 姜怡妃意识到被报复了,扯开他的浴袍,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啃了口:“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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