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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夫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觉得你今晚乖得不像话，所以怀疑…… 他敛眸，上药的力道依旧小心翼翼，像对着一块脆弱娇嫩的水豆腐。 “没什么。”他道。 林奈的心还是一颤。她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当她把她搜集的所有信息给玛丽时，她对拉尔夫总有一种愧疚，所以总打不起精神。 但应该没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嘤国的高级加密文件都能遗失在出租车上，一切信息的流出都太正常了。 在林奈走神享受着拉尔夫上药时，拉尔夫简单地把冰球赛训的事情概括。 林奈听得逗笑：“拉尔夫，你是在向我汇报工作进展吗？” 她坐起身，苹果绿的睡裙早就不见。她也不管药有没有上完，还想再挖苦，但红梅又被冷风吹得颤颤绽开，在拉尔夫墨幽的眼眸中，她默默地又想趴回，“你、你继续汇报吧。” 这回被逗笑的就成了拉尔夫。 他揽过想逃的人：“起身正好，试试戒指。” 试试戒指？ “粉钻？” “嗯。” 林奈惊讶，她从没想到拉尔夫竟会在如此不庄重的场合，拿出戒指。 她还会以为会有个□□之类的仪式。 毕竟他好像对这颗粉钻情有独钟，念念不忘。 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异常——毕竟，她原本对这个戒子就没有期待。 拉尔夫打开加绒的钻戒盒，只听“啵”得一声，一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耀眼粉钻，出现在城堡。 熠熠闪烁的水晶灯下，粉钻反射出朦胧而梦幻的光。雪白的墙面、雪白的肌肤都印着折射的粉光，像一条漂亮的，在浅水滩上的鱼鳍。 哪怕林奈对钻戒十分不上心，但看见如此美丽的钻石，呼吸还是不由一窒。 拉尔夫很满意她的发呆，仔细地将粉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硕大无比的粉钻一下子就占满了一个骨节，像一颗陨石。 “太大了。”林奈不由说，大得有点畸形。 她的手天生细瘦，配上这么大的钻石，总觉得违和。 但拉尔夫却觉得很配。 他觉得硕大的粉钻将她的纤手包裹时，就像他把林奈包裹，昭然明目地刻下他的印记，密不透风地属于他。 “不，很美。”拉尔夫执起她的手轻吻，“我请了卡西姆重新设计一个戒托。” 目前的戒托是佳士得送来的基础款，只是一个简单的银环。。 “明天他会过来见你，量你的尺寸，给你量身定做。” 我不要，林奈想拒绝。 但想到如果拉尔夫已经打好招呼，她要再强硬拒绝，圈子里肯定又要把她的骄纵形容得再上一筹。 “哦。”林奈兴致缺缺地给拉尔夫浇冷水。 她把粉钻拿下、放进戒子盒：“继续上药吧。” 拉尔夫蹙眉，却没有阻止。 林奈躺好，美丽曼妙的曲线，像一条慵懒冷淡的美女蛇。 又开始不听话了，拉尔夫看见熟悉的、随意的林奈，笑了笑，唉。 上完药后林奈重新系好睡裙。 拉尔夫：“你不奖励我吗？” 林奈一呆，扬眉道：“奖励你什么？这些伤都是你弄得。” 涂药难道不应该？ “钻石。” “那也是你买的。” 看着林奈娇俏的模样，拉尔夫有一点后悔之前的正人君子了。 但凡他上药时，流连一分，林奈此刻眼角就得是红色的。 林奈下床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她也知道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多呆一会儿，她可能又起不来了。 可她逃得太快，都来不及穿鞋。 被拉尔夫提醒，才回头，但却不愿再走回床边。 拉尔夫被她的踟蹰逗笑，一把把她抗到肩上，“不穿鞋就不用下地了。” “你、”林奈，“我穿。” “先吃饭，你夜里还没吃。” “我不吃，没有胃口。” “不要像个小孩子。”拉尔夫拍了拍她的桃尖，桃尖细颤。 林奈羞耻道：“我才不是小孩。” 林奈身体向下折，头朝下的姿态并不舒服，她眼波流转，狠狠但轻轻地戳着拉尔夫的后腰，古灵精怪：“我不吃饭，吃你好不好。” 拉尔夫没被她诱惑，把她抱回怀里，认真地审视：“为什么不吃饭。” 林奈像不愿意承认错误的小孩，偏头，贴在他的侧肩，不看他。 “那吃吧。”她说得很小声。 林奈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不吃饭。 这或许就是个习惯。 她就是不爱吃饭。 紧张时不吃饭，工作时不吃饭，学习时也不吃饭，伤心难过时更不想吃饭。 对于进食，她一向没有情绪。 她总是能忍耐饥饿。饥饿带来的前胸贴后背的挤压感她也习以为常，能够熟视无睹。 自从离开家里，独自生活后，她的三餐就没有正常过。 进食真的是一件百无聊赖的事情，是人为了活着每天都要主动做的繁复事情。 “吃吧。”她再次道。 拉尔夫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却不能因为她的不开心就任由她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不想哪一天你死在我的床上。” 这句话意外地戳中了林奈的笑点，林奈咯咯闷笑，肩膀颤抖得都停不下来。 她担忧他老了会不会只能靠药续命，他则担忧她会不会受不住折腾死在床上。 他们这对情侣真是太搞笑了。 “怎么了。”拉尔夫不解，开门把她抱去餐厅。 林奈笑了好久才停下，在他耳边轻柔而暧昧道：“放心，我绝对不会。” 她的‘不会’说得很轻，是气音，是鱼尾的勾。 她稍稍抬头，眼神空蒙却又蛊惑，她的鼻尖一直要触不触他的下颚，给拉尔夫一种下一秒她就要吻上他唇瓣的错觉。 他的喉头暗暗滚动。 但是没有。 她没有碰他一下，只是勾引，仿佛在印证另一句的“秀色可餐”。 - 女仆上菜的手轻轻抖了抖，却因为受过训练，有着极好的工作素养。 可到了隔间就开始用眼神相互八卦。 左一眼——！！漂亮吧，漂亮吧 点头，挤眼——漂亮！但她居然坐在他腿上！ 疯狂点头，挤眼，夸张勾嘴唇——他还笑！还喂饭！！ 大家都打了一个寒蝉——对，他还笑.......可怕 点点耳朵，指楼上——昨晚少女的惨泣 女仆们又是一个寒蝉。 厨房的新菜做好，女仆们成鸟兽散，一个个又恢复恭敬，有续上菜。 - “你不爱吃？”拉尔夫见着不喂不吃的林奈，嘴上这么说着，行为却很诚实地照顾。 “还行。”林奈，“劳恩醒了吗？” “醒了一次。”拉尔夫说得冷冷淡淡。 林奈：“我以后还要和他共事。” 拉尔夫皱眉。 “听说他是奥赛罗提起来的，你也说过他有本领。” “找奥赛罗做什么？” 林奈想了想：“我有朋友在北非。” “哪个国家？” “埃及。” “铁路？” “嗯。” “我可以帮你。” 林奈抬眼。 脑中思考着他出手和奥赛罗出手会对局面产生什么样的差别。 “先等等。”她道，“我想自己试试。” 拉尔夫的气压变得低沉，林奈浅浅地吻了他一下。 “不是什么好事，好事一定找你。”她哄道。 “我喜欢尼罗河的波光粼粼，喜欢黄沙漫过金字塔的顶端，但我不喜欢埃及的春天，那总是喧闹着寂静，像死亡前的狂欢。”
第48章 周五, 一周的末尾。 上周五她在哪？好像在拉尔夫的公寓，好像在飞机上，也好像在山顶的云深处, 在斯里兰卡的鲸鱼旁。 混混沌沌的一周没上几节课。 林奈：“今天的课不能翘。” 上周考试过后，林奈基本豁免了所有专业课程, 只剩下《毕业论文指导课》。 怕拉尔夫真以为她是为他而豁免所有课程, 她解释：“金老师已经联系了史密斯教授，他建议我夏季毕业，今年秋季入学芝大。” 拉尔夫在她定下选课时就拿到了课程表, 对这件事有心理准备, 但听见她就要离开纽约去哥谭, 还是皱起眉头, “一定要去芝大吗？” 芝大位于哥谭市的南区, □□聚集, 毒/品泛滥......在那里, 人可以平白无故地被一个神经病枪/杀, 哪怕是在校园的停车场也难逃厄运。 “嗯。金老师已经把我的材料交给芝大的学委会了。最近史密斯也会来克莱恩做一个seminar（学术研讨会）, 聊完之后就是百分百定下来。”林奈笑着抚平他的川字纹，以为他是伤感她的离开, “哥谭到纽约很方便，而且如果课题是证券相关，我可能还会留在纽约。” “那就在纽约。” 林奈噗笑：“就凭你一句话？” “在纽约我可以带你。”拉尔夫认真。 林奈眨眨眼, 深望着这双沉静如水的蓝眸, 复而失笑，这个人, 真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再说吧。”她道。 不同意，不拒绝, 她一向如此，拖字诀解决或回避所有问题。 林奈想起今晚的沙龙，问道：“我什么时候要带戒指？” 拉尔夫想说‘就现在’，但怕林奈不同意，改口道：“先把戒托坐好。” 他执起林奈的手，总觉得这双手哪个角度都好看。 “好。” 他们下楼，就看见摆好的中式糕点。 还是林奈家乡知名的苏式点心。 林奈苦着一张脸。她一向不喜欢甜点，更不喜欢酥、糕、馅饼类的点心。 “有心了。”她道。 拉尔夫看出她表情的不对，但听见夸奖，还是高兴，让他忽视怪异。 林奈则把他拉到餐桌旁。 如果说昨天是拉尔夫喂林奈吃饭让女仆们大跌眼镜，今天林奈喂拉尔夫吃早点也让她们颇为震惊。 “好吃吗？”林奈喂了拉尔夫一片云片糕，拉尔夫乖乖的张嘴，像个听话的孩子。 说实话，林奈光是捏着这种糕粉的质感就觉得一定又甜又不好吃。 拉尔夫蹙眉，云片糕入口即化，甜味很奇怪，不是美式布朗尼的齁甜，而是细腻的清甜，沙沙的口感，怪异但还可以接受。 “好吃。”他回答。 林奈立刻挑眉，露出大为佩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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