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壶深看穿了她, 不客气的把人抱在腿上, 凝顾不自觉地攥紧指尖, 下一秒, 气氛火热。 他不温柔, 唇被粗暴的吻过,一抹艳丽在瞬间展开。 低喘, “回应我。” 他极尽自己挑逗之能事,给予她最直白的感官刺激,凝顾听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是她想到那样吗? 靠北! 干点晋江能看的事儿吧! 男人平时就擅长揣测人心,更别说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这种情况下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莫名喉头一紧。 他只是想听她表白,没她想的那么不可言喻。 “凝凝。”声音贴着耳朵,低哑性感,还带着恒温。 凝顾觉得耳朵要烧起来了。 别喊了! 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好色气,我好像不太对劲了。 下一秒,纤弱的手攀上他的肩膀,缓缓靠近他,闭眼,睫毛颤动。 宋壶深被她一扑,整人倒在沙发上,连带着她一起。眉间压着笑意,被她按着亲,直球选手也算是“顺势”了一番。 我明明白白爱你,也要你明明白白知道我爱你,因为我的爱意清清楚楚,你一回头就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 夜色浓重。 荼山后院,草坪修剪得很平整,黄杨灌木叶片茂密。 朦胧月色下,一个浑身散发生人勿进的男人背光而立,正站着接电话。 “那人有案底的,收了钱,打算从水路跑,被我们的人在公海捉到了,已经派人押到樊楼等您处理。” “撬撬口,别弄死了。” “是。老板,宋爷派人递了话,要找您。” “不见。” 那人像是早有所料,“宋爷说,您父亲身体不能太操劳,希望你尽快回去。” 宋壶深心里冷笑,这臭老头怕他儿子累死,就不怕孙子累死呗。 家大业大的宋家,像烫手山芋,这个家主当着能让人短命好几十年,偏偏那老头子不知道生多几个,就只生了宋父这么一个。 好不容易到宋父这辈多生了一个,当初还把那人往外送。 指望他这宋家“唯一”的孙辈?指望得上? 革质的叶片很薄,男人指尖一捻便掉落。 “宋先生。”侍者托着一个托盘出现,上面是一个小药盒,和一杯水。 宋壶深把手机往托盘一扔,打开药盒,仰头吞下,喝水,一气呵成。 “她人呢?”凝顾很遵医嘱,一直都调闹钟督促他按时吃药,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浴室的内线电话吩咐的,许小姐应该还没出来。”侍者明显已经很适应这个情况了,回答后,便转身离去。 室外灯灯影下,男人弓着身形,猛然咳嗽了一声。 随即,几个小圆片应声掉落在草坪上,那一地狼藉,显示此人心情不虞。 ---- 卧室露台。 凝顾躺在贵妃椅上,吹着晚风,正看手机。 宋壶深靠近她,“你在看什么?” 凝顾:“在看挑瓜视频。” “那你学会了?” “会,”凝顾笑了笑,“会对老板大喊一声,老板来个甜的!” 宋壶深把她扯到怀里,然后身形一转,用身体给她垫底。 刚刚吹干的头发散发一阵芬芳,他埋在凝顾颈间,拉她的手往腹部伸,语气蔫蔫的,“有点疼。” “药吃了?”她蹙眉,动作轻柔的揉动他的胃部,小声嘀咕,“改天得问问叶叙,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药换一换。” “姐姐。” “嗯?”对于宋壶深这种随便叫的称呼,凝顾非常从善如流,他叫什么她应什么。 “我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这个话,再配上他蔫蔫的语气,满屋子碧螺春的香味。 凝顾卷了卷他的发梢,随意回道:“还好,我最近在休假。” “你不是想挑瓜吗?我有个果园,咱们明天去挑。” “啊?这么突然的吗?”听风就是雨啊。 ---- 刚开始她还以为真的只是个果园,去到才觉得,宋壶深这个人偶尔也有谦虚的时候。 樊楼没有码头,直升机直接落在山顶的一处草坪区。俯瞰整个岛,偌大的马场、高尔夫球场、赛道,这些显而易见的娱乐设施映入眼帘。樊楼不是一栋楼,而是一个海岛,是一个简单粗暴又名副其实的Pleasure Island Limited. 下了飞机,目之所及之处,足够让人惊叹华贵的程度。 一个华丽的古堡,单一的描述某一处的景物都是对它的亵渎,古老、神秘、浪漫的气息萦绕着整个古堡,那是对于一种对中世纪贵族富态到颓废的惊叹。 凝顾心里暗叹,“这么华丽的古堡,居然没有菲佣站成两排列队迎接尊贵的客人。” 这人刚刚俯瞰整座岛时,还在跟他吐槽:这个岛主必定是个恶毒无良的“吸血鬼”,一切富而无脑的剥削主义都应该被浸猪笼。 还是浸一百次的那种浸猪笼。 宋壶深:“看来你对这种富而无脑的剥削阶级作风,适应得很快啊。” 凝顾点头,“是渗透的快。” 一旁等候许久、被一句富而无脑击中膝盖、上一秒打算安排两排菲佣下一秒又果断放弃、被身穿一身黑衣却依然暴露浑身结实肌肉的管家罗恩:“......” 主人口味是比较清奇。 “走吧,带你去果园挑瓜。”宋壶深直接无视罗恩,目的很明确,牵着她直奔果园。 一路上都没看见人,凝顾被墙角的宫灯百合吸引了目光,一群蝴蝶在花丛摇曳生姿。 宋壶深牵着她穿过前会客厅,往里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 凝顾耳尖,扯了扯他,停下,“往前走是宴会厅?” 宋壶深回头,“怎么了?” “宴会厅应该有聚会,别贸然闯进别人的宴会,我们换条路走。有别的路吗?” 聚会? 他怎么不知道? 换什么路,凭什么换条路走,自己家哪有给人让路的道理,他爱往哪走往哪走。 宴会厅的大门前有门童,远远看见两人身影,非常有眼力见的开一步推开会厅大门。 沉重华丽的门一推,钢琴声瞬间高了好几个分贝,十几米高的雕花天花板下,大水晶吊灯璀璨繁盛。 毫无疑问,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厅中站着一众跳舞的男女。 这是一场假面派对,每个人都带着独特的假面,穿着繁密古典的乔治时期的古着。男士是一身典雅绅士燕尾服,女士更明显,欧式束胸加巨大的裙摆,卷烫成一个个小圆圈的发型。 所有人物融入古堡般,将目光落在突然闯进来的俩人身上,唯有渐渐步入激扬的钢琴声,预示着仿佛他们是异世界的穿越者。 穿了一身白裙的凝顾,手肘怼了怼那个“爱往哪走往哪走”的人,她调笑,“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像不像穿着睡衣出来闲逛的人?” 凝顾落后两步,站在他身后,看不见宋壶深的神情。 他穿了件白衬衫,早上时凝顾帮他挑的。款式很简单,领口的纽扣没有扣上,但细看之下会发现纺织工艺精美,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相辅相成,贵气低调展现。 宋壶深整个人像被墨色浸染一般阴沉沉的,下一瞬,笑意阴暗。 这个“异世界的穿越者”几乎瞬间,气场铺开,一寸一寸,成为这些人心中的造物主。 他语气淡淡,让跟在他们身后的罗恩,原本便垂手顺从的姿态,徒增一种战战兢兢的心虚。 他说:“我像个心慈面善的人?” 罗恩后脊背冷汗横生。 一句声音不大的话,让全场噤声。 宋壶深的名声在外,但能认识他的也没几个人,但罗恩不同,除了古堡主人,罗恩是唯一能在古堡中做主的人。 令罗恩都不敢多讲的人,足以让在场认识或不认识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的人,眼里带有几分不可说的敬畏。 罗恩忙上前回话:“是卫公子安排的,说是晚上有拍卖会,还开了盘。” 男人神色深邃,气息冷冽,凝神向罗恩望去,压迫感十足,甚至隐隐渗出些似有若无的不耐和阴鹜之意。 气氛怪异。 凝顾环视一周,一道道过分探究和热切的目光落在俩人身上,不得不上前了两步扯了扯他。 之后宋壶深小臂突然一凉,一触到微凉柔软的手,他的手背青筋便显出几分。 她小声惊讶地问:“开了什么盘?” 一旁的罗恩倏然一抖,已经满脸的汗,这个小祖宗怎么敢的,没看见主人生气了吗? 半响,宋壶深漫不经心地敛眸,转而看向她,“你很感兴趣?” 凝顾抬眸,“这有赌场?” “有。” “我上次看秀,输了五百万。”说着,她很自然的拉他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前走,语气痛心疾首,“美金。” 宋壶深:“......” 她小声催促,“不是去果园吗?赶紧啊。” “没事,”他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变温和,甚至有些宠溺,“多大点事儿,我帮你赢回来。” 临走,宋壶深淡淡抬眸望了一眼罗恩,罗恩瞬间心领神会。 这是要清场的意思。 插曲过去,罗恩抬手擦汗,此时,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带着漆黑眼罩面具的男人,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那“罪魁祸首”卫疏柳。 等到了果园,凝顾再一次默念起了浸猪笼三个字。 顶级的富豪往往享用极致的服务,顶破天也就是服务的天花板级别,但是顶奢的富豪就不一样了,这类人生来就在纸醉金迷的富贵场,讲情调,懂生活,不再讲究“贵”,更讲究“稀”,因此追求极致反而算不上档次。 阳光琉璃,玻璃房里,凝顾望着眼前的果树。 突破所谓地形、气温、气候这些限制因素,在极其不恰当的地方,种一棵不合自然规律的树,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的稀缺,是“不患寡患不均”的金贵,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珍贵。 果树根系发达,树冠张开成半圆头形状,枝干细腻光滑,带着点浅绿色,有点斑纹,叶面光泽有革质。最重要的是,树上枝条挂满了大小如乒乓球般的荔枝,一股清香果香扑面而来。 她第一次觉得,果实累累这个词是直观描写。 原来,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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