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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李光芒意识到知知问的是张至森。 许知知窃窃地笑，过来和李光芒挤在一起，逗她：“别装了，快说快说，你们到哪里了？” “算是表白了吧。” “啊？表白了？谁对谁？”许知知激动地跳了起来，不断摇晃着光芒光秃秃的胳膊。 李光芒含着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被呛到了，她咳了半天，说道：“是我，我问他我们要不要做真正的男女朋友？” “你就这样说了？他怎么回答的。” 李光芒照实说了，又讲了一下前因后果，直接地告诉知知结果：“他拒绝了。” “等等。”许知知伸出五指，摆出暂停姿势。 李光芒扑棱着大眼睛看知知，听见知知问：“你没有告诉他你喜欢他吗？” “没有，但我想他可以感觉到的吧。” “他说喜欢你了吗？” “说了啊，他喜欢我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许知知站了起来，一个人迷惑地分析着光芒恋情，又言辞恳切地说：“一定是你表现得太烂了，不够热烈，不够激动。” “啊，还要怎么热烈怎么激动。”她从小也接收到很多表白信号，那种热烈的、激动的、视死如归的表达，往往吓得她不轻。 “像这样，像这样。”李光芒看着知知摆出色丨诱的表情，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才不要。” “相信我，男人本质都好色。” “张至森不是那样的人。” “喂，他还不是你男朋友呢，你干嘛这么维护他，我吃醋了。” 许知知哼了一声，叉着腰，又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不喜欢陆铭了？其实你们分手了大家都挺唏嘘的，都在骂陆铭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李光芒拿起了抱枕，靠在身后，说道：“其实之前我也挺恨他，但前两天发现他挺讨厌的，变得很市侩很虚伪的感觉，我以前也没有发现他这一面。” “那张至森呢？你又是喜欢他什么？”许知知不解。 李光芒说不具体的：“也许是一种很难抓住的感觉。” “好吧好吧，我不懂啦。”知知掐了掐她痴迷的脸。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喝得晕乎乎地靠在一起看电影。 忽然，李光芒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起看，发现是张至森打来的。 “怎么了，张律？” 张至森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了好久，才决定打出这个电话。 “吃饭了吗？” 嗯？李光芒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看，确定是张至森没错，他怎么大中午的打电话来问她吃饭了吗这回事。 “吃过了。” “我想为我之前说得的话道歉，请你吃饭。” “不用了，张律师，您说过的那些话，我已经忘记了。” 知知趴在电话边，听两人打哑谜，张至森在屋内心神不宁，踱来踱去，听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失落。 “那就好，希望我没有伤害到你。” “不会的，没事的我挂了。” 李光芒挂了电话，张至森从电话里头听到几声爽朗轻松的笑意，不像是她一人的，原来她比他洒脱自在，随时拿得起放得下。 他还想，要如何道歉、如何让她不要那样伤心，甚至语气重有一丝丝留恋、挽回意味，他怎么这个样子了？他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他不应该和小女孩计较的。 是他不敢罢了。 李光芒和许知知凑在一起，又开始叽叽喳喳，将张至森抛在了脑后，两人从自身八卦谈到了班里每个人，谁谁谁去了哪里，签了什么工作，分手和好了，一直聊到了天色乌黑。 晚上，李光芒换上了新睡衣，两人又窝在被窝里吹着空调瞎聊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知知房间里充满了香气，抬起头屋顶是金粉色绚烂多彩的壁纸，在彩色灯光照耀下一点点展开，灿烂迷人。 李光芒在空中伸出胳膊，光滑睡衣快速滑下，她问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 “小时候不怕，长大了倒是有一点。” “你要是害怕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过来陪你。” “好的呀好的呀。” 许知知挽着李光芒的手臂，她的身上有种好闻清淡的婴儿香气，让人心里沉静。 “光芒，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什么？” “我也有个堂哥。”说着知知自顾笑了起来，但光芒觉得那笑声带着些苦涩。 李光芒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她盯着许知知巴掌大的精致脸颊看了许久：“也是，你们家这优良基因不能浪费了。” 许知知倒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她说道，“我哥哥，最近遇上个麻烦事，想找个律师，我推给你好不？” “好呀好呀。”李光芒没想到她这律师生涯这就开张了。 她继续追问，“你哥哥有什么事呀？” “就是吧，”许知知也翻了个身，她背着她，脸朝向空荡的窗口，窗外是寂静幽深无人的黑夜。 “就是，他喝了酒，不小心对女孩进行了骚扰。” 李光芒确定自己没听错，是许知知的哥哥对别人进行了骚扰？ “能详细说说吗？” “就是公司应酬，喝了酒之后耍酒疯，然后进行了骚扰。” “这是犯罪啊。” 李光芒有些生气，许知知跟她一样是学法的，难道她希望她帮她哥哥吗？ “可是当时四周没有监控，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没人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了。” 李光芒听到这里，发觉知知有些不对劲。她有些迟疑，问知知：“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想让你帮帮我。” 许知知转过来，不知何时她的脸已经布满了泪水，李光芒先是错愕，然后一瞬间就明白了，明白了她根本没有哥哥这回事。 “知知，你怎么了？谁欺负了你？”李光芒有些着急，她忽然就想起了她今日欲言又止的反常举动，不似平时通透的明媚和快乐。 “没有，就是…我就是心里难受。” 说完，许知知开始哭泣，一开始是小声呜咽，然后是放声嚎啕大哭，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和汗水沾满了整个枕头，直到李光芒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她才觉得获得了一丝安慰。 而后许知知说出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第27章 27 那天，许知知像往常一样，准备脱下那套乏味死板的工作服，换上自己张扬肆意的套装出去嗨，没想到还没进电梯，就看到群里部门老大提议，“今日部门聚餐，一个也不准跑。” 一排排“收到、收到”的附和语气，让许知知皱了眉头。 要知道她可是不爽随时走掉的人，没有人能强迫她。 但她那天心情好，觉得总是那样和大家唱反调也没有必要。 也就乐乐呵呵地在群里回了“收到”。 见一一回复了，部门老大在群里发了定位，“就这里啊，大家一会在楼下集合，坐老李的商务车去。” 品控合规部门一共7人，他们一行人坐商务车将将好，不多不少。 这时许久不言语的徐总在群里说了话，“这次我也去，刚好团建。” 徐总是许知知上级的上级，作为分管的大老板，这句“我也去”让众人陷入了尴尬，欢迎有些太过马后炮，不说话又有些排外，索性还是部门老大反应快。 “徐总就不用跟我们一块挤商务了，小许你今天就当徐总的专职司机，没问题吧。” 许知知看着群里的发言，一股怒火直窜脑门，这人真是干什么不好非凑这种热闹。 虽然不爽，她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在群里回复，“好的。” 又阴阳怪气地加上一句，“能为徐总开车是我的荣幸。” 附上经典的微笑脸表情。 众人已走，因换了衣服，许知知到地库的时间稍晚了些，个头不高的徐总早就在一旁等着了。 见徐总站在一旁，许知知也附上讪笑，“徐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徐远见到了穿着套装，一身精致妆容，迈着大长腿朝他走来的许知知，眼神骤亮，随即收了收挺起的肚腩，乐呵说道，“今天这么漂亮啊~” 许知知尴尬挂在了脸上，一边伸手去拉车门，一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按理来说，徐总应该坐在后排，没想到他径直走到前方，准备拉开前座的车门。 许知知眼疾手快，将后座堆着的衣服和包包甩到了前座，“不好意思徐总，车里太乱了，您将就一下。” 徐远开了车门，见杂物堆了一堆，只好作罢，坐到了后座。 吃饭的地离公司不远，是一家清静雅致的日式料理店。 众人脱了鞋，围坐在一起，因两人来的迟，徐总又身份尊贵，于是坐了上座，许知知刚好被安排在徐总的一边。 她那日里穿了一套香奈儿的套装，短裙太短坐下来不太妥帖，只好和店里服务员要了毯子，盖在了腿上。 落座不到几分钟，就开始喝酒，众人轮番敬酒，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屋内烟雾缭绕。 徐远也放松了下来，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许知知，她不卑不亢，挺有眼色，酒喝得也不错，他手里拿着烟，似是试探性的拿在一旁把玩，故意没有点着。 部门经理懂得，于是点了点许知知，顺便将打火机塞在了她手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啊？” 许知知又气又恼，但着实不好发作，她接过打火机，身子朝着徐远的方向，作点火的姿势。 徐远笑了，他的眼神在许知知脸上、肩上、腰上不停打转，火星微微燃起，他猛吸了一口，然后朝着许知知的一侧倾吐而出。 呛人迷乱的烟圈直冲许知知脸颊，她眼中怒火对上了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 在酒过三巡后，许知知起身想走，她实在忍受不了那样乌烟瘴气的氛围，“经理，徐总，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正说完，准备起身离开，突被醉醺醺的徐远环扣住手腕，“着什么急呢？” 一时间许知知又羞又愤，故意甩开了徐远的手，“徐总，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要走。” 徐远微微一笑，没再强迫，只是指着桌上的清酒说道，“行，喝完这些再走也可以。” 说着将还未拆开的将近600ml的清酒，倒进了许知知的杯子里。 原本吵闹的包间突然沉静了下来，大家仿佛被蜡封住了嘴巴，一个为许知知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小许，你看看你，干什么呢？你再忙能有徐总忙吗？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不要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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