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曦笑了一下,没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最近你来画廊的频率好像挺高的。” 余帛点头,“新买的房子在装修,地下室现在不让住了,我又重新租了房子,里面空间比较小,我就只能经常来这里借用这里的画室了。” 左沐曦又随便说了几句,就出去了,路上遇到好几个同事,大家表面依旧热情地跟她打着各种招呼,其中各种意味不明的打量目光她也能感觉到。 即使回到办公室,也依旧阻挡不了大家探究的视线和八卦的热情,有一些人甚至故意以工作为借口主动上门和她闲聊,问着各种问题,比如: “左总监,这两天来找你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呀,挺漂亮的?” “这次你出去玩的怎么样啊?听说是和姐夫一起出去的,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姐夫啊?” “左总监,你跟姐夫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听说你跟姐夫早就认识了,那这几年你怎么一直在国外?你就不想姐夫?” …… 一整个下午,不断有人来找她,她的办公室人来人往,一改往日的冷清。 左沐曦不愿意对这些人去解释或说些什么,一句正常的话被他们重新说出来或许就变了另一种味道,成为他们新的谈资。 可对于这样的事情她避无可避,只能重新回了画室来讨个清净。 几间画室都有人,还属余帛所在的那间画室人最少,此时倒是给左沐曦提供了一个去处。 左沐曦拿过几张废纸,躺到一旁的躺椅上,一边想着什么,一边撕着手中的纸。 余帛注意到了左沐曦走了进来,等创作告一段落,他停下画笔,想问一下左沐曦的意见,这才发现左沐曦竟然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堆撕碎的纸屑。 不知怎么的,他不由笑了起来,笑容很浅,却异常温暖,暖的和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暖的让人心中一动。 不知这样笑看了多久,他重新换上一张新的画布,拿起画笔。 刚要动笔,就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左沐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他走过去,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墨扬。 他自然听过这个名字,更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发现左沐曦有被吵醒的趋势,在那一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到左沐曦重新睡的安稳了,他又长按着电源键,把左沐曦的手机强制进行了关机。 电话被挂断后,秦墨扬想着左沐曦应该在忙,就没有再打。 过了半个小时又打过去一个,却被提示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他有些疑惑,除非忘带手机或者没电,沐曦的手机很少关机的。 许是手机没电了吧!他没有多去追究。 他打电话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她体检结果。 体检结果已经全部出来了,各项检查数据基本都处于正常的状态,只有几项不是特别正常:轻微的贫血、胃病,白细胞等几项数值稍微有点过高。 胃病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贫血这个多加注意和调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白细胞的数值有点高是因为感冒引起的,也属于正常的范围。 他找了好几个专家都看了,确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他这些天一直吊着的心这才总算彻底放了下来。 想到早上左沐曦说的话,他继续全心投入工作,争取下班能早点回去。 工作差不多完成后,他又给左沐曦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依旧处于关机中。 他立即有些坐不住了,即使是手机没电,沐曦应该早就给手机重新充电了,断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手机都处于关机中。 莫不是沐曦手机又丢了? 他边往外走边给李一打了一个电话。 “沐曦现在在画廊吗?” “在啊,怎么了?” “我打她手机一直关机。” “关机?”不知想到了什么,李一笑道,“秦大总裁,你不会是和我们家左左闹矛盾了,左左故意把手机关机的吧?用不用我帮你在中间说几句好话?” 秦墨扬不由也笑了一下,“那当然再好不过!李总如果见到沐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打完电话,李一也试着给左沐曦打了一个电话,果真如秦墨扬所说,她的手机关机了。 他叫来自己的助理,“你去看一下,左总监在不在办公室?” 不大一会儿,助理就回来了,“左总监不在办公室,我刚才问了一下其他人,左总监在画室,不过余帛也在,需要叫左总监过来吗?” 李一摆摆手,“不用,我倒巴不得余帛画画的时候左左能在旁边呢?” “为什么?”助理有些不解。 “你也知道,余帛一直希望创作的时候左左能呆在一旁看着,不只余帛这样希望,这里但凡知道左左实力的都这么希望,左左一直总说她只是在一旁闲坐着,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但奇怪的是,只要经左左这么一坐,那些画的质量都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助理摇头,试着猜测道,“是不是因为左总监传授了他们什么经验?” 李一却是摇头。 第484章 孤男寡女 “不是。咱们左总监其实真的就像她说的一样,在一旁只是闲坐着干看着,但就是这样干看着,就能让他们作品质量提高一个层次,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助理又是摇头。 “其实画家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基本功各方面实力都差不了太多,拼的就是一个灵感创意以及高度,左左在一旁,是干看着,但有时候她的一句话就会给整幅画……” “画龙点睛!”助理立即接腔。 李一点头,“不错,就是因为这个,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都想挖走左左呢?” “以后我一定多注意点,坚决不能让左总监被其他人挖走,那样咱们可就亏大了。左总监可是咱们画廊和很多画家的伯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以后我可一定得好好保护好咱们的伯乐。” 李一则再次摇头,“如果左左真的想走,咱们谁都留不住,而她也注定是我们用尽任何方法都无法留住的。” “为什么?我看左总监并没有想跳槽的打算,即使有,我们只要尽力去满足左总监想要的各种条件不就行了。” 李一叹了口气,“私心里我特别希望她能留下来,并且留的时间越长越好,但我更希望有一天她能脱离艺术总监这个身份。” 助理不解,“我不懂。”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句话其实说错了,伯乐是不常有,但绝世千里马更是罕见,一个绝世千里马轻易不出现,一出现必将震惊世人,其价值绝对要远远高于一个伯乐。左左是一个好的伯乐,但她价值绝对不应该仅仅在此。” 在一画廊,只有李一和余帛知道左沐曦就是Zora,其他人只是知道左左以前画过画,但却因为David的打击而弃笔了,并不知道其他的信息。 李一的助理也同样不知道更多的内容,虽然觉得左沐曦很有实力,但心中却觉得李一这话着实有些过于夸张和抬举左沐曦了。 李一自然能看出助理心中所想,也不多解释,“或许以后你有机会知道这些。” 本来李一还想着给秦墨扬回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左沐曦在画室,可转念一想,他正在过来画廊的路上,一会儿两人自然能见到,他打这个电话反而有些多此一举了。 路上有些堵车,秦墨扬到达画廊的时候已经下班半个小时了,路上他又给左沐曦打了几个电话,想告诉沐曦他正在去画廊,让她先不要走,可是对方手机始终处于关机中。 到了画廊,他先去了左沐曦的办公室,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并没有人,不过包还在。 他神情立即轻松了许多。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包总是这样随手一放,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以前丢东西丢了那么多次,也没能让她增加一点警惕性和安全意识。 他走过去,拿过她的包,打算一会儿找到人后两人直接离开,于是又从她包里找出钥匙,把她办公室门也锁上。 他走出办公室不远,隐隐约约听到附近有说话的声音,就顺着声音走过去,打算去找个人问问沐曦在哪儿。 等又走近了一些,里面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们说这些已经说了一整天了,太八卦了吧!” “这不是八卦,这是事实!”传出来的声音赫然就是祝蓝,“当事人可是都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承认了?谁亲耳听到了,这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又是第一个声音。 秦墨扬听着这些话,不禁有些感叹,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虽然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但对于这种背后说人的行为他还是颇不认同。 他循着声音继续往前走,想问出左沐曦在哪儿立即就离开。可这时从里面传出来的一个名字让他停下了脚步。 “我当然知道她们承认了,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如果说的不是真的,左总监直接反驳不就行了,没有反驳,就代表默认。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小姚他们几个当时就偷看了几眼,就被人家逮住骂了一顿,无风不起浪!” 秦墨扬听得有些迷糊,这些人明显在说沐曦,可这话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沐曦在画廊莫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一瞬间,秦墨扬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这时,另一个人插话,“哎,你们说左总监真的是小三儿吗?还有你们觉得左总监跟余帛般配不般配?”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大家强烈的兴趣。 “听说左总监以前也是画画的,还画的特别好,你这么一说,郎才女貌,还真的挺般配的。” “当初就是左总监力排众议,坚持要跟签余帛,在最初的时候,左总监可是天天都去余帛住的地方,每次一呆就是一整天,孤男寡女的,你们说他们两人会不会发生点儿什么?” 另一个人赶紧附和,“对对对,我也发现了,余帛看左总监的眼神都不一样,他平时看起来有些狂傲不搭理人,可在左总监面前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你们是不知道,每次余帛过来总会问左总监在哪儿?如果说这里面没事儿我都不信?” “可余帛有女朋友,听说还是跟余帛同甘苦共患难过的?” “是有女朋友,不过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见过他女朋友,只单凭长相,左总监都能甩她一条街,更不要说比才能了。如果左总监和余帛在一起,真可谓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绝对一段佳话。” “你们瞎说什么?堂堂MR总裁和一个刚刚有一点小名气的画家,你们会选哪个?这个答案傻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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