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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道自己不应该也没资格这样做，却终归是忍不住。 “墨扬……” 她想说些什么，可嗓子却像有东西在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尽可能紧地抱住秦墨扬。 她第一次觉得上天待她真好，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还能和他有这样的机会相处，尽管只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此时的秦墨扬委屈地像个孩子。 左沐曦的心也是狠狠一揪，即使喝的烂醉，他也依旧忘不了当年的事，可见那件事在他的心中该有多痛。 “墨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清楚地知道，即使再多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任何事情，可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秦墨扬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左沐曦浑身一僵，她抱着秦墨扬的胳膊似乎也如被烫了烙铁般松开了几分。 秦墨扬早已经从她肩颈间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她想解释些什么，可嘴唇轻颤了好久，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左沐曦不会给出任何答案，秦墨扬神色也黯然了一些。 “你如果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可以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我一向都说不过你的，不管我有多想要那个孩子，最后我肯定还是会妥协，绝对不会去逼你的。即使你真的怕我怪你打掉孩子，你也不能几年都不出现一次，你知道这四年我有多希望你能来看我吗？哪怕你来看我一次，我也不会这般恨你。” 左沐曦连呼吸都觉得吃力起来，原以为墨扬最先质问的肯定是自己为什么把他送进监狱这件事，可他却提都没提，甚至还为自己打掉孩子的事情找借口。 只是，这样的秦墨扬，让她日后如何能狠得下心离开这里回到M国？让她如何做到答应沐风的事情？ “沐曦，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四年前是，四年后也是，我一直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左沐曦再也忍不住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秦墨扬，快速逃离了这个会让她窒息和沉沦的房间。 而秦墨扬只是静静地坐着，整个人哪里还找得到一丝一毫的醉意，此时他双眼却如深沉诡谲的大海，即使用尽全力也掩盖不了下面的波涛怒吼、汹涌澎湃。 第19章 形同陌路 之后一段时间，左沐曦很少能看见秦墨扬的身影，他基本上不回来沁溪苑这边，即使偶尔回来一次，对左沐曦也是形同陌路，连冷嘲热讽都没有，似乎和左沐曦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表情都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左沐曦也不知道秦墨扬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喜怒无常起来，只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的一切，不哭不闹，不争不吵，和四年前的她完全不同。 所幸的是，秦墨扬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一个人在房子里呆着也是呆着，索性就出去工作了。 虽然沁溪苑离工作的地方要跨越大半个城市，但她还是每天都会回来，万一他也回来了呢。 可到了沐风给她发的那个地址后，她这才知道，沐风给他安排的工作竟然是在一家画廊。 沐风明知道她四年前就不再画画了，为什么还是给她安排了这样的一份工作？ 她站在画廊面前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如果真的想放下所有的一切，或许就应该试着去面对当年的事情。 画廊里工作虽不是很轻松，却也不累，并且由于她对画的独特见解和天赋，很快就得到老板的器重。 画廊的老板叫李一，所以就给画廊的名字起了一个怪怪的名字——一画廊，李一虽然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和造诣非常有限，却非常喜欢艺术，于是就开了这家一画廊。 这些年下来，虽然他并没赚到多少钱，但在画廊界却积攒了不小的名气。 本来他让左沐曦来画廊工作只是碍于左沐风的人情，却没想到竟然捡到了一块宝。 李一在艺术方面造诣有限，但在管理用人方面上却有着一定的天赋，只两个星期他就破格把左沐曦提升为艺术总监。 这样平淡充实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一个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自那次秦墨扬喝醉酒后，左沐曦见到秦墨扬的次数用五个指头数都绰绰有余。 这一个月，虽然很想见他，可一想到对方应该不想见到自己，她就生生止住了心里的念想，现在的一切比她当初预想的要好了太多，该满足了，她也该试着慢慢把他放下，然后尽快把这里的事情结束，回到婶婶、沐风和小幸福的身边。 于是左沐曦就不再多想，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左沐风本来很是担心左沐曦的处境，可李一闲来无事就和他夸赞左沐曦，他也从李一那里多多少少地了解到她的生活，慢慢也放下心来。 如果真的只有那里和那个人才能让她变回原来的她，那他也认了。 自从左沐曦来了之后，李一总觉得一画廊的档次和艺术层次无形中被拔高了不少，画的质量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天李一和左沐曦一边整理刚到的一批画，一边聊天。 “左左，你原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问，沐风都不告诉我。” “这些年一直是无业游民，什么也没干。” 第20章 顶尖画家 李一上下打量着了左沐曦一番，摇头，“不像。” 左沐曦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无业游民哪还有什么像不像的？” “你对画的认识和见解是我见过的人中的这个！”李一说着比了一个No.1的手势，“还有，你身上的艺术气息很浓，尤其是你看画时的那种眼神，我只有在最痴迷画画的几个画家身上见到过，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一个画家，并且还属于顶尖的那一种。” 听到李一的话，不知怎么的，左沐曦突然就想到秦墨扬那天说过的话，“提前告诉你一声，我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尤其是像你这种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的闲人，不对，你画画貌似也不怎么行，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任何名声都没有。” 想到这儿，左沐曦嘴角不由多了些自嘲，只是很快就掩好了情绪，笑了笑，“顶尖的画家？李一，在这个圈子里，还有你不认识的顶尖画家吗？” 李一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别说是顶尖画家了，就是国内外一流甚至有发展潜力的画家他基本上都一直在关注，里面没有一个人的信息能和左沐曦对得上号。 “可我更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觉。” 左沐曦只是摇头，没说话，继续整理手中的画。 李一知道这样问是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就又换了一个问法，“左左，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主修国际金融与贸易，辅修工商管理。” 原本李一觉得左沐曦学的应该是绘画方面的专业，再不济也得是美学鉴赏之类的，却没想到左沐曦的专业和艺术不但丝毫不沾边，甚至还充满铜臭味。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那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是要我把学位证拿过来还是你去人事那边调一下我的档案？” 这时，来找李一签署文件的Joy不由冷笑了一声，“既然你学的专业和艺术完全不沾边，为什么非要来画廊？走后门走哪儿不是走？非要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Joy姓乔，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全名，她只允许别人叫她的英文名字，不过据江湖传说是因为她的名字特别有乡土气息和年代感。 她是毕业于国内某知名高校的研究生，也是一画廊的艺术副总监，她在绘画鉴赏上以及其他各方面的能力都很是突出，她也一直把艺术总监的位置视为囊中之物。 她本就对左沐曦靠走后门进来的行为非常不屑，可李一不但把左沐曦当宝，还让她坐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这让她如何能心甘。 李一皱了皱眉，接过Joy手中的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还给她，“Joy，你先去忙吧。” Joy自然感觉到李一的不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左沐曦一眼。 Joy离开后，李一干笑了两声，“左左，你别在意，Joy这个人心眼其实不坏，就是心里想什么就会全部在面上表现出来。” 第21章 狠心绝情 左沐曦笑笑没说话，这段日子，她能感觉到Joy对她的敌意，只是这样的敌意她早已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在乎和理会，更不会在她心里引起太多的波澜。 “左左，你家人都在国外，你怎么只身一人来到这里，沐风那小子公司做那么大，总不能连个职位都不给你安排吧？” “我小时候也是在这里出生和长大的，所以就回来看看。” 正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前面突然一阵骚乱，很快，骚乱就已经移至跟前。 只见一个女子正在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工作人员根本拦不住。 李一看到来人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活，示意工作人员退到一边，笑道：“张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惹得我们张大小姐这么生气？” 左沐曦也不由抬头看向气冲冲的女子，却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不是张殊吗？她来干什么？ 四年前张殊喜欢墨扬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直觉告诉她张殊肯定是因为自己而来的。 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的？这次回来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任何人知道，除了尹鑫。 张殊根本不理会李一，直接走向了左沐曦，扬起手，直接一巴掌狠狠甩向了左沐曦的脸颊。 只听“啪”的一声，左沐曦的左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 张殊似乎还是不解气，伸手又是一巴掌想直接甩过去。 而左沐曦似是被打懵了，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在那儿呆呆地站着。 李一却反应了过来，直接在半空中擒住张殊的手腕，把左沐曦给护在了身后，脸上的笑意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怒气。 “张殊，我念你是个女的，不想和你动粗，可你也别太过分了，跑到我的地盘上打我的人，今天你必须向左左道歉，否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殊不由嗤笑了几声，“我过分？你问问你身边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过分，是谁当年……” 她突然意识到当众讲这些事情不合适，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左沐曦这时也从刚刚的掌掴中反应了过来，她所认识的张殊虽然有着很多富家小姐的脾气，却绝对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人。 她从李一身后走出来，不闪不避地看向张殊，“你为什么打我？” 如果是因为当年的事，她确实早该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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