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非要那个仪式感,她现在更想平平静静地和他在一起。 他轻笑了一声,“我要是今年还赶不上,后果不可想象。” 沈未苏掐他胳膊一把,笑了笑,闭着眼靠着他。 “对了。”他忽然说,“之前你做的那个手术,后面有没有再去复查。” “我在H市的时候,去过了。”沈未苏看他一眼,“周砚怀,我还没跟你详谈过要孩子的事,我虽然心理上正慢慢试着接受,但生理上,我可能还没准备好。之前手术的时候,医生就建议我,一到两年再考虑生育。” 他倒是淡然,“那就稳妥点,满两年再说。不急,慢慢计划。” “真不急?” 他转头,和她鼻尖贴着,“不急,一年半载的,我还等得起,你知道我的能力还很行。” 她禁不住笑,“你什么能力还很行啊。” 他吻着压过来,“你说呢。” …… 周砚怀本来打算临走之前,送她回聂红音那,见个面,算是把两人的事情交代一下。 但沈未苏不想这么正式,他们俩算算时间才在一起没几个月,她还不想搞到见家长。 他送到楼下,沈未苏也没让他上去,在车里腻歪了会儿,他才开车走了。 要分开两个月,想想就够难熬的。 对她的突然回来,聂红音反应平淡,她说了和周砚怀复合的事,聂红音反应更平淡。 想想也是,聂红音早就怀疑她跟周砚怀藕断丝连,她这两个月说是回了H市,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还老是不接视频,因为她在澜苑一接就会被发现不是在H市的那个租来的房子里。 聂红音对她的感情问题没兴趣干涉,她愿意复合就复合,说都懒得说。 隔天,阿允下午的飞机,沈未苏到机场去送他。 他看到她提着一大包东西来了,接过东西,无奈地笑笑,“未苏,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我妈让我给你拿点吃的用的。”沈未苏看着他,“主要我也不放心,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江斯允提着那沉甸甸的一袋东西,默默地看着她。 沈未苏叮嘱了一些话,知道他是跟同事们一起走的,就说,“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他看着她要走,心里有些不舍,叫她,“未苏,我时间还很充裕,找个地方坐会儿。” “好啊。” 两人找了个喝东西的地方,他要了两杯饮料和几样甜点。 她不太敢吃热量高的东西,只拿着小叉子一样叉了一小块尝了尝,齁嗓子,她忍不住说,“这么贵,还这么难吃,阿允咱们被坑了。” 江斯允笑笑,“没关系,我吃,不会浪费。” “阿允,我要批评你。” 她忽然认真地说,江斯允抬眼看着她,“怎么了。” “难吃的东西,你也面不改色地吃完,小时候摔骨折了,你一声都不吭地自己去医院,你这个人啊,太坚强了,难吃可以说出来,疼也可以说出来,你别什么事都憋着。” 他看着她,喉头甜腻的点心忽然生出几分苦涩,他仍是笑了笑,“好。” 沈未苏对他无奈,“你只会对我说‘好’吗?” “我当然只会对你说‘好’。未苏。” “我不是想听你说好,我希望你是真的好。阿允。” “我挺好的。”他声调淡淡的,很平缓。 沈未苏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闷,甜点太难吃了,就算浪费她也不想让江斯允勉强吃完,坐了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起离开。 送他往安检口走,沈未苏突然想起来,“差点忘了,阿允,我给你买了这个。” 她从包里掏出一件叠整齐的新外套,“我刚才看了下,你在Y国那边的城市下雨降温了,我怕你没带厚衣服,下了飞机,刚好穿上。” 他接过来,仔细地收在怀里。 她总觉得还有好多事要叮嘱,自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啰嗦了,你能不能找个女朋友管你这些事。” 他刚要开口,她截断,“又要说‘好’是吧?只会敷衍我。” 他笑了下,他同事打电话催他,他道,“我走了未苏,再联系。” 沈未苏送到入口,站在一旁看着他走开。 有那么一瞬她鼻子特别酸,她向来不喜欢离别,以前都是能躲就躲的。 江斯允往前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就见她低头擦眼睛。 他很少不理智,但他看不得她难过,他冲动着折回来,很轻地抱了她。 沈未苏拍拍他,哽咽着说,“阿允,不要一走又是四年,我真的会担心你。” 他嗓音很低,不让她听出来里面的颤抖,仍是那句,“好。” 她已经哭了,他很快就松开她,转头快速离开。 机场里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离人,沈未苏顶着泛红的眼睛也离开了。 不远处的另一侧,一道颀长身影凝在那儿良久,直到身边人迟疑地叫他,“周先生……” 周砚怀才回过神,提着行李,步伐沉缓地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第206章 感情渐深 北方的A城秋天来的很早,天气几乎是一眨眼就开始冷了。 阿允回了Y国,周砚怀也出差,沈未苏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格外冷清,要不是有秦愫,她不工作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秦愫的新房离澜苑不太远,她在那边忙完了,就会过来跟沈未苏待会儿。 下了两场雨,树叶开始变黄,簌簌地落在草坪上,看得人有点伤感。 两人午后一起坐在秋千椅上,晒着太阳,懒懒的,谁也不想动。 “其实你这儿蛮好的,有一种家的温馨。”秦愫歪在那儿,“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建的。” 沈未苏撑着额角,没离婚的时候,周砚怀把这里重装修了一下,改了婴儿房出来,还在后院装了秋千椅,花园也重新翻修了,种了很多她喜欢的花。 沈未苏瞧了眼旁边的秦愫,并不像要结婚的新娘那样,她脸上没什么兴奋和期待,虽然每天仍是笑脸迎人,但沈未苏却看得出来,她只是在表面上应付而已。 昏昏欲睡的功夫,秦愫手机响了,她看了眼,露出个讥讽的笑。 沈未苏看到了,是一对男女尺度比较大的合照。 “他玩的比较花。”秦愫收起手机,“知道他要结婚了,他那些前女友还挺不甘心,第三个了。” “秦愫。”沈未苏忍不住说,“你对关泽修,有产生一点感情吗?” “没有,他烂人一个,我跟他商业联姻的,我多想不开,对他有感情。我们一早说好的,各玩各的,他以后家都不用回。” 沈未苏叹了叹,天底下什么样的婚姻都有,但她很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得到一份好的婚姻和爱情。 秦愫笑笑,“别吓到你,你跟周砚怀好好的,我这是心如死灰,别说嫁个大烂人,嫁条狗我也无所谓,我拿到钱,帮家里渡过难关,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沈未苏心里闷痛,“你现在心里,还想着温遇安吗?” 好久没听人当着她面提起过那个名字,秦愫嘴角挑起个涩然的笑容,“想啊,昨晚还做梦,梦见很多年前的事,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面无表情地叫我穿起来,那屈辱我可能一辈子忘不了。” 她笑得恍惚,在秋千上晃荡着,“未苏,我只跟你说,我还爱他,可我更恨他,我一开始决定嫁人是想报复他,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反应,可他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啊,我中途想悔婚的,可后来我看到家里的情况,我知道我没任性的资格了,我不嫁也得嫁了……我妈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对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秦愫说着,看着沈未苏眼角带泪,叹了叹,“别说我的这点破事了,太负面,你跟周砚怀不是还好着吗,经历风波后还能复合,很不容易的,你很幸运。” 沈未苏为朋友难过,自己这,也不见得是完全好着的。 周砚怀一晃走了快一个月,他在国外有时差,又是真的忙,两人的空闲时间没法同步,联系的次数很少。 她给他留言,他经常要隔好久才看到,他回复了,她又在睡觉,醒来时,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大概是太累了,有时候他们视频,他不怎么爱说话,听她说,反应也是淡淡的,她表示不满,他最多也就笑笑。 这和她想的分别不一样,她以为他们会和在一起时一样,甚至会因为思念而感情更浓。 跟这种深沉的人谈恋爱真是难,想听他主动说一句想她,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 沈未苏也不知道,是男人到手了就不珍惜了的情绪作祟,还是周砚怀就是那端着的性格。 她是个性情的人,分开越久情绪越浓,她一肚子的感情想用言语来表达,偏偏这人淡淡的,让她有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好说自己想跟他腻歪,只好憋着,这两天也不怎么爱主动搭理他。而他除了早晚问安,也不怎么出现了。 秋千轻荡着,沈未苏歪在那儿,虽然她有些怅然,但心里却清楚,她是因为在乎才有落差感,她的感情以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进度深化。 —— 转眼秋末,秦愫的婚礼近在眉睫。 周砚怀眼看着走了快两个月了,仍然没有归期。 这天,沈未苏接到澜苑那边的通知,说检修的时候发现房屋电路有点问题,需要她回去一趟。 她都到半路了,物业管家打电话,说解决了,不用她回去了。 她想着还是回去看看,就继续往前开,快到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正开出来。 是纪琮。 纪琮大概不认识聂红音的车,也没注意到开车的是沈未苏,对向着过去了。 沈未苏纳闷了一下,纪琮是跟周砚怀一起走的,怎么可能他自己回来,而周砚怀却没动静? 要不,就是周砚怀也回来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她莫名地有个想法,调转了方向,跟了上去。 很快,沈未苏确定了,纪琮去的目的地,是瑞府。 —— 临近夜幕降临,瑞府内外一片华丽静谧。 顶楼里开了灯,明亮的光线照在满屋子的画作上,这些画都被盖上了一层布,看不见内容。 靠在桌边,周砚怀低低咳嗽着,听着听筒那头的人详尽地诉说着,“老周,你拿来的那幅画,我找了很多位专家研究过,大家一致认为是江噩真迹,但是年份又不对,江噩死了几年了,而那幅画,是新的。” 周砚怀手揣在裤袋里,微微凝着眸,“有没有可能看走眼。” “微乎其微的可能,就算看走眼了,那画这幅画的人也是个天才了,江噩画画的手法很特别,一般人模仿不来这么像,而他不仅画得笔法自如毫无模仿痕迹,甚至还有青出于蓝的部分,要不是江噩本人转世了,那么……这个人肯定跟江噩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你哪儿来的这幅画?我很好奇这是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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