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苏看他抽烟就反感,理他才怪。 他这人态度总是很不明确,让她猜得费神,未苏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今天不表态,那我先走了。” 说着扭头离开卧室,正往楼下走,手机响了,聂红音来的电话。 未苏惊讶地接起来,就听到聂红音说,“你跑哪去了?我真是一点事都指望不上你,我都回家了!你赶紧回来,我有事问你!” 未苏吃惊道,“你怎么出来的?” “我哪知道,警局叫我走我就走了。” 未苏一想,只有周砚怀发话这一种可能,不然的话,许栀宁那一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未苏想了想,回头回到卧室。 周砚怀还枕着胳膊,叼着没点着的烟,病容之下显得没什么精神,他默默地靠在床头似在发呆。 未苏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脑子有点问题,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周砚怀的样子有几分孤寂落寞。 转念想到他家财万贯,而自己负债累累,那点不合时宜的同情心又瞬间消失。 见她又回来了,周砚怀眸光淡漠地瞥过去,“又怎么了?” “你叫人放了我妈?” 周砚怀盯着她,“下不为例。你管好她。” 未苏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算了,怀疑地问,“就这样?不要赔偿?” “你要是实在想付出点代价,也可以。”周砚怀把嘴里的烟取下来,眼睛往她身上扫了两下,“我还要在家休息几天,没人打扫做饭,你这两天下班后过来。” “……”未苏恨不得自打嘴巴,还想说什么,周砚怀掀开被子下地,底下竟然只穿了条很贴身的内裤,未苏连忙别过脸,他径自去浴室洗漱了。 未苏听着水声,觉得还是先走为妙,连忙快步离开。 —— 回到家,聂红音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电脑,她没事人似的在看东西。 未苏又气又无奈,“算我求你了行吗,消停消停,你要折腾死我才算完?” 聂红音没好气,“你良心被狗吃了?我是为了谁出气做这些事!” 未苏在另一侧沙发上瘫倒,“然后呢?你知不知道周砚怀要是真的动怒了,他可以再把你送进去坐牢!你以为他对许栀宁是随便玩玩的?” “他是有头有脸的,跟小三的丑事肯定不敢传扬出去,我打她之前就想到了——现在不就证明了吗,那个女人只能吃哑巴亏。” 未苏揉着额头,聂红音太不了解周砚怀的脾气了,凡事只分他想不想,绝不分敢不敢。 这次他没追究,不代表他是无所谓别人去动许栀宁的。 未苏郑重其事地说,“你别再插手我跟周砚怀的事了,他明确地说过,他现在离不开许栀宁,你把人家打了,回头周砚怀指不定怎么哄她呢。” 聂红音想起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就一阵反感,盯着电脑上的资料说,“这个许栀宁,你对她了解多少?她的画你看过吗?” “不了解,没看过。” 聂红音把电脑合上,网上能查到的许栀宁的过去非常有限,资料一看就是被精心编排过的,真假难辨。 她想着也许是巧合吧,毕竟画风这种东西相似得也有很多。 聂红音看未苏毫无斗志,过去戳她脑门,“你别这副不争不抢的窝囊样子!告诉你,人你可以不要,钱你必须弄到手!”
第104章 只有自己 面对聂红音的鼓动,沈未苏皱着眉头,一脸不屑。 聂红音瞥着她,“你别犯傻,女人不比男人,他周砚怀离了婚照样是香饽饽,而你离婚后却只会贬值,你想想,就算你还能遇到条件不错的男人,他敢不敢冒着得罪周家的危险娶你?除非你找个不是上流社会的普通人,和周家永远没交集。可是,你找个普通人有什么意思?一辈子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买个好点的包都要咬牙攒钱,沈未苏,我把你生下来,不是要你过那种日子的。” 未苏从来没想过这些,“我说过不再找了,什么贬值,你少物化女性,你那些老思想别套到我身上。” “学了几个词就跑到我面前显摆?”聂红音嗤之以鼻,“你还是没过过穷困潦倒的日子,到时候你就不会跟钱过不去了!” 未苏和她说不通,烦躁地想走。 聂红音拦着她,“你该不会是深爱周砚怀,所以才无法容忍他不忠?” “怎么可能!”未苏脱口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爱他,你管他在外面找几个。”聂红音盘算拿着,“况且他又没提离婚,你张罗什么?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要拿到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补偿!” 未苏头大,“我拜托你,别去找他,别再跟他要钱!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你那么想花男人的钱,你自己再找一个去!” 说完,未苏摔门回了房间。 在桌边坐下来,未苏想到刚才聂红音被自己的话气得脸色扭曲,她又有一些懊悔,那句话也许太伤人了。 拉开抽屉,她拿出一张巴掌大的老照片。年轻的聂红音漂亮张扬,怀里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女婴,这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却是她们母女俩仅有的一张合照。 生她的时候,聂红音才17岁。 她是个叛逆的人,富家千金却跟个小混混一见钟情,聂家不齿,她一声不吭地就敢和人私奔。 可没两年,两个还年少的人就被生活拖垮,一个抛下一切逃走了,一个只能带着还年幼的女儿回到聂家。 之后,聂红音被送出国去继续念书,她却并没有就此安分,逃课,谈恋爱,挥霍金钱,未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电话里外婆跟她吵架。 后来聂红音再嫁,继父是个很有地位和名望的人,本以为她们都能安分地过日子了,没想到,最后因为金钱纠纷,继父被聂红音失手推下楼摔死,最终又是悲剧收场。 沈未苏有意识以来,就对聂红音很轻视,甚至是憎恨,她没见过比她更任性,更不称职的母亲了。 但未苏同时也在她身上吸取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教训——金钱重要,爱情飘摇,能仰赖的永远只有自己。 —— 第二天未苏照常上班,下班时,门口碰上了老冯。 老冯态度恭敬地说,“太太,周先生让我接你过去。” 未苏没想到这人真的不依不饶,“……你让他自己雇个佣人去。” “不是的太太,刘律师现在在澜苑,你母亲今天找他,说想拿回被你舅舅霸占的资产,周先生让你也过去听听。” 未苏想起来,外婆早些年的确有给聂红音一部分资产,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被舅舅聂平洲把着。 如果拿回来,聂红音往后的生活会有保证很多。 未苏只好上车,回到澜苑。 刘律师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见她来了,起身道,“周太太,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您外婆已经去世了,您母亲想要把她那部分的资产拿回来,还缺少有力的证据,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未苏正想细问问,楼梯上就响起沉缓的脚步声,周砚怀一身简便的家居装,靠在栏杆上,瞥着沈未苏,“几点了才回来,还不去煮饭。” 刘律师一听赶紧拿了公事包,“那不打扰两位,我还要再做进一步的调查,周太太咱们改天再详谈。” “等……”未苏没插上话,刘律师就走了。 未苏瞪了眼周砚怀,这人不是故意折腾她白跑一趟吗! 周砚怀走下来,仍旧在咳嗽,“我想吃红烧排骨,再做个凉拌的菜,弄辣点,嘴里没味道。” 未苏心想着你真当我是老妈子呢,白他一眼,不理睬。 周砚怀见她爱理不理的,缓缓坐下来,“你母亲打人的事,还没完全了结。日后你们要上法庭和聂家争产,这些风评不好的案底要是被翻出来,可对你们不利。” 未苏皱眉。 他重申,“去煮饭,听话。” 未苏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老鼠,被周砚怀这只猫在掌心里戏耍,他甚至在她脖子上栓了无数条看不见的绳子,随时随地,可以用任何方式牵制她。 未苏无奈,只好去煮饭,他冰箱里食材都提前买好了,显然这人一早就想好要怎么折腾她。 不多时做好了饭,未苏摆上桌,周砚怀就坐下来吃,她也没认真做,味道估计不怎么样,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吃得也不少。 未苏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他要送洗的衣服归置好,去问他,“这样行了吧?” 周砚怀竟然点头说,“可以,你把碗洗了,明天再来。” 说着就上楼去了。 未苏还挺意外,还以为今晚上走不成了…… 她把碗洗完,收拾妥当就离开了,老冯又把她送回家,路不近,油费都不止这顿饭钱了。 回到家,聂红音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见未苏盯着自己,她没好气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等我把资产拿回来,往后也不用看你脸色了,你跟周砚怀爱怎样怎样,我过我的潇洒日子,大家互不干涉。” 未苏巴不得这样。 聂红音又说,“我找刘律师,是因为他在这A城是数一数二的,你就当我最后一次借用周砚怀的关系,律师费我该给的也一分不会少。再说了,他毕竟是熟人,总比别的律师信得过,我这点家丑也不想到处宣扬。” 未苏还能说什么,能安顿好聂红音,她的确能省心很多。
第105章 太纵着她 第二天沈未苏很早就醒了,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五点多。 她才看到手机里有周砚怀昨天夜里发来的消息,他转发给她两个网上的菜谱,说,“今晚做这个,拜托你提高一下厨艺。” 未苏会学才怪,正起床,他不知道怎么也这么早,忽然又发来一条,“你上次送我的领带,拿过来,我明天要上班。” 未苏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出来,她还以为周砚怀早忘了这回事了。 做了早饭,未苏吃完就去上班了,聂红音一直没出来,估计是还在生气。 就算未苏不想承认,但她自己脾气里的倔性,和聂红音如出一辙。 下班时,老冯仍然来接她。 未苏到了澜苑,周砚怀在楼上办公,只发了条微信给她,“食材在冰箱里,一个小时后开饭。” 未苏忍耐再三,想着他明天就上班了,她也就不用再来了。 正切菜,外面门忽然开了,未苏从厨房出来看,就见周母领着保姆拎着大包小包地进来。 都没料到会碰到对方,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尴尬。 周母看未苏还戴着围裙,显然是有在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神色和缓下来,回头叫保姆,“你去把带来的东西弄一弄。” 保姆带着丰盛的食物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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