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几口,你吃不完还得倒掉,太浪费了。” 祁连把饭吃完,收拾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洗手台上面的镜柜半开着,他随手推上,发现关不上,多半是柜门变形了。 他打开柜门,一眼瞄到里面放的几样东西。他拿起一个蓝色圆身的瓶子,盯着看了很久,上面的字那么熟悉又难以连成句,吉列剃须泡沫。 旁边还有一瓶妮维雅男士洗面奶。 他突然觉得没法呼吸,卫生间的空气稀薄,有什么东西捏住他的心脏。 一切都是徒劳无用吗? ----
第25章 那是个祖宗 === 沙发上头天晚上摆好的海绵垫子都移了位,于茉用一只手把它们摆正,沙发套子不等她手恢复也套不了了。 她感受到祁连站在卫生间门口,目光长久流连在她身上,她抬头望过去,这一看心里一惊,手里的动作也忘了。 祁连站在洗手间门口,高高的个子几乎顶到门框,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她从没见过,有点害怕。 “于茉”祁连出声叫她,语气波澜不惊,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 “这是什么?”他举起手里的蓝色瓶子, 于茉定睛看,他手里的瓶子不是很眼熟,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她还来不及说话, 祁连“啪”的一声,把那个蓝罐子摔在了地上,脸上的平静瞬间粉碎,他大步走过来,边走边拽起自己身上的T恤下摆,一抬手把T恤脱了甩在一边。 他消瘦又布满肌肉的身体在夏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动作太快,像一头怒吼着冲过来的野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于茉只来得及往后退了两步,祁连就已经冲到跟前。 “你不是想睡我吗?我没说不愿意,我现在就让你睡。” 他冲过来勒住于茉的细腰一把把她举了起来,于茉完全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抱起来举在空中,比他高了半个头,她低头看着他发狂的眼睛。 “可是我现在不想了。” “不,你试试看”,他发狂地说。 于茉没有动,没有回答。 祁连把头埋在她的胸口, “我让你睡,我改主意了,当你的玩具也我他妈也不在乎,但你不能去找别的男人。” 他灼热的呼吸,让于茉的胸口一片滚烫, “祁连,我对你没有兴趣了。”
祁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房门的,他甚至忘了要把手里的衣服穿回去,失魂落魄地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痛苦像一条蛇,在他的四肢百骇穿行,威胁着要破肉而出,让他皮开肉绽。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河边的围栏,他顺着围栏走了一段,找到被人掰弯的洞口,弓着腰钻出去,毫不犹豫地纵身扎进莲花河里。 河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挤压着他的耳膜和胸膛,温暖的河水舒缓了他的痛苦,这是他熟悉的莲花河,唯一的待在原处,没有离他而去的他温暖童年的一部分。 他屏住呼吸,伸展四肢,待在黑暗的怀抱里,胸腔灼痛。 河面恢复了平静无波,手里的衣服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河边野草里有夏虫拉长嗓子鸣叫。 过了一会,他的头钻出水面,大口呼吸,滑动双臂,不停地划,直到精疲力尽。
那天晚上乘凉要回家的大娘大叔们,在楼下恋恋不舍走不动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围栏边走过来,大家都忘了说话。 这个男人□□上身,头上,身上不停往下滴水,一条中裤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精瘦的腰身和清晰的人鱼线,他表情不善,对旁人的注视视若无睹。 花坛边乘凉的花大娘,摇着一把十几年的老蒲扇,看着看着想起几十年前的少女梦境,那里住着个永远年轻的少年,那是她的心上人。
江源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祁连躺在床上,四肢百骇酸痛,头昏沉沉,有些低烧。 江源刚喝完一场酒,有些大舌头,他劈头盖脸地骂到:“我他妈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你祁连,会对自己兄弟动手,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十几20年前,你护着他们不被人欺负,现在你居然自己对他们动手,我操你妈,你还是不是我们兄弟?” 祁连觉得头痛欲裂,江源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凿子,凿得他钻心的痛。 “江源,你来揍我一顿吧,我不还手,把我打醒我谢谢你。” 江源满腔的怒火突然熄了,“我他妈,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那是个狐狸精转世的吗?老祁,你不要觉得我老是帮着□□枫,我是觉得你是一个心里有数的人,劝你比劝江清枫有用,你这事儿做的太过了,至于吗?” “江源,你有喜欢的女人吗?那种掏心挖肺的喜欢,完全不受控制的喜欢?” 江源粗糙的心突然有一丝疼痛,他想起小时候对门那个总是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姑娘。 他每天偷看人家在院子里晒衣服,在太阳底下洗头发,那乌黑及腰的头发散发啤酒香波的香气,偷看她骑着自行车上班和下班。 他们每天隔着院墙说几句话,如果他父母不在家,她做好了饭,会温柔的叫他过去吃,可惜她等不及他长大就嫁人了。 从此,她成了他梦里的名字,成为他老婆和他吵架的由头。 他掏心挖肺地喜欢过一个女人吗?他连回答的资格都没有 他觉得索然无味,他清了清喝多了酒的喉咙,“你好好想想,不要把一个兄弟丢了。其他的事你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以后有两天,祁帅和江源都联系不上祁连,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们俩一商量,下班以后,祁帅跑来祁连家找他。 宋威给他开了门,祁帅把祁连的房门拍得震天响,过了一会儿,屋里才有一个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问谁。 祁帅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是我,哥。” 祁连来开了门,祁帅推门进去,本来想刺他两句,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上下打量着祁连,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哥,你这是怎么啦?” 短短两天时间,祁连的脸瘦得凹了进去,嘴上的胡碴像刚割完的麦茬,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祁连看他一眼,目光有气无力地,转身依旧回床上躺着 “感冒。” “感个屁冒,咱们几个没见谁感冒能感成这样,你至于吗?至于吗?”祁帅恨铁不成钢的连问了几句。 “你要是没有别的话说,就闭嘴。来了正好帮我个忙,等会儿你去门口拿份外卖送到对面去。” “你自己吃饭了吗?”祁帅语气不善地问他。 没等祁连回答,他又愤愤地说:“卧槽,我凭什么给她跑腿?你都这样了,还惦记送外卖去对面,那是个王母娘娘吗?我等会儿就去敲门问问,看看这个仙女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祁连听了,皱起眉,用手指着祁帅,警告他: “祁帅,你要敢去敲门,我把你腿打断。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添乱。我还不能做点高兴的事了?” 祁帅的欧式双眼皮大眼睛瞪了他一会儿,挫败地说:“行行,那就是个祖宗,你愿意供着就供着。” 祁连匀了一口气,高烧让他浑身无力,说两句话就喘不上气来。 他问祁帅,“你着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祁帅薅了一把头发说,“没啥要紧的事,天塌下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祁连掀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 “说” “几个月前我不是帮梁回装了一个小房子,这孙子到现在也不给我结尾款。他现在连我电话也不接,我还等着这笔钱还房贷呢。” “你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尾款,你早干嘛去了?你第一天出来混的?” 祁帅愤愤地说:“这孙子一开始总跟我称兄道弟,我没好意思。再说我看他后面几个项目都按时付了钱,心想总不至于。每次问他要,他说10天半个月的,我想等等也行。谁能想到他给我玩这一手?” 祁连一上火就有点喘不过气来胸闷,他捶了两下胸口, “祁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后面几个项目他按时付钱,你觉是他乐意? 那是我逼的,他没有办法。你可牛X了,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那是我看走了眼,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哥。” 看着祁连躺在那里病怏怏的样子,又嘴贱的加了一句, “谁还没有昏头的时候,哥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一次不也晕头转向。” “继续说”,祁连眯着眼睛冷冷地说。 “不说了,不说了,也就在咱们兄弟之间说说,不能让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我下回见了你那个祖宗,直接喊嫂子,我不相信他能逃出哥你的手掌心。” 祁连疲惫地闭上眼睛, “见了她不要胡说八道,祁帅,她跟我们不一样。不管她跟不跟我,我不想她在莲花这个地方呆不下去。” 她呆着一天,总归还能见着,有个念想,要是她搬走了,上天入地的去哪找? 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看着祁帅警告他,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不管她想怎么样,在莲花这个地方我都希望她好好的。我没有小气到要为难她,你们也一样。你怎么对我的,你就怎么对她,你听懂了吗,纪帅?” 祁帅耷拉着眼皮,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要钱的事儿,我有数了,你让我想一想。你去门口拿外卖吧,送到对面去,一句话都不要说,也不要敲门。” “那你呢?你不用吃饭?”祁帅没好气地问。 “没胃口,本来想起来去拿外卖,现在我就想睡觉。” 他转个身,弓起身体,只留给齐帅一个宽阔消瘦的肩头。 祁帅一肚子火,本来想狠狠摔门而出。临出门,只轻轻地带上门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挂在空中,阳光烤得人皮肤滋滋作响。 松林路两边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给不太宽阔的马路打了一把伞,随意掉头的汽车和横冲直撞的电瓶车挤到一块,喇叭声叭叭的响个不停, 缘来是你鲜花店对面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祁连带着江源几个人已经在车里等了两三个小时。 “操,老子没时间等下去了,为个这样的孙子,耽误我做生意,不值当。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一开始就冲进去。” 江老四晃着他的大脑袋,暴躁地说。 祁连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对面的鲜花店,摇摇头, “再等等吧,我们又不是□□。” 正说着,对面鲜花店走出来两个人,一个高瘦的男人搂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年轻姑娘,拉拉扯扯,边走边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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