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 他心思浮于浅表,当然瞒不过她。 封铎没有正面回应她一句接连一句的挑衅,当下不明情绪地哼笑一声后,他伸出手臂,将人一把打横捞进怀里,同时脸色很沉,不像恼火,但情绪明显泛涌激荡,难以止息。 花月眨眨眼,知道自己燎引起来的火势不小,尤其见他一脸要发泄的架势,她外露的气焰不由稍收,心头更开始隐隐犯怵。 她最是清楚,封铎在床上横冲直撞时是副什么德行了,好像艰难冲破牢笼的虎狼豺豹,久久未沾荤腥,如今终于见到肥羊,便是急不可耐地着急想将猎物扑倒,再一口一口,吞咽入腹。 眼下,她便是那只待宰羔羊。 没有群狼环伺,他一人架势,便抵成群。 卧房内没有开灯,深色窗帘遮挡严密,城市的光亮半点透不进来,好在房门留有缝隙,客厅里灯带的暖黄色调温柔地泄进去,将里面的黑漆驱散一半。 封铎坐靠在床,仰头微喘,他一手紧攥着床单,一手轻抚过花月的青丝长发,可她伏低尝试得太青涩,达不到他想要的要求。 于是,他捏住她的下巴,牵制着叫她稍退,而后拔腰而起,踩下床去,花月也顺势被他抱到床边下面的厚厚绒毯上。 花月跪坐地上,身上套着的白色蕾丝睡裙一侧滑过肩头,可她没顾得敛衣整理,当下只懵然地抬眼看向封铎,无所适从。 他站直过来,长腿笔直,高高在上,又落下大掌,压制于她脑后。 花月不敢直视,轻轻闭上眼睛。 “要不是想你想得快发疯,我何必千里迢迢从北州追来景川?” 他承认想念,且每一次的聚力,都会继续喑哑嗓音,发泄一言。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晕船的,陪你在海上几日,只为得暇能见你一面,这期间,我背着你吐过多少次……” 他当然也有委屈。 这股气,他从她离开北州那天起,便开始发作,延续至今。 哪怕表面再装得如何不在意的释怀模样,可他还是盼听花月能给自己一句解释,一个交代,她或许真有苦衷,可封铎又怎会不想了解她更多。 她的示弱,冯凛可见,而他不能。 越是如此思量,封铎越是钻牛角尖得受不了。 “花月,你今天既然非要问清楚,就得给老子一一补偿回来!” 他发了狠。 见她嘴角发红,眼泪流出,当下口齿遇艰阻道不出一个字的楚楚可怜模样,封铎身上戾气稍散,他帮她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又疼爱地捏捻她发红的耳垂。 花月受不了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强忍呕意主动讨好,盼他结束。 那一下直达头皮的麻栗,激得封铎绷力又一舒。 花月重重推开他,跑进洗手间漱口。 …… 两人之后没有再干别的,净身洗漱后,只相互拥搂着躺在床上。 彼此先是默契地沉默了会儿,待气力稍微恢复些,花月率先开口。 “我的事,你想多了解一些吗?” “当然想。” 花月没有着急立刻开口,她先是抬手摸摸封铎下巴处的青茬,心头想,它们冒生得好快。 明明好像他进门时还没有。 之前她看一本书时,曾见过一个说法,当男子过度疲劳或是过度纵欲时,胡子会倍速生长,也不知这样的结论有没有科学依据。 她指腹又一遍的摩挲过去,而后终于开口,声音显得闷闷的:“封铎,你还记不记得,在北州时我曾跟你说过,很羡慕你有铃铃作妹妹,而那时你回我,铃铃拿我当嫂子看,我如果想要妹妹的话,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 “记得,这话怎么了?” “其实,我真正羡慕的不是你有兄弟姐妹,而是他们在你的身边。” 花月心头微微泛起酸胀,她吸了下鼻,原本不想提及这些。 但冯凛既知,她便不想独瞒封铎,他今天的诉苦就是在意着这个。 她该与他更亲近的。 花月继续:“我也有亲生妹妹的,算起来,她该和铃铃一般大的年纪,只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意外,父母车祸罹难,我们也没有其他能投靠的亲人,于是当地政府将我们姐妹俩安置在福利院,没过一两年,我幸运的被澳洲的养父母选中带走,而妹妹两年后也被景川当地的一户人家收养。” “那时通讯并不便捷,加上跨洋远距,我们只得断了联系。等我长大些,有意识去寻找妹妹的下落时,却发现当年的福利院早已物是人去,又因零几年意外发生过一场火灾,导致曾经的收养资料留存不全,所以我再想找,却已如大海捞针了。” 封铎抬手轻轻摩挲她的鬓角,像是安抚。 他问:“所以这就是你的苦衷,冯凛几次拿捏你的筹码?” 花月沉默点头。 封铎隐忍握拳,克制着声音:“他怎么舍得看你思亲愁闷?” 花月摇摇头:“忘记我说过的吗,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会爱他自己,又哪里会体谅到别人,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掌控我的那种感觉,我的星途的确是他成就的,他因此习惯于我的依附,一旦我翅膀稍硬,他想的不是将我放走,而是如何挫我锐气,折断我的翼。” “他不会得逞。” “是啊,否则在得知我对旁人动了心,却不屑他的真心时,冯凛又怎会那般恼羞成怒。” 封铎低身垂首,温柔地吻了吻花月的唇角,舔舐安抚。 “找妹妹的事,我们一起努力,说不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也在努力争取与你团圆。” 花月声音细微:“会吗?或许她已经不记得我了,那时候她只有四岁。” 封铎耐心地安抚她:“人的记忆储存量,是神奇又不可预估的阈值,就算她慢慢长大,记忆在一遍一遍重新覆盖,可在你离开的后两年里,她身边总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提及到你,提一遍,记忆便加深一遍,她对自己的亲姐姐怎么会完全没印象呢。” “封铎,谢谢你,我愿意相信你的话,相信小青她还记得我。” 花月伸手搂紧他,在贴上封铎温热肌肤的那刹那,她心头不安跳动的心,终于落得踏实。 封铎回抱过去,抬眼,又注意到花月嘴角依旧带红。 他指腹轻触,目光怜惜问:“还疼吗?” 花月眼底湿漉漉的,闻言哼声怪罪,乜他一眼,嗔道:“当然疼。” 就他那公狗腰似的进出频次,谁能轻易招架得住? 花月舌尖轻力抵住上颚,独自闷气,他那会儿完全是只顾着自己放纵了。 “对不起,小月。”封铎道歉诚恳。 说完,他蹙眉苦想弥补之法,而后突然起身,向下伏低。 花月看着他的动作,怔然不解,她攥紧被沿,警惕发问:“你要做什么?” 封铎看着她,语气一本正经:“你恼我方才欺负了你,所以公平起见,有来有回,方才你带我赴极乐,眼下我亦愿送你上云端。” 他跟她讲礼尚往来的道理。 话音落,他未留给她缩退的余地,只无任何犹豫地分离她的两膝。 先是抖颤抗拒,后才汩汩接纳。 在花月再次发红的盈盈目光中,封铎意犹未尽地抬头,笑问她道:“小月,你是准备淹溺了我吗?”
第1章 第四十三轮月 第二天, 封铎帮花月搬了家。 虽然两人提前商量好,秉持不是必需品不带的原则,轻装简行,可花月作为购物达人, 留在公寓里只算未拆封的衣物鞋靴便已经三箱装不下。 当初她精挑细选, 买的肯定都是喜欢的, 如今又没有穿上身过过瘾, 自然不想丢舍。 封铎妥协叹了口气, 挥手示意, 叫搬运工人全部将其装运上车。 花月在旁连连叮嘱,叫他们用力小心,记得轻拿轻放。 封铎拉过她的手,笑说:“酒店套房空间虽然大,但我想购置新房的事还是刻不容缓,我们该尽早商量出一个宜居城市,到时新房给你留空出一个宽敞的衣帽间,叫你的这些宝贝们都各有各的位置。” 买房的事他已经提过不止一次,看样子并非一时兴起。 花月想了想,说:“这个哪能只我们两个说了算, 你若需要考虑伯父他们,所选城市自然得离北州近一些。” “这方面老头子给我绝对的自由, 在他看来, 只要我不碰赛车, 其他的他懒得管我。” 花月又问:“预算多少?” 封铎搂着她:“没有预算,挑你喜欢的。” 花月弯唇揶揄:“这么财大气粗啊, 封老板。” 封铎将自己的财务状况如实详告:“之前得过的奖金不少,加之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除去给我爸一些,剩下的一部分留在手边,另一部分交给理财经理打理,回报方面倒还不错。” 作为明星车队的明星车手,他身上叠着双重buff,花月当然清楚封铎不会缺钱。 具体多少她不清楚,但能大致猜想,如果他不随意出手挥霍,哪怕下辈子不工作,也会过得十分舒服。 想起这个,她对封铎的将来打算不由有些好奇:“封铎,我在网上搜索过,像你这样已经退役的车手,有不少还会在几年后重新返回赛场,取得的成绩照样不俗,你还不到30岁,身体素质方面也正值赛车手的巅峰期,如果前尘往事的影响慢慢消弭,你会不会再有类似的考虑?” 她的话音落下,封铎慢慢收紧拥搂着她的力道。 沉默了一会,他才出声:“不会。” “是事故造成的心理阴影还在吗?”她猜测。 封铎摇头:“你离开的那天,我和弋阳见过一面。那时我追你没有追到,被大雪封路拦阻在桥头,心头郁闷至极,又一时无法排解,就做了在冰天雪地里将自己困顿在车内的蠢事,弋阳随救援队发现我时,我已快无知觉,他气恼之下,终于与我破冰开了口。” 花月抬眼看过去,心头不是滋味。 她难以置信像封铎这样豁达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会用自虐的方式发泄悒闷情绪。 如果她只站在看客的角度,可以随意不负责地评头论足,那她大概无法免俗地也要问一句——为了一个耍你的女人,值得吗? 花月垂下眼睫,听他继续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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